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出声制止,却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好似要把肺都咳穿。
喝了流鸢递上的茶,才缓过劲来。
“流鸢,用完饭将我的物件都拿回来可好。”
她抹泪点头,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决堤了。
我有些心酸,她那么小,我走了,她该怎么办。
流鸢是雪焰行军时救下的兽人。
那时她才两岁,连话都说不清,
却蹒跚着乞讨,只为安葬她的祖母。
后来雪焰叫人埋了她的祖母,又给了些吃食打发她。
可她拉着我的手,说要跟我学武,雪焰便允了。
她就这般在我后头跌跌撞撞地长大。
只是原本答应教她武艺的承诺,却是我食言了。
我想抱一抱她,和她告别,
可起身的那一刻,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交叠扭曲,化为虚无。
“大人!
大人……”,流鸢的呼唤变得不真切。
睁眼时,巫医低垂着头,殿内一片死寂。
“大人,狼毒凶险,雪莲只解了表,现下怕是已深入骨髓……”
我呼了口气,右手忽然发麻,打翻了手头的水杯。
水滴沿着袖管,一点一点浸湿里衣。
我闭了闭眼,开口嘶哑:“还有多久?”
她顿了顿,眼底都是惋惜:“若心绪安稳,还有三年,否则…至多六个月。”
原来,我没多少活头了。
明明我都想好了,
出宫后,去看看山川河流,草木牛羊,
躺在草原上,嗅着草香,看闪烁的星子……
可现在好像来不及了,
来不及回到从前。
我抱紧被子,垂下脑袋,一点一点蜷缩起来,
被单上只留下点点晕开的水迹。
流鸢抹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