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命？
姑娘，你瞧瞧满地的伤员，都是保护这座城而受伤的勇士！
他们的命，每一条， 都比一个产妇重要！”
我望着满地哀嚎的伤员，无言以对。
“听我的，你也能接生。”
他简单告诉了我一些注意事项，便又陷入了救治伤员的忙碌中。
我拖着双腿往回走，饥饿、恐惧和疲惫让我无比绝望。
可看到躺在伤员中间毫无遮挡地呻吟着的洛幽昙，我心底又徒然生出一股勇气。
我不能逃，更不能死。
因为，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而我们终将会迎来新生。
“幽昙，不要怕，大夫太忙了，来不了。
不过别担心，你可能不知道，我也会接生。”
我喋喋不休地编着谎言：
“我母亲是个女大夫。
没出嫁前，我经常陪母亲接生。”
“轰……”城外传来炮火的声音。
“有火炮！
渝军又攻城了！”
“不好，城门破了！”
人们开始四散逃窜，尖叫声，火炮声，厮杀声响彻天际。
“天杀的渝狗！
好死不死这个时候来攻城！”
洛幽昙握住我的手：
“知槿，不要管我了，快跑！”
那一瞬间，满脑子都是弃她而逃的想法。
可是，洛幽昙的手，是暖的啊！
我怎么舍得，任凭这样一双手变得冰凉！
“李清穆出征前，曾求过我。
无论如何，要照顾你。”
我将裙子撕成条，将她与我自己绑在一起，抱着她站起身：
“所以，就算逃，我也要带你一起。”
“知槿……”
“别废话，省点力气生孩子。”
瘦弱的我，抱着同样瘦弱的洛幽昙，在纷飞的战火中逃亡。
5
城破了，渝军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