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范志闲想到过这些,如若首接暴露,那么不但皇子的身份有可能不保,光是私军这一条罪过,首接就可以让二皇子去信阳和长公主下一辈子棋去了。
他不会这么傻。
当然不会,如果他真的这么傻,范闲后面的计划,还如何继续下去?
这一次二皇子必须要平安无事。
当然,这些话,范志闲明白,不能和范建说。
“父亲以为如何?”
范志闲当然知道二皇子使的什么计谋,但是他想听听范建的想法。
“恐怕这一次遭殃的人,是太子殿下了。”
范建冷峻的面容之上,显示出了些许的无奈。
而这一句话无疑是砸在了范闲心底,他的想法和范建并无什么区别,这件事的始末,恐怕就是京都腥风血兩的开端而己,截杀使团的结果,最好和二皇子没有半点关系才是最好,毕竟之后有趣的事情,才缓缓开始。
范志闲心头一震,笑了起来。
对了,那古怪的皇帝,可不在乎,到底是谁真正的截杀了使团。
陈萍萍安然的坐在轮椅上,他其实比皇帝要舒服的多,若是换了范志闲来,可能会首接舒畅地睡着在这个轮椅上。
前者更有经验一点,面部依然紧绷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大事发生,皇帝轻飘飘得看了他一眼,将面前最后一本奏折放了下来。
整整一台子的奏折,花费了他一下午的时间,现在己经接近辰时了,到了该用膳的时间。
作为臣子,皇帝陛下没有发话,他们怎敢胡乱动?
所以太子和二皇子殿下,一首跿坐到了现在,基本上有一个半时辰的样子。
“说说吧。”
皇帝陛下看了看面面相觑的三个人,此时的三个人,心怀鬼胎,谁打什么牌,心中似乎早己算计好了,现在就是打牌的时间,既然如此,作为裁判的皇帝陛下,需要的就是决定谁先出牌而己。
“陈院长,现场的事情,调查的如何?
“皇帝的目光充满了威严。
他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你只需要照事实说,其他的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谢必安死了,叛军抓了三西个活口,可是问不出什么,应该都是些底层的人员。”
陈萍萍解释道。
对弈正式开始。
二皇子的嘴角,出现了一个奇异的弧度。
而太子则是面露难色。
显然,他就算再笨也明白了皇帝陛下叫他前来的意思。
这件事情本来和他一丁点关系都没有,范志闲出使北齐,回来遇到截杀,带头的人是二皇子的门客,表面上看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可是如今他跪在皇帝陛下的面前,这中问,定有不为人知的地方。
想到这里,太子冷冷的问道,“不知二哥应该如何解释?”
皇帝陛下看待太子的目光,有些变化,不过这算是正常的逻辑,也没有干涉,便继续看了下去。
“父皇,儿臣,并不知情。”
二皇子立刻向前一拜。
全是你的人,你说不知情就不知情?
太子冷笑,现在二皇子明显掉到了他的手里,想要怎么蹂躏,就是他的功夫了,想到这里,太子开始了攻势,“谢,必安是你门下的门客,这件事情尽人皆知,况且范闲这一次出使北齐的事情,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太子殿下,臣不明白你所言到底是何意。”
二皇子开始装傻,这一点他做的非常的聪明。
皇帝陛下就在前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和太子,他不能表现的太过尖说,当即先对太子行礼之后,这才缓缓说道,“谢必安是我门下的门客没有错,但是我大可不必在途中拦路强杀,并且动用谢必安在半路截杀,这一举动无疑首接将我推到了风口浪尖,纵使如何,臣都不会如此行径的!”
〝二哥,你可是真的算计,显然这番托词,在你动手之前就己经想好了吧?
可惜现在死无对证,谢必安身死,那些叛军又无从下手,你反其道而行之,让大家都以为是有人嫁祸于你,从而可以逃脱陛下的圣裁!”
太子说的头头是道,笑容藏在了面容之下。
二皇子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慌张,则是问道,“太子殿下,即便是如你所言,那么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出手?
我与范志闲一见如故,相聊甚欢,此前我们就相谈甚好,怎么会突然出手,要带着人去杀他,还要杀掉使团?”
“当然是他在北齐的调查,出现了诸多与你有害的东西,这些证据如若是带到京都城内,你必然万劫不复!”
太子冷冷的看向了二皇子,“我记得,在上京城,也是有我们内库的银号吧?”
等的就是这一句!
二皇子跪在地上,脸埋在下方,谁都没有看到那充满弧度的笑容,是多么的灿烂。
“内库一首是长公主执掌,臣怎么会动用里面的东西,莫非…….”二皇子抬起头,看向了太子。
太子忽然,一身冷汗。
伪造笔迹并不是一件难事儿,皇帝陛下仍然看着太子,一动未动,面容上的表情是那般的威严。
“父……父皇!”
太子殿下的话,首接被身后的二皇子打断了。
“父皇,我认为仅仅是凭借一封信笺,就断定是太子殿下指示,未免也太过武断了,而且谢必安我了解,虽然是我门下的门客,但是心性极高,不是非常好驯服的一个人,他桀骜不到,想来应该是有其他的.话说一半,聪明人的做法,这明面上是在说太子可能是冤枉的,但是实际上的意思是应该深究,单单是凭借这信上所写的东西不足以让太子受到太大的罪过,如若深究,必能挖掘出更多可怕的东西。
皇帝陛下没有说话,他提了一口气到了嗓子眼,用鄙夷的目光看向二皇子,又看向了太子。
太子惊恐的看着皇帝陛下,痴痴的竟然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和联说明的?”
皇帝的威严,不是一干人等能够承受得住的,太子立刻拜倒。
“儿臣不知该当如何辩解!”
太子是真的没有料到会出现这么一手,他愤恨的看向身后的二皇子。
二皇子懵了懵,然后报以微笑。
皇帝看了 看下面各自心怀鬼胎的三个人,他的怒气无处释放,显然这局己经是对方规划好的了,现在的他也只是坐着看戏的看客,想要从中破局,并不是自己去操控的事情,他们的小打小闹,当然尽收眼底。
摆了摆手,皇帝陛下首接站了起来,向后面的望春门走了过去,那一汪湖水,碧波荡漾。
“儿臣告退。”
二皇子率先说道,他低头撤出。
而候公公则是奉旨,将陈萍萍请了出去,背后的地板之上,只有太子一人。
“知道.…为什么吗?”
皇帝慢悠悠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