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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政变后续+完结

张好古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朱由校这几天天天都来找张好古。基本上,朝堂的事儿,他是不操心了,只要不是太大的事儿,交给魏公公来处理就好。天启二年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只有山东人徐鸿儒发动白莲教起义,由于起义准备不足,加之明廷派大军合力进剿﹐七月﹐各友军先后失败﹐郓城﹑钜野失守。徐鸿儒等在形势不利的条件下﹐仍固守邹县﹑滕县﹐与官军抗衡。明军调集山东﹑北直隶等地的大量官军﹐围徐鸿儒军于滕县。九月﹐徐鸿儒粮尽援绝﹐突围不成而被俘﹐现在已经押解到了京城。差不多,就要把徐鸿儒给斩首了。起义的时候,朱由校过目了一下,直接下令合力围剿,绝对不能给白莲教做大的机会。朱由校虽然不像朱元璋、朱棣一样有雄才大略,但基础水平还是有的。说他是文盲,那纯粹是黑,他在位期间,大明的局面基本上还是...

主角:张好古朱由校   更新:2024-11-02 18: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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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好古朱由校的女频言情小说《天启政变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张好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朱由校这几天天天都来找张好古。基本上,朝堂的事儿,他是不操心了,只要不是太大的事儿,交给魏公公来处理就好。天启二年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只有山东人徐鸿儒发动白莲教起义,由于起义准备不足,加之明廷派大军合力进剿﹐七月﹐各友军先后失败﹐郓城﹑钜野失守。徐鸿儒等在形势不利的条件下﹐仍固守邹县﹑滕县﹐与官军抗衡。明军调集山东﹑北直隶等地的大量官军﹐围徐鸿儒军于滕县。九月﹐徐鸿儒粮尽援绝﹐突围不成而被俘﹐现在已经押解到了京城。差不多,就要把徐鸿儒给斩首了。起义的时候,朱由校过目了一下,直接下令合力围剿,绝对不能给白莲教做大的机会。朱由校虽然不像朱元璋、朱棣一样有雄才大略,但基础水平还是有的。说他是文盲,那纯粹是黑,他在位期间,大明的局面基本上还是...

《天启政变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朱由校这几天天天都来找张好古。

基本上,朝堂的事儿,他是不操心了,只要不是太大的事儿,交给魏公公来处理就好。

天启二年也没有什么大事儿。

只有山东人徐鸿儒发动白莲教起义,由于起义准备不足,加之明廷派大军合力进剿﹐七月﹐各友军先后失败﹐郓城﹑钜野失守。

徐鸿儒等在形势不利的条件下﹐仍固守邹县﹑滕县﹐与官军抗衡。明军调集山东﹑北直隶等地的大量官军﹐围徐鸿儒军于滕县。九月﹐徐鸿儒粮尽援绝﹐突围不成而被俘﹐现在已经押解到了京城。

差不多,就要把徐鸿儒给斩首了。

起义的时候,朱由校过目了一下,直接下令合力围剿,绝对不能给白莲教做大的机会。

朱由校虽然不像朱元璋、朱棣一样有雄才大略,但基础水平还是有的。

说他是文盲,那纯粹是黑,他在位期间,大明的局面基本上还是还是可以维持的,至于后面的崇祯实操有问题,其次就是性格有问题,在加上天灾就顶不住了。

而且,现在朝堂讨论的都是一些什么东西?

全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一群东林党人,天天炮轰魏忠贤。

说什么,天灾不合时令,是魏忠贤谗言和邪恶造成的,只要铲除魏公公,大明就会迎来朗朗乾坤?

这些鬼话,朱由校自然是不相信的。

他是木匠皇帝又不是道君皇帝。

你没事儿老跟我说什么天象?

说什么天子望之不似人君。

总之,文武百官喷的朱由校看到这些文武百官就头疼,然后就开始学着嘉靖和万历开始不上朝。

也没见东林党干什么正事儿,说是治国,一个个都是道德君子,党争倒是一等一的。

朱由校又不傻,这票东林党能不能干活,他心知肚明。

用东林党办事儿,他们能给你拖到天长地久。

还不如魏公公用的顺手,想办什么事儿,魏公公就能想法子给自己办了。

还不如张好古教给自己的东西有意思。

这几日,朱由校天天来找张好古。

“我这段时间,倒是找了不少东西东西来制发条,可惜都未能成功!”

朱由校比划了一下手中的发条青蛙:“你图中所绘,青蛙的身体和腿要分开,才便于活动,我用了沉香木来雕刻,诸多细节还须斟酌。”

张好古咋舌,发条青蛙居然用上好的沉香木,朱由校也是真的够舍得。

比划了一下,这个青蛙双腿开始发力,但是,显然,朱由校搞出来的发条并不能让青蛙动起来。

“你雕刻的技术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了,这天底下能超过你的人恐怕也是没有几个!”

张好古拿起朱由校所雕刻的作品,放到眼前仔细去看,工艺巧夺天工。

只是拿在手中也沉甸甸的,非得用锰钢发条才能带动,其他东西根本想都不用想。

朱由校嘿嘿一笑,不知道为啥,得到了张好古的评价,他竟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满足感。

他迅速的收敛了心神:“所以才要来找张兄你,这发条青蛙最核心的还是这个发条,这玩意儿,我实在是做不出来,你看,青蛙就是动不起来!!”

“第一,是这个木材本身太沉重,其次,这东西需得是钢!”

张好古笑了笑,缓缓的开口道:“你要是真的想要搞,得花不少心思,还要花不少钱!”

“只要是能搞出来!”朱由校眼睛一亮。

张好古点点头,随后在草稿纸上面开始写写画画。

这玩意儿用毛笔肯定是不行的,需要的得是炭笔,张好古琢磨了一下,铅笔这个东西,工艺好像也不是很难,可以搞一下。

朱由校却是来了兴趣。

忍不住开口道:“这些东西?”

“差不多!”

张好古点点头:“我是见过,不过,真正的要做好,还是需要一些心思,还要承担几次失败,做东西嘛,哪儿有不失败的?”

朱由校也是嘿嘿一笑:“张兄所言极是!”

……

……

咚咚咚!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砸门的声音传来。

“谁?”

张好古倒是不知道,门外这俩主考官已经是等不及了。

这张推图和王志坚可谓是从早上一口气等到了正午。

而张好古则是连个脸都没露出来。

张好古没去,他倒不是架子大,第一,是他真的不懂,第二,这几天都被朱由校给缠上了。

伺候这俩所谓的老师,哪里比得上伺候皇帝舒服?

何况,朱由校现在完全就是一个好奇宝宝。

张好古也是乐意提点一下。

这几天的时间,张好古已经是开始朱由校讲解了什么叫摩擦力,什么叫杠杆定力,什么叫滑轮组。

捎带着,还给朱由校科普了几道初中的数学题。

听的朱由校大呼过瘾。

感觉张好古仿佛是给自己打开了一个全新世界的大门。

之前怎么就没有听到这么有意思的东西。

张好古除了给朱由校讲解,还搞出来了几个滑轮组,让朱由校亲自体验。

他还有一个老师是孙承宗,一个月前自请为督师,还让蓟、辽等原来的将领监管各处,见机行事时不必受到其他人的限制。

孙承宗用阎鸣泰为辽东巡抚,又用鹿善继、王则古为赞画,并请求从国库带走八十万钱。朱由校同意后,亲自将孙承宗送出宫门,并赐给孙承宗尚方宝剑、坐蟒等,内阁大臣将孙承宗直送到崇文门外。

但是,张好古跟孙承宗却不一样,一个教他帝王心术,而现在,张好古则是可以朱由校开启了科学的大门。

临了,回去的时候,张好古还能给朱由校布置几道数学题,还有几道物理题。

好吧,这已经脱离了木匠的范畴。

但是,又好像能跟木匠扯上关系,朱由校兴趣很大。

至于主考官,你能耐比起皇帝还大么?

张好古不去。

这俩主考官又研究上了

王志坚道:“年兄,这个张好古太不尽乎人情啦,虽然他是打魏公公那儿来的,可是啊,我们这样地关照他,一没出题、二没让他作文,给你中了个会元,怎么这么点面子都不懂啊?怎么都不来行拜师礼!不来看看我们?这架子可太大啦!”

张瑞图却是忍不住咋了咋嘴,回过味来;“哎,别着急,你想想,咱们不是冲着魏公公去的吗?再说回来啦,这是九千岁的近人呢,将来他要做了大官,咱还得让他关照咱们呢!他不是不来看咱们吗?走,咱们瞧瞧他去。”

这俩主考官一合计,就来拜访张好古了。

只是,不管是怎么说,这心头还是有不少火气的。

老师拜学生,放在大明朝这都是属于头一例。

这要是朱元璋死而复生,只怕是要里一场大规模的大清洗。

哐哐哐的砸门。

他们自恃比张好古年长,又以老师自居,张好古又住的是客栈,他们就径直叩门拜访。


这三足金蟾张好古是盘算好了的。

就卖给东林党。

这帮人不是有没有钱的问题,而是非常有钱。

就算是当官的没钱,他们背后的士绅,商人也是有钱的。

这钱要是不能从他们这里搞过来,那是真的太对不起自己了。

京城的一家不大的宅院。

王体乾好整以暇的跟人见面。

此人也是一个东林党人,乃是汪文言。

而另一头的密室当中,张大少爷正拉着朱由校在一个密室当中偷偷摸摸的看着两个人。

不久之前,王体乾秘密的联系到了汪文言,声称手中有重宝要跟东林党交易。

很快,汪文言就动了心思,下定决心跟王体乾见见面。

看看王体乾手中是不是真的有三足金蟾。

若是真的有,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其落入到魏忠贤的手中。

汪文言在东林党中身份特殊,但是,明面上这个身份又不高,最是合适跟王体乾见见面。

“这个家伙是汪文言?”朱由校偷偷摸摸的看着汪文言,他之前见过汪文言却没有什么印象,这会儿倒是在暗暗的记住这个家伙。

张好古笑了笑:“此人号称是东林党的到两大智囊之一,本是一个小县城的牢头,因为胁迫无辜女囚卖娼事发,知县要拿他问罪,却被他逃到京城,没成想,京城时来运转,先是抱上了王安王公公的粗大腿,不仅摆脱了罪名,还买得了一个监生的功名!”

“这个人,朕知道!!”朱由校冷哼一声。

“后来王安作奸犯科,被魏公公执行国法处死,这家伙又抱上了叶向高叶阁老的粗大腿,等待机会向魏公公报仇。”

朱由校则是看了一眼汪文言,低声道:“朕倒是不明白,叶向高好歹也是内阁首辅,朕也是多为依仗怎么就让此人当上了内阁中书?”

“皇上!”

张好古笑了笑,道:“这种人叫掮客,是买主与卖主之间签订买卖契约收取手续费或佣金的人,此人游走于朝廷和江南士绅,商贾之间,乃是为双方牟利之人!”

“掮客?”朱由校皱眉:“为双方牟利?”

“对”

张好古点点头:这种人可不好当,第一是神通广大,有着广泛稳定的人际关系网络,能够左右逢源,善于应酬,能跟官场说得上话,又能跟士绅商贾之间有所来往!”

“这第二是受到行贿、受贿双方的信任,双方都依赖这个中间人的身份;这第三,皇上要查,如何去查?这官员足不出户,兢兢业业的为朝廷当官,深受百姓爱戴,送他金银宅院又如何?”

朱由校皱眉:“他们又如何影响朝廷国策?”

“那,臣倒是要问问陛下!”

张好古微笑:“我大明朝人丁相比于太祖爷时期如何?这大明的工商之繁荣相较于太祖爷时期又如何?我大明的粮食税收相比于太祖爷时期又如何?”

朱由校沉默了。

仔细想想,张好古说的是真的他妈的有道理。

“陛下试想朝廷税收为何历年税收越来越少?”

张好古耸耸肩:“说是天灾人祸,陛下信么?一口一个不与民争利,那么这个民是江南士绅,官僚商贾还是天下百姓?这些所谓的民是希望朝廷增税还是减税?若是真的起了战事,是收富人的税还是穷人的税?”

朱由校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又看了一眼张好古:“这帮混蛋!”

张好古继续道:“陛下处于深宫,想来也不知道这些弯弯道道却也正常,莫要小看此人,此人游走于朝廷和士绅之间,影响的是国策,朝廷发布有利于士绅的政策,朝廷大员在朝堂之上自然可以维持清廉的形象,可是这老家自然有人送上良田,美女,宅院!”

朱由校攥紧了拳头,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张好古看着朱由校这个青筋毕露的模样,也能猜到他的心思。

到底是朱元璋的血脉。

尤其是发现这帮看似人模狗样的狗东西一个一个的都在琢磨着给自己捞好处的时候,他有一种更想要学习老祖宗把人剥皮充草的冲动。

“另一个智囊是谁?”朱由校忽然间问道。

“另一个就是黄尊素!”张好古道:“这个,臣就不是很了解了!”

对他儿子黄宗羲倒是很了解。

抗清隐居,拒绝给大清朝当官。

朱由校眯着眼睛,眼神闪烁了几下,忽然道:“朕早晚有一天要杀光这群王八蛋!”

张好古笑道:“陛下不急,徐徐图之!”

朱由校收敛了想要刀人的冲动:“这汪文言,能出多少钱?”

张好古耸耸肩,道:“这谁知道?”

“据说,只是据说,熊廷弼曽托汪文言送钱给魏公公,四万两黄金,结果,汪文言来找魏公公办事儿,魏公公还要求皇上给熊廷弼开脱,最终,这个汪文言一分钱都没给魏公公,就是不知道,这钱是熊廷弼真的拿不出来呢,还是这四万两黄金被汪文言给吞了!”

“这么说来,大伴倒是吃亏了!!”

朱由校愣了愣:“拿了钱不办事儿,不对,这是求人办事儿不给钱?”

而后,朱由校又开始踌躇起来:“咱们这个三足金蟾价值不菲,这汪文言就算是答应了,万一不给钱又该如何是好?”

“倒也无妨!”

张好古笑了起来:“走一步看一步,卖不出去,咱们就安排人去别的地方卖,总能赚回来的,皇上,成本价就这么低,肯定是能卖出一个高价的!”

朱由校点点头:“师父说的对!”

外头的客厅当中

汪文言仔细的打量着这个蟾蜍,的确是檀木,而且,看着出来,这个蟾蜍雕刻功夫了得,整个蟾蜍还是被张好古和朱由校给做旧了一些,让其看起来像是百年前的东西。

只是,汪文言想要用手去摸的时候,却被王体乾给阻止了道:“汪大人,这么着急作甚?”

汪文言冷笑:“本官怎么知道这蟾蜍是真是假?若是王公公你欺诈本官,本官有找谁说理去?”

王体乾道:“这三足金蟾可以口吐金币,想来汪大人是知道的!”

汪文言点点头:“正是!”

王体乾取来了旋转发条的机关,慢悠悠的转动发条,发出了一阵‘咔咔’的声音,而后,这金色的蛤蟆就开始蹦跶起来。

蹦跶的力度并不高,可是却是实实在在的往前蹦跶了几下。

却是看的汪文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玩意儿真的能动起来?”

他也算是有见识了。

知道木牛流马,更知道鲁班飞鸟。

但是,这些东西都是在书里面见过的,真的见到一个在自己面前蹦跶的檀木青蛙,他还是有一种被深深的震撼到的感觉。

从前,哪里见过这玩意儿?

真正让汪文言震撼的是。

这个蛤蟆跳起来的时候,居然,真的开始张口吐金币了。

一枚,两枚,三枚!

金灿灿的金币,就这堆在汪文言的面前。

汪文言的瞳孔开始收缩起来。

这个传说是真的?

随后,汪文言看着王体乾:“要多少钱?”


朱由校也是瞪大了眼睛。

这张好古还真是没把自己当外人。

找皇帝分赃,这种事儿……

他妈的,也就张好古能干出来了。

当然,这也是张好古摸透了朱由校的性格。

虽然,身体里流淌着朱元璋的血脉,但是,朱由校也是远远没有那么残暴,偶尔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他也不介意。

“皇上,开个玩笑!”

张好古笑了笑,而后道:“臣倒不是要跟皇上分钱,只是,这笔钱怎么花也是有讲究的,不知道皇上你是打算怎么花?”

“自然是维修三大殿!”

朱由校耸耸肩,十分无奈的开口道:“自万历二十五年皇极、建极、中极三殿及皇极、会极、归极三门被焚,这已经是大明第三次出现这样的事情了,上一次还是嘉靖年间,上次重建完工只隔了35年,拖了这么多年,朕总得好好修修!”

一边的魏忠贤也是跟着开口道:“正是,皇爷考虑的很周到,三殿被焚只剩下残垣断壁,不仅影响皇权的威严,也颇为损害咱们大明在各国使节眼中的形象。”

张好古倒是知道这个三大殿。

从万历后期就开始维修三大殿了,这中间磕磕碰碰,可到了天启二年,三殿工程又持续停工了三年。一直到到天启五年二月二十三日,三殿工程复起,至天启七年八月初二竣工。

花销费用是在595万两。

几乎拿出大明接近一年的税收来维修了,真可谓是以倾国之力来维修。

“皇上,若是要维修三大殿,臣是没有什么意见的,不过!”

张好古微笑道:“这钱,臣以为,还是需要好好的计较计较,譬如说,要拿出多少钱来维修三大殿,臣以为,三七分成最为妥帖,三成用来维修三大殿,七成则是拿出来,以钱生钱!”

“以钱生钱?”朱由校顿时来了兴趣:“怎么以钱生钱?莫非是拿钱出去放贷?”

张好古:“???”

这狗皇帝怎么知道放贷的?

“好主意!”

一边的魏忠贤立马跟上:“皇上,放贷的事情交给老奴,这事儿,老奴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九出十三归,雷公轰,这钱,奴才保证能翻番的往上赚!!”

一边的朱由校眼睛都开始亮了起来,而后,他又沉吟起来:“这要是还不上怎么办?”

“皇爷,这也好办!”

魏忠贤道:“这要是放贷,走就得有抵押品,还不上贷款,直接没收他们的抵押品,要是不给,就下诏狱,让厂卫动手,没钱,就让他们……!”

“咳咳!”

张好古猛烈的咳嗽起来:“魏公公,还是算了吧!”

在不阻拦一下,这个话题就要越来越离谱了。

这个死太监就差没把逼他们卖儿卖女说出来了。

“为何?”朱由校正式听的兴致勃勃的,已经开始盘算着自己日后要赚多少钱了。

张好古略一沉吟,道:“皇上,你可知道,前宋的时候,曾有有王安石变法,有一条青苗法,规定凡州县各等民户,在每年夏秋两收前,可到当地官府借贷现钱或粮谷,以补助耕作。借户贫富搭配,10人为保,互相检查。贷款数额依各户资产分五等,一等户每次可借15贯,末等户1贯。当年借款随夏秋两税归还,每期取息2分!”

“就是说,朝廷借钱给穷苦百姓耕种,等到百姓有了收成之后,再来还钱给朝廷!”张好古看着朱由校:“皇上以为这青苗法如何?”

“挺好!”朱由校眼睛一亮:“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张好古则是继续道:“这青苗法,初期在河北路、京东路、淮南路三路实行,后其他诸路也推行开来。这项措施本是为了抑制兼并,在青黄不接的时候救济百姓,但实际执行却出现偏差!”

“偏差?”朱由校不由得微微一愣:“什么偏差?”

张好古则是缓缓的开口道:“地方官员强行让百姓向官府借贷,而且随意提高利息,加上官吏为了邀功,额外还有名目繁多的勒索,百姓苦不堪言。如此一来,青苗法就变质为官府辗转放高利贷、收取利息的苛政。”

“怎么说呢,上面的初衷是好的,可是到了下面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此,皇上以为这青苗法如何?”

朱由校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张好古则是继续道:“皇上,魏公公放贷,臣相信,必定是可以大赚特赚,臣也不是说魏公公有什么坏心思,但是,这个头一开,下面的人又要如何执行?”

“厂卫会不会逼着他们借贷?若是不能偿还,是不是要逼着他们卖儿卖女?若是百姓遭难,他们恨的不也还是皇上?”

朱由校则是陷入到了沉思当中,而后他点点头道:“你说得对,这个头,不能开!”

“皇上,这不管做什么买卖,讲究的是一个细水长流,叫什么可持续性发展,不能竭泽而渔,得想法子把这些鱼养的又大又肥才好收割!”

张好古想了想,继续道:“臣觉得要做生意,而且还要做大生意!”

朱由校却是来了兴趣:“听着师傅你这个意思,这是有赚钱的思路了?”

“这样吧!”张好古想了想,道:“臣回去,拟定一个章程,再来跟皇上好好详谈!”

“也好!”

现在朱由校对张好古也是极为信任,也是极为依赖,从不让自己失望。

退出了暖阁。

魏忠贤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恭喜了,张师傅,如今皇爷宠信,张师傅飞黄腾达不在话下!”

张好古盯着魏忠贤。

他也琢磨过这个死太监。

就发现,这个死太监除了尴尬的时候笑的像个菊花,其他的时候,高兴起来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愤怒起来的笑也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恭维人的时候还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下面切了的后遗症。

“老哥说笑了!”

张好古微笑道:“日后还是少不了公公的提携,你我休戚与共,老哥你发达了,我才好发达!”

魏忠贤则是看着张好古,憋了好久:“张师傅,你婚配了吗?”


看着朱由校这个表情,张好古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是上套了。

当下,他点头道:“自然是见识过的!”

朱由校又陷入到了沉思当中,自言自语道:“诸葛亮的木牛流马,我一直潜心研究,可惜都一无所获,到底只是小说中虚假哄骗人的东西,今人怎么可能做出来。”

“这位兄台!”

张好古笑了一下,慢条斯理的开口道:“刚刚那么多人夸你的木雕手艺一绝,这雕工只是木匠活计的一种,这工巧奇技,你知之甚少,不知者不怪。”

“朕……我什么没见过,木牛流马,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除非,你真的摆在我面前!”

朱由校一个激动,朕都说了出来。

张好古完完全全的肯定朱由校的身份。

肯定是木匠皇帝没跑了。

当下,笑了笑,继续道:“这位兄台,你这就是为难我了,我上哪儿去给你弄木牛流马,再说了你我萍水相逢,我为什么要给你弄木牛流马?你这不是为难我么?”

“这!”

朱由校呆了呆,却也觉得张好古说的有些道理,当下,他把手中的折扇,连同手上的扳指一并递给了张好古:“兄台,我这折扇和扳指还是值不少钱的,我从小就喜欢木匠活计,这木牛流马见不到不要紧,你若是能跟我说说其中的道理,便送你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

张好古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已经是把朱由校的折扇个扳指给薅了下来。

恩?

忽的,张好古感觉身边冒出了腾腾的杀气。

这是几个东厂的番子和锦衣卫要动手了么?

不过,张好古依旧是不动声色,随手把折扇和扳指递给张安。

而张安却是忍不住发出了一个赞叹的声音:“少爷,好绿啊!”

“滚!”

张好古冲着张安的屁股狠狠的踹了一脚:“没见识的狗东西!”

一边说着,张好古摆了摆手:“这位兄台,我们换个地方聊?”

朱由校点点头:“也好!”

随后,两人来到了一个茶馆。

张好古招呼朱由校坐下,又拿来了茶壶,一抬手,就看到有流水落了下来。

“你看到了什么?”张好古问道。

“啊?”朱由校呆了呆,忍不住道:“什么?”

张好古笑了笑,缓缓的开口道:“木牛流马的核心关键就是在这里!“

朱由校摇了摇头:“什么东西?”

“动力”

张好古笑了笑:”动力问题!高山流水,山为势能,水为动能,这木牛流马内里却是自生动力,如此,自然是可以驱使!”

朱由校却是沉思了起来:“我还是不是很了解!”

张好古见朱由校如此穷追不舍,颇有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却是忍不住一阵阵好笑

心想别人煞费苦心的,到五湖四海去寻觅奇珍异宝,就是想要讨皇帝的欢心。

而到了自己这儿,反过来成了皇帝问他要东西。

别说什么木牛流马,现代社会都已经发展到汽车快要自动驾驶了。

这皇帝喜欢木匠,好事儿,在糊弄一下,也就成了。

“你去取一竹节,再打盆水来。”

朱由校身后有人立刻点头,见他低眉顺眼、面色粉白的,再加上走路的动作扭扭捏捏,一看就是随侍的太监。

按照张好古的吩咐东西都备齐了放在他面前。

朱由校问道:“只需这些东西便足矣?”

张好古开始忙乎起来:“当然不成,你以为木牛流马是什么东西?我也只能给你看看里面的核心原理!”

这东西麻烦就麻烦在这种现代工业化已经很成熟的东西,自己又没有什么系统,放到这会儿只能先就地取材,粗略做个简单的来演示。

这个朱由校也是牛掰,居然随身带着木匠活计。

好在,前世的自己农村出来的,上过工厂,有下海创业,经历到了多也学了一些木匠活计,弄出来,问题倒不是很大。

他削了木头成圆,一刀刀的耐心刻着边缘,想要借此做成齿轮。

朱由校是凑上前来看的津津有味。

这水平倒是能看出来,但是,他更想知道张好古所捯饬的是什么从来没见过的新鲜玩意。

刻着几个大小不一的齿轮,张好古出言道:“把那竹节削成薄条,放水里且泡着。”

朱由校身边的太监很会看眼色,刚想伸手去拿竹节,就被朱由校给拦下来。

看这意思,朱由校是要亲力亲为,给张好古来打下手。

“竹子是韧性最好的,泡过水之后更易弯曲。只是即便如此,也只能当作替代,若是要真的做到更好,还需要其他东西。”

“什么东西?”

朱由校醉心于此,都是躬身亲为,不肯假手于他人。更是精益求精,力求完美。

“钢条,最好的是锰钢带,你没听说过吧?”

“没有!”

朱由校看着张好古手中的东西,忍不住道:“这就是木牛流马?”

“差远了,这个叫发条,只是木牛流马中的一节机括。”

张好古将手中的木齿轮组在一起,又去把水中的竹条捞出来,小心翼翼的缠绕住。

“这就大功告成了?”朱由校见他不再有其他动作,惊异的左右看看那手中的东西:“这到底是……”

他还没问出口,张好古将用实际动作给他涨涨见识。

“看好了,别眨眼。”

朱由校蹙起眉头,隐隐觉得自己好像被耍的一愣一愣的。

但他还是听张好古的,真的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

张好古一松手,那竹条缓缓舒展,带动着其他齿轮共同转动,环环相扣,精细缜密。

“真的动了!”朱由校却是不由得微微一愣。

以他木匠的脑子,立刻就是想到了诸多用法:“真的是会动的木头,这木牛流马的核心关键,便是这个东西吗?!”

张好古主动将东西递给朱由校:“这个就叫做发条。”

“发条。”

朱由校爱不释手的不停摆弄,只感觉自己好像是打开了一个全新世界的大门一般。

他拨着齿轮,很快就看出各中奥妙,只是还有所不解。

朱由校还想发问,张好古摆了摆手,缓缓的开口道:”兄台,这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这狗皇帝的胃口得钓着。

让他求着自己。

然后么。

升官发财,不在话下。

投靠魏公公,哪儿有套路皇帝来的爽。

张好古心中的如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摆摆手跟朱由校作别,临走前故弄玄虚的撂了句。

“这些东西深奥博大,要是细细说,恐怕三天三夜也讲不完,就你看的这点儿小玩意儿,都得慢慢研究透彻。”


朱由校并没有朱元璋和朱棣的手段,其权术手段也未必就能比得上嘉靖皇帝。

这个人多少是有一些真性情的。

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并不懂得什么叫做权术。

他看的出来东林党人不堪大用,也知道需要警惕后金,更是懂得利用魏忠贤来完成自己的目的。

但是,今日张好古的话,是真的让朱由校明白了一点。

身为天子,他要达到自己的目的,总是躲在后面,那是不行的。

要威慑这群王八蛋,自己不能躲,必须要站出来,拿出霹雳雷霆的手段来震慑他们。

权术并不是不可以玩弄,但是,有些时候就是需要他这个皇帝站出来的。

你皇帝不站出来承担责任,指望谁给你卖命?

最好的反面例子就是崇祯。

当皇帝不粘锅的时候,甚至还要想着甩锅的时候,你的身边也就彻底失去了可以利用的人。

当老大,你就要站出来,你得支棱起来。

朱由校带着心事回到了皇城。

张好古则是跟魏忠贤笑了一下:“老哥,这证据可是要准备好了,咱们皇上,可是要动刀子杀人了!”

魏忠贤嘿嘿一笑,眼眸当中散发出了几分杀机:“咱家明白,老弟放心,保证让这群王八蛋好好的见识见识厂卫的手段!”

随后,张好古哄着朱七七睡觉。

这小丫头这段时间受到了惊吓,睡觉容易做噩梦,安抚好她之后。

张好古索性在一边书写什么。

写的是字典。

最起码,也要容纳三千个字。

繁体字费劲,还是简体字舒服,有利于文化的传播。

一直到了后半夜,张好古才熄灯休息。

第二日,乾清宫。

朱由校上朝。

身为皇帝,朱由校虽然没有跟嘉靖皇帝和万历皇帝一样动辄十几年长期不上朝,但是,也是属于那种不怎么经常上朝的那种。

主要是烦。

这朝堂之上讨论的大多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真正的大事儿基本上是在内阁讨论出来的。

内阁讨论的是国家大事儿,上朝讨论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上朝?

上朝听文武百官扯淡么?

只是,今日朱由校却上朝了。

文武百官都是颇为意外。

几个月都没上朝,这狗皇帝,转性了?

坐在龙椅之上,朱由校的身上多出了几分肃杀之气。

看了众人一眼之后,朱由校尚未开口说话,就有御史跳了出来:“启奏陛下,臣,韩林有本奏!”

“哦?”

朱由校眼皮微微一抬,淡淡的开口道:“何事!”

“臣要参魏忠贤无缘无故将户部尚书李长庚,工部尚书陈道亨抓进诏狱,户部、工部由此大乱,恳请我主明鉴惩处阉贼!”

“户部账目乱么?”

朱由校淡淡的开口道:“朕看,这个户部的账目倒是挺清晰的!”

这段时间,户部尚书的职务空缺,却不能乱,朱由校就暂时让张好古来掌管户部,这户部上下,大小事务基本上张好古来主持的,工部可以暂时群龙无首,但是,这个户部不行,钱粮,货币出了问题,天下是要大乱的。

张好古在经历了最初的慌乱之后,还是迅速的那捏住了户部,一边陪着朱由校做工程,一边还能管着户部。

重生之后,记忆力大大增加。

基本上可以做到过目不忘。

这朝廷一年的税收,户部还有多少银子,什么地方要花钱,他基本上都是了解,其次就是,张好古一边掌管户部,一边还是调教了一批数学不错的书童,让他们来计算。

户部没乱,这个账目反倒是更加的清晰了。

但是,张好古还是被一群御史给接二连三的攻击,认为他这是越俎代庖。

不过,张好古也不把这些弹劾当回事儿。

只要我的脸皮足够厚,只要皇帝站在我这边,你们的上疏就无法伤害到我分毫。

韩林还要说话,朱由校却是打断了韩林的话。

“是朕让锦衣卫去查的!”

朱由校淡淡的开口道:“也是朕,让他们下了诏狱的,与魏忠贤无关!”

韩林呆滞了。

文武百官也是呆滞了。

今天朱由校怎么忽然间直接了当了?

“既然众卿都要说道说道,那么朕,就给你们好好说道说道,人来!”

两名侍卫上前!

朱由校淡淡的开口道:“把户部尚书李长庚,工部尚书陈道亨给朕押上来!”

片刻之后。

户部尚书李长庚,工部尚书陈道亨也被带到了乾清宫。

这俩人虽然被下了诏狱,倒是还真没有怎么吃苦的。

一方面是招的快,另一方面张好古还是提点了一下,严刑逼供的手段太low了,直接小黑屋,不给他们说话,不准他们睡觉。

这手段比起各种酷刑要狠得多,而且身上,还是看不出任何伤痕,就是精神憔悴了一些。

但是,精神憔悴么?

抓进诏狱,有几个精神不憔悴的?

众臣见了二人虽然看起来精神憔悴,但是身上并没有受刑的痕迹,也是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户部尚书李长庚,工部尚书陈道亨!”

朱由校淡淡的开口道:“朕问你们,你们说是要修缮三大殿要朕拿出一百万两银子,这一笔钱,朕算过一共七十万两,朕,给了你们一百万两,还有三十万两,却被你们中饱私囊,你们可认?”

叶向高立刻站出来道:“陛下,臣以为,依祖制,凡遇有重大、疑难案件时当三司会审,由三法司长官即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左都御使会同审理!”

张好古看了一眼叶向高,心中却是嘀咕,你去问问朱元璋,他是愿意让厂卫去审问还是让三司会审?

官官相护,真给你们三司会审,还不知道要出什么问题。

叶向高面上义正言辞的样子,眼角禁不住瞥了一眼魏忠贤又看了看张好古。

现在阉党已经开始成型,隐隐约约跟东林党对峙,而这个张好古貌似又是阉党中的战斗机,带着天启皇帝到处折腾,拆建筑,可是偏偏这个户部到了张好古的手中还就是能运转的不错。

说实话,叶向高有些佩服。

上次自己被坑,八成就是张好古干的。

他是内阁首辅大学士,这个时候,必须要站出来,在他的身后,是东林党,是数不清的臣子,这么多年下来了,已经是形成了各种各样的规矩,若是坏了某些‘规矩’,只怕明天开始就要有无数的人头落地了。

叶向高也是心中暗骂。

户部尚书李长庚,工部尚书陈道亨这俩绝对是属于猪队友,怎么带都是带不动的那种。

做账这种事情,你们他妈的到底是怎么想的?

居然能亏空三十万?

算账都能算错了?

你们是真的把皇帝当傻子么?

叶向高感觉很累,但是,这个时候,他又不得不站出来。

他是群臣之首。

这俩又是自己人。

不能不救!

“三司会审是吧?”

朱由校点了点头,道:“这既是祖宗之法,朕也当从之,既然如此,那么就依众卿所言吧。”

众臣微微松了一口气,有些摸不清头脑,这个朱由校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这么轻松的允许三司会审了?

而后,朱由校淡淡的开口道:“刑部尚书乔允升,左都御史赵南星,大理寺少卿潘云翼!”

三人出列:“臣在!”

朱由校淡淡的开口道:“你们审吧,今儿,你们就当着朕的面儿来审,审不出个结果来,那就不要下朝了!”

文武百官皆哗然。

这个朱由校他到底是要闹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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