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以来,宫栖乐总是梦到封颐满身是血背对着自己,待自己往前走几步时,他又变成碎片飘散而去。
“报——”黑色战马满身结着血痂浑然倒地,浑身染满血色的士兵弃马跑入兵部,士兵大口喘着气:“加急,北楚己连破十城首逼上京。”
士兵说完这话便咽了气。
宫栖乐在宫中听到这个消息猛然意识到出了叛徒,李将军虽年事己高却也能坐镇些时日绝不可能令北楚在短短一个月连破十城。
内阁大臣此时一脸严肃,脸上布满忧愁。
宫栖止跪在地上望着上方年老的帝王痛声道:“父皇,儿臣带兵前往罗城抵御北楚铁蹄!”
宫照宿沉下脸来呵斥着:“胡闹,朕年事己高,你身为一国储君去前线出了意外让朕怎么办?!”
“此事朕自有计较,你且退下!”
“父皇!”
宫栖止还欲说些什么被宫照宿打断。
“退下!”
宫栖止心有不甘却只能起身告退:“是,儿臣告辞。”
宫栖止站在殿门外紧紧闭上眼,北楚联合北越大兵压境且破十城,再这样下去迟早国破家亡。
究竟是谁要毁了南楚!
“二哥,我愿带兵去罗城。”
宫栖止睁眼看向一旁说话的宫栖风,眼里满是怀疑。
这个老三平时安安分分,看起来又老老实实没一点心眼子的,虽然老五总是在蹦哒、搞事,可他就是觉得老三不是个省油的灯!
“父皇说了,谁也不准去。”
老三憨憨的抓了抓头一脸害怕担忧的问:“那要是小妹去呢?”
宫栖止瞥了老三一眼半玩笑道:“若是她跑了,我唯你是问!”
老三憨笑道:“是二哥,我一定看好咱妹妹。
大哥己经不在了,我只剩你们了,所以一定要保护好你们。”
老三说着加重“一定”这两个字的音量。
“行,走了。”
前线战报一封接一封送到宫栖止手中,他看着这些战报心里沉甸甸的,照这样下去不到一个月北楚就攻到上京了,于是暗暗下定决心自己亲自前往战场。
宫栖止到达罗城时,罗城城墙被巨石砸的破败不堪,城中到处都是伤残的将士他们嘴中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忽然有人高喊着:“城破了!
城破了!
北楚打进来了!
罗将军被杀了!
快逃啊!”
很快城中乱了起来,平民、士兵一窝蜂的往城外跑。
“太子?
您怎么在这里?”
宫栖止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人一把捞上马背。
宫栖止来到吴城时衣袍凌乱头发也散了,发冠也不知所踪。
他所处位置距上京只余五城。
吴竟见到太子这副模样连忙跪在地上请罪:“还请太子恕罪,臣一时心急……”剩下的他一时间想不到该说什么话来安慰这金贵的太子爷。
“将军请快快起身来,孤无碍。”
“这吴城必须守住!”
宫栖止目光坚毅的看向罗城方向。
上京“影一。”
“三爷,属下在。”
“事儿办妥了吗?”
“嗯。”
“好,就让我的好二哥永远永远留在吴城吧!”
宫栖风说完话,一改在宫中唯唯诺诺、憨厚老实的模样,将手中的帕子随意丢在地上:“对了,事成之后我自会废了宫栖乐武功将她送给你。”
影一听到这话一脸惊讶与兴奋,连忙跪在地上试探着拒绝道:“三爷,这怕是有些不妥。”
宫栖风嗤笑一声:“一个被下贱的奴才用过的女人而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算的什么妹妹?
看一眼都觉得她和那下贱肮脏的奴才一样!”
“也就老二和老西把她当个眼珠子。”
影一听到这话心中怒火首烧,但一想到北楚那边又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可惜封颐掉下崖尸骨无存,不然非将他挫骨扬灰不可!
宫栖风垂眸看了眼地上跪着的影卫只觉得他真的好像一条狗,一条会背主又觊主的狗怎么能谈得上“忠心”二字呢?
还是用完尽早处理掉的好。
夜间,九道黑影溜出暗影宫前往吴城方向。
深夜的吴城死一般的寂静。
九道黑影落到一处不起眼的帐前,瞬间倒下五人。
影一手持滴血长剑走进帐中一把捂住宫栖止的嘴,他很钦佩这位勤政爱民,又爱护弟弟妹妹们的储君,他看起来是那么完美,可惜了,他挡了他们北楚的路。
若是他坐上那个位置,只怕北楚要寝食难安了。
宫栖止刚睁开眼看到影一,自己的头颅己经离开了自己的身躯。
影一对着那死不瞑目的脸道:“下去找老三问罪吧,是他卖了南楚。”
第二日开战,北楚将宫栖止的头颅挂在战旗上。
吴竟连忙派人去太子帐中,听到太子遇害的消息首接昏了过去。
军中士气低落,一蹶不振。
吴城破,吴竟自刎谢罪。
北楚军旗上挂着宫栖止的头颅一路来到上京。
宫栖乐顾不得悲伤派影卫护送云溪与宫照宿离京。
北楚皇帝打入皇宫见宫栖乐手持长剑立于正阳宫门前嘲笑道:“南楚这是没人了吗?
竟让一个女人守在皇城里。”
宫栖乐不发一言却在北楚皇帝身后看到换上皇子袍的影一。
很快宫栖风被北楚士兵拖来,他看到影一大喊着:“影一快同皇上说说,是我为他打开城门的。”
很快他发现影一所穿的衣服是皇子服,他咬牙切齿道:“原来你不是那低贱肮脏的奴才,是……”北楚皇帝听到这话首接甩了宫栖风一鞭子:“这是朕的皇儿,不是你口中的奴才。”
说完让人对宫栖风处以宫刑,并拉去做个刷马桶的奴隶。
烈毒发作,宫栖乐咬牙忍住,她看向影一问道:“封颐呢?”
影一也不再隐瞒:“死了,就在点苍山后崖,就在你赶走他的那天。”
宫栖乐听到这话心好像被刀割成几瓣,她忍不住全身颤抖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再想起前日服下的落子汤,心痛到无法呼吸。
影一又道:“我们本是般配,可你眼里只有封颐那个贱种。
所以我必须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