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的时候,有一次,我的牙特别特别的疼,刚上完课,我就忍不住给他打电话了。
我捂着侧脸,说话也说不出全音来,“阿哲,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医院啊?我牙疼。”
那边是一道很欢乐的声音,“宝贝儿,我跟兄弟们在远处度假呢,赶不回去,你自己先去医院里看看吧,乖。”
我还没等说话,他那边就把电话给挂了,我的眼泪也顺势而流。
我深知,什么度假啊,什么兄弟啊,都是骗人的。
他在挂断电话的前一秒,我听到他身边有女人的声音,好像是他的初恋高婉,她好像在电话那头若有若无的说了一句:“阿哲,还没分手啊?”
我想,应该快了吧。
这颗牙痛的我,头也跟着痛,全身都不舒服。
……
半周后,他度假回来了才想起我,那时候我在生他的闷气,他就跑过来哄我。
一见面,他抱着我不撒手,一直在不停的亲我,“宝贝儿,对不起啊,我不该在你牙痛的时候去度假,下回我一定陪你去,好不好?原谅我吧?”
我心里满肚子的委屈,从他初恋回来挤压到了现在,却被他的几句话就给哄好了,怨气又再度被压住了。
我永远没法拒绝他的所有话和一些无理的要求。
“宝贝儿,我买了一辆摩托车,夜晚带你去兜风啊。”
“好。”我答应了。
他喜欢刺激的,一路上都在狂奔。
我很害怕,眼眶里都蓄满了泪水,一直紧紧的抱着他瘦劲的腰。
他似乎心情很好,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头盔里传出,“宝贝儿,喜欢吗?!”
我一点都不喜欢,我害怕极了,但还是忍不住回答他,“喜……喜欢!”
被他带上了这场生命的博弈,我一直在生与死之间徘徊,也在分手跟将就中间停留。
他那被风扬起的T恤下摆打在我的皮肤上,清醒且又生疼。
摩托车的速度让我处于极度的清醒和恐惧的状态,而他身上自始至终散发出来的香气,又使我不断的产生迷糊和安全感。
跟他在一起,我一直在说违心的话,做违心的事。
不喜欢要说喜欢,喜欢的却又要说不喜欢。
我彻底失去了自我,变成了为他沉沦的奴仆,处于卑微的最底端,永远都无法上升阶品。
……
在毕业后的一个月里,他很少很少会主动来找我,我怕他会嫌我烦,也很少会去找他。
在我生日的这天,我知道他忘记了,还是我主动给他打了个电话,“阿哲,今天是我的生日。”
他那头的电话声音很乱,像是KTV里杂乱的声音,我的电话好像打扰到他玩耍了,他不耐烦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立马挂了,手机突如其来的‘嘟嘟嘟’的声音,使我格外的落魄。
我要的不多,只想是他的一句生日快乐罢了。
生日的半夜,已经过了零点。
他来我家门口敲门,处于半醉状态,还有意识,身体摇摇晃晃的。
那高大的身躯笼罩住了楼道里那昏暗的灯光,他手里拿着一个粉色的礼盒。
许翰哲把东西递给我,冲着我恣意的笑,“宝贝儿,给你的生日礼物。”
我打开一看,一盒子,满满的全都是糖。
我七年以来,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卑微,所有的痛,都在此刻爆发了。
我再也无法忍受了,再也没法装了。
真的受够了,再也不想继续下去了。
虽然不想承认,跟他纠缠了三年,这三年全都是我摇尾乞怜在他身边给求来的。
他根本就不爱我,根本就不爱!
我哭了,跟他在一起之后,我每次都是背着他偷偷的哭,有委屈和闷气也都憋着,不想让他看见徒增烦恼,但这次真的忍不住了,泪水哗啦哗啦的往下流,止都止不住。
我忍着颤抖的哭腔问他,“许翰哲,你看清楚我是谁?”
他身体一怔,笑了一下,“你是我的宝贝儿啊。”
“我叫什么名字?”
“叶若涵。”
我忍痛,问出了我七年以来都想知道的答案,“你爱不爱叶若涵?”
周边的环境,静的可怕。
许翰哲:“……”他没话了。
我自嘲的笑了一声,并不是他花心,并不是他劈腿,反而他本身深情地很呢。
他从高一开始到现在,无论谈过多少任女朋友,表面再花心,心里就只有高婉悦一个人。
许翰哲他专心的要死,是我一直在强求。
我哭着,扯起嘴角来笑,忍不住的哭腔溢了出来,“说一句,祝我生日快乐,好不好?”
醉酒的他乖得不得了,第一次在我面前这么乖,“祝你,生日快乐。”
我绝望的合上了眼睛,嗓子都被逼得哑掉了,几乎是在哭着喊:“许翰哲!分手吧!”
生日快乐,没有你的我,才能够快乐。
放过你,也是放过我自己了。
许翰哲,第八个年头,我就不再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