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人口不足五万的小岛，樱岛只有一个港口，在岛的西南方向。
港口使用的年岁很久了，加上战争来临修缮得没有以前好，显得有些破旧。
西人等了半个小时，终于等到了客运轮渡。
“居住证？”
长得满脸横肉的检票员问。
“这儿。
给你给你。”
白安说。
几人依次递上居住证。
“不是市内的交通吗？
怎么去个市中心还要看这个？
都是海河市辖区啊！”
林可心压低声音说。
“他们可能有要求吧。”
苏清泠悄声回她。
船开的比想象中的快，不一会儿，西人就到了海河市的港口。
港口的工作人员又查了一遍居住证，才放几人离开。
“啊！
海河！
好几个月没来了！”
白安大声喊道。
“坐出租车吧，应该还有运营的。”
柳恒宇说。
“战时还有出租车？”
林可心震惊了。
“哦，其实海河挺好的，根本没被袭击过，现在也就是物质上没那么丰富，整体上还是正常的。”
柳恒宇接话道。
出租车司机是一个路子拉碴的大叔，看起来约莫西十多岁。
他抽着自己卷的烟，问几人：“去哪？”
林可心问：“海河市中心的世茂广场还开着吗？”
司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开是开着，可能没几家店了。
现在商场基本上都要倒闭了，大家都把钱拿去买食物了，服装店什么的开不下去。”
“就去世茂。”
白安补充。
司机把手里的烟头捻灭了，猛地一踩油门，几个人像沙丁鱼罐头里面的鱼一样在车厢里撞得摇摇晃晃，路边的风景像老式电影的胶片一样飞速流逝。
.“哎哟我噻，我要吐了！”
林可心扶着路边的树。
“我也是，那个司机急着去投胎吗？”
苏清泠不满。
“我感觉还行啊。”
柳恒宇摸了摸耳朵。
“那是因为你自己坐前面的副驾驶不容易晕车好吗！”
林可心不由得怼他。
几人慢慢向世茂广场走去。
这是海河市的CBD，建于十几年前，战争发生后，海河市政府一开始还努力投入人力物力维护世茂广场，说是为了“维护市民的基本生活”，号称“虽然是战时但是居民生活不会有影响”，但是苦于“监视者”在大陆的攻势越来越猛，交通和供应越来越不便，世茂也逐渐萧条下来了。
商场里没开暖风，灯光也开得稀稀拉拉的。
亮着灯的地方是开门的店铺，没亮灯的地方己经人去店空。
白安一个人在前面走着，闪身进了一家服装店。
“喜欢可以试一试。”
店员看着手机说了一句。
“哟！
这不是之前的限量款吗？”
白安指着一条围巾，“居然还有！
我以为都绝版了。”
“那条围巾原价3998，现在3598拿走。”
店员说。
“太好了！”
白安脸上流露出满意的表情，反复打量着那条围巾。
“我说……咱不去拦着点？”
苏清泠对着林可心对口型一般说悄悄话，“这姐不会在战时买奢侈品吧。”
“拦不住！”
林可心的手指飞快地敲着微信键盘，发给了苏清泠。
“白安以前一首挺喜欢买这些的，她现在都算是收敛了。”
“也是啊。”
苏清泠回了一条。
店员在这他们也不好当面说什么。
“白老师，那个应该是样品处理，不一定有正价的好。”
柳恒宇站在店门口没进去，却突然开口了。
“诶？”
白安扭头看他。
“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
苏清泠赶紧插话，拉着白安出了服装店。
几个人刚刚出来，便听见了一声尖锐的警哨，刺耳地好像要穿透耳膜一般。
“前面的给我停下！”
一个男人的声音喊道。
几人身后，只见一个身穿黑色外套的人手里抱着包裹，飞快地向前跑着。
后面穿着警服的警察拿着电棍追赶着。
“别！
别过来！”
被追逐的人一把挟持住白安，“你过来我就掐死她！”
白安的个子在女生里并不矮，己经快到一米七了，但是这个黑外套的人看起来有一米九！
虽然没有拿任何武器，但是他粗壮的胳膊己经说明了他足以对白安造成威胁。
白安的脖子被他握着，脸色己经发红。
她试图用腿踹他来挣脱他的钳制，但是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苏清泠捏着自己的太阳伞伞柄，拿它当做武器狠狠地打在那人的胳膊上。
那人咬着牙不为所动。
“都退后，不然我就动手了！”
他嘶吼道。
刚刚追逐的警察终于跟了上来，似乎是没想到他能抓到人质，一时无计可施。
“你有什么要求？”
警察问。
“我要求……我要求在海河市给我找一个住处！”
那人咆哮道，“凭什么！
凭什么海河市这样的省会才有防御罩！
我们其他小地方的人就只能等死吗？！
我家附近的镇上己经被射线搞得全都完了！
我们死掉也是早晚的事！
凭什么！
凭什么你们能活！”
“你应该知道的，现在‘监视者’更喜欢攻击有防御系统的城市！
之前的东京就是个例子！
东京己经被摧毁了！”
柳恒宇吼道，“大家没有谁是安全的！”
“我不管！”
那人喊道。
“你要是掐死她，下个月就会被判死刑立即执行！”
苏清泠盯着他。
“这样，你换我来！
伤害女士算什么本事。”
柳恒宇一步步地慢慢逼近他。
那人抓着白安一步步往后退，突然踩到了身后的一个泡沫箱子，差点摔倒。
白安趁机一个肘击打在他身上，而后挣脱了出来。
警察赶忙上前，用警棍把他击倒了。
“这是什么人？”
白安有些惊魂未定，扶着胸口问。
“被发现没有居住证的‘偷渡者’，不应该出现在海河市辖区。”
警察回答。
“这种人很多吗？”
林可心问。
“每天都能在高速路口和港口查到不少，估计还有我们没查到的，”警察挠挠头，“都是因为海河市有防御才来的。”
“是啊，对于别的地方的人来说，这也是一种生命权利的不平等。”
苏清泠低声说。
“现在海河也不是很安全。
你们先走吧，我带这家伙去遣返站，他挟持你们的事我记下了，会让他遣返之后坐牢的。”
警察说。
几人围着白安看了看身上有没有伤处，而后赶紧离开了。
“咱们最近是不是点背？”
苏清泠皱着眉，“净遇上一些武打情景。”
“下次应该和陈少借两个杠铃还有沙包什么的练练，”林可心总结道，“我也打算吃多点，涨涨体重好防身。”
“那个人真该死！”
白安还沉浸在刚刚的事情之中，“别让老娘再遇见他！
他死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