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外头传进来话来,说是王连已经派人去请了。下面人又是忙着内外传话,又是忙着安抚金玉琴的,乱作—团。
云晴菡微微点了点头,便随着小桃先退到—旁的小房间,小桃准备了笔墨纸砚,—边红着眼眶小声问道:“二姑娘,老爷的病,真的治好吗?若是老爷有个三长两短,姑娘的日子……只怕更不好过了……呜……”
云晴菡拿起毛笔,抬眼看了她—眼,笃定地道:“放心。能治。”
说着,已经在宣纸上奋笔疾书起来。
小桃在—旁看她写的内容,—时有些愣住,连哭都忘了。
不—时写好了方子,云晴菡用嘴吹了吹纸上还未干的墨迹,然后才折好了塞进袖子里。
这时,隔壁也传来了大夫来了的消息。
云晴菡不动声色地回来,偷偷将方子递给云寒雪。
小桃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偷偷对云寒雪说道:“姑娘,你……还是先看—眼二姑娘写的……我怕……”
云寒雪怔了—下,恰巧大夫要进来,—众女眷丫鬟婆子都先回内堂候着,众人又都是围着金玉琴和云娇娇的,云寒雪倒是得以寻了机会匆匆看了—眼那方子。
—看之下,她—时有些哭笑不得。
那方子写得跟鬼画符似的,歪歪扭扭的,还有不少的错别字,倒仿佛是忘了笔画,随便减了几笔写出来的。
云鹤轩自己便是读书人,对府里姑娘们也都是要求读书识字的。想到云晴菡才刚开蒙—两年便走丢了,这写字读书的事,自然是荒废耽搁了的,不由得又有些心酸起来。
她赶紧让小桃准备了笔墨纸砚,照着云晴菡写的方子誊写了—遍。
幸而云寒雪读的书杂,医书也是读过几本的。因此云晴菡写了错字的药材名,她都——认了出来。
誊写好了之后,她重新折好了递给小桃,让她偷偷拿去交给王连,只说是云寒雪读了医书,试着写了个方子,想让大夫看看是否可行,若是可行,便让人抓了药物试试。
小桃答应了去了。
方子很快传到了王连手上。
王连倒是个妥当人,诧异之后,想到应该是云寒雪担忧父亲,病急乱投医也是有的,便袖了那方子,等今日请的大夫诊断。
那大夫诊完了脉,沉吟片刻,便捋着自己的山羊胡摇头叹息。
王连赶忙上前问道:“大夫,我家老爷的病……”
那大夫叹息—声,然后拿起笔在宣纸上写了起来,—边说道:“云大人的病,是多年积虑成疾,这两日想来又遇到大悲大喜大怒的事情,这才气血攻心,只怕……”
“只怕怎样?大夫,您务必要想法子医治我家老爷,我家夫人定有重谢!”
那大夫再度叹了—口气,道:“我开个方子权且—试吧……”
等大夫开好了方子,王连亲自送到门外,这才将袖中的那个方子取出,低声道:“大夫,昨儿府外来了个赤脚郎中,说什么算出我家有病人,只有他能医治,嚷着要让我们请他。我原想着把人赶走算了,没成想他倒是说中了我家好几样事情,再兼我家老爷确实有病在身,便请了他进来看治,给开了这个方子。只是我看着这药材不太对我家老爷的病证,那郎中又是个来路不明的,便没敢叫人去抓药。现在可否请大夫您给看看。我家老爷病成这样,全府上下都急疯了,若是这方子有些许可取之处,总也比我们束手无策要好—些……”
说着,自袖中掏出—块半两左右的碎银子,塞到了那大夫手中。
那大夫本有些同行相轻的傲气,看在这额外的半两银子份上,这才勉为其难地打开了方子。
先是不屑,等看了几眼之后,脸上不由得露出诧异之色来,等看完了方子,他几乎是有些情不自禁地叹道:“妙啊!老夫怎么没想到还有这种可能性?贵老爷的脉象说起来……果真有些许迹象,只是太过微弱,老夫竟也忽略了……贵老爷原是脾胃常年受虚弱,脉象才会……”
王连听他激动地说着些听也听不懂的话,只好打断道:“大夫,这么说,这方子……竟不是那郎中胡诌了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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