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沈初送出门去,又对宋安说:“昨日你昏昏沉沉,大概是不知道,你喝下的参汤还是沈初亲手熬的。”
“宋安,我从未教过你如此对待恩人。”
宋安尖叫一声:“可娘亲!你亦从未教过我你还会有孩子。”
我揉揉眉头:“宋安,从你说要徐挽月当你娘亲开始,你我之间的母子亲情就断了。”
“我救你,不过是因为我行医。”
“沈初愿为你熬药,也不过是因为沈初是我的徒弟,也行医。”
宋安歇斯底里道:“我们的血脉是斩不断的!”
“娘亲,求你… …”
我慢慢开口:“宋安,你到底是顾念我们的母子亲情,还是想让我救你的命。”
宋安的叫喊声停住了。
我关门出去,屋内隐隐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到底是孩子,我不忍心告诉他,他活不久了。
沈初和沈星一脸担心地望向我。
我招招手,他们便一左一右扑到我的身边。
沈星担心问道:“小哥哥在屋里哭没事吗?”
我笑着说:“好孩子,他把难过的事发泄掉就好了。”
又有人来敲门,竟是徐挽月。
经过一夜休整,徐挽月已看不出昨日的狼狈。
她鬓角斜插着一只亮晶晶的簪子,是我前年生辰时,宋行书亲手打造的那只。
徐挽月道:“安儿半夜不睡觉,非要跑出来找娘亲,给你添麻烦了。”
我微微笑道:“医者仁心,若是孩子在别的医馆门口晕倒,他们也会医治的。”
徐挽月摸摸发鬓:“沈姑娘,我们宋家的孩子就不劳你操心了。”
见我一直盯着那支簪子看,徐挽月慢悠悠开口:“沈姑娘,这根簪子是宋郎予我的礼物。”
“这根簪子是宋郎亲手打造,心意可抵万金。”
我笑笑:“他就是这么跟你说的?”
徐挽月警觉起来:“沈姑娘,你与宋郎已然分开,便是再喜欢这根簪子,也是不能夺走的。”
我叹了口气:“徐姑娘,不要把别人不要的东西当作宝贝。”
徐挽月又道:“那也请沈姑娘将宋安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