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是最懂彼此的人。
我过度苛求体面，他也是。
我们是一类人。
10
“周翊卓，我们是因为同样受伤才聚在一起，互相舔舐伤口的。”
“我以为受过伤的人最懂互相保护，却忘了这样的人也最懂如何伤害对方。”
我看着攥紧拳头仍在发抖的周翊卓。
“很多个夜晚，我一个人坐在床上，拼命的想为什么呢，我做错了什么才让你不愿意跟我说话、不愿意回家。
我想不明白。”
周翊卓声音颤抖着接话。
“不，不，你没错……我只是一时糊涂。”
他语无伦次，
“林冉回来了，她来找我，像当年的我一样……”
“所以你觉得拿回了你的体面。
但是还不够，你想到了我，想让我低声下气的乞求你，拿我的体面去填补你的体面。”
我的声音也在抖。
我近乎不可思议的说出这句话，更大的悲哀席卷上我的心。
“不！
不是，你听我说思苓，我其实不是……”
周翊卓徒劳的否认着，他慌乱的上前一步，被我迅速躲开。
当年那个坚定又温柔的少年终于在我眼前碎成了粉末。
我剧烈的喘息着，觉得悲哀更觉得可笑。
“周翊卓，你让我感到恶心。”
同事察觉到不对劲，冲过来挡在了我身前。
我颤抖着，抓住她的手臂汲取力量。
如此狼狈，如此不体面。
可是看着眼前恐惧到眼眶通红的周翊卓，看着坚定挡在我身前的同事，有一种荒诞的碎裂声在我心底响起。
根本就没有必要为了体面而维护这段感情，它除了让我痛苦什么都做不到。
过度体面才不会让我快乐。
扔掉腐烂的东西，接受偶尔的狼狈才是真的体面。
耳畔的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