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过去,天边的鱼肚白逐渐消散。
一阵温和的阳光铺洒大地,像一条温暖的毯子盖住了世界。
孟萧然迫不及待的坐起身,神色紧张的检查了门窗,确定都己经关牢。
他拉上窗帘,左手握着右手的手腕,凝神静气,嘴里一字一顿的念道:守护者来只见手掌中出现了一道诡异的红色丝线,发着红色光芒的丝线逐渐显现缠绕,慢慢形成了一个眼睛的形状……一道红光闪过,手掌中一只发着光的红色眼睛显现了出来。
这是孟萧然刚刚学会两个月的一项技能。
关于这个能力,还要从两个月前讲起——那天晴空万里,放了学的孟萧然带着好朋友甄帅急匆匆的赶回家,两人一头钻进了阁楼里面。
这个小小的阁楼是孟萧然的秘密基地,所有他认为有纪念意义的东西都被他陈列在了阁楼的书架上,被他堆得满满当当的。
“看到这个了没有……”孟萧然指着一只烧焦了的燕子风筝问。
那只燕子风筝画的十分艳丽,没被火烧到的地方仍然光洁如新,被火烧过的那块地方黑乎乎的一片。
“这不就是个风筝嘛,还是个烧坏了的,嚯!
上面还有一股糊味……”甄帅捏着鼻子,撇着嘴:“你说你有证明自己是超能者的证据,就让我来看这?”
“你懂什么,这就是证据!
你别看它只是一个平常的风筝,但它身上发生的故事却非常诡异。”
甄帅没在意,背着两只手,踱着步子在阁楼里溜达,西处查看。
“那次我跟着我妈去放风筝,另几个小孩也在放,刚上天,我的风筝被吹到另一边去了,那边有一个小孩的风筝,就是这个彩色燕子风筝,当时眼看着风筝要缠在一起,我心里一急,就冲着天上大叫,你猜怎么着……怎么着……那两只刚挨到一起的风筝居然‘呼’的一声着起火来,那股无名火把风筝烧黑,风筝线也烧断了,首首的往下掉,那小孩吓坏了,他妈妈赶紧抱走了,我妈也吓坏了,不停的打电话……”甄帅冷笑两声。
“……估计是人家的风筝挂到电线上了,连了电才烧了起来,你少自作多情了。”
“你怎么跟我妈说的一样……我妈也这么说,可那儿明明很空旷,连个电线杆都没有,哪来的电线?
我第二天再去的时候,却发现原来空空的广场,竟然一夜之间竖起了七八根电线杆!
我以为我神经错乱了,我爸还特意把我们掉落的风筝捡回来给我看,指着上面电线烧焦的痕迹说是我瞎想。”
“本来就是你瞎想。”
甄帅整理了一下衣服:“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对……疑神疑鬼。”
“我差点真信了,可他拿给我看我就知道了,那根本不是电线烧的。”
甄帅缓缓转过头看着孟萧然:“……为什么?”
“我自己的风筝我认识,风筝头上被我碰破了一个角,是我粘上去的,可是……我爸给我捡回来的这个风筝却完好无损,你看……”孟萧然指着风筝的头让甄帅仔细看。
果然,这只风筝的头部崭新,看不出丝毫修补过的痕迹。
甄帅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呆滞片刻,然后就又漫不经心的溜达起来。
“……大概是你记错了。”
“还有这个。”
孟萧然拿起一只破旧的船桨,给甄帅看。
“这又是什么?”
他仔细的打量着那只船桨,就是一只普通的木质船桨,外表刷了一层白色的油漆,只是在船桨的尾部似乎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有一串清晰的齿痕。
“有次我跟爸爸去一个野湖划船,船划到湖水中央的时候,一条足有一米长的大水蛇冲着我们的小船就游了过来,我吓坏了,拿着船桨一阵乱拍乱打,没想到,几只大水老鼠从湖底游了出来,向着那条大蛇冲过去就咬,这条船桨上的齿痕就是其中一只水耗子混乱中咬的一口留下的痕迹……我觉得吧——”他深吸一口气,像做总结发言。
“这些都不能证明什么,都是你的臆想……你需要放松一下……走,咱们去图书馆看书去。”
“怎么又是图书馆……”孟萧然斜看着甄帅。
“图书馆早就看腻了,你又不喜欢看书,每次到那就趴在桌上睡觉,还每次都要去,真是奇怪——哪有?”
甄帅微微怔了一下。
“其实我特别喜欢看书……我听说,图书馆来了新书,是关于生活心理学的,其中有一本特别适合你,书名叫《你的眼睛在欺骗你》,走吧走吧,咱们一起去。”
说完,甄帅抓着孟萧然下了阁楼,在楼梯间遇到上楼的妈妈。
“你们路上小心,图书馆那边车辆可多。”
甄帅连拉带拽的把孟萧然弄上了自行车。
孟萧然对木叶市的图书馆真的是失望透顶,他在电视里见过图书馆的样子,可怎么也跟眼前这个又小又破的房子联系不到一起去。
小小的图书馆里总共只有历史人文、艺术与生活、文学故事、知识与教育几个品类,加在一起不过两三百本,孟萧然看来看去早就腻了。
甄帅拉着孟萧然来到知识与教育那一柜,从最边上拿出那本《你的眼睛在欺骗你》,交到孟萧然手里:“你看看,对你也许会有帮助。”
孟萧然瞥了甄帅一眼,坐到观阅区的桌子上,翻开了书,只见书的扉页上写着:人类的眼睛和大脑常会联手欺骗我们自己,而我们却不自知,以为自己与众不同,其实都是幻想,本书将从心理学层面全面分析这种现象,带你走出生活设立的迷潭“我去……这针对性也太强了吧!”
孟萧然翻开崭新的书页,一种强烈的感觉在他头脑中冒出来:这本书似乎印刷的很急。
他略略翻看了一下,这本书整体排版混乱,字行长短宽窄不一,字体和字号也常常对不上,校对也有很多问题,一些词语上的错误根本没有改正就放了上去。
总之,这本书有很多纰漏,似乎制作这本书的人是匆匆之间完成的。
孟萧然打开扉页,见上面写着序言:在我们漫长的一生中,会遇到很多用我们现有的知识体系无法解释的现象。
一些我们记忆中仿佛没有的事物似乎凭空出现,某些看似奇怪的现象仿佛就在我们的眼前发生……很多人遇到这些无法解释的境遇,常常会有自己异于常人的错觉,其实这都是一种疾病,心理学称之为妄想症。
不过,如果发现自己或患有妄想症的倾向,我们并不用过于惊慌,通过本书的一系列自我调节和纠正的方法,我们可以走出这些幻象,寻找到生活的真相。
孟萧然猛然想到一件事,警觉的问甄帅:“刚咱们来图书馆……是你事先跟我妈说了吗?”
正在打哈欠的甄帅听了,硬生生把剩下的半个哈欠给咽了回去,眼睛傻傻瞪着,愣了片刻,支支吾吾的说:“没……没有啊。”
“哦……我就是随便问问,我去个厕所,你先趴会,我一会就回来。”
说完,孟萧然装作很悠闲的样子朝公共卫生间走去。
走到卫生间门口的时候,他偷偷转头,看到甄帅己经趴到桌子上进入了梦乡。
孟萧然偷偷穿过靠近卫生间的小走廊,从走廊尽头一处敞开的窗户钻了出来。
他骑着车子朝着家的方向走,让他奇怪的是,偌大的街道上竟然没有一个人。
快到家的时候,他看到了清洁工老杜。
老杜每天都骑着一辆垃圾车清扫路边的垃圾与树叶,他扫起地来从不在意身边路过的行人。
有一次,孟萧然被他扫起的灰尘呛得咳嗽了半天,而老杜只是冷漠的看着他。
看到孟萧然独自骑车在路上,老杜灰蒙蒙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回到家后,孟萧然小心的把单车停在了房子的身后,悄无声息的打开了房门。
客厅里,父母在交谈,偶尔还有一些陌生的嘈杂人声传来。
孟萧然轻手轻脚的躲进杂物间的小门里,听到爸爸在说话:“老徐,你对他不要显得那么的关注,咱们应该让他感觉环境宽松,不然他的疑心会越来越重的,你无时不刻不在盯着他,他的压力会很大的!
每次他吃药的时候,你能不能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去擦擦桌子什么的……组织派我们执行这项任务是对你我的信任,我们可不能搞砸了。”
爸爸孟魁的声音听上去很严肃,这让孟萧然听着有些陌生,强烈的好奇心涌了上来……爸爸什么时候叫妈妈“老徐”了?
客厅里,妈妈听后哼了一下,冒出几声冷笑:“我关注他是我职责所在!
你还说我……你好?
你倒是给了他独处空间了,连那个风筝被他修补过你都不知道,还傻乎乎的弄了个新的给他,要不是今天他说出来,我们还都被蒙在鼓里,!
组织耗费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财力,却需要把大把的资金和时间放到这些西处‘擦屁股’的破事情上……”客厅里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断断续续听不清在说什么。
沙发发出一阵闷响,孟萧然透过门缝看去,爸爸孟魁斜倚在沙发上,两根手指用力揉着太阳穴:“老张,究竟是谁的错咱们就不多讨论了,现在是特殊时期,我们要格外小心,我现在上去把风筝船桨补一下,在他们回来之前把这些事做完……唉,我现在也不想做什么伟大的事业,只希望能在我的任期内不要出现岔子,安心退休然后回归家庭……”孟魁的话还没说完,那嘈杂的电流声突然变清晰。
“父一母一,目标失踪,判断己返本营,立即进入状态,立即进入状态,收到回复!”
孟魁和徐蕾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连忙站起身。
他们警觉的来到窗边朝外看,迅速朝着门口走了过来。
孟萧然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起来,只要爸爸走到门口,就一定能看到此刻正躲在杂物间的自己。
孟萧然紧张的闭上了眼睛。
爸爸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忽然,客厅里那个清晰的人声再次响起:“父一母一,警报解除,目标仍在图书馆,预计十五分钟后返回本营,收到回复收到回复!”
……孟萧然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图书馆厕所门口,甄帅跪坐在自己身上。
面前的甄帅正吸足一口气,瞪着两只眼,鼓着两个腮帮子冲着自己亲下来。
“你要干什么???”
孟萧然两手推出,把正俯身的甄帅狠狠推了出去。
甄帅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一口气没回过来,不停的咳嗽,边喘边骂:“你……你丫,真是……苟杳吕洞宾,不识好……好人心!”
“……我怎么躺在这啊?”
孟萧然坐起身,也是一脸懵逼。
甄帅白了他一眼“谁知道,你说你去厕所,我这一觉都睡完了,你还没回来,我就来找你,刚到这就看你躺在地上。”
孟萧然有些迷糊,这都哪跟哪啊?
刚刚不是自己还躲在家里的杂物间吗,怎么突然到这来了?
难道刚刚都是自己在做白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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