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开的免提,以至于程彦昭将这些话全部听在耳中。
程彦昭气势汹汹地看着手机,怒道。
“岑琅,你才心怀不轨呢。”
“还让你接,是嫌朝朝被你害得不够惨吗?”
“你们岑家人能不能滚远点,少烦朝朝了?”
手机那头的声音先是一顿,随后不可置信道。
“程彦昭?”
“你怎么会在朝朝身边?”
“不应该的,你不应该在这里的。”
莫名其妙的一段话,我皱紧眉头不耐烦道。
“岑琅,你还记得你说的话吗?”
“我走了没有人会在乎,所以请你不要来打扰你。”
“否则你那亲爱的妹妹,又要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闹到最后又成了我的错!”
不等岑琅回话,我干脆地挂断了电话,顺手把他拉黑。
处理完一切后,我安抚程彦昭。
“别管他,一天到晚跟神经病一样。”
见我毫不在乎岑琅,程彦昭高兴了不少。
“你不在乎就好。”
“岑家那边我来处理,你就好好休息。”
“明早哥送你去学校!”
将程彦昭送走后,我直接躺在了床上。
柔软、舒适,这是我第一次睡这么舒适的床。
我三岁被拐走,被一户觉得我有兄弟缘的农家买走。
弟弟出生后,我被赶到柴房,床也从木板床变成了稻草垛。
天不亮就得起床割猪草、喂鸡鸭、做饭,稍有不慎便会被毒打一顿。
八岁那年,我被当做童养媳卖掉,在送走我的途中,我逃了出来被福利院收养有了读书的机会。
十三岁那年,岑家将我找回,可却因为岑琳的诬陷,让一回来的我就被赶到了地下室居住。
阴冷、潮湿与压抑,便是贯穿我这五年来的所有记忆。
想着想着,我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睡梦之中,我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天台。
十八楼的天台风声猎猎,我看着满脸疯狂的岑琳,想要离开却被岑琳直接抓住。
“岑朝,你为什么要回来?”
“为什么你没有死在外边?”
我想要挣脱开来,却忽然看到岑琳诡异一笑。
“你猜猜,如果他们看到我们一起摔下去。”
“会相信谁推的谁?”
不等我反应过来,岑琳直接抓着我翻过了天台栏杆。
失重感在顷刻间传来,随后便是彻骨的疼痛。
岑琳似乎早有计划,她落在了垫子上,可我却从垫子旁摔下,径直砸在地面上。
鲜血从我身下溢出,我大口大口吐着鲜血,努力朝着岑家人伸出手。
可所有人,我的爸妈、我的哥哥、我的未婚夫,全都涌向了岑琳。
岑琳哭倒在岑母怀中,指着自己手上的擦伤委屈地说道。
“妈妈,姐姐,是姐姐推的我。”
“我好疼,我不会要死了吧。”
几句拙劣的哭诉,却在顷刻间乱了岑家人的心神,让他们用最憎恨的目光望着我,甚至忽视我的求救存着让我去死的心。
我躺在血泊之中,眼睁睁看着他们朝我离去。
意识逐渐陷入昏沉,绝望和痛苦将我淹没,死亡的阴霾将我笼罩。
所幸在我即将放弃的时候,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