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承显夸了她两句“大度”“豁达”之类,又请她帮忙去打理西院自己的住处。
打算让她过去打理的,自然是已经被打理干净了的。
不过,顾遥还是让小花带人去拾掇了一遍。
案头有几页写给顾遥的情书,又酸又腐,顾遥就着茶炉一把火烧了,权做不曾看见。
另有一张借据,一个叫王二麻子还是什么来着的一个人,借了薛承显一千六百两银子,落款正是薛承显自商号支取银两的后一日。
顾遥也权做没看着,让丫鬟原处放了回去。
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伎俩,亏得薛承显拿得出手。
也就骗骗那榆木疙瘩吧——哪怕再怎么破绽百出,榆木疙瘩都能在心里帮他圆谎。
顾遥出得院来,才逗了两下兔子,就听身后有人唤她:“阿遥。”
声线是清冷的,但其中的深切满满当当。
“阿姐?
阿姐!”
顾遥回头,手中的青草落到地上,让兔子扯了去。
她飞奔而去,一脑袋扎进顾远怀里,牢牢的将她拦腰抱住。
几个丫鬟也一起围上前去——“长姑娘长”“长姑娘短”“老爷夫人可安好”的问候寒暄起来。
顾远和顾遥长相气氛相似,余下的那三分,顾遥温婉,而顾远凌厉,极是容易区分。
顾远一时挣不开她的手臂,便由她抱去,问道:“为何报丧?”
顾遥缓缓道:“死里逃生。”
顾远眼角微红,顾遥婚后不久,她就随父母回了靖州老家,一别一千里路,从接到她的死讯,再马不停蹄的赶来,已经过去了三四日,加上噩耗送过来的那七八天,此时离顾遥殒命当日,已过去了小半月之久。
去岁那一别,差点成了生离死别。
半晌,姐妹两人才回屋坐下。
顾遥醒来当日,小风已经派了人去传信,一路快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