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的女子?
赵沅芷愣了一会,脑海中渐渐浮现出属于原主的记忆。
通过记忆得知,她此刻身处的朝代国号称之为“虞”,实行三省六部制。
虽然历史成绩并不好,但通体过原主记忆,大致可以判断出,此刻身处一个“似隋非隋,似唐非唐”,介于隋、唐之间的封建王朝。
虞国境内盛产丝织品的地方有江南道的越、润、苏、湖、杭各州。
还有河北道的定、镇、魏、相各州。
河南道的蔡、兖、滑、徐、豫各州。
淮南道的扬州。
剑南道的成都、绵、蜀、汉各州。
各州所产丝绸各具特色,如河北的绫罗,江南的纱,彭、越二州的缎。
宋、亳二州的绢,常州的细绫,益州的锦。
当中又以南方的丝织业发展最好,在数量和质量两方面都超过了北方纺织业。
苏州乃是江南东道治所,这个时期的苏绣己经发展的十分成熟。
后世有着“黄金万两,不如苏绣一箱”的说法。
当然,话中所指,肯定是那种顶级苏绣。
非遗苏绣顶级绣品了解一下?
分分钟拍出天价。
赵沅芷两眼放光,激动追问道:“你家养绣娘吗?”
她之所以这么激动,是因有好友曾以十六万的价格拍下一幅苏绣作品,当时有幸受邀前去参观,一眼就喜欢的不得了。
那是独属于华夏的奢侈品,没有哪个女孩子能够拒绝的了。
只不过尽管喜欢,理性最终还是战胜了感性,没舍得买六位数的苏绣。
西位数的绣品倒是买了好几幅。
绣娘指的是掌握着刺绣工艺、专门以刺绣活儿为生的女子。
一个好的绣娘,会是各家绣坊争相哄抢的对象。
家里既然是做丝绸生意,养几位绣娘也在情理当中。
有此一问,倒也不显突兀。
少年皱起了眉头,沉声道:“姑娘,你我之间并无深交,不觉得这话问的十分冒犯吗?”
赵沅芷挑眉,目光扫过隐晦之处,含笑道:“我倒是愿意与你交,就怕你不够深啊!”
不够深?
少年不明其意,只看神情判断出不是什么好话,当即冷哼道:“莫要顾左右而言他,你还未答我的话,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赵沅芷反问的:“你问这么清楚,是想要去我家上门提亲吗?”
即便是青楼女子,言语间也不敢这般轻浮,当真是不知羞耻二字如何写。
少年顿感无语,侧身扭过头去,不肯言语。
赵沅芷不知该做个回答。
不是报不出家门,而是对前路的迷茫。
按理说,她占了原主的身子,继承完整记忆,本该替人家报仇。
可是……二十一世纪五好青年,连只活鸡都没杀过,怎么给人报仇?
更何况就连原主自己都没弄明白,到底要找谁报仇?
找妹妹?
若真是如此,那原主就不会选择跳崖自杀。
她并非无路可走,只不过内心世界崩溃,悲痛欲绝之下选择了最不该走的路。
许是受了原主记忆的影响,赵沅芷念及过往,心底不由冒出一阵难以遏制的情绪。
愤怒、怨恨、后悔、自哀自怜,很是复杂。
这一刻,她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二十一世纪的赵沅芷占据了身子,还是封建王朝里的赵沅芷融合了灵魂。
少年只觉得一番言语实在轻佻,不肯正身去看一眼,态度冷淡。
“你别做梦了,我不可能会上门提亲,之所以出言相问,只不过是想着将你送回去。”
顿了顿,又道:“我虽不知你身上发生了何事,但蝼蚁尚且贪生,你好好一个姑娘,何苦一心寻死?”
闻言,赵沅芷瞬间反应过来。
此时的她己经不是原来姿色平平的赵沅芷,而是身材高挑,姿容艳丽的赵沅芷。
经此一事,可谓是脱胎换骨,破茧成蝶。
“没错,你说的非常对,想不到你年纪轻轻,不仅相貌堂堂,还有着一颗良善之心。
不过,话又说话了,既然你这么关心我,处处为我着想,我应该报答你才对,不如就以身相许吧。”
“你......你为何就不能正经些?”
少年一甩衣袖,脸上再度遍布红霞。
是害羞,也是气愤。
赵沅芷越看越觉得顺眼,忍不住继续调戏道:“你救了我,这可是大恩,我以身相许也是应该。
你这样抗拒,是没看上我,还是说你己经娶妻生子了?”
少年正色道:“我虽尚未成亲,可也有婚约在身,所以还请姑娘自重,莫要再说轻佻之言。”
封建王朝,男女早婚早育才是常态。
若以三十三岁年纪而论,有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也不是稀奇之事。
赵沅芷忽然间没有了兴致。
有婚约在身的男人,便意味着会牵扯出一堆麻烦,现如今自身情况都还没弄清楚,实在没必要多惹是非。
更何况原身本就是遭遇妹妹抢亲,所以才会丢了性命。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我家在京城,麻烦你送我一趟。”
思考再三,赵沅芷还是决定回去。
身处封建王朝,一个弱女子不是不能生存下去,只不过会很难,且要吃很多苦头。
她不想吃苦,一点也不想。
原主再怎么说也是吏部侍郎府的嫡长女,身份上就高出别人一大截,有利于她在这个朝代的生存。
至于报仇的话……还需些时间好好斟酌一番。
少年心善,却也顾忌着流言蜚语的影响,于是便派了一名侍女,驾着马车相送。
侍女名唤莲菡,身材极为高挑,一身英武之气,瞧着就不是个简单的人。
赵沅芷闲着无聊,掀开车帘,询问道:“咱们这是在哪里?
去京城要多久时间?”
莲菡回答道:“此地名为骜山,地处京城三十里外,不出半个时辰就能回到京城。”
记忆当中,原主是跟妹妹到伏丹山月老庙祈愿,距离京城约二十五里地。
赵沅芷起了好奇之心,眼珠一转,说道:“多亏了你家少爷,我才得以活命,就是不知你家少爷姓名,若往后有机会再相遇,好报答你家少爷的救命之恩。”
莲菡神情冷淡,回应道:“我家少爷救人不图回报,往后即便见了面也无需你报恩。”
赵沅芷不动声色,继续说道:“听你家少爷说是做丝绸营生,不知道京城里可有他的产业?
我家富裕,少不得要买丝绸,若是有的话倒是可以多光顾,也算是报恩了。”
这是在炫耀?
莲菡冷笑一声,语气生硬,说道:“我家少爷家大业大,即便是在京城也有好几家绸缎庄,生意一首都很好,不缺你一个客人。”
生意都做到了京城,而且还开了好几家绸缎庄,看来是个不差钱的主啊!
刚来就碰见个又高、又帅、又有钱的少年郎,只可惜己经有了婚约。
也罢,此刻也不是想那些事的时候。
赵沅芷记忆当中,早年是曾经执掌中馈,只是不知为何没给自个存些私房钱。
许是视金钱如粪土,也或者是没想到父亲会将全部产业交由继母打理。
总之,自打父亲归京,她每月例钱都是由继母发放,每月仅有十几两银子,买个像样点的首饰都不够。
封建王朝,女子没有机会入朝为官,自主创业也极为艰难,只得将嫁个好郎君视为最好的出路。
赵沅芷完全不想过那样的生活。
受原主记忆影响,报仇执念越来越深,但这并不表示她就不能做别的事情。
此刻脑海中冒出的念头就是要赚钱,赚很多的钱。
靠人人会跑,靠山山会倒,只有口袋里装着大笔金钱,才能带来足够的安全感。
因此,她便将主意打到了救命恩人身上。
恋爱谈不成,那就改谈生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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