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嬴政胡亥的女频言情小说《相形见绌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嬴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惊为天人?我怎么看不懂…”王宛听得昏昏欲睡,一直在化身干饭人。两人的讨论,是完全插不进去嘴。“这是我抄写的呀,还有还有,我发现大秦的骑兵,在骑马的时候非常不稳定,因为马背上没有受力点。”“如果用上此物,每个士兵都堪比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了,在马上稳如泰山!我将它命名为…马镫!”嬴子季又拿出一份纸张。上面详细的画着马镫的构造图。这时的骑兵,只能用双腿夹紧马背。维持稳定性,更是只能靠熟悉马驹,苦练骑术。这也就是匈奴人来去如风,秦国的骑兵却始终难以将其完全消灭的主要原因。毕竟,匈奴人从小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寻常的骑兵哪必得过。但有了马镫,局势便会完全逆转。之所以汉朝能够将匈奴击溃,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马镫诞生了。这幅图,瞬间吸引了王宛的心...
《相形见绌完结文》精彩片段
“惊为天人?我怎么看不懂…”
王宛听得昏昏欲睡,一直在化身干饭人。
两人的讨论,是完全插不进去嘴。
“这是我抄写的呀,还有还有,我发现大秦的骑兵,在骑马的时候非常不稳定,因为马背上没有受力点。”
“如果用上此物,每个士兵都堪比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了,在马上稳如泰山!我将它命名为…马镫!”
嬴子季又拿出一份纸张。
上面详细的画着马镫的构造图。
这时的骑兵,只能用双腿夹紧马背。
维持稳定性,更是只能靠熟悉马驹,苦练骑术。
这也就是匈奴人来去如风,秦国的骑兵却始终难以将其完全消灭的主要原因。
毕竟,匈奴人从小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寻常的骑兵哪必得过。
但有了马镫,局势便会完全逆转。
之所以汉朝能够将匈奴击溃,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马镫诞生了。
这幅图,瞬间吸引了王宛的心神,连牛肉都不香了。
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马镫?”
王宛从小便喜欢舞刀弄枪,尤其是喜欢骑术。
可惜,爷爷王翦赏赐给她的小马驹跑得太快了,很容易摔下来。
若是配上马镫…
“小公子,能将这两幅图借我看看嘛?”
公输幽兰抿着嘴唇问道。
她心中太好奇了。
“当然没问题啦,都送给你啦,希望幽兰姐姐回去,与公输叔叔好好传达一下,希望公输家能够来帮我,早日将冶铁术和马镫实现大规模制造。”
嬴子季很大方的就将两份图都塞到了公输幽兰的手中。
让公输家帮忙,本也是他的目的。
“谢谢小公子,我会回去与父亲说的。”
公输幽兰郑重的说道。
“幽兰,造出来马镫让我先试试,求求惹。”
“那可不行,当然要先给小公子过目,再能拿来给你呀。”
公输幽兰说着,还悄悄的抬眼。
对面,嬴子季正呼呼的吹着牛肉,然后嗷呜一口吃了下去,小脸蛋顿时露出满足的笑容。
小公子,还真是和她想得完全不一样呢。
而且,怎么越看越可爱?
鬼使神差的,公输幽兰伸出柔夷…
嬴子季正吃着肉肉,顿时感觉鼻尖一阵幽香,还有阵软玉温香般的触感。
??
脸蛋被揪住了?
他还未开口,倒是公输幽兰先红了脸,发现自己的举动非常没礼貌后,连忙把手抽了回来。
“小公子,幽兰不是故意的…”
声如蚊蚋,几乎听不见了。
王宛大呼不公平,幽怨的眼神中,还带着跃跃欲试。
嬴子季:“…”
可恶。
怎么每个小姐姐,都开始学阴嫚姐了?
我这该死的人见人爱!
……
一顿小火锅吃了半个时辰。
寝宫门口。
“子季,姐姐过两天再来看你。”
王宛扶着公输幽兰,登上了门口的朱红漆马车。
“子季,您最近准备在骊山下修建一个书院是吗?”
公孙幽兰上了车喊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嬴子季。
“对呀,而且最好修大一些,这样才能广纳天下的贫寒士子嘛。”
“广纳天下寒士?”
公孙幽兰杏眼闪过一抹奇异的神采,笑道:“我会回去求父亲帮忙的,小公子的冶铁术和马镫都意义非凡,料想父亲一定不会拒绝的。”
说完,便和嬴子季挥了下手。
马车启动,载着两女离开了。
嬴子季望着马车离去,嘴角微微翘起。
今天是大丰收!
这下,连修建书院的匠人都找齐了。
等大秦的将士都用上了精铁兵器,还有马镫的加成,便可以考虑彻底消灭匈奴了。
大秦现在不缺兵士,却非常需要将帅之才。
“不知雨总管顺利与否。”
嬴子季看了看快下雨的天气。
……
公输府。
公输幽兰从马车上下来。
刚走进门内,便看到一个中年男人背着手,面上满是焦急的神色,在门口来回度步。
正是公输家现在的家主,
“爹爹,你怎么站在门口?”
公输幽兰疑惑的歪了下头。
听到女儿的声音,公输拓猛地回头,立马过来上下打量。
“幽兰,你没受伤吧?小公子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我没事呀爹爹,子季他请我吃了顿美食,就把我送出来了。”
公孙幽兰轻蹙着秀眉。
那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为何爹爹反应怎么如此之大?
“呼,幸好。”
公输拓发现女儿面色红润,这才松了口气。
然后又发现有点不对劲。
女儿怎么会直呼十七殿下的名讳?还叫的那么亲切…
他板起个脸训斥道:“小公子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在我面前也罢,可千万不能当着小公子的面这样喊他。”
“爹爹,你说什么呢,子季又聪明又可爱,跟你说得完全不一样,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会呀?”
最近公输拓可没少提起嬴子季。
之前还是暴虐残忍,上次朝堂议事后,还加了个阴晴不定,随时可能犯熊。
但今天一见,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呀。
一定是爹爹误会了。
“误会?”
公输拓瞪大了眼睛。
刚想再复述一遍嬴子季在朝堂上的所作所为。
公输幽兰却说起了在嬴子季寝宫的见闻。
什么沙漏,火锅。
当然重点是嬴子季的性格。
公输拓越听,面上的异色就越发浓重。
这…真的是一个人吗?
难道自己真的误解了?
“而且我还答应子季,让咱们家出工匠,帮忙修建书院呢。”
公输幽兰说着从,怀中拿出两卷纸张。
一卷是冶铁的精要,一卷是马镫的构造图。
“这事怎么能随便答应…嗯?这是什么?”
公输拓话说一半,心神不由自主便被两份图纸吸引了过去
女儿自然是遗传父亲的。
公输拓也是个钻研匠人之道入迷的。
等将两份图纸都看完,眼神之中,已是充斥着震惊。
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幽兰,这是从哪弄来的?”
“是子季写出来的呀,而且人家很大方,直接送给我了呢。”
“小公子写的?”
公输拓浑身一震,差点没站稳。
思索再三,他不动声色的将图纸收入怀中。
“幽兰啊,书院的事情为父答应了。”
“谢谢爹爹,不过能不能先把图纸还我,那是子季送给我的,我还没看完呢。”
“咳…好吧,明天再送到为父这来。”
……
雨水哗啦啦的落地。
偌大的咸阳在雨幕当中变得模糊起来。
今日注定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愁的一天。
甘府。
三大世家齐聚,冯劫也在侧坐。
气氛仿佛能滴出水来一般。
“小公子吩咐要送过去的藏书,今日已经全部送去了。”
“凭什么!那可是家族数百年的底蕴积累,这下全送到书院当中,不就人尽皆知了么。”
“还不是为了救人,不然真被流放了如何是好?”
……
咚——
咚——
听着下面的争吵,首座的白发老者重重的跺了下拐杖。
顿时,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
这是甘家的老祖宗——甘泰,已经历经了三任秦王,也是亲眼见证始皇一步步登基为帝。
同时还是右相冯去疾的恩师。
其德高望重,恐怕在大秦都难有人望其项背。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我甘家是大秦的甘家,既然小公子开口,我等责无旁贷。”
须发皆白的老甘泰说着,话锋却一转。
又道:“这些藏书,小公子看没问题,给其他上卿子弟看也没问题,其他人要看,老夫不会答应。”
意思很明确了。
这书院若是供王公贵族学习的,那自然没有问题。
但是,绝不能招收贫寒士子。
勋贵们的祖上都是为老秦流过血的,秦国能有今天,他们也有功劳。
凭什么那些贫寒士子,甚至是六国之人,能跟他们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待始皇回来,学生自会去拜见陛下。”
冯去疾头疼非常。
现在还有个问题尚且不明。
究竟是小公子一时兴起,还是背后有始皇的意思?
若是始皇决心着手对付世家,那问题就严重了,他们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在嬴政面前,所谓世家,所谓庞然大物,都没有作对的资格。
“那参加考试的人数便十分有限了。”
冯去疾仍在思索。
考试人数有限,分到天下就更少了,这对世家是有利的。
不过,他心中却又些危机感。
这危机感,到底是从哪来的呢?
“萧司农所言,有几分道理。”
李斯不禁侧目。
看向萧何的眼光也不同了。
仅凭刚刚的发言,他便知晓此人是有几分才学的。
他也并非世家出身,从微末一步步站到朝堂,经历无数磨难,深感有才能者想要出头的困难。
李斯也是运气好,得了始皇的接见和赏识。
但那些运气不好的呢?
若是当年实现了萧何口中所说的制度,何苦半生蹉跎?
李斯可是丞相,这无异于是承认了萧何有站在朝堂上的资格。
“李丞相谬赞,萧何之言,是受了小公子启发,不敢居功。”
萧何十分谦虚,将功劳全推到了嬴子季身上。
他也是因为一直怀才不遇,故而想得比较多。
“此政令虽好,却也是件影响深远之事,您虽为监国,但却没有推行政令之权,此事还是等陛下归来再做定夺。”
冯去疾说完之后。
朝堂上大半的官员,也全都躬身请命。
“请小公子待陛下回来再做定夺。”
“兹事体大,牵一发而动全身,还是待陛下回来之后,我等再从长计议。”
“小公子,您虽为监国,这官职任免和政令推行,却是万万不可的。”
.........
世家在朝堂上的号召力可见一斑。
许多中立的官员,也都俯下身子。
“小公子,塞北即将发生战事,而且粮荒也尚未解决,此人心浮动之际,您再越权推行政令,引起各方震动的话,于国不利啊。”
冯去疾再次说道。
一切都拖到始皇回来,世家内部也可从长计议。
到时他也可主导政令推行,将其引向对世家有利的一方。
“是嘛?我不能颁布政令的呀?”
嬴子季大眼睛看着冯去疾。
小嘴角一瘪,不高兴了。
似乎是没得到喜欢的玩具。
顿时,群臣面面相觑又是一阵无语。
始皇当时怎么就让小公子监国呢?
如此大的权柄,掌控在一个稚童手中,这童言无忌,都成了左右天下大势的政令。
还好陛下快回来了,否则还不知道会闹腾成什么样子。
帮始皇哄了两个月的孩子,群臣们心累啊!
“十七弟,确实只有父皇有空发布政令,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么?”
扶苏面露苦笑。
有时候觉得十七弟聪明绝顶,特别是训他的时候,头头是道的。
这科举之制的想法也是脑洞大开。
但差点忘了,十七弟才多大。
“小公子,您和萧何总结的科举确实有可行之处,只是一旦推行,牵扯甚为广泛,等陛下回来再定夺最好。”
李斯倒不是帮着谁说话。
如此大事,没有始皇首肯,政令根本就推行不下去,若一旦引起动荡,始皇回来首先看到的不是科举的优越,而是一大堆烂摊子。
嬴政若是龙颜大怒,他们也得跟着倒霉。
嬴子季也想到了这点,道:
“那好吧,便依大家所言,这科举之制便劳烦李丞相多多忧心,与萧何讨论总结一番,待父皇东巡归来呈上。”
“张良,印刷百家典籍之事,便由你来持办,虽然暂时没法考试,但教材还是要先印刷出来,以备不时之需的嘛。”
“遵命。”
张良,萧何,李斯,都拱手称是。
印刷?
冯去疾的身形陡然一僵。
不断咀嚼这两个字,瞬间的联想,让他手心竟然渗出了冷汗。
该不会.....
小公子从来都没想让人抄录典籍,而是已经捣鼓出了大规模拓印文字的方法?
那到时始皇,真有可能大力推广科举!
“小公子,还有一事。”
冯去疾再次上前,脸色沉郁道:
“现正值灾年,塞北还有很大的粮草缺口,国库并不充盈啊。”
“这翰林院只是初步动工,但观其规模,绝不是个小数目,再修下去,恐怕会伤筋动骨了。”
骊山脚下的翰林院,目前还只是雏形。
三大世家之前为了保人,也确实套了一部分材料的花销。
但现在这状况,哪怕是放弃那几个子弟,也不可能再掏钱了。
国库中的钱,只有始皇点头才能动用。
言下之意。
除非嬴子季想办法弄巨额的钱财,否则这翰林院是修不下去了。
“钱不够?我会去想办法赚钱哒,无须冯相担忧。”
嬴子季摆了摆小手。
确实要想办法挣钱了。
除了修建翰林院以外,养一千名虎豹骑也不是小数目。
棉花.....矿盐精炼....
嬴子季思索着,自顾自的走出了朝堂。
留下众臣们楞在原地。
搞钱?
您上哪赚钱啊?
哪怕把宅邸之类的都变卖了,也不够啊。
……
东海。
始皇出海的大船上。
始皇正酣睡中。
意识却被拉进了同样的梦境空间中。
这一次,秦太宗·扶苏的画布终于有了动静。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他的名字,就叫扶苏吧。”
伴随着一道沉稳之中,亦是难以掩抑喜色的声音,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响起,秦王嬴政的第一个嫡长子降临世间。
待到公子扶苏一岁会说话走路之后,像孩童之类的哭闹之事更是不再有过。
及至三岁,在某一天,秦王嬴政过来后宫看望扶苏母子的时候,扶苏伸手轻轻拽了拽父王的衣袖,脆生生地开口道:“父王,我想识字。”
三岁识字的话,这个年龄段有些早了。
一般这个年龄的孩童,基本都还处于一个懵懵懂懂、嬉闹玩耍的阶段。
在这个年龄段,别说能否去安分识字了,就连三餐都不一定能够安分就食。
所以即便是王公贵族的孩童,一般也会等到五、六岁之后才开始进行识字蒙学。
不过这是一般的孩童,对于自己的第一个孩子,秦王嬴政还是比较了解的。
安静、聪慧、省心!
任何事情,几乎一说就懂并记住。
从小到大,就从来没有让任何人为之操心过。
再加上读书这件事是扶苏自己主动提出来的,所以思虑片刻之后,秦王嬴政还是答应道:“好,过几天寡人便安排先生教你识字。”
“我想父王教我识字!”扶苏抬头看着高高的父王道。
秦王嬴政一楞,下意识便想要拒绝。
毕竟他作为秦国的一国之君,平日里国事繁多,别说抽出时间教导一个孩子识字了,就连看望扶苏都是三、五天才过来一次。
而且还有一个难以宣之于口的理由,那就是他并不懂得如何与自己的孩子相处。
寻常人家的父母亲情,在秦王嬴政这里基本是没怎么体会到过。
毕竟他的父亲,在他两岁的时候便抛妻弃子!
他的母亲,就在前不久更是选择了要情人而不要他!
可以说,他的父母带给他的,几乎全部都是不好的回忆!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秦王嬴政找不到合适的、正常的和子女相处的参照模板。
故而当自己的子女想要亲近自己的时候,秦王嬴政的第一反应反而是有点手足无措。
于是秦王嬴政便选择了他最熟悉的,以对待臣子的方式,板着脸来严肃应付自己的儿女们。
看着想要拒绝的父王,扶苏再次开口道:“半个时辰,父王每天教导我半个时辰就可以了。”
秦王嬴政低头凝望着扶苏,而扶苏也毫不惧怕地与之对视。
过了好半响,秦王嬴政方才开口道:“取笔墨与丝帛来,寡人今日先教你试试。”
秦王嬴政以前也从来没有教导过孩子,更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教导好孩子。
但是作为自己第一个长子的要求,如果能够办得到的话,秦王嬴政也还是愿意去尝试一下的。
如果今日教导的可以的话,那么他往后便试试每天教导扶苏半个时辰,大不了晚上将批阅奏折的时间多延长半个时辰。
如果今日教导的状况不好的话,那么过后他便找几个先生负责教导公子扶苏。
在秦王嬴政的命令下,很快侍从便取来了笔墨与丝帛。
然后父子两人便一个大胆的教,而另一个则是大胆的学。
而秦王嬴政越教,便越是高兴。
因为他发现,只要教过一遍,扶苏便能够立刻记住,并且将之准确无误地书写出来。
不过短短半个时辰,他便已经教会了扶苏上百个字。
照这样的进度来看,恐怕十天半个月便能够教导扶苏完成最基础的识字。
而且在教导过程中,扶苏完全不哭不闹,认认真真,根本不需要嬴政废任何不必要的心思。
想到这里,秦王嬴政也是难得高兴道:“只要你后面还能够像今天这样,那么寡人便继续教你读书识字。”
公子扶苏亦是点了点头,脆声应道:“是,父王!”
之后,不过短短三个月,公子扶苏便学习完上万个字。
待及四岁,公子扶苏便已经通晓七国之言。
……
“这扶苏,怎与我儿扶苏不一样?”
嬴政低眉疑惑。
再抬头时,那画面已经消失了,眼前的一切再次陷入黑暗。
始皇叹了口气。
此时,船队已经开始返航,而天边所谓的仙山,也早就不见了。
“徐仙师,此次连仙山的影子都没见到。”
嬴政坐在楼船的阁顶,目光中充满着审视。
显然,此行是没有找到海外仙山的。
不管如何航行,和云上仙山的距离都没有丝毫的缩短。
一阵大雨过后,仙山消逝的无影无踪。
“你说自己是从蓬莱返回,却无法带船队找到蓬莱,为何?”
话音听不出悲喜。
“小公子……你说的是真的吗?”李斯整个人都在抖。
其他人也是满脸震惊。
一亩八千斤!
这是何等惊人的数字啊!
只有嬴阴嫚满脸的疑惑:“八千斤是多少呀?一亩又是多大?跟我的寝宫比如何?”
从小生活在宫里,锦衣玉食,的确会有何不食肉糜的感觉。
“阴嫚姐姐,平时让你读书你偏不。”
赢子季无奈,如数家珍道:“一石为一百二十斤,我这后院,大概有一亩半左右。”
稚嫩的声音,再次让几人震撼。
“此物....真能亩产八千斤?”
王翦如获至宝一般,小心翼翼用衣袍将手中的土块擦干净。
此时,还没有水稻。
大秦种植的作物,主要还是小米,高粱这些。
哪怕是精心照顾,一亩也才收获一百五十斤到一百七十斤左右。
这还得看老天心情好不好,没灾没病。
一旦遇到灾年,便是颗粒无收。
塞北的饥荒便是灾年闹的。
亩产八千斤....
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数字啊。
看几人满脸的不可置信,甚至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带着失望。
赢子季无奈道:
“此事我已经跟父皇提过,不过并没有提具体数字,只说能解决塞北粮荒。”
“再者,此事验证也简单,先种上一亩,等到了收获的季节,父皇也刚好回来,正好能看到成果。”
这些土豆是系统给的基因优良的品种,一亩七八千斤真不是吹的。
扩大面积,种上两轮,饥荒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
不然赢子季怎么敢当众夸下海口。
……
扶苏从赢子季府上离开时,心情颇有些沉重。
今夜的一切,真是颠覆了他这二十几年的见识。
一亩八千斤的食物!
这是何等的惊人。
与小十七相比,他感觉自己就是个笑话。
一路上,他甚至都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到寝宫的。
“长公子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难道说服十七公子的事不顺利?”
说话之人穿着儒袍,面上带着关切。
淳于越,原齐国博士,现任大秦仆射一职。
也是儒家登上朝堂的名宿之一,平时都是由他与扶苏接触,一步步引领扶苏。
“淳师,父皇为何最近与我越来越疏远?”
扶苏鬼使神差的问道。
“这.....”
淳于越有些愕然。
犹豫了片刻,面露难色道:“陛下的心思,岂是区区在下能揣摩的。”
“唉。”
扶苏长叹一声。
他突然有种,一直被儒家当傻子耍的感觉。
“扶苏殿下这是怎么了?”
“不是让他去说服小公子吗?回来怎么变得如此陌生?”
淳于越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一道冷淡的声音传来。
“淳大夫,我给你们一个忠告,别去招惹十七弟,他不是你们能招惹的。”
连称呼都变了,淳于越的心情越发沉重起来。
.........
送走几人后,寝宫又安静了下来。
赢子季拍拍小手,洗浴了一番。
今天除了将土豆展示给几个大秦国柱外,也是想借此点醒扶苏。
旁的不说,就单单儒家作死的手段,多的出奇。
过些时日便是嬴政的寿辰,到时淳于越会做大死。
在寿宴之上,请求始皇恢复周礼,施行分封,而且,在民间大事宣扬。
这哪是进言,直接是威逼了!
于是,始皇震怒,发生了被后世骂了几千年的焚书坑儒!
“儒家……真是害人不浅的东西。”
一边想着,赢子季一边坐上了床榻。
你的言行举止影响了扶苏,使其恍然醒悟,国运因此增加,奖励造纸术。
你的土豆震撼李斯、王翦、蒙恬,秦之重臣对你钦佩有加,国运增加,奖励:冶铁之法。
赢子季愣了下。
造纸术?
冶铁之法?
这两个,放在如今的时代可是至宝啊!
大秦的冶炼铁器之法相当的落后,即便偶然能打造出宝剑,也都落在世家贵族的手中,若能将兵器提升一个档次,大秦的军队必定所向彼靡!
征伐塞北匈奴,也会大大减少伤亡!
还有造纸术!
此物若是公诸于世,必定引领狂潮!
如今的文字,大部分都是竹简记载,偶有羊皮卷,但那玩意儿太奢侈。
但有了纸张,那天下的所有贫寒士子,便都能读书了,知识壁垒将不再成为上升通道的拦路虎。
若是假以时日.....甚至可以开创科举,选拔人才!
“印刷术是不难的,只要刻一块模板就行....”
赢子季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
数日后。
一大清早。
“造纸材料……芦苇,竹子....”
赢子季挎着个小包,找人要了一把镰刀。
一蹦一跳的便打算出门。
“小公子,今日要上朝,您这是....”
看着赢子季这番装扮,雨化田出声提醒。
“哎呀不去啦,雨总管你去引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呐。”
赢子季摆了摆小手,登上了马车。
纸张可是文道神器,对知识的传播是有重大意义的。
上朝哪有造纸来得重要?
所以赢子季自然溜了溜了。
“小主,收到消息,张良已经被抓了,今日正好押解到咸阳。”
“嗯,你替我看着,别让他死就行。”
按照历史轨迹,张良行刺过后是能够成功逃脱的,而且一直没被抓。
但这一次,却被一锅端了,着实有点诡异。
当然,这就不是赢子季考虑的了。
不多时,赢子季驾着马车来到了城外的芦苇荡。
正值秋天,高高的芦苇已经全部枯萎了,正是拿来造纸的好材料。
锦衣卫们散入偌大的芦苇荡,各自拿着镰刀开始收割芦苇。
锦衣卫能用来监察百官,同样也能割草嘛。
而河道边,赢子季自己也蹲下小身躯,吭哧吭哧的割了起来。
此时,朝堂之上已经议论纷纷。
因为始皇遇刺之事已经传了回来。
……
咸阳。
麒麟殿正在议事。
得知嬴政遇刺之后,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此刻竟是六国余孽?此人胆大包天,罪应当诛!”
“是啊,六国余孽不死,难保不会有下一次。”
“要我说,将六国贵胄全都抓起来,杀个干净!”
“此事不妥,六国贵胄多不胜数,且还有残兵在,若是将他们都杀了,只怕会引起激变?”
“不管如何,这张良必须死!且夷平三族!”
张良?
百官当中,李斯皱起了眉头。
他昔日在韩国时,与韩非是同门师兄弟。
张良的父亲与祖父都当过韩相,在旧韩那是贵族没错了,他自然也是认识的。
没想到,今日再次听到这个名字,会是这样的方式。
李斯叹了口气,神情复杂。
秦法严苛,谋逆又是死罪,他们俩虽然认识,但也仅仅只是认识而已。
哪怕是亲儿子谋反,李斯也不敢沾上半点关系。
“右相大人莫非认识这刺客?”
站在李斯身前的冯去疾见他神情怪异,顿时皱眉问道。
“此人我确实认识,乃是前韩贵胄,灭韩之时不知所踪。”
李斯没有隐瞒的点了点头。
“亡国之仇....倒是有行刺的理由,右相大人也是出身于韩,认识此人倒是正常。”
冯去疾没有多言。
虽然素来与李斯不合,但更多是对其贫寒的出身,也知道对方和此事绝无关系,这个事情上没什么好文章能做。
在处置谋逆犯上的六国余孽上,容不得半点其他的心思。
“小公子……怎么还没到”
看着日晷。
蒙恬和王翦心中疑惑。
上朝是很重要的日子,而且还发生了刺客刺杀始皇陛下这样的大事,小公子却迟迟不到?
“蒙毅,途径博浪沙时,你去挑五百精锐甲士,提前埋伏在暗处,谨防意外。”
“诺!”
蒙毅虽然不知道嬴政的用意,但身为臣子,他要做的,只是服从命令。
于是立马下去吩咐,让五百甲士先行埋伏好。
“陛下,黑冰台来报。”
“哦?是不是小十七闹出了乱子?拿看看看。”
嬴政声音中透着一股好奇。
子季,到底有没有尽到一个监国的指责!
子季,有没有如梦境中那般,让他意外!
突然,嬴政的目光一凝,一字一句念着八百里急报:
“子季杀了赵高?”
听到这句话,随行的臣子,还有蒙毅,全都一怔。
什么?!
小公子,杀了赵高?
黑冰台没乱写吧?
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但送来的可是专属于始皇调令的黑冰台啊,他们不可能胡编乱造。
所以,这个消息千真万确。
他们目光齐刷刷看向嬴政。
赵高一直深受陛下宠爱,这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甚至连犯了死罪,都被赦免了。
显然,嬴政也被这个消息惊愕住了,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这小十七真是……”
“出乎意料啊!”
然而,嬴政最先不是龙颜大怒,而是惊喜。
通过梦境,他已经对赵高失去了信任,只是还需要验证一些东西而已。
子季这孩子倒是动作挺快。
死一个赵高,政哥倒是看得开。
但当他继续翻看下一个密报时,目光顿时凝固,眉头几乎拧成了一团。
“瞎胡闹!这调令只能寡人下!其他人都不行,李斯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子季你为何偏偏走上去!”
嬴政将密报竹简甩在案桌上。
万万没想到,赢子季监国第一件事就是斩了赵高,但嬴政更没想到的是,赢子季下达的这份调粮令!
此时此刻,始皇的心情又是震惊,又是气恼。
子季这般行事,太过鲁莽了!
“诛杀暴君嬴政!”
“诛杀暴君嬴政!”
“杀!”
山崖之上突然传来一道爆喝声。
“轰!”
接着巨石滚落的声音传来。
“有刺客!”
“护驾!护驾!”
东巡的队伍先是乱了一阵,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训练有素的御林军,第一时间列阵,护卫中军车队。
蒙毅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目光死死盯着山崖上那些冲杀过来的人影。
“发生了何事?”
嬴政也听到了动静,不由掀开帘子查看。
“启禀陛下,果然如您所料,有逆贼行刺!”
“您之前用来迷惑的车驾,已经被砸得粉碎。”
蒙毅心有余悸道。
“哦?寡人的车驾被砸碎了?”
嬴政眉头一挑,“去,吩咐甲士,务必活捉贼首!”
“诺!”
蒙毅立刻带人过去。
嬴政看着被砸得稀巴烂的马车,心中是又怕又怒。
倘若他刚才乘坐的是那辆马车,只怕此时已经归西了。
他脑海中不由浮现出秦二世·胡亥中的画面。
“博浪沙遇刺,应验了?!”
他心底一阵发寒。
“启禀陛下,多亏您提前让人埋伏,那群刺客已经被抓到了!”
蒙毅传来喜报。
始皇于此,这简直是要捅破天了。
而且,他们此行只有几位直到行军路线,这伙人一击即中,立刻远遁,计划之周密,行动之迅速,连蒙毅也为之咋舌。
若是让他们逃了,他万死难辞!
“嗯.....带贼首过来见寡人。”
嬴政摆了摆手道。
哗啦哗啦——
沉重的镣铐被拖拽的声音传来。
只见不远处,数个秦军甲士,押着一人走来。
此人穿着白色的儒袍,哪怕事情败露,已经被生擒,但却没有一丝惧怕的神情,反而无比坦然。
“呵呵呵.....你好大的胆子,可认识寡人?”
“想必,足下便是始皇嬴政了,当今天下,也只有始皇帝陛下有此威仪。”
儒生看见不怒自威,威仪绝世的人影。
还特地行了礼。
“大胆!行刺圣驾,罪在当诛!你这等犯上作乱之徒,居然敢抬头看陛下圣颜!”
蒙毅心中的后怕,此时全集中了怒火!
说实话,他见到此人时,还有些不相信,这样一个儒生会来行刺始皇。
此人温文尔雅,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儒家圣贤。
谁能想得到,竟如此胆大包天!
行刺等同于谋逆,按照秦律,那是要诛灭三族的!
若是让陛下龙体受损,便是他的严重失职!到时候连他都要问责,丢官都是轻的,甚至会连累蒙家。
气急的蒙毅,见到此人居然还敢冒犯龙颜,顿时忍不住想两脚给他踹跪下。
“住手。”
嬴政摆了摆手,阻止了暴走的蒙毅。
然后,上下打量着这儒士。
他的威势非同寻常,此人竟然怡然不惧,倒是不错。
寻常血勇之辈,没被捉之前何等豪气干云,但要是被捉了,甚至罪连三族,已经吓得屁滚尿流。
但此人眼神却十分清澈,不仅不惧怕,反而带着一丝敬佩。
“你这惊天一击,着实吓了寡人一跳”
“如此才智,作何不好,为何做贼?呵呵呵....你是哪一国的余孽?”
声如龙吟,语气中夹杂着滔天怒意。
“在下之智,与始皇相比,不足道哉。”
“否则现在也不会沦为阶下囚,听候陛下发落了。”
“在下乃旧韩贵族,客死秦国的韩非,乃是我的好友,刺杀始皇,是为明志。”
张良心存死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秦法严苛,谋逆是灭族大罪,他不可能有侥幸心理。
“你.....叫什么名字。”
嬴政眯起了双眼。
旧韩?
韩非的好友?
韩非乃亚圣荀子门生,同样也是旧韩贵族,和当今右相李斯乃是同窗。
同样,也死在了大秦。
张良叹了口气。
对于将死之人来说,一切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哪怕是要夷三族,他就算不说,以黑冰台的手段,也会把他的家底查的一清二楚。
“在下张良,祖父与父亲,皆为韩相。”
张良?!
嬴政眼瞳微微一缩。
又应验了。
博浪沙.....行刺.....张良....完全和梦境中的一般无二!
这.....这世间,真有仙神?
那么,此人有大才也是真的了?
其实,即便没有梦中那翻场景,嬴政何等眼光,自然也看出了张良绝非池中之物。
但此人毕竟是谋逆之徒,若是不处置,天家威严何在?
“蒙毅,将张良及其一众党羽,押回咸阳,打入黑牙狱中,听候发落。”
“还有,命人去沛县,查查是否有一个叫萧何的主吏掾,若有,便将其调往咸阳!”
“诺!”
蒙毅将张良押着带下去了。
而嬴政则是目光深邃,摸着放在怀中的那卷竹简。
态度十分重视,已经和此前完全不一样。
“寡人此次东巡,还会遇到一位名为徐福的方士?”
“并且....他还会以不死药,欺骗寡人,炼出有毒的丹药,寡人也是死于毒丹之下?”
“此事,寡人还得亲自验证一二.....”
嬴政闭上了眼睛,久久无法平静。
长生,是他心中最大的渴望。
现在有人告诉他,不死药是假的,是毒丹,吃了秦将二世而亡,这让始皇如何能接受?
哪怕他对那梦境,已经信了九成九。
没到最后一步,嬴政也觉不甘心!
“无妨无妨,不记仇才是好孩子嘛。”
嬴子季洋溢着笑容,但眼底的狡黠却深埋,“大家觉得,把儒家和各家的经典,都抄录到纸张上如何?”
要开设学府,藏书和教材都是必不可少的。
这不,眼前这些不就是免费劳工嘛。
最主要,这些人字写得好,就跟机器打印一样。
众儒家弟子一听,顿时纷纷打鸡血似的,想到在纸张上挥洒毫墨。
“你们都靠边站,《论语》该由我来抄录!”
“《中庸》我来,今天就是不吃不喝不睡觉,我也要将之抄录完成!”
……
儒家弟子们也不讲究那么多。
撸起袖子,便直接在后院开始抄录起来。
萧何却没动,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开口道:
“小公子,你打算如何处置张良?”
现在辅佐起嬴子季,萧何算是倾尽全力。
尤其这纸张问世之后,更让他死心塌地。
而张良,却是一个谋逆之人。
一个处置不好,即便小公子受宠,也免不了一身的麻烦。
作为一个谋士,他自然要为主子分忧。
只是,他话刚说完。
门外便走进来一道人影。
赫然是刚从牢狱中返回的雨化田。
“殿下,胡亥不停诏令,意图私自处决张良,已经被属下扣押。”
“至于张良,属下已经带到,听候您的处置。”
哦?
萧何愣了一下,手顿了顿。
“胡亥嘛,先让他在黑牙狱中待着,把张良带进来吧。”
嬴子季挥了挥手。
那些勋贵子弟,自持祖上对秦有功,居然连黑牙狱都敢闯。
还有胡亥这货,关起来也好,省的在外面作妖。
不过,此事还得知会政哥一声。
哪怕他不说,也会有黑冰台的人书信政哥。
随后,嬴子季写了一封信,递给雨化田。
“将这封信送到父皇那。”
“诺。”
雨化田恭敬接下信封,然后招了招手。
数名锦衣卫,押着一个带着头罩的男人走进来。
“将他松绑,子房先生是读书人,怎能如此粗鲁对待。”
话音落下。
张良身上的绳子被解开,黑布也被取了下来。
此间的阳光,让他眯起了眼睛,同时也染他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是个衣着华贵,小圆脸,身高不过齐腰的孩童。
虽然年级小,但气势非凡,不是胡亥那等草包能比的。
望着自己的目光笑眯眯的,似乎早就在此等候自己到来一般。
张良反应过来,立即躬身作揖道:
“前韩罪人张良,见过十七公子,不知我一个罪人,对公子有何用处?”
他何等聪明,足智多谋。
但现在,他和追随者们的生死,就握在这个孩子手里。
更要命的是,他完全猜不透这嬴子季这种小孩的心态,若是一时兴起,说不定待会就翻脸。
这可是连赵高都说杀就杀的主啊。
“明日上朝,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都会让我杀你,而接下来我让你做的事,会让他们更想杀你。”
“你怕死嘛?”
嬴子季施施然的坐到椅子上。
两边的侍女,立刻识趣的给他捏着小肩膀。
这句不按套路出牌的话,让张良噎了一下。
他刚刺杀秦始皇好不好,他会怕死?
不过,张良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他微微挺直腰板,道:“那要看是因为什么而死。”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是么?可你要是这样死了,可就真的比鸿毛还轻了。”
张良:“…”
行刺始皇不成,现在还落入一个八岁孩子的手中…
貌似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迹。
不过…十七公子这话,怎么一套一套的?
“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此话极有哲理啊。”
萧何的眼睛一亮。
前者更是拿笔,将这一句经典语录抄了下来。
“十七弟总是语出惊人,行事也是让人捉摸不透,到底是孩童心性,还是智慧如妖…”
扶苏心中暗道。
看着这样子,十七弟是真不打算杀张良了。
这段时间相处,他多多少少也摸透了一些这位十七弟的性格。
若真要杀人,早就砍了,绝不会磨磨唧唧。
“小公子,您将我唤来,就是为了说这番话羞辱我吗?”
张良是绷不住了。
一直以来他都以反秦为志向。
现在被一个八岁的孩子数落,有点破防了。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意思是说男子汉大丈夫,要死也得重于泰山呐。”
嬴子季说着,将一张纸放在桌上:“你觉得此物用来写字如何?”
这是何物?
张良心神被纸张给吸引,伸手接了过来。
然后回头看了眼。
发现庭院中,有许多儒家弟子都在伏案抄写,将字迹写了上去。
“这是用来记载文字的?以前倒是从来没见过,难道是秦匠最近研发的?”
张良眉头微蹙。
“此物叫做“纸”,造价低廉,价格比绢帛便宜千倍,寻常百姓也买得起,用得起。”
“而且方便携带,有了此物,对传播知识的影响极大。”
“你知道纸张是谁捣鼓出来的吗?”
张良的身形就凝固了。
他是聪明人,瞬间就想到了很多。
纸张的出现,足矣让知识在下层传播起来。
而创造纸张的莫非是…
“没错,就是十七公子。”
萧何带着微笑的目光看向张良。
他何等聪明,也知道小公子不打算杀张良了。
而且小公子的眼光向来不差,此人恐怕会和他成为同僚。
“!!!”
张良不可置信的看了过去。
楞在原地,呆若木鸡。
而更让他心潮澎湃的,是嬴子季的下一句话:
“哼哼,你是张良,哪怕要死,也得重于泰山吧?”
“我有意开设学堂,广纳天下寒士,让人人有书可读。”
“你愿意当这个院长么?”
这下,不止是张良傻了。
连在旁边抄书的儒家弟子,还有扶苏,萧何,两人都被吓得一哆嗦。
广纳天下寒士,人人有书可读…
或许是孩童无心之言,却让他们有了种要改天换地的感觉。
“小公子不准备杀张良,还要开设学堂?”
“让人人有书读,这正是孔圣所说的有教无类,是功德无量的大事。”
“看不出来,小公子不像这样的人呀。”
“你怎么能以常人的眼光看待小公子,他还只是个八岁的孩童呢…”
……
而扶苏神色间,确实展露无遗的担忧。
这张良何德何能?
虽然开设书院之事功在千秋,但为非得是一个逆贼?
如此胡闹,到时父皇若是知晓此事,必定会龙颜大怒的。
“我来当院长?”
看着嬴子季毫不在意似的小脸蛋,张良觉得有点不靠谱。
他想过小公子让他帮忙夺嫡,充当幕僚。
也想过会在咸阳的城门口被五马分尸示众。
万万没想过嬴子季费会让他去经营一家书院?
若不是看重他,怎么会费尽心思的将他弄过来,还冒了天下之大不韪赦免一个刺秦的逆贼。
就只是为了开一间书院,让他去教书?
这完全不合乎常理啊。
“我骗你干嘛,一般都是大人骗小孩,哪有小孩骗大人的。”
嬴子季翻了个可爱的白眼。
“而且,你可别以为这是什么好事。”
“我会将各家的经典都放在书院当中教授。”
“到时不止是咸阳,整个西北之地的贫寒学子,都会涌入进来,你到时能够应对么?”
“这种事,也只有你能做了。”
张良听到这番话沉默了。
原来如此。
他出身名门望族,又曾流落民间,片刻的思考,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如今的朝堂,起码有一半人都是勋贵。
造成这样的局面是因为什么?
知识,从来都是被上层的勋贵所把持着的,贫寒的士子,甚至可能为了一卷书去替人卖命。
韩被灭后,他最大的遗产不是家财,而是父辈留下的藏书!
打破这种知识被垄断的局面,自然是有利于天下的。
但同时,也无比的危险。
此举无疑比挖了世家的祖坟还严重,会招来他们的强烈反弹。
“哎呀,跟你这种聪明人说话真费事,男子汉大丈夫,能不能痛快点。”
“小公子,我毕竟是韩人,不瞒你说,前半生都在想着如何反秦…”
张良心中动摇起来。
教化天下,这是多大的事啊,他从小便有志气,之所以反秦,也是因为想做一番大事业。
嬴子季才多大?
跟着一个八岁的孩子,他没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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