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平日里究竟是如何管教婢女的?竟把你纵得如此胆大妄为!」
春枝轻嘲:「小姐平日里吃不饱穿不暖的,哪还有心思管教奴婢呢?」
母亲诧异,「这是什么意思?阿满是我相府嫡女,怎会如你所言?」
春枝冷笑一声,将这些年的种种都一一道出。
只能吃膳房下人剩下的饭菜,被丫鬟盗走为数不多的首饰。
月例被克扣,只得偷偷绣了绣帕拿出府卖。
为了能见上母亲一面,甘愿被她院里的丫鬟呼来喝去。
甚至晚间沐浴时,还要防着胆大妄为的家仆偷看。
寒症发作时,管事不给发炭火,说得单独加钱,好不容易求来府医,却被虞淮安横插一手,当晚就发起了高热。
虞淮安顿时脸色煞白,支吾道:「我以为,以为她是装的。」
母亲身形晃动,捂着胸口喃喃自语:「怎会如此?为何我从不知晓?我的阿满……」
春枝恨声道:「不知晓?你们如何不知晓?杀死小姐的不就是老爷的漠视,夫人的怨恨,还有少爷的刁难吗?!」
「小姐日日活在痛苦中,期盼着有一天能求得你们的谅解!」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哽咽:「谁知,这一切的源头竟是假象,小姐她没有害死大少爷,更不是灾星!她这些年遭受的所有磨难,都是无妄之灾……」
母亲早已泣不成声,「阿满啊,我的阿满,是阿娘对不住你。」
虞淮安双眼通红,哑声道:「阿姐在哪?我要向她赔罪,求她原谅。」
春枝直直地望向阿兄。
「奴婢代小姐问大少爷一句,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还望大少爷看在和小姐昔日的情分上,如实告知。」
父亲不满春枝的态度,可他也想知道当年的真相,故而并未阻拦。
「说吧淮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兄面如死灰,嘴唇微微颤抖着,缓缓开了口。
当年朝中传出风声,陛下有意为阿兄和长公主赐婚。
父亲母亲自觉阿兄被陛下看重,心下欢喜,但阿兄却很是抗拒,他早已与一平民女子互许终生。
可他深知,父亲母亲是绝不会同意他娶那女子为妻,于是便想带着那女子私奔。
正巧没几日就是元宵花灯节,阿兄像往年一样带我出门看花灯。
看完花灯后,他带我到了镜湖边,这里是他和那女子约定好的地方。
却不曾想,他不慎坠湖。
我吓坏了,大哭着要去拉他,一个不小心自己也掉进了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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