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拼命摇头，眼中有哀求，也有绝望。
痛不能喊，悲不能泣。
我娘死后的每一天，我和我爹都是这么过的。
现在，也该轮到他们这群刽子手尝尝同等的滋味了。
12.
两日后，我回到家中。
先生告诉我，家里来了贵客。
我爹正在书房待客。
我走近，听见林丞相的声音。
他正同我爹赔不是：「小女顽劣，我已命她在家抄经吃斋，慰楼夫人在天之灵。楼大人放心，小女擅仿人笔迹，抄经时仿的是你字迹……」
想来是赵子珏失踪两日，赵家急了。
作为赵子珏的舅舅，林相也坐不住，这才着急忙慌地上门。
他们以为是我爹动的手。
于是放低身段登门道歉。
可我娘那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啊。
只是一声道歉，一句小女顽劣，一句抄经吃斋，就能抵过去了吗？
我攥紧拳头，想冲进去理论。
然而相府管家的身影蹿得更快，似一阵风般从我身边掠过，将我撞倒在花圃旁。
他看也不看我一眼，惶然地冲进书房，颤声喊：「相爷，相爷，寻到表少爷了。」
「表少爷他……他没了。」
林相和他的管家很快离开。
我爹从书房出来，一面弯下身扶我起来，一面检查我身上可有伤处：「可伤着哪里？」
我摇摇头：「哪儿也没伤着。」
我爹松了口气，温和地摸摸我的头，叫我去歇着。
赵子珏的死，很快在京中传开。
他在寒山寺里一处荒僻的小屋里，是被人硬生生放血而死的。
礼部尚书和林相都以为是我爹动的手，企图将我爹下狱刑问。
但被皇帝以「没有证据」为由，压了下来。
当晚，皇帝便进了我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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