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男人有个好皮相算什么优点。
我爹双亲早逝，家贫如洗。
向来只有豪富的商家女想要招他为上门女婿的份，哪有正儿八经想嫁入他家门的。
嫁进去，饭都吃不上。
还得倒贴钱供他读书。
是以，我外祖不肯同意我娘嫁我爹。
我娘执意要嫁，便与外祖断绝了关系。
婚后，我爹娘倒也过得和美，并不是外人想的那般贫贱夫妻百事哀。
我爹体贴我娘，摊子摆得勤快，替人抄书写信的银钱，已够夫妻二人温饱。
待我娘有孕，我爹更是找了份账房的差事，每月有了固定进项，家里的生活便越发好过。
我出生那一年，我外祖的绣庄负债累累，我外祖不堪重负卧病在床。
我爹还能拿钱接济一二，甚至为外祖办了体面的丧事。
若不是后来我病重，将家里的钱都花完，我爹也跟着病倒，我娘决计不会卖身为奴的。
不卖身为奴，我娘就不会被带到京城，也不会这般枉死。
所以我爹悔。
悔当初不该娶我娘。
这样她便能平安顺遂一生，哪用得着吃这些苦。
我爹抱着皇帝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终于把皇帝哭得心软，弯身扶起他，叹息一声后道：「楼豫，将你女儿送进宫里来吧。公主正好缺个伴读。」
15.
次日，我便被送进宫里，成了公主的伴读。
公主是皇后所生，比我大三岁。
帝后感情和睦，对公主极好。
好到我随公主上完第一节课，便察觉了不对劲。
哪有教公主读兵法、策国论的呢。
可宫里所有人都习以为常。
我便也将这份猜疑埋进心里，不敢泄露一分。
我爹恢复官职，变得比从前更忙了。偶尔在宫中相遇，我也只来得及瞥见他的背影。
绯色官袍在宫道中飘荡，大有随风而去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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