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潺潺,不舍昼夜。。。
人在认真时感觉不到时光的流逝,一晃三个月过去了。
张家村此刻正值冬天。
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地从高空中飘落而下,如同银河倾泻一般。
雪花在空中翩翩起舞,优雅而美丽。
地面被雪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色背景,仿佛铺上了一层银装。
大片大片的庄稼被厚厚的雪盖住,在白茫茫的世界里显得格外凝重。
寒风吹过时,庄稼轻轻晃动着,在这个安静而幽美的时刻里展示出了生命力。
瑞雪兆丰年,村民们注视着庄稼的银衣,心中充满了希望和期待。
他们抬头仰望着天空中飘落下来的雪花,眼神中闪烁着喜悦和欢乐。
而张狗蛋裹了裹身上的冬衣,扔下手中的树枝,哆哆嗦嗦得将双手放到嘴前使劲得吹了几口气,快要冻僵的手才勉强能活动几下,看着雪地上一笔一划写出来的几排字,冻得通红的小脸上露出一个过分喜庆的笑容。
“狗蛋,你在哪儿呢,快回来吃饭了。。。”
遥遥听到苏小河喊话的张狗蛋这才站起身来抖抖身子,双腿因为长时间蹲着加上天气寒冷跨不动步。
只能一小步一小步在雪地上滑出魔鬼的步伐,嘴里还不停斯哈斯哈的喘息。
不多时张狗蛋回到家,桌上己经摆满了热乎乎的饭菜,张狗蛋赶紧端起饭碗使劲捧在心口,感受着冬日里难得的温暖。
“狗蛋啊,是不是又出去练字了,外头多冷啊,以后咱就在屋里练字,别担心纸墨,咱家是穷,但买点纸还是吃得消的。”
张树抚摸着张狗蛋的脑袋,眼里满是怜爱得说道。
“没事爹,外头没多冷,雪地里写字可容易了,比河岸边好些多了,咱们能省一张纸就省一张纸。”
张狗蛋深知父母对自己的疼爱,当初自己还没学会写字他们就急匆匆从县城买了纸墨笔砚回来给自己,自己更不能恃宠而骄,不能让爹娘为了供自己读书省吃俭用,还有小鱼儿,小小年纪正是长身体缺营养的时候,不能让她陪父母一起忍饥挨饿,全家节省只为了供一个自己出来,这样诚挚的感情让张狗蛋很感动,但真的不能接受。
顾不上多想,张狗蛋放下碗,把张树、苏小河还有张鱼儿都按到了椅子上,催促他们赶紧吃饭,然后开始给他们夹菜,一家人其乐融融。
张狗蛋还不确定自己能给这个贫苦的家庭带来些什么,起码现在看到的一切都在向好。
第二天一早,张家村东头的草庐上也被白雪覆盖,远远看去像云端的小屋,还有一阵一阵的朗朗书声传出。
张狗蛋并没有在朗读典籍,或者说张狗蛋入学三个月,有半个月时间在朗读书册上的《三字经》《千字文》和《开蒙要训》,张清川在半个月后发现张狗蛋己经全部会背,就是还不怎么会写字。
在那之后张狗蛋白天在草庐的学习就变成了练字,日复一日的练字,两个半月过去了,张狗蛋总算将常用字勉强都能写出来。
所以从今天开始,张清川让张狗蛋更换了教材,开始研读《论语》、《诗经》等经典。
不过在正式授课之前,还有桩天大的好事降临到张狗蛋头上。
今早张狗蛋到达草庐时张清川先生就等在了小屋外面,看到狗蛋到了就将他带到了隔壁张清川自己的书房里。
告诉张狗蛋:“狗蛋啊,以后你还要参加科举,不能总叫狗蛋这个名字,于你前途无益,前几日我与你父母商议过了,由我来为你重新取名,从今往后,你便叫做张学晏,取自勤学好问,海晏河清。”
说罢将张学晏三字写在纸上拿给了张狗蛋,哦不,以后就叫张学晏了。
张学晏拿住写着名字的纸张,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拜倒在地向张清川行了个大礼,道:“学生学张晏,谢先生取名”。
这次是真心实意的,鬼知道一个成熟的灵魂顶着张狗蛋这样的名字活得多尴尬。
“学晏啊,先生我对你最是寄予厚望,希望你好好记住这个名字的意义,要勤学好问笔耕不辍,要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张清川又对张学晏叮嘱一番,才领着张学晏回到小屋。
待张学晏坐好后带着他开始了今天的学习,“今天开始你就开始学习《论语》了,圣人之言需谨记。。。”
而在秦州不远的长安,事情并不像张学晏担心的那样,除了国祚唤做大晋和他记忆中蓝星华国有所区别外,这个世界的历史和蓝星并没有什么不同,玄宗皇帝李隆基给诸位皇子改名,宰相李林甫上位成功,安禄山未被处死、依旧领兵,一切的一切都是一样的发展路径。
不过这一切对于不太了解历史的艺术生张学晏来说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张学晏每天学习、练字,周而复始,简单却又充实,尤其是看到自己写的字几乎每天都在进步。
可惜,这样平淡的生活却很快被打破。。。
“砰,砰,砰。。。
张树,张树,快去张虎家看看,你家霞儿和戴月香打起来了。”
就在张学晏在家练字时,隔壁老根叔猛地拍响了大门,声音急促。
张树和苏小河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向门外冲去,张鱼儿听到了喊话,但父母没有喊她去,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转而把目光投到哥哥张学晏的新书房上。
刚准备去喊他,就见张学晏拎着砚台走了出来,新鲜的墨汁顺着细细的磨痕滴落到地上,因为这几个月父母加厚饮食个子猛窜了两寸的张学晏拎着砚台还真真有几分唬人的劲儿。
“鱼儿,你在家里待着,没事的,爹娘和哥哥一会就回来了。”
说完便也急忙往张虎家赶去。
等到张学晏赶到张虎家时,张虎家院内并没有激烈的争吵,也没有砸甩东西的迹象,只有张霞和戴月霞这对婆媳喘着粗气的声音。
张树和苏小河站在女儿身后,一左一右护着她,苏小河还拽着张霞的胳膊,戴月霞则是站在卧房门前。
当院内众人看到张学晏气势汹汹握着砚台冲进院内,纷纷将目光移到张学晏手上,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张学晏大致扫了一眼院内众人,眼看没有打架的痕迹,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到父母和姐姐身旁,开口问道:“你没事吧姐,怎么了?”
、时间回溯到老根叔路过张虎家前。。。
今早张霞早早便起床忙后家务,劈柴生火熬粥做饭,其实以前张霞刚嫁过来时还不至于起的这么早,只是自结婚后没多久,婆婆戴月霞就开始鸡蛋里挑骨头,成天数落她,不是怪她院子打扫的不够干净、就是嫌她做饭口味不佳,再到前几天甚至责骂她说为什么早上起来的时候饭还没做好。
秉着做个好媳妇的心态张霞都一一接受并很快按照婆婆提的意见做了整改。
待到婆婆戴月霞起床后,张霞己经早早做好了早饭,并且在院子里扫雪了,看见婆婆出了屋便赶紧给她盛好了粥,端上了小菜。
戴月霞小声嘟囔了几句,但见儿媳妇做的这么周全也没法挑出什么毛病来,脸上带着不情愿喝起了粥。
本来也就应该无事发生了,谁知道戴月霞回屋没多久又嚷着要张霞给她打些热水来,说天太冷了她要洗脚。
张霞虽然心中无奈,但还是勤快得准备好了脚盆和热水,送到了婆婆屋里。
送过去之前还细心感受了下水温,稍稍偏热一点,冬天就是需要热乎水嘛。
热水一送到戴月霞屋里,戴月霞就忙不迭得把脚放进了水盆里,张霞刚想开口提醒婆婆要小心烫,慢慢来。
就听见戴月霞惊呼一声“烫死了,你是想烫死我不成”,然后就一脚踢翻了脚盆,少许热水溅到了张霞脸上和身上,但张霞没有在意,看着脚盆里的热水被地面吞噬,只剩下片片热气蒸腾而上,就像张霞心里仅存的温柔被消耗殆尽。
转身离开的张霞什么都没说,不想与婆婆发生争执,又回到院子里继续劈柴,没成想婆婆戴月霞竟然穿上鞋就从屋里追了出来,嘴里还不依不饶得说着些让人难以启齿的话。
忍耐耗尽的张霞再也没忍住,就跟婆婆吵了起来,正巧老根叔从张虎家院门前经过,听见了争吵声,朝院子里瞥了一眼,发现是张霞和她婆婆在争吵就赶紧去张树家喊他们去化解矛盾。
再说回现在,张树和苏小河拉着亲家母戴月霞进了屋,去安抚她的情绪,张学晏则和姐姐张霞一起待在大堂,听她诉一诉结婚以来的苦楚。
张霞将婆婆对她的百般刁难都告诉了张学晏,听得张学晏双拳紧握,咬紧了后槽牙。
不过听了许久,张学晏发现了盲点,问到:“我那个姐夫张虎呢,他没为你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