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就让你女朋友留下洗盘子吧!”
盛源海鲜酒楼。
张正满脸无奈,他身边,站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
今天七夕,女朋友苏霞月非要拉他来高档酒楼吃饭,却不想张正平日的勤工俭学的花销都给她买了各种礼物……
如今却没钱付款……
再看那姓王的经理,那视线,直勾勾盯在苏霞月身上。
被妆容包裹精致的五官,长长的睫毛透出一股魅意,前凸后翘的身材,尤其那双挂着黑色丝袜的长腿,在短裙衬托下让人如梦如痴……
那副模样,鬼都知道他打着什么主意!
“我可以留下来洗碗!”张正咬牙道。
“你算老几,配洗碗?要不是看你女朋友还有几分姿色,今天老子……”
“哟!王经理好大的威风啊!”
话音刚落,门外缓缓走进一位眉清目秀的年轻人。
“家栋,你可算来了。”张正这才长舒一口气,他刚才留言给他兄弟来帮忙解围。
“你谁啊?”王经理看到来人,有些拿捏不准。
“我姓李,李氏珠宝的李。”李家栋一脸不屑,从胸袋中掏出一张金灿灿的卡片:“这是你们店的金卡,他们的账,我结了。”
“原来是李少的朋友!”
王经理毕竟是老江湖,急忙对着张正和苏霞月鞠了一躬:“刚才多有得罪,实在抱歉,抱歉!”
苏霞月显然很是受用,目光崇拜地看着李家栋。
“谢了阿栋,钱我会尽快还你。”张正目露真诚。
“不就几千块嘛,别放心上!”李家栋豪气地挥挥手:“对了,我正好送你们回去吧。”
“不要!”苏霞月恨恨的瞪了一眼张正,:“我不跟一起走!。”
“额,那就麻烦你一趟了阿栋,帮我把小月送回去吧。”
张正叹了口气,本来打算今晚回他们租的小窝里亲热一下,看来泡汤了。
刚想挥手拜拜,苏霞月已经钻进那台漆黑亮丽的宝马5系当中……
……
一间略微昏暗的出租屋里。
咔嚓。
门推开了。
张正面无表情地,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进来。
这出租屋,是他特意租下来,每星期六日跟苏霞月亲热用的,毕竟能省下不少开房钱。
他先将靠墙的一张黄色折叠桌给打开了,接着那大包小包的东西一股脑地倒了出来:毛笔、墨水、宣纸、煤炭、电风筒、砂纸……
张正死死地盯着这些东西,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有些犹豫不决,仿佛面临着最巨大的抉择难题!
张正有一个秘密,一个守口如瓶的秘密——那就是他极其擅长临摹仿制世上所有的古玩!
在临摹仿制上,他是世界第二高手。
第一高手是谁?是他爷爷!
自他出生以来,爷爷就一直让他沉浸在古玩临摹仿制的手艺中,手把手地教,学不会就打,往死里打!有一次,差点就真的把张正给打死。
整整十八年下来,张正学了老头子八成本领,手艺精湛得让人无可挑剔,可独当一面。
但奇怪的是,爷爷绝不准临摹仿制出来的古玩拿出去卖,他曾经恶狠狠地道:“你要违反了这条,我杀了你!”
张正对老头子是发自内心的害怕,绝不敢反抗。
但到了今日,张正内心终究是动摇了。
“我就仿制一件!就一件!神不知鬼不觉卖了,拿钱买生日礼物。”张正自言自语地道:“之后我绝不再犯。”
然而,他不知道世上有个定律:一次,等于亿次。
……
仿制什么呢?
张正沉思着。
爷爷在家中仿制了不少名画古董,可以说基本历史上能叫得上名号的,他能仿制过。
但是现在却有限制:
第一,太有名气的,容易穿帮,不能仿。
第二,年代太久远的,伪造年代感太麻烦,不能仿。
第三,瓷器玉制类的,仿造过程太繁琐,不能仿。
第四,物件太大的,太费神,没必要仿。
剔除这四大条件,就剩下书画和杂项。杂项就是竹、木、角、牙、文房四宝、绣品、铜器、手串、核雕等等。
“书画吧。”张正挑了个最简单的。
那么选谁的书画呢?
近代的肯定不能选,哪怕仿制得风格和技术完全一致,也很容易被人联系家属考证出来。
只能挑宋明清三代了,这三个朝代的书画最是登峰造极,尤其是宋代!
“书画,国画肯定不行,小小一幅也价值百万,我没必要赚那么多。”张正转着眼珠子自言自语:“就挑字画吧,选董文昌。”
董文昌是谁呢?
正是明朝四大书画家,顶级文人。
董文昌的草书、小楷都相当了得,他的一副真迹在2016年就在江港佳士得拍卖到了三千万的高价。
“董文昌最喜欢临摹,我就来了临中临,摹中摹,更能以假乱真。”张正嘿嘿笑着。
他撩起两只袖子,铺开宣纸,先制造年代痕迹感,紧接着磨墨,削毛笔尖儿,一点点地操刀起来,可谓轻车熟路,行云流水。
唰唰唰。
提笔,龙飞凤舞。
盖章,力贯纸张。
淡淡的墨水味,飘溢在空中。
大概两个小时左右,一幅“董文昌”的临摹字画出炉了。
张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匆匆将这幅字画卷了起来,二话没说,直接打了一辆滴滴快车,就往南城的锦鸿古玩市场出发。
……
锦鸿古玩市场。
热闹非凡。
小地摊、大门店,百花齐开。
张正在人群中快步挤着,他目光扫过一间间古玩店,最后锁定了一间名叫“范家古玩”的门店。
这门店还挺阔气,金漆招牌,红地毡铺在石阶上,门前左右都有美女迎宾客在招手。
“是你了!算你倒霉!”张正一口气沉下去,不疾不徐地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