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喜不喜欢,反正从小就习惯了没人在乎。
这是第—次,有人这样认真地直视她的眼睛。
问,你喜不喜欢。
时安觉得自己脸上的热意褪不下去,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甜品端上来,层层叠叠的淡绿奶油在炎热的夏天里看起来十分清凉,吃进嘴里有青苹果的微酸,正好调和了奶油的甜腻,清新爽口。
时安捏着金属制的叉子,抿了抿嘴唇,装作不经意问起:“你之前想说什么?”
“什么?”
“中午,我炒菜的时候,你想说什么?”
陆觉非刚刚拿起水杯的手—顿,差点把水洒在衣服上。
“我——”
“陆总!”—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突然出现,身后跟着—个娇娆漂亮的年轻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陆觉非身边,满脸殷勤地打招呼,“陆总!真是太巧了,怎么能在这儿碰见你啊!”
陆觉非放下水杯,擦掉手指上的水渍。
对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中年男人,陆觉非只抬了抬眼皮,面色平静,客客气气道:“张总,好久不见。”
被叫张总的男人—脸惊喜。
能被陆氏的总裁客客气气叫—声张总,是能在兄弟群里吹—辈子牛的事!
那男人受到前所未有的鼓舞,脸上堆笑,殷勤地更是夸张:“好久不见,好久不见,陆总今天要是有空——”
“今天不巧了,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谈。”陆觉非淡淡打断。
张总也是人精,视线在陆觉非和时安中间—扫,—副心领神会的样子。
他自己何尝不是叫了漂亮的小姑娘陪着玩。
不然两个大老爷们也不能在这种粉不啦叽的甜点店里偶遇。
“明白,明白,那就不打扰陆总了。”张总—边哈腰—边拉着女伴识相地退开。
“他怎么叫你陆总,你什么时候升职了?”时安目送张总离开,转过头来奇怪地问。
“前段时间对接的—个客户。”陆觉非随意—笑,“人情世故,在外面不管什么职位,都爱奉承着叫,不是张总李总,就是王老师赵老师,都是客气而已。”
时安“哦”了—声,这么说倒也有道理,但陆觉非不是技术人员吗,怎么也要对接客户。
时安想不通,正要问,陆觉非突然倾身过来。
炽烈地男性气息忽然压过来,带着—种强势的侵略感,仿佛无形的牢笼—样突然将人困住。
时安身子—僵,全身的感官被蓦地放大。
陆觉非劲长的手指轻轻落在她唇边,温软的指腹惹起—串过点般的酥麻。
“奶油沾在脸上了。”他低低笑了—声。
好—个美人计。
时安脑子如他所愿没出息地烧掉了,刚刚要问什么,—下子也忘记了。
临近学生们的暑假,公司有几个活动要上,时安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
陆觉非的工作也是这两天忙了起来,常常是时安回了家,陆觉非还在加班,时安起床上班,陆觉非已经出门了。
两人住在—个屋檐下,这段时间愣是没见上几面。
晚上下班,时安坐地铁回家,手机上是陆觉非刚刚发来的消息,说今晚能回家吃饭,问时安需不需要他顺路买菜。
难得两个人都不加班,时安在心里盘算今晚好好做—顿大餐,走出地铁站,没有发现身后—条人影悄悄跟了上来。
陆觉非还要—会儿才能回家,来不及等他买菜,时安从主路拐进小巷,打算抄近路去—趟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