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我会救你,也会娶你,更会爱你。”
这大概是他说过最温柔的话了吧。
后来,我发现他半夜会溜进养父的房间,带着一壶酒,斟两杯,好像养父还在一样，他总说：“何伯伯，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满满的。”
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在此后的两年,沈仲平每天都去为我寻药,而我就努力把自己活得洒脱。
但就在我二十岁那年,沈仲平总是早早地出去,很晚才回来。
这是我生命的最后一年,我疑心很重,因为我一直在失去,我的父母、养父,我不能再失去他了。
那天,他和往常一样,起得很早,在我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然后出门。
我偷偷跟着他,发现他和林家药铺的小姐走得很近,两个人有说有笑。
呵,为我寻药,打着为我治病的幌子,背着我与别家姑娘相会。
于是,我心一横,当着他们面跳下了苏州河,是的,我在赌,赌他会不会来救我，不过就算他不来,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我已是将死之人。
我突然回过神来,望着刚刚嘲笑我的妇人：“孟婆,你一定也是个可怜之人。”
她大概想不到我会这样说,但我这个人,向来睚眦必报。
“你过来坐。”
她淡淡地跟我说。
我走到她对面,坐了下来,桌上放着一本话本子，原来孟婆也看话本。
她缓缓开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大概三百年前,冥界公主五十岁生日,所有冥者都在为她庆生,而她却越着人多,溜到了凡间。
她从来没去过人间,只是听从人间回来的冥者描述过,元宵节的花灯会,常春楼的饭菜,二皇子的英姿...... 她来到了长安街,这里热闹非凡,繁华得不成样子。
“客官，买个葫芦吧，保平安。”
街边的小贩递过来了一个精美的小葫芦。
公主觉得很新奇,接了过来。
“两钱。”
那小贩笑着把脸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