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碗苦涩的汤药尽数喂进了我的口中。
我心中惊骇不已,抠着嗓子想将汤药呕出,却是无济于事。
不是半个时辰,我就开始腹痛不已。
阵痛了一天一夜,我艰难产下一个孩子。
那是个小小的男婴。
浑身通红,像个无毛的猫崽。
哭声细弱如蚊吶。
我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就被产婆抱走,送到了婆母房中。
再回到我怀里的时候,孩子已经气息微弱。
他尚未睁开眼,两只手臂无意识的挥动,最后虚虚地握住了我的一根手指。
再无动静。
我散着头发流着泪,身上的血衣尚来不及换,抱着我的孩子想去找大夫。
谢文允却拉住我,眼神中盈满悲痛,却透着一丝狠绝:
“茵音,放弃吧,孩子已经走了。”
“我们还年轻,还会有孩子的。”
我疯了般朝他嘶吼捶打,却无济于事。
那晚大雨倾盆,雨水混着泪水,我第一次尝到了恨的滋味。
似刀斧加身,似烈焰焚烧。
2
随后,我大病一场发起了高烧。
生产的虚弱加上淋雨受寒,足以让我在鬼门关走上几个来回。
我想干脆就这样一死了之,可是耳边总是有个声音在哭哭啼啼。
心底还有一抹恨意挥之不去。
高烧终于退去,我挣扎着睁开眼。
模糊间仍习惯性的去摸肚子,可是那里已经一片平坦。
我抓住身边婢女芸儿的手,神色狰狞:
“孩子呢?”
芸儿一双眼睛红肿似核桃,闻言更是留下泪来:
“小姐,小少爷已经……您还会有孩子的。”
我心神俱裂,喉间恨不能呕出一丝腥甜。
我紧紧抓住芸儿的手:
“孩子在哪?”
芸儿忍住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