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落泪,抽泣着说:“我不能走,我已经和你姐夫说好了,在城里安稳下来才能保护好你们。”
"为什么……你们是什么时候商量的,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我愤怒道。
她沉默了。
我知道她有自己的难处,但她们不应该瞒着我,我已经长大了啊!
母亲是,靖姐也是。
父亲已经这样了,为什么不能和我一起讨论解决的办法?
姐是坚决不能和我们分开的!
她看出了我的无名怒火,擦尽了眼角的泪,拍了拍我的头,像儿时一样安抚着我:
“别太幼稚了,听听我和母亲的话吧。
你怎么还不长大呢?从以前开始,天样。
你无拘无束,任性又古怪,像个小孩子一样。
要是放在平时,我们不会干涉你,但现在不是小事,听听我和母亲的话吧!”
原来……在家人眼中,我是这么不懂分寸的累赘么?
也许后来又过了几分钟,又或许是几个时辰,靖姐终于悄无声息地走了。
阿方看不过眼,又在我耳边絮絮叨叨了一堆语重心长的“过来人的经验”。
出城的马车已经备好,为了不兴师动众,我们将先行离开,家里必要的生活用品和值钱的事物则在下一个时间点出城。
我浑浑噩噩地坐上马车,简朴的车帘被风挑起一角,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天边冒出几颗熠熠生辉大星作为点缀。
下人们忙碌地搬运箱子和货物,我沉默地坐在马车里,透过四方的窗子聆听初夏的虫鸣,脑海中走马观花地回忆着这南柯一梦似的十七年。
下人们渐渐少了,或许是回家了又或许是上了相应的马车。
我坐立难安,还是想找父亲问个清楚。
手将将扶上车门,一只葱白的手径自撩开车门帘子,阳生坚毅的脸庞在黑暗中流转着地上水洼折射的水光,漆黑的眼瞳定定地看着我,隐约能看清我的倒影。
“我要进去。”
他理所当犹地钻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