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淮,你复活的桃树生在大雪纷飞的日子,是为不合时宜。
纵使归来花满树,新枝不似旧时枝。
事物最初的模样才最纯粹,曾经满心满眼尽是你的成眠,早被你扼杀在天雷之下。”
“那我也绝不容许莫珩占有你!”
景淮胸腔起伏,如怒兽一般嘶吼,“掌管刑狱的冥君手段粗暴残忍,虐杀恶鬼取乐。
你不过是他想看的猎物。”
我一时失语。
恶鬼为害人间,难道不该死吗?
“且他也不守信用,明明我得到了你的真心、赢下赌局,他却迟迟不交付给我九幽草。”
话到此处,景淮痛彻心扉地阖眸。
“你可知,玉烟女君羽化了。
未能及时服下九幽草,她旧疾复发......”
我无视景淮的悲痛,兴奋地抚手: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对上景淮错愕的眸子,我笑得更开心了。
“莫非你企望我对她产生怜悯?”
玉烟出现在我面前时,高高在上,生杀予夺。
我做梦都想将她拉入尘泥滚一遭,叫她晓得人世的挣扎。
“再说,你根本没能赢下赌约。”
“阿眠......你想说你从未爱过我?”
非也。
我不会否认年少的悸动,它始终是我亲自铺就的道路。
所谓放下,不是放下这份情感,而是放下对它的执念。
若执于抹除过去,只会让它生根发芽,囚困心笼。
我会大方承认,而后,跨越它。
“我自认心如匪石,与你相处时从未移情。
可你却变了......两次。”
“你始而爱慕玉烟,又与我萌生情愫,后弃我而去。
能够得到九幽草的机会,从你决心以身入局时,已然消散。
所以,玉烟与我,都会从你的生命中远去。”
我信莫珩不是背信弃义之人。
他死死占着九幽草,一定有他的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