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幽幽一声叹息:“我的病……看来,我当真是病昏了头了,连承显都觉得我虑事欠妥,安排失当了。
这府中的大小事务,还是及早另请高明。
横竖,我病成这样,也管不了多久了……”
薛承显不得不被她牵着鼻子走了,宽慰起来:“哪有?
我的阿遥,是最稳妥的当家主母。
一品楼也没多远,我的意思,是咱们可以让他们把菜送过来,就在家里,好不好?”
顾遥将他手中的单子轻轻收回:“承显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阿遥全听你的安排。”
又不想花钱,又要办的体面,薛承显自然是做不来的。
前番那场有史以来最荒唐的,足以让永庆侯府青史留名的葬礼已经被人议论纷纷,倘若这次再有什么不妥,他薛承显以后就干脆把脸埋起来,再也不用出门了。
不就是想呕酸水么,一顿饭至多不过个把时辰,让她忍忍也就是了。
而自己目前最关键的,是哄顾遥舒心,她舒心了,唐燕如才能收到他给不起的,价值不菲的金银首饰。
虽说顾遥早晚一死,这些终究是他的。
但现在顾远来了,顾家二老也正在赶来,这事现在很不好说,还是能先捞一点,就先捞一点。
薛承显斟酌一番,狠了狠心,笑道:“这就生气了?
几时这么不禁逗了?
这生日宴,就按阿遥说的办。
谁要再多说一句,我去教训他。
好不好?”
顾遥大概是被他几句好话给哄昏了头的,嗔道:“你就会讨我开心。”
事已谈妥,薛承显心里绷着的弦儿缓了下来:“你是我的阿遥,我不讨你开心,讨谁开心?”
这回,他可没有再被反咬一口,把事情搞得雪上加霜,四舍五入,也算是扳回了一局。
薛承显很是满意,又夸了顾遥几句,便飘然而去。
帖子很快就送了出去,因是给闺阁女子庆生,是以所邀宾客几乎全是与钱氏沾亲带故的女眷,唐燕如也有三两个朋友,但是来往不多,也不甚亲密,顾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