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不是什么都不说,最开始他是有说过一些话的,第一堂课上,他眉目凶恶地训斥我‘谁教你用宣纸磨墨’,第二堂课上,他无奈地看着我调色盘里乱七八糟的颜色‘你的上一个老师是谁?
谁教给你这种完全错误的色彩搭配?
’
谁教给你,谁教给你的,这是他的口头禅,可是我怎么知道呢,楚千帆,不如你先告诉我,谁教给我的让我喜欢上你?
3
我的小师父楚千帆是个彻头彻尾的嗜色主义者。
请莫要误会,这里的色说的是颜色。
那天我们的习作课画芍药,他在下面一圈圈地逡巡着,走过我的身边,俯下身子打眼一瞥我的宣纸,伸手把我颜料盘里调的晦暗颜料掀到笔洗里去,暗红色一丝一缕地在水里缱绻缠绵地散开,我咬住嘴唇,听他训诫:“画芍药,颜色要浓烈的像一记鞭子,劈脸抽到看画人的额头上去,你这是在干什么?
刷墙?”
我看看他,又看看画儿,最后提起小白云,在画纸右上角提一行字: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转头骨碌转着眼睛狡黠地问他:“好了,现在是悲伤意境啦,不用颜色明艳了吧?”
他哑口无言,皱着眉头用手指在桌子上敲打了半晌,最后愤愤地回我一句‘小聪明’。
小聪明也是聪明呀,我心满意足地扭头看着他的背影,转过身来继续乐呵呵地调色。
这个时候已经和师兄弟们混熟,下课后几个人凑在一起讨论八卦,有人愤愤不平提起楚千帆:“我觉得他根本不配做一个美术老师,就会喜欢那些大红大紫的颜色,上次我画了一幅山水画,他撇撇嘴就走了,真讨厌,要看五颜六色就去买年画啊,胖头娃娃还附送大红鲤鱼绿肚兜呢,颜色多新鲜漂亮。”
其他几个人都哧哧笑了,我默然不语,我想的是其他的事情,今天是楚千帆教我们的第二十天,再过一个星期那个我不知道是该叫师公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