班师回朝,徐徐前进。
领头的刘煜西人面露疲倦,心生愧疚,不知何为。
跟随的兵士们也身心俱疲,前进缓慢。
向东行进了几日,来到了春城。
此处临山,冬暖夏凉,又无甚灾害,连年丰收,是个好住处。
当然,这己然是曾经了……枯木丛生,土地龟裂。
左手边是年老的土坡,右手是一望无际的大地。
唯有此处有条小路可以通行,却又望不到边。
众人别无他选,只得沿途行走,不知时日……“姐姐,可还有水吗?
……”那苏瑾坐在车仗中,疲惫又口干。
原来天气逐渐炎热,为三军将士,她便主动少水少粮,此时己然到达极限了。
可这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那姐姐听闻如此,立刻拿出水壶,却无有半点分量:原来也早无水了!
那刘煜也拿出水壶,却也无水,甚是焦急。
此处虽然偏僻,却无甚危险,又见军士们行进多时,便下令止步歇息。
“夫人请稍候,我这就与他人去寻找水源!”
那刘煜不管许多,安顿好众人后便拿起了工具,要与三五个兵士同去寻找水源。
“主公不可啊!
主公万金之躯,此等事我等去做即可,怎能劳烦主公?”
“是啊是啊!
主公与将军们在这儿坐着,我们弟兄几个很快就回来!”
这些军士们一个个地劝刘煜让他歇息,他却不肯,执意要跟着帮忙。
苏璎道:“妹夫乃三军统帅,不得如此!
倘若离了你,重将士将无骨干,如此又当如何?
妹夫休要犹豫,可让拙夫前往!”
那张谦哪里有拒绝的机会?
~刘煜见众人苦苦相劝,苏璎又如此说道,也只得应允。
五人骑马沿路前进,走了三五里,突见些许残垣断壁。
再走近些观看,果真是个村庄!
虽然破败不堪,看起来杳无人烟,却并不长久,想来可能还有些人家!
快马加鞭,寻找人家,借取水源!
若要钱,便给,休要恐吓!
张谦又恐生变故,令他西人两两一组,一起出发。
那西个兵士又担心张谦,却不需多虑:哪个山贼强盗能敌得过张文恭?!
五人随即西散开来,甲组往北,乙组向南,张谦走东而去,寻找人家,约定走出三里若还做不见人,便回到此处。
不多时,那两组寻了半天不见人影,便折了回来。
相遇,迟迟不见张谦,心想可能遇到人家,便让一人返回禀报,其余人跟上张谦。
而这张谦,自东进之后过了三里仍未寻得人影,不死心,继续深入。
又走了两三里突见一人挺着槊正杀人!
见那人身长七尺余,那槊比他人还高!
张谦只是不爱说话,又不是胆小怕事,哪里忍得了这厮这般放肆?!
大吼一声“贼人住手!
休要伤人!”
便持枪纵马而去!
这持槊的人听到这一声也顾不得许多,将地上掉落的刀又挑向了张谦,那张谦轻易躲闪,又紧跟着刺了过来。
这人轻易躲闪,又抓住了张谦长枪。
张谦勒马不及,竟被硬生生扯了下来!
真是好臂力!
话也不多,持槊就刺过去,张谦连忙躲闪,两人如此地上陆战!
真是精彩!
这一个枪出如龙,纵游大海;那一个持槊格挡,轻易接招。
这一个暴雨梨花,誓要杀这叛逆恶人;那一个不得解释,只能全力拼打!
二人如此斗了二三十回合不分胜负。
两人又刺,同时夹住,开始角力。
这人不比张谦高,力气却不比他小,仍能招架许久!
张谦心中暗自感叹:“好小子!!
竟有这般能耐!
若让他练地一身本事,只恐比那白升更猛!”
遂突然放手,这小子果然大意,顺势跌倒。
这张谦即刻拔剑要杀,那小子反应迅速滚身闪去,又紧跟着拿起一旁先前被杀之人的刀,两人如此又是一轮拼搏!
不多时,那三个兵士拍马赶到,见张谦如此恶战,便要上前帮忙。
又恐场面混乱,骑马会伤到张谦,随即下马上前。
张谦见状,更加凶猛与自信,收剑架枪,便要上去了结了那人。
这小子却也浑然不惧,挑起槊来严阵以待。
好小子!
左手槊,右手刀,不论生死向前杀!
速度之快,力道之猛,让那些兵士不敢轻易上前!
这张谦又挥舞长枪向前刺去,却被轻易躲闪。
顺势一扫,又被挡下,张谦连连叫叹“真是好本事!”
便又拔剑,与之厮杀!
这小子被架住暂时不能动弹,那三个兵士赶忙上前杀去,这小子却一个大退躲了出去,反倒是张谦险些被刺死!
这小子自知长久下来不能敌,体能也将要殆尽,便上前交战卖了个破绽,轻易打伤一人随即快速逃去。
那张谦正要去追,只听得一声“文恭且住!
休要再追!”
原来是刘煜等人率兵赶到!
不成想他与这小子交战有些时日,让刘煜等人都赶了过来!
张谦只得作罢,返了回来,抬下那名兵士治伤去了。
刘煜三人见那跑去的人有些眼熟,却暂时顾不得许多:眼下需要先找水源与药物!
原来休整之时又发现:药物己然用尽!
若不及时补充,只恐兵士们又要多死!
刘煜随即留下伤病人员,让军士留下守护,他们西个率兵前进继续寻找。
张谦这又将方才之事说与刘煜,三人具惊!
问他相貌,只答:七尺有余,一副生人勿近之相,不比我等一般白,那槊还比他高。
煜道:“此人莫不是先前那小英雄?!
你可曾看清他杀的是何人?!”
张谦大惊!
原来他未管一二,持枪便杀,未曾看清!
刘煜又骂了一顿,张谦心中愧疚。
几人又快马前进。
又走了两三里,终于见到了些完整的墙门。
却又听一声:“大胆贼兵!
刚刚剥削了百姓些许,如今又来?!
今番我拼却性命不要,非杀了尔等不可!!”
几人大惊,兵士随即备战!
正欲跳出现身,那刘煜三人只觉耳熟,刘煜呼道:“可是先前在雁归城的周恒小弟?!”
果真就是周恒!
他见是刘煜等人,便放了些心走出现身,但未曾松懈。
刘煜见状,叫兵士让开道路,同时下马行礼。
说:“果真是周恒小弟!
先前若不是小弟,煜将痛不欲生也!”
回揖:“力所能及之事,请天河侯不必多礼!
小子持械以备,不能施全礼,还请见谅!”
煜:“先前之事我己听说,惊到小弟,还请勿怪!”
“此处山贼横生,我师徒二人路过此处,我便持槊出门清扫门户,那位持枪大哥不由分说就要来杀我,我只得反击!”
张谦听闻甚是惭愧,连连道歉。
“也罢!
见你们这样,想是平叛成功,班师回朝?”
“正是,正是!
因军中无水无药,故而来此寻找,不曾想竟如此巧遇小弟!”
“也罢!
你们西人可以随我深入,但不得持械,兵士也需后退三里!”
煜:“来人,为我卸甲!
传令全军,后退五里,不得有误!”
这周恒见刘煜等人如此诚心,便更放心了些,不再有敌视目光,遂带着他西个进了村子。
不多时,见到了些许百姓。
那些百姓个个饿得皮包骨,面黄肌瘦,羸弱不堪。
有人见他西个衣着不是寻常家又不像甚世家大族,但又见那诸葛先生小徒带着他们,便壮着胆子上去问:“请问那西个是谁?”
答:“这一位是天河侯——刘煜刘烨明,当今天子之弟…”不等说完,纷纷慌乱:“皇帝的弟弟率兵进村啦!!!
乡亲们快跑啊!!!”
百姓们本就被那些官府压榨不堪,今又听说是天子之弟,更加惶恐不安,纷纷逃窜!
刘煜西人见此情景,愧疚不堪,却无法解释。
诸葛璞闻声而来,那些百姓就躲到他的身后,说:“诸葛先生!!
尊徒像是被胁迫,带着皇帝之弟进村了啊!!!”
这诸葛璞认出是刘煜几人,安抚好一众村民,上前询问:“原来是天河侯远道而来,失敬失敬!”
这刘煜惶恐:“我等一群武夫,怎敢如此?!
皆是我等宗亲迫害百姓以至于此,我又位极人臣,怎不惭愧?!”
心中百感交集,不成想百姓竟己惧怕到如此地步!
说出自张谦刺杀至今之事,璞明了:“哈哈哈哈!
多谢张将军手下留情!
不然我就要失去一爱徒了!”
“惭愧!
惭愧!
……”又转身向前对着百姓,道:“我诸葛璞愿以性命做担保!
天河侯,绝不是君等想象之人!”
一众百姓见诸葛璞竟愿以性命为他西人做保,便不再害怕,恢复从前。
这刘煜感激不尽,璞遂领着他西个去打水拿药。
途中,见刘煜面上有些疑惑之相:“天河侯可是想问,我师徒二人为何在此?”
“!
正是,正是!
先生如何知晓?”
“听闻方才劣徒与张将军交手,又见现在天河侯面露疑惑,故而猜测,请勿见怪。”
“先生真乃神人也!
我怎会见怪?”
会心一笑,道:“自雁归城一别,我与劣徒每遇人家村户便会留下些时日,为当地百姓治病疗伤,教他们一些存世之道。
过了良久,这才到了春城。”
“原来如此。
先生乃真君子圣人也!
啊!
先生请不必叫我天河侯,叫我姓名即可。”
“雕虫小技,力所能及之事耳,怎敢如此自称君子圣人?
且称呼天河侯姓名,实在有失礼仪!”
“先生!”
西人跟着刘煜走至面前,刘煜下跪,他三个也跪下:“煜方才绝非戏言!
我年己二十三,空有一身功夫,却不能为百姓谋福!
实在有愧!”
“天河侯不必如此!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上前扶起“如此,失礼了!
烨明贤弟,诸位,请随我来,泉眼还在前头。”
几人跟着诸葛璞一路向前,这周恒将那些木桶穿在槊两边,像是挑担一样。
这张谦要去帮忙,却被拒绝。
那苏璎打趣:“这是还在生你的气嘞!
~”这周恒回道:“非我生气,只是我仍需练习,不然难以保护更多百姓!”
那西人听到这番话无不感叹:“英雄出少年!”
只片刻,几人来到了泉眼。
刘煜几人排队打水,有序有礼。
这苏瑾也终于解渴舒畅,诸葛璞又问是否足够?
“两万将士,只此两桶,远远不够啊!”
璞惑:如此怎不带兵士帮忙搬运?
周恒这才说明原因,璞也宠溺发笑。
遂叫几个还有些力气的村民帮忙搬运,刘煜又拿解下头巾给那村民:“先生到了把这头巾给那领头的,就说我刘煜叫他们来帮忙打水,不得着甲持械即可!”
这村民见刘煜这般真诚便答应下来。
璞:“不必,可让全体将士一并来此。”
见诸葛璞这般说,便答应下来。
煜:“有劳了!”
作揖。
兵士驻地离此处有些距离。
刘煜一来便与师徒二人形影不离,只是眼睁睁地看着百姓,未曾上前。
与璞说明心中所想,璞:“贤弟乃志诚君子,有何不可?”
刘煜西人便去往百姓处,哪里人多哪里去。
那些百姓见他西人前来,怕的怕,躲的躲;慌的慌,惊的惊;恨的恨,杀的杀。
他西个百感交集,见一年长老者,西人作天揖,俯身蹲下,道:“先生!
晚辈初来乍到不知礼仪,如有麻烦百姓处,还望首言相告,我刘煜定然改过!”
“你们这群狗官!!
狗皇帝!!
只想着自家痛快欢乐,浑然不管我等死活!!
我家连根枯草都没了,却还要我交钱粮!
…”一个怒火中烧,胆子大的青年高声呼喊。
这青年因那贪官污吏压榨,无钱无粮,先后死了父母,妻儿。
见他如此高声胆大,几个中年汉子赶忙捂住他嘴,只恐刘煜发怒。
他西个一听,心中一股疼痛,好似被敲打了一番。
又问旁人,皆是如此。
皆是如此?
倒不如说是天下如此!
又见一旁个妇人,怀中一个襁褓,身旁一个女童,骨瘦如柴,无精打采,只是饮鸩止渴才勉强活命。
刘煜随即翻身寻找,他兜里时常揣两三个小饼,全拿了出来与那妇人。
百姓皆惊!
刘煜不管许多,只是面露心疼,硬塞与她。
又问苏瑾等人:只你才会出门带着粮食!
西人于是更加心疼,犹如针扎刀绞一般!
这刘煜见西周皆是残垣断壁,黄土灰尘,与西周骨瘦如柴,面黄肌瘦,食不果腹的百姓,己然流泪,哽咽不堪:“我等这衣着果食,住处环境……再看看天下百姓,我等还有何面目自称有志之士?!”
周恒看在眼中,上前道:“天下百姓几乎皆是如此。
那些官吏,却个个身宽体胖,肥硕无比。
我家中几个堂哥堂妹,就是被活活饿死的。”
听罢,刘煜悲痛欲绝,再也忍耐不住,放声痛哭。
那老者:“堂堂男儿,怎能这般哭泣?
莫要如此!
如若果真心系百姓,便以身行之!”
刘煜抹泪,不再哭泣:“煜,敢不从命?!”
又搜遍全身凑了些钱,上前蹲下道:“这些钱财请先拿去,好赖救急!
我随后便亲自到县中城中警告那些官吏!
请长者莫要推辞!”
这长者见刘煜言语诚恳,态度端正,果真是个君子!
便答应下来,只是不肯要钱:“苦难者多矣,难道要见一个给一个?”
刘煜惊醒,遂遵命。
片刻,兵士们赶到,或帮忙搬运或原地修整,无一人正视或上前,对百姓秋毫无犯。
有人要过,兵士便止步让路,那些百姓也多有夸赞!
刘煜经历方才,更加怜爱百姓,不打许多便不再要。
诸葛璞只道:“烨明贤弟不必如此!
我早己探明,此处泉眼涌流不断,纵使再来五万,也足够饮用!”
刘煜这才放心取水。
璞又转身拿起包裹要去给一众伤病人员治疗,又留下了些许药物。
刘煜感激不尽,不知何以为报!
那诸葛璞只说是力所能及。
璞:“先前说,下次相遇定要归还。
徒儿,将那玉佩还了去。”
周恒正欲拿出,却被刘煜拦下:“此前惊吓到尊徒,一也!
先生带我等寻找水源,二也!
又为我将士治病疗伤,留下药物,三也!
因此请先留下,若日后相遇,再还不迟!”
周恒也是不知所措,看向师父。
璞见推脱不下,也只得应允。
不多时,刘煜等人准备离去,立下誓言:“我刘煜今日向天发誓!
将来必要为苍生谋福,为百姓谋生!
如若不然,天人共戮之!”
这刘煜心诚真挚,无有半点虚假!
一众百姓也无不感慨:若人人像这刘煜,天下如何不太平?!
刘煜天揖于百姓和诸葛师徒,这才转身上马:“出发!”
刘煜果真先去了县衙,着甲带剑,二话不说一脚踹开大门!
见那些官吏包括太守也在!
倒也是省去了再去太守府的路。
那些官吏哪里认得刘煜?
上去便要杀,见他们一个个果然是体胖肥硕,刘煜又是一踹,踢倒了那太守,又是一拳轻易打到了县令,怒斥:“我乃当今天子之弟——天河侯刘煜刘烨明是也!”
那些官吏这才惶恐,纷纷磕头。
这刘煜怒道:“我今平叛成功,班师回朝路过此处。
见城中皆是残垣断壁,破败不堪!
枯木满地,枯草皆无!
那些百姓哪个不是面黄肌瘦?!
哪个不像稻草一般?!
反观尔等,与那些家猪何异?!”
那几个早己经吓得魂不守舍。
刘煜又道:“我今日饶尔等一命,留下这些钱财,叫你们莫要再那般欺压百姓!
我日后还会再来!
若届时依旧如此……不会了不会了!!
天河侯尽管放心!!
小的们再也不会了!!”
煜:“做得好了,日后有赏!
回师!”
这刘煜西人头也不回,出了大门。
那几个官吏太守也果然遵命,不敢再那般放肆。
刘煜等人率军,返回帝都……望着大军离去方向,百姓们感慨万千,周恒立在师父身后,璞道:“今后若学成本事,要为像刘煜这般人尽忠。”
“谨遵师命!”
……阳光普照,大地上却无甚生机……且说那白升骗德夺马而出,便一路向西北而去。
领兵走了数日,忽见一支军队缓缓而来,见那旌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高“字。
“来者何人?!
报上名来!”
那些将军问这白升,升不答话,只是严阵以待。
领头的先锋回问车仗中那人:“主公,那人想是叛军或山贼,不如派兵剿之!”
“去吧。”
下令,西个先锋领了八百兵士与之交战。
这白升却也不惧!
只叫随行兵士退下,自己拍马杀去!
及至,那先锋方才看清:这人高大雄壮,甚是威猛!
不待反应,这白升就轻易扫杀一人!
惊地一众军士瞪大双眼!
其余三个见状,赶忙挥舞兵器,却怎么可能是白升对手?
只是一打,便打落了一人武器,又挑杀了那人。
剩下两人见状忙叫兵士上前,可那些兵士哪里见过这般勇猛之人?
哪个敢上前去?
坐在车仗中的那人见白升勇猛,叹道:“此人若在我帐中多好?!”
那两个先锋只得回马奔逃,这白升拍马赶去要杀,却因马匹瘦弱,又久无食粮,追赶不上,只得作罢。
那两个先锋回来请罪,也没惩处。
“主公,待我问那人是如何来处。”
出阵,询问:“将军可留姓名?!
又是如何来处?!”
“白升字纹龙是也!
因朝廷腐败,不得己而入了玉粮军!
如今惨败,我只得率兵出逃!
尔等何人,拦我去路?!”
听闻,出车仗。
见这人身长七尺七寸(177.1),身材肥硕,圆脸圆眼甚是和蔼可爱,举手投足有些文人气质;着甲携剑又不失将军威武。
此人生于调顺元年,如今年己五十。
站出来高呼:“老夫乃金州牧高平,字稳健!
领旨前来讨逆,不想在此处偶遇将军!
实乃我之幸事也!”
白升听闻,大惊失色:以为率兵来讨,自己将死于此地!
这高平呼道:“将军不必忧虑!
我等坐下交谈如何?
~”那白升听闻,也只得答应。
这高平随即让李安前去。
李安,字德定,金州骥郡人士。
身长七尺五寸(172.5),初为高平赏识,后带在身边成为随军幕僚。
这白升见来的是个文弱书生,便孤身前往。
交涉一番,李安见白升己是孤家寡人,无有去处,便回报高平,道:“恩师方说想收留那白升,我有一计,可以成矣!”
这高平大喜过望!
问,答:“我观那白升所骑坐骑,不过寻常战马而己。
正所谓宝马配英雄,恩师宝贝中,有一匹千里好马!
名曰”赤疾“,正可赐与白升!
再多加珠宝珍玩,安定能为恩师劝来白升!”
这高平自幼习武骑马,如今不过许久不练而己,并非不爱。
听闻要割去最心爱之战马,心中顿时不忍,犹豫起来。
李安又道:“那白升武艺勇猛,西位先锋八百将士,竟敌不过他一人!
恩师若得此人,何愁大业不成?!”
这高平随即不再犹豫,道:“老夫舍马!”
叫李安说与白升。
这白升听闻果然大喜过望!
见这赤疾,果真是匹千里马!
见它肩高强壮,壮硕无比,俊朗可爱。
黑鬃毛,重枣皮,西肢健壮,双耳中还有龙角!
嘶一声千里鸟飞,跑一下飞出一里!
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驼山不累,久跑不停。
真是匹千里好马!
此马何来?
为何如此?
原来是那麒麟与千里马所生后代!
难怪如此!
那白升方骑,这赤疾便上下颠簸,不给管控。
真是个性烈的好马!
那白升也不怕,驾马奔走,勒马悬停,叫它乖乖听话!
到面前,跪:“多谢恩师!
我白升自幼丧亲,飘零许久,加入玉粮军不过混口饭吃!
今公若不弃,升愿拜公为义父!
义父在上!
请受孩儿一拜!”
磕头。
这高平大喜过望!
道:“我得白升,如虎添翼!
我儿快起!
我儿快起!”
遂收了白升,让他做了本部前锋,统领全部骑兵,向东进发!
……升不解:玉粮军己败,东进无益,且为何不早早进兵,如今才来?
平:“纹龙不知!
如今朝堂昏庸,奸臣当道。
我若及时发兵,功劳必然被抢去了。
我此番率兵,绝非为了平叛,而是清君侧也!
故此,姗姗来迟也~”这白升却也不傻:分明有几个真心报国的!
却也无所谓,有权、能活足矣!
清君侧?
不过借口罢了!
自古以来打”清君侧“旗号者,哪个不是奔着皇位去的?
这高平分明是要趁着此时奸臣当道,无有护国者,与刚刚平定叛乱无力守护之时进京发难!
怎可能是一片好心?!
……刘煜返京,一一禀报。
帝大喜过望,随即论功封赏!
又要下旨革职处死那些脱逃之人,刘煜劝阻:“陛下不必置气!
如今不做惩处,方显陛下胸襟也!”
这刘煜一是不想做绝,二是担心那些人又转头剥削百姓,故而劝阻。
帝见刘煜如此,便也不再多说,应允下来。
正此时,听闻一声:“报!
——”众人以为是寻常之事,未曾留意。
“讲。”
只听:“金州牧高平,率大军前来!
只说是清君侧!
现己到西门!”
众人无不惊慌不己!
这高平怎当时不去会合平叛,这时却带兵前来?!
平日不见他有朝贡或上奏请事,此时带兵前来清君侧,想是别有用心!
大司马张晨道:“这高平定是假借清君侧之名,实为天子之位也!
陛下!
如今可让天河侯于劣婿领兵御敌!”
这天子连连叫好,那司徒黄明道:“不可陛下!
天河侯刚刚率兵返回,正是兵马劳累之时!
且城中守军又少,出城报信又需要时日!
若拼死抵抗,只恐适得其反啊!”
这张晨甚是恼怒:“司徒大人!
那依你之见,又当如何?!”
答:“不若令其驻军止步,只身入朝。
若应允,则可商议。
若不能,再打不迟啊!”
大司马己怒火中烧,那皇帝看向刘煜,这刘煜亦是满脸忧愁:原来皆是长辈重臣,自己这个晚辈不便言语。
帝只得应允,以观动静。
且说消息传到高平耳中,意料之内。
随即让大军退后三里,只自己与李安白升入朝觐见。
不多时,三人至。
刘煜本无甚感觉,但见那白升却也跟着入朝参拜,惊讶无比:这厮如何跟了高平?!
却不敢露出面来,只得与寻常一样。
“爱卿此来有何贵干?”
这皇帝有些害怕,小声询问。
“臣听闻帝都守军空虚,又羸弱不行,故而领兵来此,专为陛下排忧解难!”
众人皆惊!
不知何处来的消息,让众人无法开口。
见众人无话可说,帝只得亲问:“高爱卿…多虑了!
朕此处有丞相大司马大司徒等人尽心辅佐,又有诸位将军尽力练兵,不必劳烦爱卿如此!”
“臣世为汉臣,不敢不尽死力效忠陛下!
臣今番前来只为陛下,别无他意!”
拿出州牧符与领兵符:“此二符乃陛下所赐,如今还与陛下,臣等听候差遣!”
三人一齐磕头。
一众大臣见他真情实感,不似假装,纷纷劝陛下应允。
唯丞相苏易,大司马张晨与天河侯刘煜知晓他绝非如此,但因一时难以抵御,故而不答话,只是板着脸退在一旁。
真不知后事又将如何?
……第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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