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司曼华陡然站起身,震惊地看着商初时。
商初时本以为,他能够克制自己的情绪,但眼眶还是在看到司曼华的刹那变得湿润,眼前雾气弥漫,四年来积压的委屈和心酸涌上心头。
他张张嘴,一声“妈”没喊出来,就听商贤重重哼了一声,“倒是有自知之明,真没脸再用我们给的名字。”
昔日慈父的厌恶和嘲讽落在耳朵里,商初时一下惊醒过来,背过手去狠狠一掐,让自己尽快收起这副没出息的样子。
他已经不是商家少爷了,在被剥夺“商初时”这个名字后,他跟昔日父母,连一丁点情分都不再有。
他很快换上一副笑脸,上前一一打招呼,“商先生,商太太,商少爷。”
商哲奚很惶恐地站起来,结结巴巴地喊,“时,时哥,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商初时对他没什么好感,本想置之不理,但想想,自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可以无视商哲奚的商初时。
他是商明,无父无母,无权无势,所有人都能踩他一脚的落魄穷鬼。
而商哲奚是盛世娱乐的艺人,又是商家真正的大少爷,要想对他做点什么,简直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他连忙摆出一副恭敬的态度,点头哈腰地说,“谢谢商大少爷关心,不过不敢当您一声哥,您叫我小商就行。”
“阴阳怪气。”商贤冷哼,让商初时笑容一僵。
司曼华早已满脸是泪,她心软,好歹爱护了商初时二十年,如今见商初时畏畏缩缩,显然不知道吃了多少亏,受了多少苦,没有半点从前在她羽翼下的骄横模样。
她捂住嘴,凄声问,“怎么瘦成这样子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商初时心里一暖,正想开口,却看沙发对面的池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霎时背后一凉,不明白池霆是什么意思。
这个人很高深莫测,或者说工于心计,商初时是个简单的人,任何心思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另一边,司曼华絮絮叨叨地问,“小时,你过得好吗?你这一走就是四年,妈妈……”
“曼华!”商贤厉声呵斥,“这种不要脸的畜生,在他爷爷寿宴上做出那么不堪入目的事情,你还关心他做什么?”
商初时难堪不已,“商先生,那次的事真不是我做的。”
说着,他暗暗扫向池霆。
池霆悠哉地喝着咖啡,一脸与世无争,让商初时一肚子火无处撒。
商家夫妇并不知道池霆和商初时的事情,甚至,池霆没让任何人察觉,他跟商初时的关系。
商初时一直蜗居在出租房里,一旦池霆想要他,会选择在酒店做。
他没去过池霆的家,没跟池霆去过酒店以外的任何地方,就像池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比狗还听话。
更可笑的是,从头到尾,只有商初时痴心妄想,热情地规划未来,幻想池霆的人生里,一个叫“商初时”的人,会占据极重的分量。
商初时的出现,让商哲奚明显不安。
商贤夫妇也看出他的害怕,很快带他离去。
临行前,商贤还郑重地跟池霆交代,一定要照顾好商哲奚,不要让他被“小人”伤害。
商贤话里说的是谁,商初时很有自知之明,却百口莫辩。
就像四年前在剧组的时候,商哲奚一招苦肉计,成功让他众叛亲离,遍体鳞伤。
三人离开后,商初时追到走廊上,见司曼华被商贤拉着,也是一步三回头,不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