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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苟命,绝色婢女被陛下盯上了无删减+无广告

翡山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到底做了什么?小荷扶住了额头,她哪里来的胆子,胆敢骂陛下?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只不过就是种坏了区区几颗花种而已,她居然敢如此以下犯上。她真是飘了,太飘了。看着他逐渐远去成了一个小点,无与伦比的恐慌,霎时间笼罩了小荷。她不能失去他,她绝对不能失去他,他不仅是她的大腿,还是她未来的希望!她咬了咬牙,不管不顾地追了过去。“阿松哥,阿松哥!”她一边跑一边喊。谢淮在前面,杵着拐杖使劲走。他走也走不快,很快就被追到了,只倔着不肯回头,也不肯停步。小荷急得满头大汗,害怕陛下以后真的不理她了。情急之下,直接扣住他的腰,抱了上去,“不许走,对不起。”长长的田坎,摇曳的海棠,小荷扣住的腰身又瘦又劲,小腹纵横分明。她手抖了下,攀上去了点,却攀到了那劲...

主角:丹枫谢淮   更新:2024-11-20 15: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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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丹枫谢淮的其他类型小说《被逼苟命,绝色婢女被陛下盯上了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翡山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到底做了什么?小荷扶住了额头,她哪里来的胆子,胆敢骂陛下?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只不过就是种坏了区区几颗花种而已,她居然敢如此以下犯上。她真是飘了,太飘了。看着他逐渐远去成了一个小点,无与伦比的恐慌,霎时间笼罩了小荷。她不能失去他,她绝对不能失去他,他不仅是她的大腿,还是她未来的希望!她咬了咬牙,不管不顾地追了过去。“阿松哥,阿松哥!”她一边跑一边喊。谢淮在前面,杵着拐杖使劲走。他走也走不快,很快就被追到了,只倔着不肯回头,也不肯停步。小荷急得满头大汗,害怕陛下以后真的不理她了。情急之下,直接扣住他的腰,抱了上去,“不许走,对不起。”长长的田坎,摇曳的海棠,小荷扣住的腰身又瘦又劲,小腹纵横分明。她手抖了下,攀上去了点,却攀到了那劲...

《被逼苟命,绝色婢女被陛下盯上了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她到底做了什么?

小荷扶住了额头,她哪里来的胆子,胆敢骂陛下?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只不过就是种坏了区区几颗花种而已,她居然敢如此以下犯上。

她真是飘了,太飘了。

看着他逐渐远去成了一个小点,无与伦比的恐慌,霎时间笼罩了小荷。

她不能失去他,她绝对不能失去他,他不仅是她的大腿,还是她未来的希望!

她咬了咬牙,不管不顾地追了过去。

“阿松哥,阿松哥!”她一边跑一边喊。

谢淮在前面,杵着拐杖使劲走。他走也走不快,很快就被追到了,只倔着不肯回头,也不肯停步。

小荷急得满头大汗,害怕陛下以后真的不理她了。

情急之下,直接扣住他的腰,抱了上去,“不许走,对不起。”

长长的田坎,摇曳的海棠,小荷扣住的腰身又瘦又劲,小腹纵横分明。

她手抖了下,攀上去了点,却攀到了那劲硕有力的宽阔胸膛,身前人呼吸很急,胸口的肌理跌宕起伏。

小荷从未接触过如此劲道的身体,直觉感觉这样不对,可她是真的害怕陛下把她丢了,“你不要走,以后……再也不骂你了。”

谢淮被她抚得呼吸急促,下腹紧绷,“放开。”

“不放。”背后的人倒耍赖。

“你是不是生气了……”背后的人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谢淮垂眸,看着从他腰间作乱到胸脯的小手。他轻轻咬着牙,就是那双手再作乱,后果会很不可收拾。

“那你转过身好不好,我怕你真的生气了,让我看看?”小荷想把他转过来。

谢淮不肯,他盯着自己下腹的位置,不肯丢脸。

小荷力气大,硬是要他转。

他手筋脚筋都才长好,一时间一个趔趄,他的身体砸到了小荷肩头,若玉山将倾、日月入怀。

小荷不敢动了,她咬牙撑着身体,努力给陛下以支撑,“阿松哥……你……你没事吧……”

谢淮没有说话,亦没有动,因着他此时嘴唇轻擦着她的额头。

扑通扑通,他听不清她说话,只听着自己的心,震耳欲聋。

他轻轻俯下头,在她的额头落下了郑重一吻。

哼,他就知道,她分明是想跟他做亲密事,才想了这么迂回婉转的方法。

他也不矫情,他的初吻,就这样交付给了她。

“也是我不好,笨手笨脚,给你添麻烦了。”谢淮的声音重新响了起来,若金石撞玉,悠悠潺潺。

小荷方才身体一直紧绷,只觉额头被羽毛一般的物事轻轻拂过,并不知道,那是两瓣唇,一片心。

但她见陛下跟她主动认错,又是窃喜,又是惶恐,“没有没有,也是我指导无方的错。”

“若是能有任何补偿,你但说无妨。”谢淮又道。

“什么都可以吗?”小荷得寸进尺。

谢淮:“……”

他润着秋水的眼睛轻移,如今的话,他最多就接受再……多亲几下……

更多的话,他有点保守了,两人的感情还没达到。他始终觉得,爱与欲是一体的,贸然的欲望只是发泄。

他想与她水乳交融,起码也要足够坦诚相待。

他对感情,是足够的高要求,并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的。就算他丑,他也有自己的底线。

“不能……太快……”谢淮喃喃。

小荷没听到他在说什么,便抢先问道,“教我识字,可以么?”

小荷大眼睛眨呀眨的,“我也会好好教阿松哥,识花种。”

本来识字,是挺简单的意思。

可问题就在于,谢淮想到了那本避火图,这识字,就充满了其他意味。


“孙妈妈并不是故意不给小荷姐派活,是厨房的人本就一人一事,多余的人当然就没有活可做了。”祝妹过来,为孙林辩解。

孙林见自己待如亲女的祝妹,也是一阵宽心。她宽大的身子有意识地遮了遮祝妹,她怕小荷这狗东西对祝妹不利,“祝妹说得对,你来得也太晚了,厨房的人手早已满了。”

“没问题没问题。”小荷笑嘻嘻找了个板凳坐,“反正也是副管事,管大家就好,你们做我得钱。”

这话说得,让全场都倒吸了口冷气,把孙林气得不轻。

“这样,这样,小符走了,咱们每天傍晚给仆人们发吃食的活计没人做了。”祝妹灵机一动,“要不小荷姐来?”

小符的事务本是有两块,一是给主人们传菜,二是给仆人们分发食物。

能接触到主人们的都是好活,决计不能给小荷;厨房的其他事务,要碰刀碰菜,能够得奖赏的,也不能给小荷。

所以,给仆人们发吃食这活计,正适合她。

正好仆人们又对小荷有怨言,说不定要怎么折腾她。

孙林左右一思索,不由盛赞祝妹的聪明伶俐,“小符以前做的啊……”

“那可是个肥差啊……”孙林故意表现得舍不得的模样,就是诈花房做事的小荷不懂厨房的门道。

“啧,那正好,孙总管就交给我做呗。”小荷眼睛一亮,仿佛真信了。

“也行,怎么说你也是个副管事,厨房总不会亏待了你。”孙林道。

“那小荷就在这里,谢过孙管事了。”小荷抱拳,又瞥了一眼孙林身后的祝妹,“祝妹以前和我可是好姐妹呢,希望此番,咱们能化尽仇怨、重归于好。”

她这般惺惺作态,听得厨房众人都眉头紧锁。

祝妹更是眉心一跳,差点就绷不住那温柔神态,“以后,咱们相互扶持。”

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可祝妹,不,几乎是厨房所有人,心底想的都是……如何相互扶持着——

整死她。

………………………………

小荷转过身,看着外面的青天,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甜甜的笑意。

上辈子她对付这些人的手段太过残忍,最后他们死得死、残的残。

这辈子,当然要温柔点。

给点教训就行了,别老是喊打喊杀的。

反正孙林防着她,不让她碰菜品、厨具,更不准她和贵人们接触。

小荷也不急,一整个白天,就在厨房仔细观察。

结果她一看,那厨房做菜的师傅们,就要遮遮掩掩一番,生怕她偷师学艺。

小荷觉得好笑,这些乡野厨艺,这些人倒真当成宝了。韦老爷怕丢脸,没让任何人泄露当时宴会的情景,只是默默请人,搜罗附近几个州的好厨子。

相信过不了多少时间,厨房就要变天了。

故而,她如今看,也只是记住厨房每一件物品的摆放位置,看下每一种调料所装瓶身的颜色。她是有手艺的,这手艺是上辈子在宫中,跟着宫中的老厨子所学。

那是一手做糕点的巧手艺。

她花了好大的代价,才求得那老厨子教了她几手。虽只有几手,可那老厨子本就是厨界国手,单单几个花样,就够她吃一辈子了。

何况这还不是天下繁盛之都的洛京,这里只是地处边境、鸟不拉屎的青州。

她能想象到,这几手,给她带来的巨大价值。

所以该藏的是她,不是这些人才对。

……………………………………

至了半下午,厨房把仆役们的吃食做好了,今日的是香喷喷的花卷。


夜里,葺好了整个小屋之后,小荷沐浴更衣,定点开始挑灯夜读。

她识字实在是少,一本书根本认不识几个字。

但凡能读懂一点吧,也不至于一点也读不懂。

她心里思考着,该找个人教教她,不然她一个人这么悟,悟到猴年马月啊。

她心里冒出个人影,偷偷准过脸看向那人,又极速地别过头来。

不行不行,不能找陛下,陛下金尊玉贵,怎能教她这样的下等奴隶?

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她再度转过身,她忽而察觉到陛下那双幽深的眸子,正一瞬不瞬、意味深长地盯着她。

在她察觉之际,陛下又像是不好意思一般,转过了身。

小荷:“?”

她做错了什么吗?

还是……还是陛下有什么难言之隐,在焦虑什么?

带着这样的疑惑,她进入了梦乡。

……………………………………………………

和前几次一样,她又看到了洛京之景。

这一次,是在武安侯府的一个院子里。

春风拂柳,月下影子颤巍巍的,小丫头们守在院子里,听着里面的喊声,胆战心惊地随时候命。

这一晚上,叫了整整八次水。

第二日一早,庄雨眠起床,感觉到浑身仿佛被拆了骨头一般的软绵。

炽热的大掌,正在轻柔地揉按着她平坦的小腹。

小腹酸软无比,外面酸,里面更酸,令她不由想起昨晚的缠绵,不由红了脸,“世子爷……”

“嗯?”武安侯世子田敬先鼻音一哼,一股撩人的味道。

他样貌平凡,可在他平凡的外表下,只有庄雨眠知晓,他到底有多少冲天的体力。

“别按了,不舒服。”庄雨眠扭了扭。

“别动。”田敬先按住她身下那高高垫起的枕头。

庄雨眠无法,只好乖乖不动。

“世子爷,什么时候,才能带小女去见家人?”庄雨眠哑着嗓子问道。

她的嗓子哑了不少时日了,都是喊哑的。

最初心里的羞愤已经不在了,她有点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庄雨眠本来以为,捞庄家人对于田敬先来说,并不困难。没想到实际操作起来,确实困难重重。

庄家人这些年来,跟着顾贵妃和大皇子站队站得太深了,要一下子脱离出来,并不容易。

即使田敬先是如今陛下宠妃田淑妃的亲侄子,即使如今田淑妃与三皇子把持大权,他们都宁愿把庄家人就此按死,而非费力捞出来。

这太不划算。

“今日,就去见。”田敬先沉沉道。

庄雨眠眼睛一亮,“多谢。”

田敬先凑近了庄雨眠的耳廓,“夫人,你若同我睡一日,我便捞一个,可好?”

庄雨眠的耳廓登时蒸熟了,她三族上下,可有九百多人啊……

“要……要捞三年多么?”她小小声问。

田敬先手指划过她的侧脸,仿佛毒蛇的亲吻,“可以先打个欠条。”

庄雨眠闷闷点头。

她很想要一碗避子药,可她不敢开口,阖家上下的命,都捏在田敬先手中。

………………

一下马车,庄雨眠就飞奔去了天牢。

“爹!娘!”她泪流满面。

天牢之中,庄太傅与庄夫人关押在同一牢狱之中,其他人则按照官职、亲缘关押至其他牢房中。

牢狱之中已经被田敬先打理过了,庄家人过得并不难捱。

饶是如此,庄家人的状态也不容乐观。庄太傅短短时日,花白了头发,原本严刑拷打的腿脚,跛得越发厉害了。

庄夫人身上的伤虽有处理,可还是发了炎,好不容易挣扎着,才能去握住庄雨眠的手。

“雨眠,雨眠!”

其他牢房的人亦听到了,纷纷凑了过来,“雨眠怎么来了?”

“雨眠,救救我们!”

唯独庄夫人察觉到女儿身形有些怪异,便小声问道,“雨眠,你的腿怎么了?”

怎么一瘸一拐的?

庄雨眠耳廓一红,微微闭拢了下,还是疼。

“雨眠,是谁带你来的?”庄太傅肃着面,问道。

他盘腿坐在牢中,背脊挺直,仿佛还是那个朝中名宿。

庄雨眠沉吟不语,她不敢说。

就在此时,天牢外面的天光中,走进一个人,那人手拄手杖,一瘸一拐地进了来。

他瘦削的脸上,挂上了阴鸷的笑意,“正是在下,在下田敬先,拜见岳父岳母大人。”

牢房里,所有的声音一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下庄雨眠的颤抖。

人人都知道,武安侯府是田淑妃一脉的走狗,卖官鬻爵、欺男霸女,恶贯满盈。

庄太傅气到胡须都在颤抖,他指着天牢之外,“滚,你们给我滚!”

“我庄洵这辈子,没有你这种与奸邪为伍的女儿!”

庄雨眠跌坐在地,泪盈于睫。

连庄夫人也收回了手,脸色铁青地别过了头。

……………………

一路上,田敬先的脸色十分难看。

自从田家发迹以来,已经很少有人敢指着鼻子骂他了。

“哼,岳父岳母既然看不上我武安侯府,那这贤婿不做也罢。”房内,他摇着夜光杯,冷笑出声。

庄雨眠穿着薄透的纱裙,为他斟酒,一边斟,一边小心翼翼地赔礼。

她明了自己家族,皆是家学渊源、府中清正,向来与这市井而来的田家水火不容。

“求求世子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庄雨眠委屈着俯首。

“可我,今日已不打算睡你了。”田敬先拍拍手。

侍女端来一个檀香木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摆放着一排玉质物事。

田敬先嘴角带着一丝残忍笑意,诱哄道,“来,选一个。”

“今晚,由它代替我,满足你。”

庄雨眠眼圈登时便红了,她出生那般清正世家,何时遭受过这般屈辱。

可是,可是,如果不顺着他的话,父母族人,尽数遭殃。

她一步步走到了盒子面前,拿出一个,跪倒在了男人面前。

“你哭了?”田敬先好似很稀奇。

“小女……小女不敢哭……”

“抬起头。”

庄雨眠抬首,一滴珍珠似的泪,凝结在眼睫,迟迟不肯落下。

田敬先走过去,居高临下地抬起了她的下巴,“还说没有哭。”

泪水滑落,在灯下,脆弱如一弯新月。

田敬先手下一紧,他箍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住了她,“好了,别哭了。”

“今日不用它了。”

烛火闪动,掩盖了那颗跳动的心。

“我田敬先是个粗俗之人,你作为我的妻子,早晚要适应一些粗俗之事。”

“你接受吗?”

“唔唔……”只剩她呜咽的应答。

谁也不知道,多少个夜里,野狗一样的他都在幻想着,把这弯月亮,扯下天幕。

…………………………………………

…………………………

小荷惊醒了,她欲哭无泪。

她无泪硬哭啊!

当初看脑子里的连环画,内容都很清水啊,没想到实际这么糟心。

一个晚上,她被迫看了多少场了,她被迫看了多少场了!

她都怀疑,这个话本,到底男主是不是陛下了?!

凭什么陛下的内容这么清水,庄贵妃和前夫哥的内容就这么荤素不忌啊?

而且,而且,前夫哥怎么看都对庄贵妃所图很深,庄贵妃不会在这一场又一场的软硬兼施中,就沦陷了吧。

陛下,危啊。

所以当她再度看到陛下那黑不溜秋的侧颜时,她悟了!

她悟了陛下昨日的眼神,悟了他眼底的焦灼,悟了那一份急切与迫切!

她赶紧过去,牵起陛下的手,不顾陛下满脸的起床气,“阿松哥,我懂了!”

谢淮:“?”

“从今日起,我陪你复健,你得尽快好起来!”小荷大声道。

好起来,才能及时复起。

及时复起,才能回洛京抢回庄贵妃。

“你……你这么急?”谢淮想到了昨晚的避火图。

他没有想到,对方如此猴急。

“嗯,我很急。”小荷点了点头。

谢淮闭目,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直接啊……

“真这么急?”

“急的要命,十万火急!”

谢淮认命地叹了口气。

她就真这么馋吗?


这一晚,小荷梦得惊涛骇浪,丫鬟房里,被威胁了的小符也冷汗涔涔地醒来。

小符做了一个惨烈无比的梦,她梦到厨房的孩子们都因她的过错被发卖了出去。他们有的被买主鞭笞致死,有的成了残疾,有的甚至被拐去了青州关外,所有人再也没有了眼底的光,麻木、瘦弱、病痛……

小符害怕得小声啜泣了出来。

她跟祝妹住一间房,祝妹被吵醒后,连连安慰她。

小符正是藏不住事的年纪,三言两语,就将所作所为抖露了出来。她支使那群孩子,把老爷要送给太守大人的孤品兰花给尿死了。

“祝姐姐,我本来想除掉那个花房奴隶,为你和大马哥铺路的。”小符泪眼汪汪,“王妈妈不是这么讨厌那贱人吗?这次怎么……怎么……”

“我好害怕那贱人反咬一口,连累了厨房和孩子们。”

祝妹把她的脑袋揉进自己怀里,“不是你的错。”

祝妹柔和的目光,闪过一丝愤恨,“都是那花房奴隶的错,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心思歹毒。”

“要对付她很简单,她的地位太低,又和谁的关系都处不好。”祝妹心思活络起来,“只要到时,咱们所有人都指认她,无论是王妈妈、管家还是老爷都只可能信我们。”

就算小符的理由很蹩脚,但那又怎么样呢?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小小的低等奴隶,去得罪这么多仆役。

“今儿,你就去一个个找府中仆役们,告诉他们是祝妹有难了。”祝妹吩咐道,“这些年来,府中仆役们多多少少受过我的恩惠,你打着我的名号去说,他们不会不帮你。”

小符感激涕零,抱住祝妹,“祝姐姐,你实在是……实在是太好了……”

祝妹亦温柔地抱住了她,同时另一只手,不着声息的按住了自己的肚子。她一直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自己和大马哥就这样错过。

可是……就在前两天,她发现自己一向准确的月事两个月没来了。那种幸福的感觉击中了她,就好像两年前一般。

这是在大马哥离开前的那一晚,他来跟她断绝关系。她求着和他度过了最后一夜,只最后一夜,两人再无瓜葛,大马哥沉默着同意了。

那一夜,他俩在马厩里放纵到了天明。

既然那个孩子又回到了她的肚子,这一次她一定要护住它。它必须名正言顺地活下来,有母亲,也有父亲,有一个完整的小家。

小符一大早就出了门,召集了孩子们过来,孩子们又去敲了每一房仆役的门。

一张密密麻麻的仆役网编织了起来,天罗地网将要死死地困住一个尘埃里的花房奴隶。

将她活活,绞死其中。

…………………………………………

小荷不敢耽搁,赶紧去锅炉房,租了个桶子。

锅炉房是个坏脾气老头在看,那姓钱的老头已经很老很老了,弯腰驼背、沟壑满脸。他看到小荷,嘴里嘿嘿一笑,“哟,你这只坏狗,还知道来看老头子啊?”

小荷和钱老头算不上关系多好,可她记得,他是府中唯一不因为祝妹,而对她施以恶意的人。尤其是,上辈子她因诬陷断了一条腿,也是他挑着热水来看她,供她以热水敷脚。

她才堪堪保住了那条腿。

“喏。”小荷掏出怀中仅有的几十文钱,“租个大桶子,加几桶热水。”

钱老头看到那几十文,跳起来敲小荷脑壳,“你个傻狗,我那个桶子值这么多钱?我咋不知道。”

“就值就值。”小荷捂着脑袋,要不是她现在只剩这点钱,她定要拿出更多更多的钱来。

上辈子她向韦惜雪献上陛下,从此一脚踏上不归路。老头子后来见她,只对她吐口水,说她这人坏得黑心黑肝。她也失去了报答钱老头的机会,现在还来得及补偿一切。

钱老头打死不要,可拗不过小荷,不得不借给她一个牢实好桶。据说是府中大少爷用剩下来的,钱老头还非常迷信地凑到小荷跟前说,“沾了文曲星的喜气,用了脑袋瓜子能开窍呢!”

小荷差点没笑出狗叫。

韦老爷夫妇共育有三子一女,除了四少爷是个奶娃娃外,其他三人都已长大了。三小姐韦惜雪是她从前的主子;二少爷韦胜是个肥胖的二世祖,独独大少爷韦鸿是个会读书的,被送到了洛京的四门学读书。

上辈子韦家狠狠抓住恩情,韦鸿凭借一点小才,成了赫赫有名的权臣。实则在小荷看来,他的才华连此时寄居在府中的短命表小姐宋如枝都不如。

不过这些都是往事了,她现在重要的事,是给陛下洗个热水澡,安抚安抚陛下那颗受伤的心。

她想过了,既然在陛下身上下了注,要不就下得重点。单单的救命之恩,或许会被她低等奴隶的身份抵消掉。

那陛下和庄贵妃的爱情护卫呢?

庄贵妃可是陛下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她全了两人的好事,又消除了两人的误会,那岂不是恩上加恩?

到时候她就是他们爱情的功臣、元老!出身奴隶又怎么样,她一样能借此赚得盆满钵满。

小荷苍蝇搓手,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报复一下上辈子将她曝尸的御林军统领。

……………………………………

回到花房配所,她打好了热水,嘿哟嘿哟把谢淮扛进了木桶里,令他坐在木桶内部的横栏上。

谢淮压根没想到小荷能如同倒拔垂杨柳一般,将他扛起来。毕竟他身量十分的高,营养不良的小荷不过只在他胸口下方的位置。

“你这是做甚?”谢淮问道。

“想了想,确实不该拖,能今天搞,就今天搞。”小荷老实道,再拖陛下浑身真臭了。

谢淮等了一天,想看看她到底怎样诚,没想到等到这样的结果。

“阿松哥,你手好了,能自己清洗那里吗?”小荷开口。

她又瞄了一眼木桶,“还是我来代劳?”

谢淮给气笑了,她确实做到了“诚”,非是对他,而是对自己的。

就这么明目张胆、迫不及待了吗?

滚烫的热水浇下,氤氲了他清绝的眉眼:“我自己来。”

“记得把藏污纳垢的地方也洗干净。”小荷小心嘱咐。

谢淮一下子气得胸廓起伏,他闭上眼睛,好久才收敛了情绪,“好。”

烟雾缭绕,模糊了谢淮的容颜,也令小荷没有及时察觉到他很差的情绪。

又是一桶烧得烫烫的热水浇下,小荷卖力给陛下擦洗起来。

那覆盖于肌肤的黑色膏药泥一般被搓洗出来,露出他原本的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原本健康的小麦肤色因着长期的卧床变白不少。

擦尽身体的黑色药膏后,那些纵横难看的伤疤竟露出了淡淡粉色。

“舒服吗?”小荷笑嘻嘻问。

谢淮:“……”

他死咬着牙关,才没发出舒服的嘘叹。

身体有多舒服,心里就有多耻辱。

洗完之后,谢淮被小荷擦干了全身,扛回了床榻之上。

对方干燥的掌心贴上了他的肌肤,引得他呼吸很热,他明白该来的终归会来。

一些阴影压了过来,谢淮侧过脸,眼眸幽深,他将清醒地失去自己。

就在那阴影彻底覆盖过来之时,他才忽觉重量不对。

仅仅——只是一条薄被。

谢淮怔忡。

“阿松哥,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谢淮,听到那不知廉耻的少女,在他耳边忐忑地提问。



刚看到陛下的那一刻,丹枫脑子卡了一下。

丹枫:“?”

丹枫:“??”

丹枫:“???”

她爬下去捡起火石,再度颤巍巍照到了男人脸上。

她大着胆子,手指轻触了一下眼前男人的脸颊——温热、柔软、真实……

妈呀,是活的!

她记起,自己最后一次见到陛下,是在御花园里。

那时陛下和庄贵妃在亭子里玩赏牡丹,赏着赏着又吵了起来,两个全天下最高贵的人,即使是吵架,彼此之间也容不下第三个人。

主子韦昭仪就站在一棵桂花树下,阴暗地嫉妒着一对璧人。

韦昭仪从来不敢跟陛下闹,甚至连稍微大点声说话都不敢。她只会对着陛下,伪装成那样温柔婉顺的模样,死死抓住那点可怜的恩情不放。

而丹枫这些卑微的宫人,承受着韦昭仪的怒气,全都匍匐跪在远处的莲花纹地砖上。她记得自己的膝盖跪到高高肿起,磨得绣裤血红一片,却依然战战兢兢地垂首,不敢抬头一窥天颜。

………………

此时月黑风高,窗外花田飘来阵阵花香,火石照着陛下的脸,一大团黑色的药膏铺在面上,显得如此孱弱而丑陋,和平日里那个高高在上、赫赫耀眼的圣人天差地别。

陛下应该永远高坐明台,而自己,是匍匐在他脚下臭虫一般的存在,连抬起头来的资格都没有。

丹枫绞尽脑汁也想不出,陛下为什么会和她睡在一张榻上,这实在是太惊悚了!

可丹枫总觉得这个场景异常熟悉。

灵光一闪,蓦然间她回想起来了。

那应该是在最初的最初,并不是她的主子韦惜雪救了陛下,真正救下陛下的——是她。

那一年陛下还是六皇子,与北鞑恶战,却遭副将背叛,十万大军付之一炬。

青州地处越朝边境,偶然之下,她捡到了濒死的六皇子。

她见此人身上衣衫贵重,又样貌堂堂,便将其救下。花尽积蓄,为他治伤,再将此人献给府上三小姐韦惜雪。

果然,此举让她从一个低微最低贱的花房奴隶,一跃成为了韦府千金院中的贴身丫鬟,实现了奴隶等级的跨越。

她向上爬的第一步,正是卖身陛下所得。

而这一次——

丹枫吸了一口气,她不会再把陛下卖给韦惜雪了。

韦家利用对陛下的恩情,从小小的青州商户,一路水涨船高,到了洛京炙手可热的名门。

韦家大少爷成了赫赫有名的权臣,二少爷那废物也封了爵,韦父更是揽了洛京五分之一的商权,更别说韦惜雪,是除了庄贵妃外,份位最高的妃嫔。

若是没有庄贵妃,他日封后,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韦惜雪还是那样轻而易举地把她推了出去,让她承担所有的罪过。

若是再来一次,韦家休想再得到这样的青云梯了。

……………………………………

丹枫四处摸了摸,冰凉的被衾、破败的家什、狭窄的花房配所,一切都无比真实。

难道她真的回来了?

丹枫想着,目光移到了陛下身上。

那这辈子,她能认下这个恩情吗?

丹枫仔细权衡利弊。

她是知道自己地位有多卑微的,也知道,在这个时代,贵人们从来没把她当过人。

她出身下等奴隶,从小就家庭和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那种和谐。醒事起就被人牙子倒过来、卖过去,早早体会到了人情社会的流动。

这出身不说是德高望重吧,至少是狗憎人嫌。

韦府没有一个人看得起她,连别人夺了她的姻缘,大家都觉得是她活该。

她就是团脚下的烂泥,就算她费尽心力爬到韦惜雪身边当狗,也会被同样是狗的其他三大恶婢搞小团队孤立。更别说洛京的名门贵族,他们连眼角的余光都不会给她这种下等奴隶。

若陛下醒来,知道是她这样的……跟牲口无异的低等奴隶救了他,看到了他所有的脆弱和不堪,他真的会感激她吗?

怕是会就地杀了,毁尸灭迹吧……

这样就没人知道他最落魄的时候,是被一个连案板上的猪肉还不如的奴隶救的了。

丹枫牙齿打颤,当她灵魂飘在宫城上空时,她看到了一点她死后的后续。对于她的自杀式堕胎攻击,对庄贵妃不仅没有伤害,甚至可以说胎像更稳了,稳得跟头牛一样。

可饶是如此,贵人们依旧不肯放过她。

那时陛下未归,一直守护庄贵妃的深情男配御林军统领下令将她鞭尸,又暴晒了整整七日。

要是陛下回来,又该对她怎样呢?

脑子里那本书里没有写,可丹枫依旧想象得到,一定得挫骨扬灰,才能解心头伤他心上人的愤恨吧……

人都是很迷信的,虽然做反派,早有必死的觉悟,可丹枫还是不想看到自己尸体过于悲惨的下场。

就在丹枫纠结,交上去不行,烂在手里也不行的时候。

一双眼睛, 静静地睁开了。

那是一双湛然的桃花眼,前世的这双眼睛经历挚友背叛、爱人被夺,从而染满了阴鸷。今生这双眼睛清澈潋滟,带着傲气与张扬。

“这是哪里?”菱形的唇开合,嗓音醇厚沙哑,就算是落难至此,也带着天生高高在上的贵气。

“你是谁?”男人欲起身,却发现动也不能动。

适时,孤寂月亮挂在天幕之上,洒下柔和月光,笼罩了整片花田。

淡淡月光下,他好看的眉蹙起,“我又是谁?”

失忆了。

丹枫心里响起了果然如此的声音。

是她之前想多了,居然忘了还有这一茬。

上辈子还要晚一点,在她将陛下献给韦惜雪后,他才醒来。

韦惜雪几乎是对陛下一见钟情,便冒充起了他的心上人。甚至还伪造了两人初次的元帕,让陛下对她负责。

这也是为何韦惜雪是后宫第一个受封的嫔妃的原因。

可惜话本里的主角不是韦主子,再怎么冒充,她也没法走进陛下心里。陛下的心上人,是那个他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就算背负骂名,也要强娶进宫的叛军将领遗孀——庄雨眠。

到了后期,韦惜雪变得疯狂又极端,带着她们四大恶婢,仿佛一辆失控的战车一般,不断针对庄贵妃,一点点失去圣心,滑向无可挽回的深渊。

真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有了陛下的助力,还想要陛下的真心,做人哪能既要又要。

她才不会像韦主子那样癫,男人罢了,有自己重要吗?

她要做到的,是好好活下去,然后再攫取应有的利益。

“你忘了吗?”

就这样,谢淮看见眼前瘦得五官突出、面颊凹陷的少女泫然欲泣,她并不漂亮,只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透着机灵劲儿。

“哥,咱们老家闹灾荒,你来投奔我了呀。”

“路上你遇到了劫匪,被打成了重伤。”

“幸亏同乡把你送到了我这儿来。”

少女说着,扑到他怀里,狠狠哭泣。

谢淮有点手足无措,等少女哭够了,平稳了好大阵,才缓缓点了点头,算是姑且相信了。

少女很快熄了灯,让他好好安睡。

谢淮在黑暗中又睁开了眼,如果她留在他身上的湿意再多点,他还能骗骗自己。

但是现在……他是失忆,又不是失了智。普通兄妹,真的会这么脱光了,把他放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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