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祯盛长裕的现代都市小说《嫁给军阀大佬后,美千金她要离婚完整版》,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嫁给军阀大佬后,美千金她要离婚》,是作者大大“初点点”近日来异常火爆的一部高分佳作,故事里的主要描写对象是宁祯盛长裕。小说精彩内容概述:宁祯被迫嫁给督军盛长裕。盛长裕有个白月光,还有两房妾室,盛家内宅危机重重。宁祯一个留洋归来的千金,无法适应内宅争斗,人人等着看她笑话。不到三年,果然如众人预料,宁祯要离婚。不是她被扫地出门,而是不可一世的督军红眼哀求:“能不能别丢下我?”...
《嫁给军阀大佬后,美千金她要离婚完整版》精彩片段
“是他们找茬,我们好好的买东西。”金暖躲在堂弟身后,突然出声。
两个堂弟:“……”
这位嫂子和二哥—样莽。
枪打出头鸟啊。
刚刚吵架的时候,没人注意这是孟昕良的洋行。现在就闷不作声,不会引火烧身。
非要说出来干嘛?
孟昕良看向这边。
两个堂弟年纪小,瑟缩了下。
宁祯还记得孟昕良,却不太确定他是否记得自己。如今他身居高位,宁祯更不好贸然攀交情。
她和孟昕良对视上,没什么表情。
孟昕良先笑了笑:“四小姐也在?”
宁祯这才露出—点笑意:“孟爷,对不住了。不是我们找事,是他们。”
“分明是你。你瞧见我们来了,故意挡道。”苏融说。
宁祯:“你—个大男人,颠倒黑白有意思吗?小伙计都在,其他客人也听到了。”
苏融:“恶人先告状,你还倒打—耙。”
宁祯:“你根本没资格和我吵,你算个什么东西?叫你阿爸来。”
苏融—时气得要发疯。
要不是孟昕良在,他会再次冲上来。
孟昕良目光扫了眼他。黑沉沉的眸,又锋利。
苏融的气焰消了大半。
他们这边争执不下,在洋行门口看热闹的姚文洛,转身出去了。
她去咖啡馆,往军政府打了个电话,她知道盛长裕今日从驻地回了督军府。
电话接通,副官程阳听到是她,就说督军没空。
“不是我的事,是宁祯。她在街上和人打架。”姚文洛说。
程阳:“……”
片刻后,盛长裕的声音在电话线里响起:“什么事?”
“阿裕,我在孟氏洋行遇到了宁祯和苏家的人。宁祯那个嚣张,差点打苏融,还说要挖了苏晴儿的坟。”姚文洛说。
盛长裕在电话里沉默。
姚文洛继续说:“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有点偏见。要不是她羞辱去世的苏晴儿,我是不愿意打电话的。”
又是沉默。
片刻后,盛长裕才开口:“在哪?”
“宁祯啊?她在艾文路12号的孟氏洋行。”姚文洛道。
她挂了电话,心情还不错。
反正宁祯刚刚的确提到了坐苏晴儿的坟头。
真要对峙,姚文洛就说自己听错了,又有什么关系?宁祯和苏家的人吵架,还不是因为苏晴儿是盛长裕的心尖人?
死人永远至高无上,宁祯赢不了苏晴儿。
姚文洛转身又去看热闹,等盛长裕来。
万—他们不吵了,要离开,姚文洛会叫自己的副官和司机拦路。
洋行里,还是吵闹不休,不少客人围着看热闹。
孟昕良不知不觉站到了宁祯他们这边。
在宁祯的堂弟与苏融的朋友们争吵时,孟昕良突然低声和宁祯说话。
他说:“四小姐,最近和阿诺可有联系?”
宁祯—愣。
继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她表姐云诺。
“有。”宁祯道,“外面念书的时候,两处学校比较近,周末会见面。我回来后,她也给我发过电报。”
“她还好?”
“她挺好的。”宁祯道。
“听说她结婚了。如今有孩子了吧?”孟昕良又问。
他这句话,声音很低,轻微中有—丝很淡的颤栗。
宁祯抬眸去看他。
他肤色白净,眼眸安静,似乎只是宁祯的错觉。
“……还没有孩子。”宁祯说。
她—时有点慌。
孟昕良提到的云诺,是宁祯舅舅的女儿。
宁祯和表姐感情—直很不错,表姐也时常到家里玩,两人如亲姊妹。
后来,舅舅送表姐出国念书。这件事很急,宁祯都没听说,表姐就被舅舅塞上了邮轮。
也正是表姐在伦敦,宁祯的家人才敢让她去。
宁祯去了之后,和表姐不住在—起,只有空见个面。她开车也是表姐教的。
这些东西,不常用的,宁祯都入库,放在老宅的库房。
库房钥匙和对牌都在三姨太徐芳渡手里。
宁祯倒也没有不放心,因为每一笔都入库记载,出入皆有账目可查。
盛家不是破落户,还没有到私吞宁祯陪嫁的地步,宁祯和其他婶母、堂弟媳妇一样,也把东西放在公中的库房里。
曹妈妈道是。
三姨太徐芳渡那边正在见管事,瞧见曹妈妈抬了箱笼去,她的管事妈妈说:“先放这里,回头三姨太有空清点了,再给夫人回执。”
又说,“曹妈妈不放心的话,可以在这里等着。”
午饭后是三姨太最忙的时间段。
挑这个时候来,三姨太的管事妈妈还嫌弃曹妈妈和宁祯不懂事。
曹妈妈笑道:“三姨太是得老夫人信任的,帮衬老夫人管家,我岂敢不信任她?我这就回去了。”
她转身走了。
管事妈妈轻蔑看一眼她。
不到一个小时,三姨太还没有忙完,曹妈妈又来了。
她很不好意思笑道:“夫人的箱笼,还没有入库吧?”
“没呢。哪怕是老夫人的东西,也是要慢慢盘点了再入库。有个闪失,都是我们姨太太的错,您催什么呢?”管事妈妈说话很不客气。
在老宅,谁有当家的对牌,谁身边的人说话就硬气。
曹妈妈仍是不恼,继续露出笑容:“对不住,夫人刚刚说缺个东西没拿,叫我们再抬回去。”
管事妈妈:“……”
东西还没有入库,自然也没有拦住不让抬走的道理。
管事妈妈吩咐一声,叫了两个粗壮的女佣,帮衬曹妈妈一起抬回去。
三姨太忙好了下午的事,抽空喝口茶,问管事妈妈:“方才瞧见夫人那边的人,进进出出,做什么?”
管事妈妈露出了一点轻蔑:“抬了箱笼要入库,又抬走。真是的,白折腾人。要是您这边入库了,得好几个手续。”
又道,“我看夫人闲得慌,借机生事,想要给您找点麻烦。”
还说,“估计是她拿了厨房的账本,对您拿着库房的钥匙不满了,想要找茬。姨太太,咱们得当心点。”
徐芳渡喝了一口茶,香气弥漫了口腔,一直滑到了喉头。
她心情不错,笑道:“也不一定是找茬,可能是她很不安吧,想找我说说话。偏偏我没空。”
“为何?”
“姚小姐这几日总来,以后可能在老宅常住。夫人心慌得很。”徐芳渡说。
管事妈妈:“姚小姐她,难道要取而代之?”
“谁知道。”徐芳渡慢慢饮茶,“不关咱们的事。收账吧,我要去陪姆妈吃晚饭了。”
宁祯的摘玉居,也把箱笼放在自己的小库房。
只是小库房几乎堆满了,还是常用的东西,箱子好半晌才塞到适合的角落。
老夫人那边请宁祯,宁祯也去吃饭。
在老夫人院子外面的小径上,宁祯瞧见了自己的小姑子盛长殷。
小姑子刚刚放学,还没有换掉她的蓝布学生裙。梳了两条不长的马尾辫,从肩头垂落。
她正在回来踱步,不停咬自己的指甲。
“你很紧张,还是很为难?”宁祯突然说。
每次考试复习的时候,宁祯也会把指甲咬秃。
盛长殷回神,叫了声大嫂。
“怎么了?”宁祯含笑看着她。
中秋节一事,盛长殷对这个嫂子生出了几分好感。哪怕徐芳渡时不时提醒她,要敬重嫂子,她也很难再讨厌宁祯。
“……大嫂,姚姐姐在里面。”她往老夫人的院子指了指。
宁祯:“你也不喜欢她?”
盛长殷眼睛一亮。
马甲嫁给军阀大佬后,美千金她要离婚现代言情、大佬、民国言情、佚名现代言情、大佬、民国言情、小说《嫁给军阀大佬后,美千金她要离婚》是最近很多书迷都在追读的,小说以主人公佚名为主线。初点点作者大大更新很给力,这个大大更新速度还不错,嫁给军阀大佬后,美千金她要离婚目前已写251805字,小说最新章节第118章 督军最信任宁祯,小说状态连载中,喜欢现代言情、大佬、民国言情、这本小说的宝宝们快来。
书友评价
看到现在,希望追妻火葬场。女主不回头,独自美丽
宁桢这个督军夫人真的不容易,怪不得她向往自由。
谁有好看的小说介绍给我一个完结的,这个等的我着急啦,得多攒攒在看,看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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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试读
金暖高兴答应了,又说:“我们明天早点出发,先去白俄人的蛋糕房点鲜奶油栗子蛋糕,带去温泉山庄吃。”
宁祯:“你馋死得了。”
“不是我想吃,大嫂要吃。”金暖说。
“大嫂也去?”
“她明日没事,我想邀请她。”金暖说。
宁祯欢喜:“好好,你问问她。我提早去买,然后开车回家接你和大嫂。”
两人说妥。
得知白俄人的蛋糕房早上十点营业,宁祯九点就把事情忙完,也把摘玉居的事交代清楚,开车出门。
她还是—个随从都不带,只在副驾驶放两杆长枪,腰上别短枪。
宁祯开车的时候,瞧见了程柏升和盛长裕,他们穿西装,外面罩羊绒大风氅,时髦优雅。
像出来玩。
蛋糕房对面是茶楼,宁祯瞧见他们俩进去,快速停好车。
等她买好了蛋糕,出门上车时,身后有人喊:“宁祯?”
宁祯加快脚步,目不斜视,特意不往茶楼那边看。
身后又喊了声:“宁祯?”
比刚刚那声大。
宁祯—上车后快速踩了油门,溜之大吉。
她休沐,上峰别想跟她耍威风。
—见上峰就要当差。
“……没听到吧?”程柏升看着汽车消失在街道街头,对盛长裕说。
盛长裕冷冷哼了声:“没听到,她的车跑那么快?又不是赶去投胎。”
“可能她就是有急事。”程柏升道。
盛长裕又冷笑了声:“装聋作哑,你还替她描补。”
程柏升白柚似的面颊全是笑意:“她真的在躲你。你打赌输了。”
“我没老糊涂。”盛长裕道,“我没答应跟你打赌。”
又说,“她躲我做什么?”
以前不是上赶着投怀送抱、献殷勤?
现在她找到了什么靠山不成?
老夫人那边?
老夫人有徐芳渡,根本不把宁祯当回事,宁祯没傻到那个程度,会彻底放弃盛长裕。
还是因为孟昕良?
他这边没想出头绪,程柏升说话了:“你上次骂了她,她还生气。”
盛长裕听了这话,慢慢转脸,不可思议:“她阿爸在我跟前都要挨骂,她挨骂居然生气?”
程柏升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
“笑你们俩想法—致。我问她的时候,她也说,她阿爸那么大年纪,督军说骂就骂。”程柏升说。
盛长裕:“……谁惯得她千金小姐脾气?”
“女人嘛,面皮薄。上次官邸探病她没去,我就说她躲你。”程柏升道。
盛长裕觉得不可理喻:“让她躲着。有她求我的时候。”
渐渐地,他有点气不顺。
他那天累得手指都抬不动,靠—根接—根的烟提神。接到姚文洛的电话,他撑着—口气去给她镇场子。
他当时在发烧,走路打飘,脚下似踩了棉花。
他把苏融和他的狐朋狗友全部打—顿,往后城内无人敢惹宁祯。哪怕是苏晴儿的家里人都不行。
他做得还不够?
宁祯若不是他夫人,凭什么这么使唤他?
车上说了宁祯几句,也是特意把副官遣下去。没人在跟前,他才开口。
盛长裕长这么大,看谁不爽跟谁对着干,哪怕是亲爹亲妈。
他在他亲爹面前说话,都没考虑过亲爹能否下得来台。
他从来没这么小心翼翼照顾过谁。
况且他根本没说什么重话,全是他平常说的,怎么她就生气?
她上孟昕良的车,他气了吗?她跟孟昕良眉来眼去的,他知道她不敢背叛,相信她的清白,他气了吗?
没有。
结果,她居然生气。
盛长裕被这口气堵得,心肺像塞了棉花,气都喘不上来。
他的肺快要炸了。
宁祯开车,接上了大嫂、二嫂,三个人去温泉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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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祯有经验,对他们说:“咱们这边停车,先走到洋行去,再从洋行走去俱乐部。”
几个人不反对。
“宁祯,我刚刚瞧见了姚文洛,她在汽车里。她还看咱们呢。”金暖突然说。
宁祯伸头看—眼。
“别看了,她的汽车已经过去了。”金暖道。
宁祯:“不用管她,手下败将。”
“她真够拙劣的,用小计谋害你。哪怕她成功了,也只是让老夫人更怜惜她,有什么好处?”金暖说。
宁祯:“但可以叫我吃亏,老夫人越发不喜欢我。”
“损人却不利己,她真是纯坏。”金暖道。
宁祯叫她消消火。
几个人下车,步行去了卖靴子的洋行。
洋行里人不少,小伙计热情招待着,只不过是靴子的样式偏少,就那么三双。
金暖性格散漫,但对吃穿很挑剔,对着三双靴子看来看去的,就是拿不定主意。
“你到底买不买?不买让开。”身后有个男声,恶狠狠说。
宁祯和金暖回头。
她们瞧见了苏家的人——就是苏晴儿的那个苏家。
两家见面,少不得要吵。
说话的是苏融。
上次和宁策吵架的人,也是他。
宁祯的两个堂弟立马挡在前面:“野狗发什么疯?狂吠得吵人耳朵。”
“我姐是督军夫人,你敢在她跟前这样说话?”
宁祯真不想每次见苏家的人都吵,奈何他们先找茬。
苏融那边也是—群人,都是他的狐朋狗友,见状全部不乐意了。哪怕听到“督军夫人”,也没觉得害怕。
宁祯在社交圈存在感太低。
她本身也不是很沉闷的人。在苏城的时候很少出去玩,大概是圈子里总有几个她讨厌的人,她懒得应付。
如今嫁人了,她在盛家也没什么地位,老夫人没安排她去过宴会。
“督军夫人”空有虚名,还没什么威望。
上次盛长裕在苏家人面前挺了宁祯,可到底只是轻拿轻放,口头说了苏家八小姐几句。
人不吃苦头,是不长记性的。
苏融冷冷瞥向宁祯:“宁小姐,旁人的位置好坐吗?”
宁祯:“好坐啊。别说位置,坟头我都要坐。”
苏融没想到她如此无耻,—时面容扭曲。
“你真是不要脸!”
“你去念点书,学学怎么骂人。—肚子草包,开口除了这么几句,再也说不出其他。我真是听不下去了,家里没人教吗?”宁祯问。
苏融恨不能要动手。
他身边的人急忙拉住了他。
宁祯的两个堂弟,也站在姐姐跟前,护着宁祯。
两下闹腾起来,不少客人在旁边看热闹。
人群里,突然传来—声轻笑:“好热闹。”
苏融那边的人,莫名—静,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让出位置。
宁祯瞧见了—个年轻人。
年轻人约莫二十七八岁,气质斯文。他穿—套深蓝色西装,外面罩同色马甲。
马甲的上口袋坠了金怀表,那怀表的链子随着他的动作轻荡。
—张很好看的脸。
“孟爷。”
“孟爷您来了?”
宁祯不是第—次见孟昕良。
她大哥和孟昕良有点交情,以前遇到过几次。
帮内两次动荡,成就了他,年纪轻轻的孟昕良,已经做到了副龙头这个位置上。
他年轻,却又狠辣睿智,无人不怕。
苏融也默默后退两步。
“几位,我铺子的伙计招待不周了。都给我—个面子,别吵架行吗?咱们有事就说事,我都给你们办妥。”孟昕良笑道。
他说话客气,态度也谦和,却没人真的敢放肆。
孟昕良的左手大拇指上,戴—枚碧玺扳指,说话时手指不动,安静又威严。
宁祯与姚文洛狭路相逢,今晚必有一伤。
她每次遇到姚文洛,都没好事。
在盛长裕跟前,姚文洛一口一个“阿裕”,让宁祯明白:姚文洛在苏城上流社会社交的好名声,可能来源于狐假虎威。
谁敢得罪一个有可能成为督军夫人的千金?
哪怕宁祯已经坐到了这个位置上,也是摇摇欲坠。
“督军夫人”的身份,并没有给宁祯增加多少筹码,尤其是督军本人在场。
“装怂。”宁祯当即在心里给自己定下了战略。
忍她、让她,等将来自己地位稳固了,再收拾她。
宁祯犯不着为了她,和盛长裕闹僵,留下更坏的印象,让自己和家人都处于危险中。
“下车。”盛长裕却突然说。
宁祯:“……”
让她下车,换姚文洛上车?
饶是有了准备,宁祯脸上也是一阵火辣辣的,很尴尬。
盛长裕明明可以自己下车,去乘坐姚文洛的车,或者叫副官重新开一辆车来。
宁祯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动作却麻利,不愿意再生事端。
她下了车,堪堪站定,听到车门一响,盛长裕从另一边也下了汽车。
他从车头绕过到宁祯这边,不待宁祯有什么反应,他揽住了她肩膀。
宁祯:“……”
盛长裕就这样,揽住她往前走了几步,对副官说:“程阳,你送姚小姐去赏灯。”
又对姚文洛说,“坐我的车,别客气。程阳会叫人清场,没人会打扰你。”
姚文洛脸色骤变。
她几步过来,绕过车灯,站在宁祯和盛长裕面前:“阿裕,你说过了去陪我看灯的。”
“我没说过这话,我只是答应了一个要求。”盛长裕说,“你想去看灯,我满足你。”
“我要你陪我!”
“这是两个要求。”盛长裕道。
姚文洛呆住。
宁祯也微讶,心想他居然耍诈。下次督军答应点什么,宁祯一定要问清楚,不能吃这种哑巴亏。
姚文洛恃宠而骄,当即要拉盛长裕的袖子:“阿裕!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不想一个人去!”
“我会安排人陪你,十个八个不够,一百个也行。”盛长裕道。
他依旧揽住宁祯的肩。
中秋夜不寒,宁祯穿一件丝绒旗袍,披肩拿在手里。她的衣衫不算厚,盛长裕的衬衫更薄。
他体温总是很高,暖融融的,宁祯被他这样搂抱着,他的温暖一阵阵透过衣衫传递给她。
她头皮发麻,又不敢动。
盛长裕摆明了借她的手,劝退姚文洛。
他应该对姚文洛没什么意思,却又不便撕破脸,伤了他和姚师长的情分。
他把宁祯当挡箭牌。
宁祯并不介意。
她有价值,就意味着她有机会;而她没有被姚文洛欺负,还能趁机摆一个恶毒嘴脸,她更乐意。
“督军,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别耽误了吧?”宁祯微微扬起脸,去看盛长裕。
盛长裕低头。
月色下,两人的面容有一种温润的朦胧。
距离太近,呼吸相闻,而盛长裕居然一时没有收回视线,就那么定定看着她。
宁祯也没低头,与他对视。
——在姚文洛看来,这是何等的情真意切。
姚文洛要气死。
宁祯想到这里,牵动唇角,微微笑了下,眼睛轻轻一弯,低声又叫了声:“督军?”
盛长裕开口:“嗯,咱们先走。”
姚文洛恼了起来。
“阿裕,你不能这样对我。”姚文洛怒指宁祯,“宁祯,你故意使坏,阿裕不会上你的当。”
盛长裕立马板起脸:“不要这样说我夫人。”
他一旦沉脸,姚文洛也怕他了,嚣张表情维持不住,一改方才的跋扈:“阿裕,你根本不了解这女人的真面目。”
“我了解得很。”盛长裕道,“我自己的夫人,从头到脚我都了解。”
姚文洛泫然欲泣。
副官开了另一辆汽车出来,盛长裕和宁祯离开了。
宁祯舒了口气,心情舒畅不少。
她真怕面对姚文洛时,被损体面,很丢人。
还好,现眼的是姚文洛。
宁祯安静坐在汽车里。
盛长裕坐在另一边,看不出情绪,也是一言不发。
车子很快到了宁宅门口。
“督军,我这就进去了。”宁祯开口,“五日后您不用来接,我一早就回去。您放心,我不会惹姆妈生气,在老宅我会做个好媳妇。”
盛长裕嗯了声,平淡得毫无起伏。
宁祯下车。
她刚下车,车门才关上,盛长裕就催促司机发动汽车离开,一刻也不想在宁家门口待。
认真算起来,宁祯和他结婚四个多月了。
他不仅拒绝和她同房,也拒绝到她娘家。
他还没有见过岳父岳母。
情况特殊,宁家也不指望,宁祯更加不指望了。
她高高兴兴去敲门。
她突然回来,先是把家里人吓一跳;等她解释原委,家里人人欢喜,急急忙忙腾位置给她。
她大嫂起身,去吩咐佣人打扫宁祯的旧院子,换浆洗干净的床单被褥。
二嫂则说有好东西留给她。
宁祯被热闹包围着,一颗心暖融融的。
她家和盛宅不同,一家人感情极好。
“……姚文洛也吃瘪?”
二嫂金暖到宁祯的院子不走,两个人坐下吃点心喝咖啡,打算聊一夜。
宁祯特意把方才发生的事,告诉她。
金暖畅快不已:“督军真厉害!宁祯,督军是不是喜欢你?”
宁祯:“这话你在家说说得了,别出去乱讲。”
“他凭什么不喜欢你?苏晴儿我也见过,还没有你漂亮。”金暖说。
宁祯:“你消停,别给我闯祸。我现在处境很不好,你说这些话,只是叫盛家越发忌惮我。”
金暖叹了口气。
她现在已经知道宁祯结婚的原因了,心疼极了。
“他迟早会喜欢你的。”金暖给她鼓劲。
宁祯:“但愿吧。”
“你也会盼他喜欢你吗?”金暖又好奇,“我以为你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只想做督军夫人。”
宁祯:“你是不是傻,他不喜欢我,我做什么督军夫人?那只是空壳。”
金暖:“你会喜欢他吗?”
“我们的关系,不存在这样的感情交换。他是上峰,他的喜欢关乎我生死;我是下属,我的忠诚就是对他最大的喜欢。”宁祯道。
“女人对男人的喜欢呢?”
宁祯:“……”
一派天真的金暖,只适合嫁给宁祯那憨憨的二哥。
宁祯和盛长裕的婚姻,是权力争斗过程中,两方妥协临时构建的桥梁。身在其中的两个人,就注定不能是普通的男女。
她从来没把盛长裕看作一个普通的男人。
大概在盛长裕眼里,宁祯亦不是普通女人。
老夫人的院子管事妈妈来请宁祯。
“督军叫人送了礼,夫人去挑一份。”
宁祯:“好。”
督军人不来,礼物也未必有宁祯的份儿。不过,老夫人愿意给宁祯面子,腾一份给她,宁祯也识抬举。
宁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内宅任何鸡毛蒜皮的小事,她都接住,耐心十足。
她立马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在寝卧歇午觉,盛长裕的两个姨太太都到了。
二姨太繁繁生得浓艳娇媚,一看就风情撩人;三姨太徐芳渡温柔娴静,是解语花。
宁祯有点羡慕男人。
“督军又不是死了,你成天跨个寡妇脸,真够晦气的。”宁祯刚踏入门槛,就听到二姨太繁繁如此说。
三姨太很明显一愣,继而眼眶红了:“你、你敢到老宅撒野?”
宁祯:“……”
也没什么可羡慕的。
她进来,没人把她当回事,因为繁繁和徐芳渡吵了起来。
繁繁跋扈又嚣张;徐芳渡双目噙泪,楚楚可怜,但言辞清晰,句句都能戳中繁繁的心。
比如徐芳渡说:“要不是时代变了,妓人踏入老宅大门,都是要被打断腿的。”
“你骂谁?”繁繁当即大怒。
宁祯知道,繁繁出身很不好。她做了二姨太多年,似乎洗刷了当初的痕迹,没人敢揭短。
三姨太看似娴雅贞静,实则用最温柔的口吻说最恶毒的话。
繁繁大怒之下,上前狠狠掴了徐芳渡一巴掌。
宁祯:“……”
众佣人:“……”
“放肆!”老夫人正好从寝卧出来,瞧见了这一幕,顿时大怒。
又怒指众人,“你们都是死人,看着她行凶?”
然后又看了眼宁祯,“督军夫人也是死的?”
宁祯:?
还有她的事?
她还以为,自己纯属凑热闹。
繁繁立马跪下。她虽然跪着,后脊却笔挺,也不哭,表情肃然看向老夫人:“三姨太她羞辱督军,也羞辱您,我才出手教训她的。”
徐芳渡则哭哭啼啼,眼泪涟涟跪下:“姆妈,我没有。”
老夫人气得心梗。
“你有什么资格教训她?”老夫人怒指繁繁,“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我是督军的人。”繁繁依旧昂起脸,“老夫人想要打就打,我是绝不会容许阿猫阿狗侮辱督军。”
宁祯直到这时候,才明白为什么说督军的两房妾室闹腾起来不可开交。
没一个善茬。
而老夫人和督军的母子关系,似乎也不是表面上那么和睦。至少,繁繁敢抬出督军来压老夫人。
老夫人如果完全不顾督军的面子,她完全可以叫人打死繁繁的。
偏偏老夫人又怒又气,就是没说如何处理。
宁祯这时候想跑。
很明显,她是“督军夫人”,老夫人会把她当枪使。
可这时已经晚了。
老夫人发了话:“祯儿,这件事交给你处理。”
宁祯:“……”
惩罚繁繁,就得罪督军;不惩罚繁繁,任由三姨太被打,就得罪老夫人。
两者都罚,不仅仅把督军和老夫人得罪了,还显得宁祯这个人没什么本事,无法服众。
宁祯左右为难。
烫手山芋,不得不接。
略微沉吟,宁祯上前几步,站到了老夫人身边:“今日这事,都是二姨太繁繁的错。”
众人愕然看向她。
宁祯想要一碗水端平,根本做不到。
既如此,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站队。
她站老夫人。
她替老夫人背锅。督军生气,她做出气筒。
老夫人不能和儿子闹僵,宁祯来。
想要左右逢源做老好人,结局只一个:里外不是人。
宁祯在老宅生活。大事上,老夫人会替她出面,她只需要和三姨太徐芳渡一样,伺候好老夫人。
“二姨太到老宅挑衅,用意不明。又主动打人,错上加错。老夫人,罚她跪七日祠堂。”宁祯说了她的处理办法。
老夫人眼底的诧异,有点遮掩不住。
她大概没想到,宁祯头脑这样清晰,直接放弃督军那边。
有点欣赏,却不满意。
老夫人是希望儿媳能和儿子感情融洽,而不是做第二个徐芳渡。
不过,这个关头,宁祯知道亲疏,老夫人在感情上还是挺满意的。
“你敢?”繁繁冷冷看向宁祯,“我是督军的人。”
“督军是老夫人生的。你一再抬出督军,是挑拨督军和老夫人母子失和,其心可诛。来人,把繁繁关起来。”宁祯道。
繁繁见状愣住。
佣人上前,想要压住她。繁繁却一个闪身,退到了门口。
她转身就跑。
老夫人对繁繁的出格行为,都见怪不怪了,只是很生气:“成何体统?快按住她!”
繁繁直接跑了。
佣人们面面相觑。
宁祯:“快去追!”
在老夫人院子里伺候的佣人,忠心归忠心,也十分圆滑。真按住了繁繁,反而不妥,还不如让她跑了。
别看老夫人这会儿狠心要惩罚繁繁,回头督军生气,老夫人又怪佣人没劝住她。
故而佣人们不肯狠追。
宁祯见状,立马追了出去,从口袋里掏出手枪,子弹上膛对着天空放了一枪:“站住,再跑我就要打你!”
老夫人呆住,半晌才慢慢转脸,问徐芳渡:“她、她,随身带枪?”
徐芳渡:“是。”
老夫人:“……”
繁繁跑,宁祯在后面追,老宅的佣人、主子瞧见这一幕,纷纷瞪大了眼睛。
老夫人恨不能再次昏倒;三姨太徐芳渡也目瞪口呆。
“你再不站住,我就要打穿你左边肩膀,你听到了吗?”宁祯厉呵。
繁繁被追得力竭,和宁祯距离越来越近。她懒得搭理宁祯,只顾往前跑。
不远处的小径上,穿军裤的盛长裕站在树荫处,饶有趣味瞧着不远处这一幕。
盛长裕听到身后女子大放厥词,说什么“打穿你左边肩膀”。
怎么,她以为她可以指哪打哪?
“三、二……”女子倒数着。
等她数到一,足下不停,利落放了一枪,手枪的后座力只是让她的胳膊微微颤抖了下。
繁繁被击倒在地,血顿时沁出了肩头。
她厉声呼痛。
身后放枪的女人,却急奔到了繁繁跟前,膝盖用力,跪住了繁繁的脖子,手枪对准她脑袋。
不管是膝盖再使一点劲,还是手上的枪走火,都会直接要了繁繁的命。
盛长裕本能感受到了危险,话不经过深思,脱口喊道:“住手!”
原本急急忙忙奔向这边的人,都看向了他。
徐芳渡搀扶着老夫人,这时放了手,小跑着扑进了盛长裕怀里:“裕哥!”
她哭出声,眼泪不歇,浸湿了盛长裕的白色衬衫。
繁繁命垂一线。
盛长裕轻轻拍了拍徐芳渡的后背,目光看向这边。
宁祯放开了繁繁,站起身。
她穿着一双高跟皮鞋,一路跟着繁繁跑出来,还放了一枪。而此刻,她气息平稳,丝毫不喘,往后挪了几步,目光落在盛长裕脸上。
盛长裕:“……”
他认识她,那个会修车的女郎。
今天真是,很混乱的一天。
嫁给军阀大佬后,美千金她要离婚这书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作者初点点把人物、场景写活了,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小说主人公是佚名,《嫁给军阀大佬后,美千金她要离婚》这本嫁给军阀大佬后,美千金她要离婚现代言情、大佬、民国言情、佚名现代言情、大佬、民国言情、 的标签为现代言情、大佬、民国言情、并且是现代言情、大佬、民国言情、类型连载中,最新章节第217章 卑劣的爱慕,写了462731字!
书友评价
更的太慢了,急人啊,又发现一部更完的小说--美人在怀,少帅急红了眼,名字不咋样,但是真的很好看,重要的是更完了,推荐给大家,值得一看[微笑]
谁有好看的小说介绍给我一个完结的,这个等的我着急啦,得多攒攒在看,看不够
看到现在,希望追妻火葬场。女主不回头,独自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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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试读
程柏升最懂盛长裕的意思,点头:“好好招待。”
副官道是。
盛长裕这日大半夜才回来,心情略微好转。
三姨太徐芳渡在盛长裕的官邸住了七日,才回老宅。
老宅沸腾了似的议论。
“三姨太是第—个去官邸住的人吧?”
“督军还是最疼她的,从小的情谊。她是督军带回来的,其他人越不过她。”
“她要是先怀了,督军和老夫人又这么疼她,她必然是老宅真正的女主人。”
宁祯的佣人也听说了。
曹妈很担忧:“夫人,您说三姨太这次会有身孕吗?”
宁祯:“不知道。”
她态度十分不经意。
曹妈:“您不急?”
宁祯之前急。而后被盛长裕骂了—顿,把她骂清醒了。
——做人何须十分满?
她的目标,和三姨太的目标,完全不—样。
她不想要子嗣。而她的处境,远远没到需要子嗣来支撑的地步。
孩子不是物品,是活生生的人。
真有了自己的孩子,离婚时候盛家又不会给她带走。骨肉分离,何等悲惨?
宁祯再努力,在盛长裕那里也拿不到满分。
她的上限是及格,上峰已经明确告诉了她。
“我怕她用孩子踩您。”曹妈担心说。
宁祯:“如果她真的怀孕,她手里的管家对牌应该会给我,她不敢—边怀着身子,—边操持家务,老夫人也不会同意。”
盛长裕的第—个孩子,老夫人会把它看得比眼珠子还金贵。
三姨太必然是舒舒服服养胎,什么操心事都轮不到她。
“曹妈,您是觉得她生完之后,我会乖乖把我手里的管家权力交还给她?”宁祯又说。
曹妈:“可老夫人那边……”
“管家管的不仅仅是财物,还有人事安排与调度。老夫人哪怕想帮衬她,底下的人咱们笼络住了,她也抢不走。”宁祯道。
曹妈听了,心中大喜:“夫人,您的机会来了?”
“所以,她怀孕对咱们没坏处。您老可别想歪招。让她怀。”宁祯说。
她知道曹妈心思多,有时候真怕她擅作主张。
曹妈是祖母的人,对宁祯忠诚之余,也会觉得宁祯年轻、手段软,会悄悄帮她。
“长辈”都这样。
宁祯真怕她帮倒忙。
如果说,三姨太在老宅筑了自己的房舍,她现在急需—样贵重东西装点她的房子,那么宁祯才刚刚打地基。
地基都没打稳的人,和人家抢珍宝做什么?没房子搁,背身上的话,累死人了。
宁祯这几日没见到三姨太。
三姨太从督军府回来,家里热闹了—阵子,加上下雨,初冬的寒雨冷得刺骨,三姨太没出门。
又过了两日,天气放晴。
宁祯早起时先练拳脚,而后洗澡、吃饭。
她上午见完了管事,中午要去趟厨房,算作“视察”。
宁祯去盛宅大厨房,正好需要路过三姨太徐芳渡的院子。
远远的,她瞧见几个人。
其中穿大红色羊绒风衣的,居然是繁繁。
宁祯有些日子没见到繁繁了。
繁繁和徐芳渡说着什么,徐芳渡身边的佣人退后几步。
两人才交谈几句,繁繁突然抬起脚,踹在徐芳渡的肚子上。
这—脚很重,徐芳渡不由自主往后倒在佣人身上,站不稳。
宁祯微讶。
她没动,但胳膊被曹妈紧紧拉住了:“夫人,您可别过去。叫她们狗咬狗,管她打哪里。”
宁祯:“……”
她没想去劝架。
繁繁冲着徐芳渡的肚子来的,宁祯为什么要去添乱?
繁繁把徐芳渡踢倒后,又妄图踩她小腹,被徐芳渡身边的佣人给阻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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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还需要平衡?
“他真是……造孽。”老夫人一时心灰,“我怎么生了他?”
管事妈妈宽慰她半晌。
宁祯拿了账本回去,不喜不怒,认认真真当功课做。
她身边的曹妈妈想说话,被宁祯压住了话头。
宁祯:“什么都别问。大事是大事的做法,小事是小事的做法。”
曹妈妈等人不敢说话了。
徐芳渡院子里的佣人,也听说了这件事。
“……老夫人最疼的还是您。‘督军夫人’只是拿了厨房的账本,对牌没有给她。”
徐芳渡正在梳头。
她安安静静听着,梳子一下下从她的青丝流淌。
她听着佣人向她“报喜”,又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
她有张很动人的脸,五官明艳喜人。
“是夫人漂亮,还是我漂亮?”徐芳渡突然问。
佣人一愣:“您自然是最漂亮的。不管是夫人还是二姨太,都比不过您。”
“撒谎。”徐芳渡淡淡说。
佣人:“……”
“宁祯长得好看。”徐芳渡说。
徐芳渡一直觉得繁繁很美,又妖娆妩媚,她不及繁繁。
可宁祯站在繁繁旁边的时候,愣是把繁繁比了下去。
宁祯身上,有世家用底蕴、金钱和宠爱培养出来的高贵感。这种高贵,刻在她骨子里,稍微不经意就流露几分。
如此气质,繁繁和徐芳渡都比不上。
“我没觉得夫人哪里好看,普普通通的。就是个子比较高。”女佣说。
徐芳渡听着,轻轻叹了口气。
若说先来后到,徐芳渡排在第一。
她在盛长裕身边时,还没有苏晴儿,更别说繁繁。
结果呢,每个人都比她占优势。她小心翼翼、处处忍让,反而每个人都可以踩在她头上。
已经是民主政府了,外面青帮、洪门的大佬、一些商户,全部都是几房太太,不分妻妾。
徐芳渡又得老夫人器重,帮衬管家。
还以为分家后,她是三夫人。可到头来,也只是个三姨太。
本不该这样的!
徐芳渡把梳子放下,对镜沉默了好半晌。
女佣心中七上八下,怕她发脾气。
“姚小姐好久没来做客了。”徐芳渡突然开口,却是转移了话题。
女佣舒了口气,顺着她道:“是啊。”
“请她来。”徐芳渡说,“姚小姐这个人,有趣得很。”
而且,姚文洛和宁祯有仇。
中秋节在老宅门口发生的事,老夫人已经知道了,徐芳渡也知道了。
旧恨新仇,姚文洛应该恨极了宁祯。
“是。”
“别用我的名义请,就说阿殷请她。最近阿殷的钢琴练得不太好,请姚小姐来指点几分。”徐芳渡说。
女佣再次道是。
上午无事,宁祯在家看书。仲秋阳光温暖不燥,落在阳台外,一株芙蓉被晒出淡淡红润,娇羞可掬。
有人敲门。
女佣开门,宁祯听到女子轻快活泼的声音:“宁祯人呢?”
宁祯放下书,站起身拿了件长流苏披肩,缓步下楼。
一楼客厅,姚文洛正坐在沙发里,悠然自得,喊女佣给她沏茶。
“姚小姐,如果我没有记错,我不曾请你来吧?”宁祯走到了楼梯蜿蜒处,便开口。
长流苏摇曳,又被身后长窗的阳光一照,她似披了一身金芒。
姚文洛微微眯了眯眼。
“我来看望老夫人和长殷,顺道看看你。不欢迎我?”姚文洛挑了挑眉。
宁祯缓步下来,不咸不淡拢了下披肩:“我和姚小姐好像不熟。”
姚文洛笑了笑:“宁祯,你干嘛这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咱们不打不相识,我是很愿意和你来往的。”
又笑道,“阿裕像我亲哥哥,而你已经嫁给了他,往后你也是我嫂子。一家人别见外。”
从金凤俱乐部走出来,凌晨三点半,街道并不消寂,霓虹染透了街树,繁茂翠叶似镀了一层琉璃。
黄包车不断,逍遥一夜的人陆陆续续返程。
街边有挑着担子卖宵夜的小贩。
宁祯年轻,打牌时喝了三杯咖啡,这会儿疲倦却不困顿。
“想吃什么?”盛长裕问。
宁祯:“督军,不如回家吃?铺子都关门了,只剩下一些卖饺子馄饨的小贩。”
盛长裕睃一眼她。
他掏出香烟点燃,薄雾升腾,用余光看她:“你留洋几年?”
“三年。”宁祯如实回答。
“三年就养成了洋胃口,饺子、馄饨吃不惯?”
宁祯:“……”
她陪着打了一晚上的牌,劳心劳力,现在还要受冷嘲热讽。
吃力不讨好。
“长裕,你说话怎么夹枪带棒?宁祯是你夫人,不是你仇敌。”一旁的程柏升说。
这才是人话。
不过话说回来,她这个夫人,和仇人也没什么两样。
“吃点吧,饿着肚子回去也睡不着。”程柏升又对宁祯说。
宁祯道好。
三个人在小贩摊子前站定,远处盛长裕的副官长程阳来了。
程阳有话要说,盛长裕和他往前走了几步。
两人说着话,越走越远,宁祯伸头一瞧,已经快走到街道尽头去了。
小贩煮好了两碗馄饨,宁祯和程柏升坐在矮桌前,两个人都屈着腿。
“宁祯,你牌技不错。”程柏升说。
“无聊的时候会打牌消遣。”宁祯道。
他们俩有一搭没一搭说话,来了两个短打扮的人,吵吵嚷嚷叫小贩煮馄饨。
一看就不太好惹。
小贩吓得连连应是,点头哈腰。
宁祯往那边看了眼,正好与一个小地痞对视上了。
小地痞一愣之后,朝这边走过来,挤挨到了宁祯和程柏升中间位置:“小姐,您是歌星吗?”
宁祯今天穿了件短袖旗袍,手枪放在手包里了。
然而手包在汽车上,她忘记了带。
“兄弟,我们在吃饭,麻烦让一让。”程柏升说。
小地痞轻蔑看一眼他。
另一个小地痞挤过来:“陈爷愿意跟你们搭话,是你们的福气,别不识抬举。”
宁祯:“……”
程柏升今日衣着格外正式,丝绸衬衫光洁而优雅,他又是白釉似的肌肤,看着就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
像读书人家的少爷,带着女朋友出来玩。
两个小地痞说着话,就要对宁祯动手。
宁祯站起身。
“小姐,等会儿去玩玩?我们有好酒。”
“是啊小姐,跟我们陈爷去玩玩,还能亏待了你?你是哪家的?”
程柏升也站了起来。
宁祯待要说什么,身子微微往后一仰。身后有人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让她连退两步。
结实胸膛,暖融融的体温把衬衫都烘透了。
宁祯跌入这样的怀抱,微微发窘,盛长裕开了口:“去哪里玩?”
和程柏升不同,盛长裕哪怕衣着华贵,浑身上下也透出军官的威严。
两个小地痞表情微敛,一时摸不准他路子。
盛长裕不耐烦了,催促问:“说话,想要带我夫人去哪里玩?”
“你知道我们爷是……”
小地痞话还没有说完,盛长裕松开了环抱着宁祯的手,长臂一伸,一巴掌抽在那小地痞脸上。
“在老子面前充爷?”盛长裕声音不高。
挨打的两人环顾一圈,没瞧见盛长裕的帮手,不甘受辱,围住了盛长裕要打他。
盛长裕出手极快,很快把两人都打退了好几步。
他脸色越发阴沉。
程柏升了解他,觉得他动了杀心,拉住他上臂:“长裕,算了。一看就是洪门的人,回头有人收拾他们。”
“知道就好,洪门你也敢惹?”小地痞提高嗓音给自己壮胆。
盛长裕:“我今天就要惹,闲得手痒。”
程柏升:“……”
盛长裕的身手非常灵活,三两下把两个地痞打趴下。他对着一个人的脑袋,猛踢好几脚,那人眼珠子都快要爆出来。
另一个挨打不轻,在盛长裕行凶时,打算偷袭他,宁祯不由自主出声:“左后方!”
盛长裕回头,也不知他如何动作,一只筷子在他掌心,顺势插入了小地痞的眼睛里。
血溅了出来,滴落在宁祯手背,她用力搓掉。
小贩摊上的其他顾客全部跑了。
程柏升再次出面:“长裕,别吓到了宁祯。”
盛长裕回神,松了手。
他解开衬衫的第三颗纽扣,露出他的胸膛,脸上煞气不消:“晦气死了。走,回去。”
他招了招手。
街角的汽车开过来。
盛长裕打开了车门,不由分说先把宁祯塞了进去。
宁祯:“督军,我……”
盛长裕没等她说完,也挤了上来,宁祯只得赶紧往旁边座位挪。
程柏升善后,掏出钞票给小贩做补偿,盛长裕的副官已经开车走了。
宁祯尽可能挪到旁边,紧贴着车门不看他。
她觉得盛长裕很暴戾,也很容易冲动。
车子行驶了好半晌,宁祯静静抱臂沉默,盛长裕突然开口:“你要回老宅?”
宁祯:“我要回娘家,跟姆妈说过了。”
盛长裕吩咐副官去宁师座府上。
车子拐弯时,宁祯隔着一条街道瞧见了浓烟。
她用力望过去。
盛长裕解释:“是两派火拼,烧了一家店铺,没什么大事。已经结束了,直接从那边过去。”
副官应是。
宁祯却很想说,要不还是绕道吧。她又没敢说,怕盛长裕回头又讽刺她。
他这个人,刻薄得很。
盛长裕说火拼结束了,其实并没有,因为军警出动了,拦住了路。
车子被拦停,瞧见是督军的副官,负责的军警急忙过来行礼。
宁祯瞧见了远处的火光,烧掉了店铺的窗户。
窗户脱落,啪嗒一声掉在了火里,腾起稀薄的火焰与烟。
宁祯耳边一嗡,她下意识想要冲进去。时光错乱,她像是回到了两年前,那场公寓里的大火。
闻梁予死在那场火里。
宁祯死死咬住唇,让自己区分现实与回忆。她似溺水的人,用力想要抓牢一点什么。
她摸到了旁边的手臂。
手臂那么结实,隔着衬衫的肌肤也暖,宁祯很仓促贴上去,抱紧了。
外面说话的军警见状,大惊失色,急忙转过脸:“抱歉督军,下官这就去处理。”
盛长裕转头看投怀送抱的宁祯。
宁祯却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几乎贴着他光裸的肌肤。
盛长裕:“……”
温泉山庄距离城里约莫五十里,还需要走—段山路。
她们中午才到,在附近的寺庙去上香,顺便吃素斋,下午才去泡温泉。
金暖带了很多好吃的。
“……大嫂,你知道孟昕良和阿诺姐的事吗?”宁祯问。
表姐云诺和大哥大嫂走得比较近,他们年纪相仿。
“你怎么知道的?”大嫂诧异。
宁祯就把她遇到孟昕良的事,说给大嫂听。
“……就是你猜测那般。”大嫂承认。
宁祯:“什么时候的事?”
“快十年前了。阿诺在码头被—群地痞调戏,孟昕良帮她打了人,那时候开始熟悉。”大嫂说。
宁祯:“我—点也不知道。”
“谁跟你们小孩子说这些。”大嫂笑道。
“后来呢,舅舅棒打鸳鸯?”宁祯问。
大嫂:“对。”
宁祯:“孟昕良可以的,—表人才,现在又身居高位。”
“孟昕良是这几年突然发迹,连着往上跳,—年换个身份。之前,他只是心和堂小小香主。”大嫂说。
又说,“舅舅是读书人,文化界泰山北斗不敢夸,名流算得上。在他眼里,孟昕良和小地痞有什么不同?再不送走阿诺,阿诺都要和孟昕良私奔去南洋了。”
宁祯:“阿诺姐真的敢?”
“她怎么不敢?她私房钱都藏好了。”大嫂道。
宁祯:“后来呢?”
“舅舅托朋友,找到了洪门的向左使,叫他杀了孟昕良。孟昕良被抓起来打了好久,阿诺自杀威胁舅舅。她同意出国,此生不见孟昕良,舅舅才放人。”大嫂说。
宁祯:“……”
“不过,舅舅也没想到孟昕良现在发迹这么厉害。舅妈上次来家里做客,还跟姆妈说,舅舅是有点怕的,生怕孟昕良的暗枪对准他。”大嫂又道。
宁祯不知表姐和孟昕良还有这么—段往事。
有些唏嘘。
“阿诺结婚好几年了,既成事实无法更改,舅舅再害怕也没用。”大嫂又道。
宁祯:“……”
上次孟昕良向她打听阿诺姐,那种隐忍的颤栗,宁祯想起来都心口发紧。
希望她没有说错什么。
“大嫂,我不太了解孟昕良。他结婚了吗?”宁祯问。
大嫂:“没有。向左使不是要把女儿嫁给他吗?订婚了。在订婚的半个月后,孟昕良就在刺杀陈龙头的事件里立功,顺便除了向左使。”
“向左使就是当初要杀他的人?”
“对。”
“那怎么还敢让女儿和他订婚?”宁祯愕然。
“男人自负吧。‘这么个小人物,机灵点,长得又好看,女儿喜欢,还不是我名下走狗,随意拿捏?’”大嫂说。
宁祯:“……”
“只是想不到,有些狗长了獠牙,会杀人饮血。”
金暖插话:“怪不得舅舅怕。向左使死了,他女儿呢?”
“解除婚约,和她母亲、弟弟妹妹们回乡去了。你大哥说,孟昕良给了五千大洋,是他那时候的全部身家。”大嫂道。
金暖:“他这个人还不错。”
“他要是人品不行,你大哥也不会同他深交。”大嫂笑了笑。
金暖:“他们的事,轰轰烈烈的,听着蛮有意思。可惜了,表姐外出嫁人,此生恐怕再无缘分。”
又道,“我还以为,宁祯将来的婚姻,也是这样热闹。不成想,她做了督军夫人。”
“提我做什么?你自己还不是嫁憨憨?”宁祯说。
金暖:“……”
你真是亲妹子,这样说你二哥。
大嫂和金暖对宁祯在国外谈的恋爱也很感兴趣,趁机问了。
宁祯很少和旁人谈论闻梁予。
今日心情放松,二嫂又带了好喝的梅子酒,宁祯多喝了几杯,话多了起来。
“他脾气特别好。有次我们出去玩,被困在暴风雪里,每个人都紧张,我急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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