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客厅里,剩下的那些“亲朋好友”,这会儿有些回过味来,再看那温婉美丽的冯家太太,娴静漂亮的冯家大小姐,身上莫名起了寒意,纷纷起身提出道别。
至于之前的打算……哪有什么打算,他们就是单纯提着礼物来冯家道贺的。
冯家没有回礼?
冯家都把家财捐给国家了,他们哪还能挑理,一个个憋屈的走了。
等后来得知,冯家在他们走后,立刻让王妈带着双胞胎,将他们带来的礼物分批送给了交好的邻居,又得了一片赞誉,那就更憋屈了。
当然,这是后话。
眼下,“送”走了所有客人,余静秋将品了半天的白开水倒掉,抬眸看向默默擦拭手表的女儿。
手表上有几道新划痕,余静秋心底叹息一声,开口道:“珠珠,手表摔坏了,就重新买一块吧。”
冯明舒摇头:“不用买新的,只是划痕,擦擦就能用。”
“那人呢,珠珠是不是也这么想的。”余静秋忽地转了话题,目光静静地看向女儿。
冯明舒愣了一下,她知道母亲话里的人是指周晋山。
周晋山留下了结婚报告就走了,她还没来得及如何处理,一批又一批客人来到了家里,一直忙碌到现在才清静。
再想起周晋山,眼前浮现的是他望着自己离开时那沉默又克制的眼神,冯明舒忽然有些心绪难安。
她之前口不择言地冲他说出那般难听的话,是带着前世的积怨和愤怒,但这些情绪与周晋山无关,他尽管有些强势,做事的方式让她难以接受,但他从未伤害过自己,且他是一名军人,一位英雄,自己那些话既是迁怒,也是对他的侮辱。
但他没有冲自己发怒,反倒跟自己道歉。
思及此,冯明舒再也坐不住,起身道:“妈,那份结婚报告的留在我这不合适,我去邮局给他寄回去。”
现在她的成分问题解决了,但两人的性格真的合适吗?
但不管如何,她得先给人道歉。
余静秋静静看了女儿一瞬,点了头:“去吧。”
有那么一瞬,冯明舒感觉被母亲看透了,又似乎是错觉,等母亲点头后,她立刻去了书房,将那份结婚报告找了个信封装起来。
不想出门的时候,碰见了带着属下来访的吴主任,她便留下,与母亲一起热情接待。
若没有吴主任的努力,冯家的捐赠未必能报到上头去,更不会得到那位老人的亲笔夸赞,由此改变了她们一家眼下的境况,所以母女俩是真心感激,再三感谢吴主任。
吴主任满脸笑意地摆手:“我可不敢居功,这是你们的时运,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工作。”
彼此客套一番,又聊了会工作,吴主任忽然话题一转,向着沏茶的冯明舒笑道:“明舒,听说你快结婚了,男方把结婚报告都打好了,吴阿姨先恭喜你了,等日子定下来,可一定要通知我,我若没空过去,也会叫人带份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