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偏宠嫡姐，从小到大她就任性妄为！ 嫡姐女扮男装出入烟花之地，遇见微服私访的皇帝，一夜风流， 原以为皇上要将嫡姐抬回宫里，却不想惹恼了“善妒的”皇后， 将嫡姐指给活阎王——当朝九王爷， 传闻他因不能人道且活不长久最喜美人皮，前八个新娘都死在新婚夜， 爹娘偏心嫡姐，得知这个噩耗，便要我替嫡姐出嫁。 “我才不要嫁给死变态，后半辈子守活寡比要我死还难受，让妹妹替我嫁！”
我被嫡姐的话气到了，她轻飘飘地几句话便想将我推上死路！ 我娘哭得那双眼睛都肿了，她说她的囡囡怎么能受这样的苦， “月儿，这是你亲姐姐，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吗？她这样绝美的皮相，那变态肯定会下死手！” “是啊，妹妹，你长得丑，他肯定不会对你生邪念，你嫁过去定能活下来。” 嫡姐慌了，抓着我的手，便是在这样的时候她还要踩我一脚。 我与嫡姐八分相似，若不是常年生活在一块，根本分辨不出来， 她为了心安理得让我替嫁，竟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是权宜之策，月儿，你就答应吧，你非要逼着娘死在你面前吗？” 我娘拿出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割破些许皮肉，血渗透出来。 我爹在一旁见了，急忙尖叫着上前去夺刀，他怒斥：“南宫月，若是背负上弑母的罪名，你下半辈子也就完了！” 他们以命相逼，我早没路可选，爹娘如此虚伪做这么一出大戏。 不过为了他们心安理得，我点头，应允下来。 嫡姐松了口气，他们抱在一块儿笑得特别开心， 压根不在意我要嫁的九王爷，池忘川，是个怎么样的大变态！他因着不能人道，性子养得越发怪戾。 传闻他最喜美人皮，前八个嫁给他的新娘子全都死在新婚夜，他会亲手制成最完美的灯。 当晚，我便被抬进了九王府，从后门走的，连婚宴都没设，与其说是赐婚，倒不如说是赴死！ 新婚夜，洞房花烛，屋子里点了八盏灯，烛火葳蕤， 格外的刺眼。 九王爷身着一身红衣，从门外进来，伸手替我掀了红盖头， 他坐在我的跟前，端详着我的面容，眉头微微皱起：“算不得丑，脱了。” “？” 不是不能人道吗？怎么上来就催促我脱衣服， 我紧张地手都抖了，池忘川眼底满是玩味：“本王的小美娘连龙床都敢爬，如今却是怕了？” 他看向我，眼神阴戾的可怕，像是一条毒蛇盯着我，随时可能吞了我这只猎物！ “没，没有。” “那就脱！” 我是第一次被人这般要求，哪怕内心羞耻的很，可要活下去，今夜必定要顺着他， 池忘川的指腹略过我的皮肤，他的手极其冰冷，引得我阵阵颤栗， “倒是敏感……啧，美则美矣，只是可惜……” 他的手落在我蝴蝶骨处的胎记上，我听到池忘川的话知道他并不满意我的皮相， 便再也顾不上，我转身，大着胆子解开了他的衣带，扑上前去死死的搂住他的腰。 不得不说这男人生得真美啊，像是从画里走下来的那般，他……当真不能人道吗？ 池忘川被我扑了个满怀，他急了怒斥道：“你好大的胆子，下去！” 我不撒手，今夜不管怎么选都是死，倒不如豁出去！ 我眼含秋波，故意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跟前。 “夫君，春宵一刻值千金，莫要负了良辰。” 池忘川的声音微微哑了，他皱着眉头，颇为不满。 “谁教得你这般勾引人？难怪也只能爬爬那老东西的床了。”
他的言语之中多的是对我的嫌弃，但池忘川没在第一时间推开我。 他并不抗拒我，下一秒，池忘川将我抱在怀里，他说我身上怎么这样烫，像个暖壶似的。 “将军府的千金，名动天下的南宫璃……” 池忘川挑起我的下巴，端详着我的模样， “有趣。” 池忘川邪魅一笑，我怕他生疑，在他愣神之际，吻上了他的唇。 我从未吻过谁的唇，在他的唇齿之间，全是浓烈的药味儿，男人搂着我的腰，将我往上提， 他的声音那样的好听：“就这么迫不及待是吗？” “王爷难不成不行？” 我们的姿势暧昧的很，却并没有感觉到他身上的变化，我故意挑衅他， 池忘川却是一笑，含着我的指尖儿， “不必激我，本王陪你睡便是，若再乱动一下，我要你的命！” 池忘川抱着我，和衣躺下，我没有穿衣服，这般姿势怪的很，他却将我紧紧地搂在怀里。 这男人身上冰寒的很，后半夜我冻得瑟瑟发抖，他对我并不半点那方面的念头， 只是抱着，就真的当个暖壶？ 不知为何，我心里隐隐有些失落，但总算幸运地活了下来， 冻了一夜，翌日醒来的时候，九王爷已经不在屋子里，我却染了很重的风寒， 府上汤药送了不少，但送得更多的却是珠宝华服，天底下女子最爱的东西都在我的眼前。 小丫鬟怜儿激动的很，府上之人最是会察言观色，我是第一个在新婚夜活下来的新娘子，自然要讨好我。 “这玉佩还刻了您的小字呢，璃，王妃，奴婢从未见过王爷这般上心一人，这府上也是有女主人了。” 我的心底空落落的，璃，是嫡姐的名字，并非是我， 我伸手摩挲着那块玉佩，将东西锁在盒子里。 池忘川随手的赏赐比整个将军府加起来都要奢华，其实嫁给他没什么不好，除却不能行夫妻之事， 往后不用生子，不用去鬼门关走一遭，不用侍奉公婆，有钱有闲， 只不过要应付他古怪的性子，好像也没那么难做。 我愣神之际，池忘川从门外进来， “怎么，早膳不合胃口吗？把今日做早膳的厨子杖毙，再换些新的。” 我被池忘川的话吓傻了，急忙摆手：“还没来得及吃，不是不喜欢。” 他说我太过心善，接过画笔替我描眉， “听闻你喜欢秋千，本王已经让人在院子里搭了一个，也种上你最爱的紫阳花，只要能博得璃儿一笑，本王做什么都值得。” 他所有的宠都是给嫡姐南宫璃的，我不过只是一个替嫁进来的赝品而已。 我小心翼翼地侍奉左右，嫡姐嫌弃的，不要的，却是我要活下去的救命稻草。
宫内来旨，皇后让人来接我，刚入殿内便觉得不同寻常，一左一右站着两位花魁娘子，身上脂粉味浓重的很。 她将那本美人图丢到了我的面前，美其名曰让两位花魁娘子传授我秘术。 实则不过是在羞辱我。 九王爷不能人道，昨夜我们并没有行夫妻之实。 皇后嘲讽着出声：“听闻这等秘术可以让男人重振雄风，别说本宫不心疼你。” 她冲我招了招手，我缓步往前，皇后伸手一巴掌打了过来， “不要脸的狐媚子，连皇上的床你都敢爬。” 皇后说嫁给九王爷便是对我的惩罚，往后余生，我便不可能再有鱼水之欢， 一个不能人道的夫君，就是对我的羞辱。 “好好教教我们南宫家的大小姐本事，对了，这药可是专门为你研制的。” 皇后恨透了嫡姐爬床的所作所为，也是变着法子折磨我，可就算如此，她也不敢将我真的弄死。 我面色潮红，眼前人影重叠，她让一群太监将我围住，说什么没根儿的人才配得上我这种喜欢爬龙床的人。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 却不想门外一道人影闯了进来， 池忘川神色冷漠，他抱起满身狼狈的我，轻声哄着：“不怕，璃儿，我来了。” “皇后娘娘赐给本王的妻子，你们也敢动？” 中宫一党与九王爷一党素来不和，皇后赐婚也不过是让九王爷池忘川吃这个哑巴亏， 一个被皇帝开了荤的女子，就算如池忘川这般的权臣，也只能默默接受！ 但此刻，他抱我离开，眼神之中满是杀伐！
我的内心，欲火燃烧，我快要被烧死了，我死死地缠着面前的男人， 马车内，池忘川却在执拗，他问我有没有后悔嫁给他，会不会觉得委屈。 我难受的泪水流淌下来， 我摇头：“不曾后悔。” 池忘川温柔的低头，亲吻我眼角的泪水，但那远远不够，我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地吻住他的唇， 是药力的作用，内心不断地渴望，皇后这一招着实伤人，我是他的妻子，对我用药，解毒的只能是他。 可偏偏他不能人道，这方面的事情压根做不了，而我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不强迫你，璃儿，你要不愿意……” 池忘川从盒子里拿出一枚玉丨势，他说只要我将欲念宣泄掉便可解毒，也不一定非要缠绵欢好，可若我不愿，他会找人帮我。 “我愿意的。” 我怎么可能不明白如今的局面，我是他的妻子啊。 马车颠簸的很，池忘川将我放了下来，墨法垂落，我躺在马车内，由着他在我的身上点起一簇簇的火苗。 我疼得很，却怕发出声音引来旁人争论， 他堵住我的唇，将那些声音全都吞入肚子里，他低声喃喃着：“璃儿，璃儿。” 一声一声，像是针一般刺入我的心脏，那是嫡姐的名字，并不是我的。 等到欲念退去，我却对上了池忘川那双阴冷的眸子， 他的声音藏着一丝怪异：“南宫璃，那晚明明落红了，怎么如今你还是完璧之身？”
马车上细软的白色毯子上落下朵朵红梅，我心下一慌，身上酸软的很。 我躺在那儿，倒也不慌。 “夫君刚才下手太重，怕是磕破了。” 我自然不敢告诉他真相，九王爷的性子古怪，若他知晓我并非南宫璃，怕不是要将我虐杀。 他眼底的疑窦消失，马车到了王府，他居然亲自抱我下马车。 那般温柔，一瞬间让我也觉着恍惚了。 自那日之后，池忘川倒没怎么出现，但珠宝华服如流水一般送到我房里来。 那些巴结他的人送得新奇玩意儿，全都到了我的手里。 连宫里娘娘都没穿上的云锦，他倒是替我安排好了，珠钗皆为上乘。 他好像在故意打那些想看他笑话的人的脸面，对我越发宠上天。 我挑了一些没那么珍贵却也比嫡姐更加奢华的珠宝带上，回门的时候，排场也是极大， 爹娘不得不亲自来门口迎我，换做从前，他们不可能如此对我， 我娘恭敬地说道：“往后便也九王妃了，好歹也是个王妃。” 她的话音刚落下，跟我一同从王府来的怜儿却是冷声道：“见了王妃为何不行礼？是不是看不上我家王妃？” 怜儿的神色严肃，她也是代表了九王府的面子。 我爹的脸色一瞬间变了，他是当朝大将军，可也许久未立战功，朝堂纷争，他没有站队，自然也不敢得罪九王爷。 众目睽睽之下，爹娘也不得不咽下这口气，对我行了礼。 我虚伪地开口：“不必多礼，都是一家人。” 我们进去没一会儿，我屏退左右，嫡姐才姗姗来迟，她看我满身华贵步子也快了许多。 “云锦？南宫月，你这样低贱的人怎么配得上云锦。连宫里的娘娘都没有穿上的云锦鞋，还有这满身珠翠。” 嫡姐被惊呆了，她素来任性，从小到大就争强好胜，她怎么可能由着我压她一头。 但嫡姐接过之后一把将东西摔在地上：“就用这些破烂来打发我们，南宫月你顶替我得了那么多的好处。” 她说不行，这本就是属于她的好姻缘，这些珠宝也本该是她的。 嫡姐眼红了。 “换回来，我才是九王妃。”嫡姐拉扯着，她死死地拽住了我手里的镯子。 我早就猜到了，若嫡姐看到我今日的荣光，肯定会出尔反尔。 可如今一切由不得她。 “王爷性子可不好，若知道将军府如此欺瞒他，你猜他会怎么做？到时候满门抄斩不在话下，姐姐……” “难道你要做南宫家的罪人吗？” 爹娘跟嫡姐都一脸错愕的看着我，他们咒骂我是白眼狼，如今有了靠山变了个模样。 嫡姐又靠在我娘的怀里哭，委屈极了，跟那晚要我替嫁的时候一样。 “姐姐不是说不愿守活寡吗？如今却为何变了主意？” 我语气温柔问出口，不过是看在这些赏赐动了心，嫡姐嘴硬，惯会替自己找借口。 “那日，送你离开之后，姐姐就后悔了，做姐姐的应该保护妹妹。” 她说不应该把我送去龙潭虎穴，可是姐姐啊，若是那晚我死了呢。 下场想过吗？ 会被剥皮，羞辱至死，到时候只怕连全尸都不剩。
从家里回到王府，池忘川没有回来，我一个人用了晚膳，便躲在书房里看书，闲着无聊便在那儿写字。 身上倦怠的很，也不知道是不是书房里点的香。 我趴在那儿迷糊间听到男人的声音。 “这字写得，着实不怎么好看。” 池忘川一脸的嫌弃，伸手握住我的手，我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蹙着眉头。 我抬头去看他，今日的他穿了一身白衣，像是入凡尘的谪仙一般好看，竟叫我看呆了。 “专心一些，不好好写字，我可是会罚你的。” 说话间，他抓着我的手，一笔一划在纸上写下南宫璃三个字。 最后一笔，我盯着那个“璃”字莫名的烦躁，突然男人一把将我放在桌子上，我的衣裙沾了墨。 身下一空，刚要惊呼，便被男人吻住了唇，他另外那只手依旧拿着笔。 借着笔的力道，在我的脊背上落下一笔一画。 那毛笔笔尖特别的痒，引得我阵阵颤栗，男人嗤笑，他说璃儿越发深谙此道， 我被说得满脸羞红。 “叫出来。” 白日里在马车上，我死死地咬着下唇，就怕出一点儿声音。 现在在府上，池忘川说不会有人说闲话，我不必害怕。 我雪白的皮肤上晕染开朵朵莲花儿，一直到深夜，我才看到他的白衣被血染透。 身上的伤口裂开了。 “怎么回事，夫君？” 我如今跟池忘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朝堂复杂，波云诡谲，万一他出什么意外，我便没了仰仗。 “无碍的。”池忘川沉声，男人在外多少会受伤，他让我不必担心，“我的璃儿只管坐高堂，再嚣张跋扈一些都无碍的。” 他亲吻我的笔尖，池忘川说我不必沾风雪，只他一人脏便可。 我的瞳孔骤然间缩了。 这番话，让我很触动，我环抱着他的脖子，细软地说了一声：“我知道。” 我心有愧，我骗了他，虽是局势所迫，但我亦有情动，能不能人道真的不重要。 这是我生来第一次被人护着，被人放在掌心的感觉真的很好。 …… 京都南安公主的宴会，特意下了请柬，要我跟王爷一同前往。 我极少参加这样的宴会，也很怕身份被戳穿，毕竟嫡姐一向要强，但幸好从小到大她那些出名的诗作都是我代写的， 她曾经一曲动天下，也是我在屋内弹奏，她在院子里摆架子。 我只是怕嫡姐不受控制，会出现在这里，所以我提前给她请了大夫。 将军府二小姐称病在家不能出门，本就是寻常的事情。 听人回话，嫡姐气得砸碎了我房间里许多东西，她要出气也是正常，本来房里就没什么东西。 我赴宴的时候，池忘川被一众男人簇拥着到了另外的席面。 南安公主亲自来迎我，嘴里说着与九王爷之间的关系。 “依着辈分，我该喊你一声皇婶，可这般称呼拉远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南安公主不愿意喊我，我也不介意这些，她将我带到一侧。 都是一众姑娘家，但话题却外放不少，都是床笫之间的事情。 “皇叔之前娶了八位新娘，可都死了，传闻可是真的？” 南安公主是皇后亲生，地位非比寻常，这点子心眼我还是有的。 我轻声道：“妾身不知，那都是从前的事情，往事如烟。” “可惜了你这般花容月貌，要在王府里蹉跎时光，委屈了你。” 南安公主拉着我，席间满是窃窃私语，我知他们好奇池忘川那方面的事情，却故意只字不提。 毕竟这里多的是未出阁的姑娘，再说下去，对他们可没什么好处。 南安公主本想着借此机会羞辱我，让池忘川丢了脸面。 但这一下不痛不痒，我只要不上钩，继续装傻就好，她的脸色沉了下来。 “听说九王妃曲艺超群，我偶然间得了一把好琴，也不知我有没有这样的荣光？”
席间所有人都看过来，若是从前，弹便弹了，可如今我的一举一动，都代表了池忘川。 他说过我不必迎合卖弄， 我刚要拒绝。 却听到那边传来池忘川的声音。 “本王的王妃什么时候成了你公主府的琴师了？南安，你好大的面子。” 池忘川根本不给南安公主面子，过来便抓着我的手，他的掌心冷得可怕。 跟新婚夜的刺骨冰寒一般，却在众人面前将我带走。 “不必迁就她，本就不是一路人，皇后视你如眼中钉，她的女儿就算面上与你说话温柔，也没有用。” 他抓着我的手，眉头紧锁。 “怎么手这样冷，风寒还没好？” 我看着池忘川，他是真不知道自己身上多冷吗？居然问我，为何手这样冷，他将我的手放在唇边呵气。 回去的马车上，我靠在他的肩头，他叮嘱我这几日哪里都不要去。 “将军府也不要回去，这几日，乱的很。” 他欲言又止，我知京都很快要变天了，宫中这几日戒备森严，听说皇上好像生了重病。 “嗯。” 我微微低头，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耳垂。 却在这一瞬，马车外，暗器射了进来，池忘川一把将我按了下去。 他将我护在怀里，不一会儿，黑衣人齐刷刷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是刺客。”我轻声道，池忘川倒是稳得很，他让我在马车内躲好。 说完，他抽出长剑便杀了出去，那是我第一次见不一样的九王爷。 他身手绝佳，出剑锁喉，一剑毙命，杀了不少人，那条街上血流成河。 再看过去，场面也被控制住了，刺客一个不剩全都死了。 池忘川上马车之后，他捂住我的眼睛。 “不要看。” 他将我抱在怀里，等到了王府，池忘川没有回去，他叮嘱怜儿护好我，今夜只怕才刚刚开始！ 那些藏在暗中的人到底忍不住了。 他让人在府上搭了戏台，让怜儿陪我看戏，可城内的厮杀声不绝于耳， 我怎么可能真的坐在高台上不染风雪。 后半夜，宫内。 皇上奄奄一息，怒目看向九王爷，整座宫殿到处都在流血。 “你这个……乱臣贼子！你就是……杀了朕，你也不可能名正言顺。” “还是不肯交出来，对吗？”池忘川冷声道，“玉玺还有我母妃的墓地，你还不说？” 池忘川盯着床榻上的男人，冷漠的指挥着手下。 当今皇上有十三个孩子，池忘川说他有的是耐心慢慢陪他玩下去， “先从太子开始吧。” “不要，不要，九皇叔，我错了。”太子吓得都失禁了，哆哆嗦嗦地被带到前面。 只听得一声闷哼，鲜血溅在皇帝的脸上，他那惨白的脸到底发出一声呜咽。 不再咒骂池忘川是乱臣贼子，他对着池忘川说。 “我要见南宫璃，你把她带来，你要的……秘密，朕都给你。” “！” 殿内所有人都变了脸色，这该死的狗皇帝，临死还要扯我一下！ 我被怜儿他们带进宫内，被满地的鲜血吓坏了，怜儿要我当心脚下，莫要踩脏了鞋子。 我不害怕，走到殿内，就听到皇上指着我：“老九，你是厉害啊……朕用剩下的破鞋，你上赶着捡起来……” “朕知道你不行……” “朕告诉你，那晚在风月楼，她是怎么在我身下……婉转……” 我看到池忘川一刀一刀，刺在那男人的身上，我多想上前告诉他，我不是南宫璃。 可我不敢赌在他心底的地位，我害怕，池忘川这般冷血之人，不可能对我例外。 皇后有句话说的不错，我不过是池忘川没有厌弃的玩意儿。
“你过来，朕亲口……告诉你。” 皇上冲我招手，我不敢动，池忘川此时脸色阴沉，看不出喜怒。 “去吧。” “……” 我战战兢兢地上前，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我多想夺过池忘川手里的匕首给这狗皇帝一刀。 “玉玺就在……”皇上故意跟我咬耳朵，我忍着内心的恶心，将秘密记在心底。 我不敢去看池忘川此刻的神色，只听到皇上在临死前哈哈大笑，他说：“老九，只要这个女人还活着……你就……不可能赢……朕。” 说完，皇上死了，我慌忙跳开，想要告诉池忘川玉玺跟墓地的下落。 他却躲开了我。 池忘川嫌弃我，淡漠地丢下一句话之后便离开了：“都杀了，送王妃回去。” 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多想告诉他真相，但那些话在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 是夜。 九王府后院，我在床榻上辗转难眠，我听到后院的动静，穿上衣服往后院走去。 那里有个巨大的温泉池子，之前池忘川带我来这里玩过，明明前几日，我们还在此处缠绵嬉闹。 如今我却近不了他的身子，我看着他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双眸猩红地可怕，身上有奇怪的红色纹路。 池忘川在低吼，突然他从池子里蹿了上来，一把扼住了我的脖子，将我拽了进去。 他好像失去理智一般，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 鲜血，顺着流下来。 我疼得想推开身上的男人，但他早已经失去理智。 他几乎折断了我的脖子，力气大的惊人。 “夫君……” 我绵软地喊了一声，池忘川的眼底这才稍稍清醒一些：“你来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走！” 我死死地抱住他，用身子去温暖此刻冰冷的池忘川，他瑟瑟发抖，整个人难受的很。 像是汲取温暖一般，他是贪恋我身上的温暖。 “寒毒发作，忍过去……就好，我怕自己失控，伤了你。” 他说得很是隐忍，可我知道，我这个暖炉多少还有些用处，他护过我，我也该帮帮他。 看着他的疼痛渐渐缓和下来，我抱着他，他倒在我的身上，浑身的力气都耗尽了。 等到天边露出鱼肚白。 一个男人从那边走过来，鬼医肖冥愣了片刻：“怎么有女人在这里？毒发的时候……还近女色，你不要命了！” 他跑过来的时候，池忘川醒来了，他的眼神之中写满了愧疚。 他说对不起，璃儿。 我摇摇头，没事就好，只是守了他一夜，身上疲倦的很。 肖冥往前一步蹙着眉头，许是看我浑身湿透，实在不雅。 他别过脸：“手，伸过来看看，还能活多久。” “你先回去，我一会去找你。”池忘川要我不必担心，他死不掉。 我没多问，肖冥的语气之中满是诧异：“这奇怪了，毒居然消减了不少，难不成当真被你找到药炉子了？” 肖冥说之前听池忘川提起过新婚夜，他抱着我的时候身上感觉暖了不少。 我没有被冻死，反而减轻了他体内的寒毒。 前面那八位根本连池忘川的身体都靠近不了就被冻死了，怜儿告诉我，那八位都是当今圣上的手笔。 “送来王府当细作的，可惜他们没本事活下来，这次还以为王妃也是皇后送来的细作呢。” 我怎么可能是细作，不过是冒名顶替。 是给九王爷的羞辱罢了！
怜儿服侍我还完衣裳，我才稍稍合眼，不一会儿，池忘川便进来了，他从身后抱住我， 哪怕已经很熟悉彼此的身体。 但他这样一来，我还是被吵醒了。 “别乱动，抱着你……睡会儿。” 池忘川的语气之中透着一丝疲倦，昨夜宫变，又恰逢寒毒发作，也是折腾了一整晚。 他抱着我睡得格外安稳。 不过午后，我爹娘带着嫡姐便上门了，嫡姐哭哭啼啼的，我一听声音就知道来者不善。 “我才是南宫璃，当初该嫁给王爷的是我，只是妹妹……妹妹她……贪慕权势顶替了我。” 嫡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脏水泼地倒快。 我站在原地，我娘不等我辩驳，也帮着嫡姐说话。 “都怪我教女无方，教出这样骄纵的女儿来，她骗了王爷。” “都是微臣的错。” 爹娘一人一句，将错全都赖在我的身上。 也是，昨夜宫变之后，太子的势力彻底被清算，皇后也被软禁了起来，池忘川本想让我自己去报仇。 可谁知道，嫡姐跟爹娘就上门了，爹娘自小就偏心嫡姐，可我哪里知道他们居然不顾我的死活。 池忘川坐在那儿，他不说话，神色淡漠地很。 我知这一天迟早会来，却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 “爹，娘，我也是你们的女儿，明明当初是姐姐不想守活寡……才让我替嫁……你们……从小到大，不在意我，如今去扼要置我于死地是吗？” 这天下往后都是池忘川的，他们只要将过错推给我，便可以攀附九王爷！ 这买卖，怎么都合算，只要舍弃我的命。 我摇头，眼泪落下，我看向池忘川，我是该跟他坦白的。 “对不起，王爷，我不该骗你，但我没得选，他们要我替嫁，甚至我娘以死相逼……” “明明是你攀龙附凤。”嫡姐怒斥道，“你这个小蹄子，如今连脸都不要了。” 说着，嫡姐上前要扯我的头发，她是骄纵惯了的人，自小不爽快就对我打骂。 我只是顶嘴了一句，她就要来扇我的巴掌。 “够了！” 池忘川一声低沉的怒斥，他看向我。 “告诉本王，爬龙床的人不是你，对吗？” “是。”我偷了那么一段时间，被池忘川放在掌心里护着，他宠我呵护我，给我这么小小一段日子的甜，抵过我前半生所有的苦。 死了也就死了吧，我不过是蝼蚁。 “替代她嫁给本王的也是你，对吗？你不是南宫璃，你是南宫月。” 我猛地错愕看向池忘川，京都之中很少有人知道我的名字。 下一秒，他走到我的跟前，伸手擦拭掉我眼角的泪水。 “哭得跟花猫儿似的，都丑了。” 他温声细语地哄我，众目睽睽之下又要吻我的眼泪，我急忙躲开，轻声喊了一句“王爷”。 他不怪我？ “什么王爷，该喊夫君。” 池忘川说我不乖，该罚，他的手掌重重地落下，打在我的屁股上，不疼，但却很羞耻。 “这样偏心眼的东西，也配做月儿的爹娘？还有这喜欢爬床，又嫌弃本王不能人道的东西，丢去风月之地。”
池忘川抱起我，交代了如何处置我家人。 嫡姐慌了，匆忙爬过来，她说她知道错了，求王爷给她一个机会。 可没有用，被丢去风月之地是她的命！ 我听到他们凄惨的叫声，池忘川捂住了我的耳朵，他说这世上，心软最是要命。 他盘算错了，我并没有心软，从爹娘不顾我的死活，让我替嫁开始，我就已经不可能会心软。 “你当真不生气吗？” 我试探性地问了，我太清楚这男人的脾气，他绝对生气了！ 只是隐忍着不发作，就像是埋下一颗种子一般，平日里瞧着无碍，但是发作的时候，会要我的命！ “嗯，不气。” 池忘川说他不是小气的人，是我低估了他。 我不信任他，还骗了他，该罚。 他将我抱进房间，打开那个锦盒，里头是各种尺寸，各种材质的“好东西”。 “我并非天生不行，也从未乱来，是中了寒毒，又自小被他们喂了药，肖冥说我体内的毒在消散，等毒解了，我也就好了。” 池忘川要我别慌，他早晚真真切切地让我感受一番。 他咬着我的耳朵：“现在……先让月儿舒服。” “唔。” 之后的话，全都被吞进了肚子里，从白天到夜晚，池忘川的怒火才稍稍减退。 我实在没了力气，靠在他的臂弯里，他抱起我，要替我清洗。 “我没有办法完全信任一个人，这是我自小养成的性子，我会试着……” 池忘川跟我解释，他的确有些生气，不过不是气我替嫁。 他气我擅作主张，这件事情早该跟他说。 我怎么敢？ “不过你这种自小被欺负长大的小兔子，大概没胆子单独面对狼。” 池忘川说我是幸运的，我的身体也很争气，肖冥说了，我是天生药炉子，能替他缓解寒毒。 “你不是南宫璃，对我而言是幸事，傻子，这世上可没有喜欢戴绿帽子的男人。” 我听着听着，心底又不是滋味儿。 “所以……夫君为了姐姐……连那些都能忍受是吗？” 我鼻尖酸酸的，池忘川看向我，突然伸手，刮了我鼻子一下：“学会吃醋了，小猫儿的胆子其实并不小。” “我不敢。” 他说，月儿，我们都该试着信任彼此，试着学会怎么跟别人相处，试着怎么做夫妻。 一生一世一双。 我的心又沉了，本就酥软的身子更是走不动路了。 他替我选了一身粉嫩的衣裙，替我画眉，将我打扮的粉雕玉琢。 池忘川说带我去一个地方，我知道是哪里，他母妃安身的墓地——蝴蝶谷。 漫山遍野都是蝴蝶在乱飞，我们下马车之后，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墓地。 我很少看池忘川这般情绪外放，他跪在墓前，哭得那般动容。 他说：“母妃，儿臣来看您了，带着媳妇一起来的。” “母妃。” 我跟着喊了一声，烧了香之后，池忘川与我讲起他的过往，他并非生来就这般性子。 他的母妃是当朝宠妃，深受宠爱，却无根，没有母家，难以在宫中立足。 池忘川是在冷宫生下来的，没多久，老皇帝便薨逝，他的母妃便被他的兄长，当今皇上囚禁起来。 “母妃生得实在美，他是禽兽，对我母妃下手，又让人在冷宫欺辱我，对我下毒，母妃为了让我活下来，委身于他。” 池忘川恨不能将当今皇上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那是笼罩他一生的心理阴影。
池忘川说着说着，情绪崩溃，他吐了一口血。
我吓坏了，当即去替他找帕子，但他抓住我的手，不让我走。
“我中寒毒，本来活不久的，我谋划了那么久，只想将他们一起拽入地狱，但是现在……月儿。”
池忘川看着我，他说他想活下去，他尝到了一丝丝活着的甜头。
原本打算报了仇，死就死了，找一个地方安静等死。
但他说，他现在想要活。
“一定能解的。”
我轻声道，我允诺不了他什么，但能一直陪着他，是我唯一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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