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璇孟廷元的其他小说小说《和离后,主母勒马封侯了!谢璇孟廷元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一帆小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残阳如血,暮色渐起,出征三年的世子得胜归来,定远侯府内外人影憧憧,各院屋檐下一盏盏灯笼依次点亮,映衬着天宇无边的黑,偌大的侯府就像是漂浮在下红上黑的琼宇之中。衡衢院内,堆满寸长红罗炭的两个掐丝珐琅大火盆内烧的红彤彤的,与上面的几盏红色宫灯相辉映暖红一片。可惜,灯笼下的主仆几人,心情即不红,也不暖。谢璇坐在正堂玫瑰椅上、正襟危坐,只占了椅子三分之一的位置,头上只三两枝素色钗环,月白色衣裳包裹着纤弱的身子。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一脸不耐烦的少女,正是这些年来,被她捧在手心精心呵护的小姑子孟嘉鱼。离家三年的孟廷元带着一个女人进府,未定身份、没过门,竟能说动小姑子来她这里耍威风?真是好手段!“不过是几件衣裳首饰,嫂子怎的这般小气?连这点忙都不愿意...
《和离后,主母勒马封侯了!谢璇孟廷元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残阳如血,暮色渐起,出征三年的世子得胜归来,定远侯府内外人影憧憧,各院屋檐下一盏盏灯笼依次点亮,映衬着天宇无边的黑,偌大的侯府就像是漂浮在下红上黑的琼宇之中。
衡衢院内,堆满寸长红罗炭的两个掐丝珐琅大火盆内烧的红彤彤的,与上面的几盏红色宫灯相辉映暖红一片。
可惜,灯笼下的主仆几人,心情即不红,也不暖。
谢璇坐在正堂玫瑰椅上、正襟危坐,只占了椅子三分之一的位置,头上只三两枝素色钗环,月白色衣裳包裹着纤弱的身子。
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一脸不耐烦的少女,正是这些年来,被她捧在手心精心呵护的小姑子孟嘉鱼。
离家三年的孟廷元带着一个女人进府,未定身份、没过门,竟能说动小姑子来她这里耍威风?
真是好手段!
“不过是几件衣裳首饰,嫂子怎的这般小气?
连这点忙都不愿意帮?”
孟嘉鱼瞪着谢璇,不悦道,“慕青嫂子可是战场上的女将军,她愿意用你的东西,是你的福气!”
福气?
难道她还得感谢慕青,愿意和自己共享一个男人?
谢璇微微皱眉,目光落在孟嘉鱼身上。
这个小姑,脚踩上踩的蜀锦鞋、身穿的缂丝百迭裙、手腕上的羊脂玉镯、脸上的胭脂水粉以及满头的珠翠,没有一件不是她花钱置办。
穿着她的、用她的,才不到半天的功夫,就胳膊肘往外拐,真不知道是慕青本事大,还是她养了个白眼狼。
“你......你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说的还有错不成?
你一个商户女出身,不过是借着首前任首辅的光,才嫁到我们家,如今首辅没了,谢家在京城也没人了,哥哥立功归来,不过是娶个新嫂子进门,又没休了你,拈酸吃醋甩脸子给谁看?”
孟嘉鱼被谢璇看的浑身不自在,索性一股脑的将脑子里面想的全都说了出来。
“既然二妹如此看不起我这个商户女,就脱下我给你置办的衣裳,卸下簪环,把东西全都还回来。”
谢璇言语犀利,秋水明眸映着讽刺,旁边的春华秋实两个大丫鬟也不自觉抿唇笑而笑,好像在嘲笑孟嘉鱼的假清高。
“你......你出身商户,果然卑鄙无耻,这些东西都是你寻常上赶着送给我的,如此反复无常,果然上不了台面!
怪不得兄长看不上你,你这样心胸狭窄,连慕青嫂嫂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过。”
孟嘉鱼气的脸色涨红,气的从圆润的右手上退下来镯子,就要朝着谢璇扔过去,却被一道洪亮而熟悉的声音打断,谢璇的心头微微发紧,心里蓦的紧张起来——是顾廷元!
“嘉鱼?
怎么来借个衣裳,这么久没回来?”
顾廷元走入内堂,目光顺着孟嘉鱼,看向端坐着的谢璇。
肤如凝脂、眉目如画,她还是一如即往的容色倾城,目光灼灼,仿佛要把他烫伤。
“哥,这个女人......不仅容不下慕青嫂子......还羞辱我......”
孟嘉鱼蜡烛着顾廷元的胳膊,微微撇嘴,委屈巴巴的告状,竟然连嫂子都不叫了。
“青青是太后赐婚,进门之事,已经是板上钉钉。”
孟廷元眸光中闪过一抹歉疚,“青青常年行军打仗,不像你们闺阁女子那样繁缛,这次回京城没带几件衣裳,今日庆功宴事关重大,这才想着让嘉鱼过来找你。”
“即是战场上的将军?
竟然甘心为妾?”
谢璇微微皱眉,望着她曾经的青梅竹马、如今的夫君孟廷元。
两人自小定下婚约,成婚当日,孟廷元奉命西政,三年的征战,男子已经从当初清澈俊朗的少年,蜕变成了战场上刚毅冷肃的少年将军,连带着看她的目光,也不似曾经的柔情。
见面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什么妾?
穆青嫂嫂是昭信校尉,正六品的官职,太后亲自赐给哥哥做平妻的,她和你,不分大小。”
孟嘉鱼抢先开口道,“而且嫂子有官职在身,你现在并没有品阶,真论起来,你还得给她行礼。”
“呵,看来二妹还是没和嬷嬷好好学规矩,竟不知平妻不过是说起来好听,实际上,不过是个体面的妾室罢了?”
谢璇冷笑,想到孟嘉鱼现在的教养嬷嬷曾经是宫里德高望重的老尚宫,当初还是自己搭上谢家的面子才请过来的,即然她瞧不上自己,估计也不会再愿意跟着嬷嬷学习。
“谢璇,你何时变得这样尖酸刻薄?”
孟廷元面露不悦,一副失望的样子。
“我刻薄?”
谢璇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孟廷元,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滋味。
顾廷元望着三年未见的“发妻”,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青青是上战场的将军,不会和你争抢什么,以后这内宅,还是你说了算,这些后宅之事,她不愿争,也不屑去争。”
“你以为,我想管家?”
谢璇突然讽刺的笑了。
现在的定远侯府,就是一个空壳子,表面看上去风光,实际上早就空了。
入不敷出那么多年,也就顾廷元这个世子不知道。
这些年,若不是她的嫁妆贴补,府里的这些主子别说穿金戴银、前呼后拥,就连最后剩下的那些祖产都未必能保得住!
如今倒成了她管家占了天大的便宜?
“罢了,我也不想再和你掰扯,我与青青情投意合,进门之事,本也不必争求你的同意。”
孟廷元有些不耐烦。
“情投意合?
那我呢?
当年两家订婚时的承诺,又算什么?”
谢璇的心口一阵刺痛,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的揪住她的心脏。
当年两家订婚,孟廷元曾当着太傅谢安世和老定远侯孟参的面,承诺“除非四十无子,否则绝不纳妾!”
如今他们成亲不过三年,孟廷元也才二十出头,两人甚至连圆房都不曾,当年承诺犹在耳,当初少年却已经变了心。
“若非老太傅逼的太紧,又顾及两家颜面......怎会......之前的事儿,就不要再提了吧,青青进门之事,太后已经赐婚,板上钉钉,再也更改不得。”
孟廷元面色有些难堪,但很快就调整好心态,变的义正词严。
“这么说来,当年的求娶,也是假的?”
谢璇眼眶通红,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面前之人,却让她陌生的可怕。
“当年不过是在宫中伴读,与你多见过几面,求娶也不过是奉父母之命,不得已而为之,当初年少,不懂情爱,如今沙场之上几经生死,才知自己心意。”
孟廷元先是无奈叹息,三言两语就否认了当年两人的情谊,说起穆青时候,眼角眉梢都挂着笑意,唇角不自觉的上扬。
谢璇如遭雷击,面色惨淡,竟差点昏厥过去。
十几年情谊,三年的付出,竟只等来这样狼心狗肺之人?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你既有此心,为何不娶她为正妻?”
谢璇坐直了身子,冷笑道。
“青青是武将,利落洒脱,是要征战沙场的,和你不一样,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名分!”
孟廷元鄙夷道,“她最为不屑的就是后宅的腌臜事,你再做纠缠,只会失了体面,让人厌烦。”
王冕自认为,连他这种读书人,也知道大丈夫要信守承诺。
孟廷元当年求亲时候对谢家的承诺他自知晓,男人自然可以三妻四妾,但不能太没有良心。
刚一回府,就带着新欢把原配妻子气的差点一命呜呼,如此背信弃义,实在让人不齿!”
少说的这样冠冕堂皇?
是不是谢璇唆使?
“
慕青气急败坏,从耳房走出来,眸光猩红的瞪着王冕,”我打听过了,你是谢安世的得意门生!
我和廷元成亲,谢璇不服,想要阻挠,便让你使出了这一招!
“
“想逼着我回凉州,好拆散我和廷元,手段果然下作!”
原来,就在不久之前,不用上早朝的慕青早一步来到兵部看到了名册,发现上面并没有自己的名字。
而按照大晋的官制,她是凉州的六品武将,必须要在短时间之内回到凉州。
得知这样消息的慕青哪里能忍,凉州那种闹不拉屎的地方谁愿意回去?
更何况,她是要嫁给孟廷元的,日后必然是要留在京城过日子。
可若是待在京城,最多保留军籍,成为没有实权闲散武将,这叫她如何能够接受?
几番打听之下,果然让她发现了“端倪”,负责这次论功行赏的兵部官员,竟是首辅谢安世的门生,这让她立即想到了谢璇。
这一切,一定是谢璇在暗中搞鬼。
此事她本可当场发作,但转念一想,孟廷元下朝之后也会来此,便在旁边耳房等着,直到听见孟廷元和王冕起了争执,这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本官不懂慕将军在说什么?
您用军功换了婚事,此次论功行赏自然没有您,您编制本在凉州,一切都不过是按照朝廷法度办事。”
王冕一字一句说着,在面对慕青时候,竟带着几分瞧不起。
慕青本是大晋第一位女将军,应为天下女子表率。
夺人所爱,普通君子都不屑为,怎么这个慕青,自诩清高,竟自甘下贱、与人为妾、夺人夫君?
“是不是按照朝廷法度,王大人心知肚明。”
孟廷元冷笑,“朝廷边境未平,正是用人之际,为一己私欲用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你以为,能得逞?
“
“下官不明白世子在说什么?
不过,若是殿下和慕青将军对于兵部的安排有议异,随时可以给内阁上折子!”
王冕腰板挺直,丝毫不虚。
心想着,这俩人还真是贪,即要又要还要。
之前念着孟廷元是首辅谢安世的侄孙女婿,他们兵部对他多有照顾,不然就凭着孟廷元没有资历也没有军功,能在出征之后就是从四品?
但现在看来,这个人贪图美色,忘恩负义,实在不能深交。
他不过是公事公办,对方就急眼跳脚?
好歹也是侯府出身,难道听不懂人话吗?
非要闹的这么不体面!
兵部其他官员陆陆续续来到自己的位置,不少人在窃窃私语。
昨天春华去百草堂找大夫,不少人都看到了,孟廷元出征归来气病发妻的事儿,兵部早就已经传开了。
“咱们走!”
孟廷元身为世子,哪里受的住那么多异样的目光,拉着慕青就往外面走。
刚走没两步,却见慕青已经红了眼眶,泪水不要钱似的落下来。
“凭什么?”
“就因为她出身好,稍微动动手指头,就能磨灭的掉我在战场上所有的努力?”
“我都已经不和她争了,她怎么还用这些阴损的招数?”
慕青一字一句的说着,委屈而又倔强。
这一幕,看的孟廷元无比心疼。
战场上,慕青就算是受伤都没掉过一滴眼泪,今天的事儿,谢璇属实做的太过分了。
“这件事,不是你的错。”
孟廷元柔声哄道“你放心,朝廷现在是用人之际,相信过不了多久,陛下就会重新启用咱们。”
虽然凉州的蛮族平定了,但是西南抗倭,北御鞑靼,总是有用人的地方,边境未平,朝中又没有合适的人选,陛下只能选择他,就算是谢璇这次使绊子,等到朝中再有战事的时候,陛下也依旧会想起来他。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在二十六卫之中谋得职位,总是有些失落。
“真的?”
慕青擦干眼泪,湿漉漉的眼睛倔强又坚强。
“当然。”
孟廷元道。
“可是......这件事我总是不服,咱们浴血奋战才得来的荣誉,就因为她有一个当首辅的叔祖父,就能随意抹去,凭什么?”
那个谢璇,不就是出身好点吗?
慕青心中甚是不平,暗骂谢璇不过是个靠着家族的世家贵女凭什么和她争?
“你放心,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孟廷元拉着慕青的手,一字一句的保证。
“不,你别为了我,对她妥协。”
慕青当即拒接,“能嫁给你,我受点委屈没什么的,只要她以后不再用这下作的手段,我还是能容得下她的。”
听着慕青为了自己这样的委屈求全,孟廷元是既心疼又感动,同时对谢璇的不屑又加重几分。
在此之前,他觉得谢璇不过是使些小伎俩骗自己过去看她,现在看来,这个女人是毫无原则,未达目的不择手段。
竟是为了阻挠自己和慕青成亲,连带兵部的官员都敢买通?
衡衢院。
孟廷元气势汹汹的朝着院子而来,院中打扫的丫鬟婆子阻拦不成,险些被踹了一脚。
“世子,我们家姑娘刚刚喝了药歇下,您这样横冲直撞的闯进来,是想要了我们家姑娘的命不不成?”
春华拦在谢璇内室门前,看了眼旁边身穿武将袍服的慕青,很是轻蔑。
秋实见状,带着三五个粗使的婆子,全都挡在了门前。
“大胆,本世子你们也敢拦着?”
孟廷元厉声呵斥道,“以下犯上,合该全都拖下去杖毙!”
“世子,奴婢们都是姑娘从谢家带来的下人,身契全都在姑娘手里,是打是杀,也是姑娘说了算!”
春华丝毫不怂,挡在门前。
“啪!”
孟廷元朝着春华的脸上就是一巴掌,朝着内室冷声道,“进了定远侯府,就是定远侯府的奴才,本世子还打不得你?”
笑话,别说是这个小小奴婢,就算是谢璇,嫁到定远侯府,那就是定远侯府的人,也归自己管!
“啪!
啪啪!”
内室的门突然被从里面打开,身穿素色寝衣的谢璇不由分说的扬手给了孟廷元两巴掌。
“是我不体面?
别忘了,背信弃义的人是谁?”
谢璇声音冷冷的,讽刺的看向孟廷元,只觉得无比可笑。
“你若是非要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算是我对不住你,总行了吧!”
孟廷元不耐烦瞧着谢璇。
“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寻常事,哥哥也说了,当初的承诺不过是权宜之计,嫂子你失心疯了吧,竟揪着不放?
这么善妒,不怕丢了谢家的颜面?”
孟嘉鱼愤愤不平的帮腔。
“好一个权宜之计?
真是一家子的无耻小人!”
谢璇讥讽道。
“谢璇!
你别给脸不要脸!”
孟嘉鱼被彻底激怒,冲上前去就要打人,春华和秋实眼疾手快,伸出胳膊,挡在谢璇身前。
“够了!”
孟廷元怒吼,彻底闹的没了耐心。
“今日青青进门,本不与你相干!
是我想着,你们二人日后总会碰面,借着衣裳的事儿,让青青能够接纳你,却没想到,你竟如此自讨没趣!”
“我自讨没趣?
真是可笑,这满京城,还没见过哪个正妻需要妾室接纳?”
谢璇自嘲一笑,挺直的脊背微微放松,微微侧着脑袋,听着无稽之谈,像是看马戏杂耍团一样,望着面前男人。
如此惊天之言,他敢说,自己都不好意思去听,传出去她都嫌丢人——她谢璇的夫君,竟然会说出如此狂悖之言。
“呵,青青是战场上的将军,日后是要立军功,重现定远侯府荣光,少拿内宅主母妾室那一套来侮辱人!”孟廷元彻底被惹怒。
“侮辱?
当年,我也是被被叔祖父养在身边,能讲演策论,也能弯弓搭箭,就连新科状元的文章都不及我。”
谢璇平静的望着孟廷元,丝毫不曾被方才的话影响到。
“你也说了,那是曾经!
现在的你,早就变成了一个只知道拈酸吃醋的内宅妇人!”
孟廷元讥讽道,“再者说,当年谢太傅风头无两,外头人自然捧着你,扪心自问,当年的那些传闻,几分真,几分假?”
“你怎么还不明白?
青青嫂子是女将军,是真刀真枪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功名,不像你,只能借着太傅的名头沽名钓誉!”
孟嘉鱼不失时机的补刀,不仅将穆青捧到天上,还极尽可能的贬低谢璇。
看来这架势,势必是要拉踩谢璇,来讨好穆青。
“你......你们......”
“咳咳咳......呕......”
谢璇突然捂着胸口,剧烈咳嗽,面色惨白,呼吸困难。
“夫人?
夫人?”
春华秋实两个丫鬟连忙上前,一左一右的手忙脚乱的伺候着。
孟廷元见状,刚想凑过去,耳边却传来了孟嘉鱼的声音。
“哥,嫂子这也太娇弱了吧?
说两句话就咳,这样的人,哪能和青青嫂子比?”
孟嘉鱼无奈的摊了摊手。
“你少说两句,青青利落洒脱,又身居要职,如今进门,她担心自己的地位也属正常。”
孟廷元表情复杂的看向谢璇,“以前还觉得她不是那种小气的人,终究是我看错她了。”
谢璇不过是世家培养出来的循规蹈矩、千篇一律的女子,哪里能和他的穆青相提并论?
想到这里,孟廷元又释然了。
“青青嫂子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女子,岂是旁人能比?”
孟嘉鱼眉眼弯弯,全都是对穆青的崇拜。
“你们二人,想说闲话到别处去,夫人若是出了差池,我跟你们拼命!”
春华着实急了,目露凶光,恨不得下一刻就要用扫帚将这对没良心的兄妹撵出去。
“好你个奴婢,竟敢如此对主子说话,果然是商贾之家教出来的贱婢,如此的没规矩!”
孟嘉鱼闻言立即火了,就连旁边的孟廷元也微微皱眉。
如此恶仆,对自己尚且如此,寻常得有多嚣张,太傅早已亡故,谢璇竟还不知收敛,看来还镇北侯府寻常管家太宽了,也确实应该好好的敲打谢璇一番。
“血......这是血?”
春华还想再骂,却被手中帕子上鲜红的血迹,吓得魂飞魄散。
少年吐血,乃夭寿之兆......主子她还那么年轻!
“这......”
孟廷元也被面前景象吓到,他不过是想穆青进门,从未想过休妻,更没有想过要谢璇的性命。
更何况,他现在立功归来,风头正盛。
娶平妻还有太后的懿旨作为托词,可若是谢璇这个时候出事,便是明晃晃的授人以柄!
别的不说,单单是朝中那些看不惯武将的文官,肯定会打着为谢安世的旗号为谢璇出头,狠狠的参奏自己。
谢安世三任帝王师,门生故吏遍天下,想到这里,孟廷元就感觉自己胸口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怎么都喘不过气,更不遑那些文官看自己的眼神。
连带着,让他对谢璇也多了些许不满,直到穆青的出现,将他的心再次点燃。
瞧见孟廷元站在原地,根本不管自己的死活,谢璇心口钝痛,像是被刀剜去了一块。
“罢了,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谢璇深吸一口气,对着孟廷元下了逐客令。
恰好此时,主院那边来了人,说是老夫人觉得穆青将军英姿飒爽,一席戎装更能彰显将门风范,让孟廷元快些回去。
孟廷元点头应下,回头看向谢璇,“你先歇着,不用想那么多,青青是朝廷的将军,不屑于后院的一亩三分地,你只要安分守己,日后还是世子夫人。”
谢璇手里死死攥着带血的帕子,冷眼瞧着拂袖而去的孟廷元和孟嘉鱼兄妹二人。
“夫人,您怎么样了?”
春华满脸焦急,说话带着哭腔。
站在另一边的秋实,眼瞧着也快要疯了。
“我当然没事!”
谢璇没事人似的直起身子,将手里带血的帕子往旁边胡乱一甩,说话不急也不缓,哪里还有半点病气?
“夫人,您?”
春华一脸错愕。
“装的!”
谢璇道,“不这样,他们能走?”
所谓吐血,不过是刚刚咬破舌尖的一点血罢了。
呲......还真疼!
这两人实在太无耻,多看一眼她都觉得恶心。
这日,寿安堂内充盈着欢声笑语,慕青被众人围着,说着军中趣事,言笑晏晏,众星拱月,俨然一副世子夫人的做派。
家宴上,谁都没有再提起谢璇。
谢璇虽是世家出身,但谢家的擎天柱谢安世已经离世,谢家族人在京城为官的已经没有,谢璇不过孤女,生父在时也不过商贾。
这样的出身,和刚刚立下军功的慕青相比,一个已经嫁过来的商户女,还能跑了不成?
宴席散场,孟廷元亲自将慕青送到门前。
毕竟还未成亲,慕青如今并未住进侯府,而是住在城中兵部接待凉州兵将所主的驿站中。
“她毕竟是你明媒正娶的世子夫人,你今晚去找她,也是合情合理。”
慕青在门前飞身上马,飒飒的立在马上,神采飞扬。
“你胡说什么,我既心悦于你,心里也只有你,怎么可能再有别人?”
孟廷元无奈的摇了摇头,宠溺的笑着。
“放心,我和她只是名义上的关系,我必不会碰她。”
“你要如何,我才管不着!
我又不是那内宅之中拈酸吃醋的女人!”
慕青不在意的说着,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策马扬鞭,消失在侯府门前。
这天晚上,尽管谢璇传出生病晕厥的消息,但除了房妈妈之外,衡衢院中再无人来过问。
孟廷元当晚原本还想去找谢璇,劝她不要钻牛角尖,但是想起装病一事,再加上谢璇的那种尖刻的态度,心里也很是不悦。
谢璇装病、卖惨,不就是为了让自己过去看她?
若是自己去了,不就更让她变本加厉?
提出一些过分要求!
慕青说的果然不错,京城里面的后宅女人既肤浅,心思还深沉,整天就想着怎么争宠,夺后宅那点权力,实在是无趣!
衡衢院。
百草堂的大夫来了又走,院子里面的人也大张旗鼓的折腾到了深夜。
众人散去,谢璇手捧着账册,就着灯烛的光,看的入神。
“姑娘,都这么晚了,世子估计是不会来了。
“
春华手捧着新换上的蜡烛,朝着谢璇心疼的说道。
按理说,谢璇病重,孟廷元怎么也应该过来看看的。
春华知道,自家主子虽然白天表现的绝情,但是心里还是盼望着世子过来的,如若不然,怎么可能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他来不来,与我何干?
“
谢璇皱着眉,藕粉色的胳膊压在账本上。
这几年,她只顾着往府里填银子,补亏空,账目小钱从未仔细算过。
详细看来,这个定远侯府的窟窿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入不敷出、坐吃山空。
“明日便把这些账册交上去,然后府里的事儿,就彻底的不用管了。
还有陪嫁的那些铺子,全都打声招呼。
“谢璇道。”
好!
侯府的那群白眼狼,在您的铺子里白用白拿,也是时候让他们知道,这么些年,都是谁在养着定远侯府了!
“
春华气呼呼的说着,两个腮帮子鼓鼓的,丰腴的脸庞更显圆润,像是个刚刚蒸熟的馒头。”
行了,别气了!
“
谢璇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在两个丫鬟的侍奉下躺上床塌。
“明天早上,去主院回禀,就说我病了,不能请安侍奉。”
谢璇想了想,补充道“再者便是,不管谁来,都一概不见。”
“是!”
春华应下,心内欢喜。
想着自家姑娘这三年来,晨昏定省、事无巨细的侍奉侯夫人和老夫人,结果来了个什么慕青,这群人全都忘了她们家姑娘的好,这样的白眼狼,不伺候也罢。
次日清晨,孟廷元兴致勃勃的穿上武将袍服上早朝。
若无意外,今日朝上将会对凉州一战论功行赏,并且确定他接下来的职位。
按照大晋的兵制,孟廷元当初出征时候被册封的官职,仅适用于战时,如今战事结束,当初给的官职自然是要收回,朝廷论功行赏,进行重新任命官职。
在上朝的路上,孟廷元盘算着,自己这一次或许能在京城上直卫二十六卫之中得一官职,日后也好常驻京城,手中有带兵的实权。
然而,朝堂之上,除了按照惯例回禀一些地方和中枢的大事儿之外,所有人好像都忘了还有论功行赏这一茬似的。
从上朝,到散朝,竟无一人提起。
孟廷元的目光看向之前和自己交好的兵部清吏司职方郎中王冕,然而对方只是回头看了自己一眼,依旧泰然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仿佛不认识孟廷元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两个时辰的早朝,等的孟廷元烦躁非常。
直到下朝,孟廷元终于忍不住拉住了王冕,想要问个清楚。
“你是说凉州一战将领们的官职啊?
昨天下午,兵部就已经拟定出来了。”
王冕笑着说道。
“原来是这样?”
孟廷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稍微的松了口气。
“即然世子过问,等回到兵部,下官派人将名单给您送过去一份便是。
“
“不用了,本将正好也要回兵部,正好一起。”
孟廷元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竟真把自己当成了王冕的上级。
王冕讪讪一笑,面上并未在意,眼角眉梢不经意的带着鄙夷。
他不过是客气一下,没想到对方竟然当真了!”
怎么回事?
这上面怎么没有我和慕青的名字?
“
孟廷元将名册从前往后仔仔细细翻了三遍,他所知道的,在西凉参战的将领,名字都在上面,唯独没有自己和慕青。
他明明在西凉一战是首功,怎么可能没有?
“世子您在说什么?
您和慕青将军的军功,不是早就已经用来换太后赐婚了吗?
“王冕装作大为吃惊的样子,阴阳怪气的说着。
“你......”
孟廷元被噎的脸色涨红,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这门婚事,是......是青青在太后跟前求的,与我没有关系吧?”
“这么说来,娶慕青为平妻的事,与世子无关?
昨日世子带着慕青回府,是何等的威风凛凛,竟是把发妻给气的只剩一口气?”
王冕冷笑,眼里全都是对于孟廷元的看不起。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