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着轮椅送我登机的时候,眼泪落进了我的脖子里,那么凉。
她说:“滕堂月,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
我微微一笑,抬头看见远方的流云,没有说话。
她继续说道:“不过,我和滕堂叔叔都相信你能够好起来的,如果那时候,你留在了日本,我可以偷偷地去看你么,我已经在谷歌上查过东京地图了,我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你。”
我轻轻地摇了一下头,我说:“粱小彩,如果我的身体真的好了,我是不会留在日本的。”
“为什么?”
粱小彩连忙追问。
此时,轮椅已经到达登机口,机场的工作人员笑容满面地走上前来,从粱小彩的手中接过了轮椅。
我回过头来看着定定站在原地的粱小彩,笑着对她挥了挥手。
机舱缓缓闭合,爸爸在空姐的帮助下将我的轮椅固定好之后,坐在我的身边看起了报纸。
我转头看向窗外,我看见那一天的粱小彩换下了牛仔裤,换下了帆布鞋,穿上了一身洁白的连衣裙,群摆随风舞动的样子,像极了开在某一个夏夜的水仙。
那一刻,我觉得她好傻,傻到根本就不明白,一个人之所以不愿意留在另一个陌生的城市,其实是因为那个城市里并无可恋。
是的粱小彩,就像你跟爸爸希望的那样,我一定会好起来的,因为,我还要陪着你走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