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白婉容裴忆卿的女频言情小说《一品嫡香:妖孽邪王法医妃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半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但是现在,头号嫌疑犯城管小哥哥是丞相家公子,姓沈的是御史家的公子,现在还来了个闲得蛋疼战队不明的钺王……她验了尸怎么说,都要得罪人啊草!她内心的槽点已经扩散到了五脏六腑,心里幽怨的小火苗像寺庙的香火似的鼎盛非常。她发现,这位钺王殿下很会给她找麻烦,他们两个人一定是八字相克,而且还是很克的那种。裴忆卿半晌没动,头顶便又传来了那人似笑非笑的声音,“裴公子验尸前是要焚香斋戒,祷告冥想七七四十九天吗?需不需要本王给你准备香烛烟火?”裴忆卿:……她嘴角直抽抽,这人说话这么阴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她硬邦邦地甩出了两个字,“不必。”她走到了尸体前,摒弃了所有的杂念,开始进入了工作状态。陆君年的目光在莫如深身上转了几圈,然后便无甚兴趣地收了回来,转...
《一品嫡香:妖孽邪王法医妃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但是现在,头号嫌疑犯城管小哥哥是丞相家公子,姓沈的是御史家的公子,现在还来了个闲得蛋疼战队不明的钺王……
她验了尸怎么说,都要得罪人啊草!
她内心的槽点已经扩散到了五脏六腑,心里幽怨的小火苗像寺庙的香火似的鼎盛非常。
她发现,这位钺王殿下很会给她找麻烦,他们两个人一定是八字相克,而且还是很克的那种。
裴忆卿半晌没动,头顶便又传来了那人似笑非笑的声音,“裴公子验尸前是要焚香斋戒,祷告冥想七七四十九天吗?需不需要本王给你准备香烛烟火?”
裴忆卿:……
她嘴角直抽抽,这人说话这么阴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她硬邦邦地甩出了两个字,“不必。”
她走到了尸体前,摒弃了所有的杂念,开始进入了工作状态。
陆君年的目光在莫如深身上转了几圈,然后便无甚兴趣地收了回来,转而看向了验尸的裴忆卿。
而沈流风的心思却是一下活络了起来,他暗恨陆君年主动挑衅,让他眼下蓬头垢面失了仪态。
他稍稍整理了一番仪容,然后对着莫如深便恭敬地作揖行礼,自报家门。
然而,莫如深却是一个转身,直接把目光投向了裴忆卿的方向,对沈流风的主动示好视而不见。
沈流风的面上一阵僵硬,陆君年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神色间的揶揄和嘲讽再明显不过,惹得沈流风的眼中闪过一阵阴鸷。
莫如深一手负于身后,一手则是漫不经心地扳弄着腕上的佛珠,一颗颗圆润的佛珠在他的手中分外灵活,而他的视线,却是一瞬不瞬地落在了那俯身验尸的娇小身影上。
那人穿着一身又旧又丑的男装,让本来就不甚好看的人更丑了几分。
她掏出了身上的银针,捏着死者的嘴巴,以银针小心刺探,眉头微蹙。
而后一次检验其耳、鼻、眼,发顶。
检查完毕,几乎没有犹豫地解开了那尸身的上衣,露出死者因常年劳作而黝黑非常的上身。
周永安是知道裴忆卿女儿身的身份的,眼下见到她这般对一个男子尸身又摸又捏,毫无芥蒂的模样,心里不免也对这个裴家小姐生出了几分异样之感。
她纤白手指捏着银针,在死者上身几处穴位上轻扎了几针,眉头时松时蹙,叫人不知道她究竟在查验些什么,又发现了什么。
她再把银针拔出,伸手向那尸身的裤腰带。
她这一动作,把周永安,甚至虚影和乘风都唬得一跳,一直淡然自若的莫如深眉心也是一跳,捏着佛珠的指尖都顿了顿。
幸而,裴忆卿想到此时此地有诸多人围观,如此扒光死者衣裳,是为其不敬,她的手便收了回来。
她这一动作,叫几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若是裴忆卿当真直接把死者裤头扒了,就算她这个当事人淡定如斯,他们几个知情人也都要不免脸红尴尬了。
裴忆卿转而挪到了死者的脚边,伸手,脱下了死者的鞋子,露出其黝黑粗糙长满老茧的双足。
那双足看着丑陋而肮脏,可是她却好似全无所觉一般,一手捏住,一手将银针插入某个穴位。
她的眼神专注,一丝不苟,那样的眼神,平白让她整个人平添了几分灼然的神采。
可是,当裴忆卿睁开眼睛,看到的依旧是古色古香的芙蓉帐暖,她便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终究还是没能回去,不过从她现在身处的地方来看,她的嫌疑应当是已经洗清了,她的小命总算保住了,如论如何,这也算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
她起身下床,才发现自己被换了一身衣裳,柔软丝滑的布料穿在身上,分外舒服。甚至,她臀部上的伤处,也有股凉凉的感觉,显然已经比当初好上许多。
她环视整个屋子,清幽古朴,窗帘紧遮,让整个屋子昏暗如缕。
案几上一盏香炉不知何时熄了香线,只幽幽笼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幽香。
她走上前,一把拉开了窗帘,外面耀眼的光线瞬间照入,温暖而灼热,窗外亦是一片清幽雅致的风光。
这是哪儿?原主的记忆一片空白。
正在她暗自思忖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裴忆卿豁然转身,眸光微微一顿。
莫如深长得真的很好,身材颀长挺拔,五官精致俊美,一袭白衣,如银碗盛雪,不染纤尘。
裴忆卿承认自己花痴了几瞬。
旋即就想到了祸水论,她的花痴就彻底打散了。
都是这个男人,没事瞎扮丑,这才引发了这么一连串的凶杀案,自己也才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
裴忆卿找到了自己穿越的罪魁祸首,看着他的眼神一时充满怨念。
莫如深的目光亦是落在她的身上,一头乌发披散着,映衬着略带病态的面容,愈加黑如鸦翅。
那双眼睛黑亮亮的,总喜欢直直地与人对视,只是……
“你长斗鸡眼了吗?”
裴忆卿:……
你才长斗鸡眼,你不仅长斗鸡眼,还长针眼!
这男人,要是是个哑巴就好了,至少光看着十分赏心悦目,不用一开口就毁人设。
没等到她的回答,他也没在意,负手踱入,施施然坐下。
裴忆卿见他这么不请自入的熟稔模样,不满地撇撇嘴,低声咕哝,“就这么大喇喇地进女孩子的房间,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莫如深看向她,眼神似带着一丝理所当然,“这是本王的府邸,本王需要把自己当外人吗?”
额,裴忆卿被他一噎,这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想来是那晚自己昏迷了之后被挪到这儿来的,老实说,相较于第一次醒来发现自己在牢里,第二次醒来能出现在这么一张舒服干净的床上,她表示相当满足。
裴忆卿转而问,“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莫如深再次把目光投向她,神色凉凉,“你没学过敬称?”
“我……”裴忆卿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这个操蛋的古代。
“民女神志不清,脑子还没清醒,失礼了,还请殿下莫要与民女一般见识。”
他的目光却依旧凉凉的,那模样,就像是在抽背课文的老师,一副“你还漏了什么但是我就是这么看着你不给你半点提示”的样子。
裴忆卿杵在他面前,大眼瞪小眼半晌,才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漏了什么。
她凭着身体的本能,哪怕心里再不情愿,还是对他屈膝行礼,“民女拜见钺王殿下。”
莫如深的目光在她的身上上下来回打量,却是久久不叫起。
裴忆卿第一次的,没有在心里骂他,而是在反思自己。
她刚穿越过来,业务不纯熟,各方面的表现实在太大意了,她以后都得好好注意,至少在基本的礼仪上不能有大错,不然要被人当成妖怪抓起来烧了。
“起吧。”
裴忆卿恭恭敬敬地起身,规规矩矩地站在旁边,垂着脑袋,让自己像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
这男人亲自来这里,定然是有什么事要说。
果真,莫如深淡淡开口,“刑部已将白婉容和井御之收押,二人互相攀咬,杀人罪名定案。你的罪名已然洗脱。”
裴忆卿并不意外,亲耳听到他说出结果,还是轻轻地松了口气,又是微一福礼,“多谢钺王殿下。”
一秒入戏,她给自己点了个赞。
他又淡淡道:“直接杀人者是白婉容,她死罪难逃,井御之作为从犯,原可脱得死罪,获得流放的宽刑,但白家却是无论如何不会放过他,井家示弱,也保不住他。”
裴忆卿语气平平地回:“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井御之虽未曾亲手杀人,可却是此案的重要参与人,教唆杀人之罪,亦当同重。”
莫如深抬头看她,眸光在她的脸上逡巡,语气意味不明,“教唆杀人之罪当与杀人罪同重,那蓄意擅动证物,瞒而不报,包庇帮凶,妨碍调查,又当如何?”
裴忆卿愕然,抬头便对上莫如深那意味不明的神色,片刻方才回过神来,竟是张口结舌不知怎么回答。
麻蛋,他这是来刨根问底秋后算账来了。
原主第一个发现尸体,在看到那杀人武器时一眼就认出了那匕首是井御之之物,所以误以为井御之杀了人。
她为包庇井御之,便拔下凶器意图藏匿,直到最后被指认杀人,还是牙关紧咬,毫不松口。
原主对井御之的包庇,的确是妨碍了刑部的调查。
可原主根本不知道,那匕首他早便赠与白婉容,而且除了她,根本没人会知道那是井御之之物。
她更是不知道,白婉容和井御之早便暗通款曲,白婉容在书院中对她多有刁难,不过便是因为知晓原主对井御之的情义罢了。
可怜原主对井御之一心一意,甚至愿意为他顶罪,可到头来,井御之却要毫不留情地对她下手。
裴忆卿只不过是占用了原主的身体,却并没有继承她的情感,对于井御之,她只有鄙夷和厌恶。
但是,对此前原主识人不清做下的蠢事,她却是要承担后果。
裴忆卿心里给自己点蜡,却也只得硬着头皮跪下,“民女一时糊涂,请钺王殿下看在民女将功折罪的面儿上从轻责罚。”
莫如深低头看着她的发顶,眸中若有所思。
案发时,此女为包庇井御之对匕首之事咬牙不提,可后来却又千辛万苦地逃出天牢,寻出真凶。
真凶浮面之后,她昏迷不醒,却泪流不止,口中喃喃念着的,全是那位“御郎”。
方才,他有意提到井御之的判刑,她神色间只有镇定与坦然,全没半分伤怀遗憾,甚至不愿多提半个字。
为何,她前后态度的转变会如此迥异?
所有人都一脸懵懂,显然都不明白裴忆卿这番行为的用意。
裴忆卿见大家伙儿的茫然神情,顿时便感到了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
这群愚蠢的古人!
沈流风很是不耐,冷着声音道:“这段话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你不要再在这里故弄玄虚,耍我们玩。”
裴忆卿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正要开口说出自己的答案,乘风那硬邦邦的声音便重新响起,“他说‘也要把那人狠狠毒死’。”
乘风说完这一句,便闭了嘴。
裴忆卿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乘风一个小小护卫,竟然也听出了端倪。
她看乘风的眼神不觉添了几分赞赏,看来,这一群愚蠢的古人中,也还是有一两个凤毛麟角的聪明人的嘛。
裴忆卿看乘风眼神中的欣赏和赞誉很是坦荡,不加掩饰,可正是因为这份坦荡和不加掩饰,让乘风觉得虎躯一震。
他飞快地看了他们家王爷一眼,便看到他们家王爷的唇角正往一个极其危险的弧度上扬着,乘风不自觉打了一个激灵,心里欲哭无泪。
他们家王爷啊,既然这么介意他们抢功,方才怎么不自己出面啊,现在弄得他两面不是人。
当然,他也并不是说他们王爷性子别扭古怪小心眼爱记仇哈……
对于乘风的心理变化,裴忆卿毫无察觉,她对着众人,把方才那话又重新念了一遍,只是,她着重念了“也”和“毒”这两个字音。
她朗声道:“大家再听听我的这句话,是不是就明白了些什么?也字,就意味着,他以为死者是被毒死的,所以才用了也字!
显然,依照方才我和这位仵作的验尸结果,死者是死于毒杀,但是,在此之前,我还没有说出我的验尸结果,而诸位,也都众口一词以为死者是摔死。
所有人都知道死者是摔死,偏偏给他传信的陈皮没有说清楚死者是‘摔死’,只说死者出了意外,没了。而他,在没有看到尸体的时候就下意识地认定死者是被毒死。这意味着什么?”
裴忆卿声音清朗,说到最后,声音倏而变得严厉,看着李全的眼神也一片冰冷,“这意味着,他一开始就知道死者是被毒死!什么样的人会在仵作验尸之前就熟知死者的死因?那便是凶手!只有真正谋划了杀人行为,才能这么肯定地知道,死者究竟是怎么死的!”
裴忆卿最后一锤定音的话,像是一记重锤,毫不留情地砸在了李全的心口上,同时也砸在了众人的心坎上。
不少人开始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那妇人,原本一直都是一脸不信任,但是听完裴忆卿的话,再去看李全突然变得满是慌张的神色,她简直像被当头打了一棒,把她都打傻了。
沈流风此时的脸色,像是被人灌了满嘴的屎似的,吃啥像啥。
陆君年则与之相反,他爆发出了一串夸张魔性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听到没?凶手是那个男人,小爷是清白的!沈流风你这下服气了吧!你就等着磕头认错吧!你爷爷我已经准备好了!”
沈流风气得想爆菊【笔误,删】,想爆粗。
他还没爆出来,李全便已经结结巴巴地高声辩解了起来,“你,你信口开河!你别以为你空口白牙,就能给我头上扣屎盆子!你那都是推断,是诡辩!除非你,你能拿出实实在在的证据来,否则我才不认!我不仅不认,我还要到官府去告你!”
裴忆卿擅长跟尸体打交道,腿脚功夫也学过一点,但却并不精,更何况她的臀部上还有伤。
她刚跑了两步,便感觉身后两道人影“嗖嗖”地快速闪过,虚影和乘风同时出手,一黑一白,一左一右,没两下,裴忆卿就被人架到了莫如深的面前,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没半分作用。
裴忆卿感到了来自头顶的一股视线,伴随而来的是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她用力地埋下了脑袋,她在原主的记忆中搜寻了一番,此前未曾跟这位莫如深有过交集,他定是认不得她。
至于这刑部的人……方才她从牢中出来时特意往脸上抹了一层灰,他们定然也认不出的吧。
“抬起头来。”
裴忆卿心里还是禁不住一阵打鼓,她抬起头,便迎上了一双恍若深海的眼眸。
裴忆卿直愣愣地看着他,一时呆了呆,这,这……
这变态,好生妖孽!
他明明长得似谪仙一般俊美,简直与原主记忆词条中的“丑陋”完全不沾边啊!
他的五官鲜明而挺立,润泽的丰唇微微抿着,整个人气质斐然,优雅而高贵,风雅如仙谪一般,只那双眼睛过于凌厉,气势逼人,又带着股对世界的疏淡与冷漠。
莫如深垂着眸子看她,她一双明亮的眼睛灼灼地盯着自己,如同盯着猎人的幼兽。
完蛋了!
郡吏周永安没想到在莫如深眼皮子底下出了岔子,顿时急得满头满脑都是汗,当即对着裴忆卿便是一声怒喝,“你是何人?竟然敢妄动尸身,真是胆大包天!”
裴忆卿咬着唇,眼珠子咕噜噜直转,片刻,声音颤抖,惶恐至极:“大人误会小的了,小的是这停尸间的小吏,方才一直在这停尸间里看守,不曾妄动过任何尸身。方才小的欲离开,也不过是从未得见钺王尊荣,一时心慌罢了。”
莫如深闻言眉梢轻挑,原本冷冽而凌厉的脸随着他这一挑眉,竟现出几分不羁来。
他薄唇轻启,淡淡吐出气死人不偿命的话:“面带死气,印堂发黑,貌丑无盐。原来现在停尸间小吏的聘人水准,已经开始参照尸体的模子来了。”
裴忆卿:……
卧槽你才面带死气,你才印堂发黑,你才貌丑无盐,你才跟尸体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裴忆卿心里一瞬翻腾云涌,怄得险些没吐血,可是表面上,她却只能死死忍着,半个反驳的字都不能说。
只是心里,已是默默地给这男人扎起了小人,死变态!臭毒舌!
莫如深却似完全没有感觉到这扑面而来的满满怨气,反而摆出了一副要闲聊家常的架势,声线如珠玉般清朗好听,“叫什么名字?”
“裴权。”
依照周永安的身份,多半不会对停尸间的小吏姓甚名谁了如指掌,她可以自由发挥,尽情胡诌。
“赔钱?”莫如深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你这名字,倒是别出心裁。”
裴忆卿:……
你才赔钱,你全家都赔钱!
这是她上辈子的名字,她习惯使然,脱口就说出了这个名字。
她之所以有这么一个闹着玩儿似的名字,便是因为她是家里第三个女儿,久盼儿子不得的爸妈将她定义成了名副其实的赔钱货!
前世她便没少因为这个名字受气,没想到一朝穿越了,竟然还要受这名字的气!
裴忆卿心里气得要命,面上却只能僵着脸干笑,还不得不开口凑趣,“小的是乡下孩子,乡下有传统,贱名好养活,名字越是贱,运道便越好。小的爹娘给取的这名,也是希望小的能大富大贵。”
莫如深的目光又在裴忆卿的身上转了一圈,然后用一副略有遗憾的语气道:“难为你爹娘,定然失望透顶了。”
裴忆卿:……
忍住,忍住!是她自己给这毒舌变态男人递了话茬子,是她活该,为了她的小命,一定要忍住!
裴忆卿心里的小人正给这男人扎针扎得欢快,上首就又不紧不慢地传来一道男声,“你们何吏长正在前头训话,你怎未去?”
裴忆卿脱口就要胡诌一个借口,可是,在开口的一瞬,她却是突然顿住了。
什么何吏长?什么训话?他一个王爷,身份贵重自是不必提,之前怕是也没有来停尸间游览闲逛的兴致,那何吏长只不过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小角色,怎的会入得了这位王爷的眼,又怎会让他费心去记住那吏长是姓何还是赵钱孙李?
几乎是一瞬间,裴忆卿就有了猜测,这人压根就是在诈她!
裴忆卿飞快地收敛起了自己的神色,脸上带上了恰到好处的茫然与不解,“王爷怕是记岔了吧,我们吏长不姓何,他今日也没有找我们训话。”
裴忆卿脸上的茫然和困惑恰到好处,增一分则多,减一分则少,就这么迎着莫如深的眼神。
而实际上,她的手心在不停地冒着汗,浑身的神经都狠狠地僵着,不敢放松半分。
莫如深就这么看了她半晌,在裴忆卿下一秒就要崩溃破功的时候,他终于大发慈悲地开口,漫不经心地说:“哦,那想来是本王记岔了。”
一瞬间,裴忆卿僵硬紧绷着的心弦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
同时下一刻,她心里开始马不停蹄地扎起了小人,一边扎一边不带停顿地碎碎念,这狡诈腹黑的男人果然就是在炸她幸亏她聪明绝顶机智绝伦反应神速不然就被他套路了然后这重生而来的小命就要这么丢了这男人可千万不要栽到他手里不然她绝对不会手软!!!
裴忆卿专心致志地腹诽,落在周永安的眼里,便是在傻愣愣地发呆。
周永安嫌恶地抬脚踢了一下,“你这现眼的玩意儿还杵这儿干嘛,还不快滚!”
周永安踢的那一下虽没有用全力,却也是不轻,裴忆卿强忍身上的疼痛和心头的火气,垂着头忙不迭地连声告退。
这个时候,她最需要的,就是顺理成章的告退时机!
可就在裴忆卿要把自己圆润地滚出去时,上首的男人却又不紧不慢地说:“本王要验尸,你既是验尸间的人,便留下来帮忙吧。”
裴忆卿:……
这一切,都是裴忆卿使的小手段,她在验尸时,从死者脚上的伤处便做出了判断,死者的伤来自于钉状物,这个判断很关键。
方才周永安要带人去搜查之前,她在周永安耳边一番耳语,一边要他派人前来回禀找到了可疑的钉子,引凶犯自露马脚,一边,让他从旁旁听,并找人做笔录。
李全作案之后,那罪证定然会及时处理,他们不一定能找到证据,若是真的没找到物证,李全定然会死咬着不认。
既然如此,她这才想出了这法子,炸一炸李全,裴忆卿原没想过会一击即中,但是李全太蠢了,又做贼心虚,还真叫她炸出了真相。
在他招了之后,笔录写好,手印按了,快刀斩乱麻,直接定罪。
那么之后就算真的没有找到证物,他也休想翻供。
事情便果然朝着裴忆卿预料的方向发展,李全被她用假的证据炸得自乱阵脚,自己认了罪,而衙差们也当真没找到物证。
但是,就算没找到又怎么样?凶手都已经招供了,连自己的毒药是在哪家铺子偷偷买的都招了,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沈流风听到那衙差的回话,把之前的总总都在脑子里飞快过了一遍,他便回过神来,他险些气疯了,对着裴忆卿抖着手痛骂:“你,你,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对不对?根本没有找到物证,你那都是烟雾弹……你当真好手段啊!”
裴忆卿对沈流风露出一排大白牙,十分心安理得地当成了夸奖,“多谢沈公子谬赞。”
沈流风:……
他不是在夸人好吗!
他气得额上青筋直跳,“你竟然用那等狡诈的法子!你简直……”
“虽然法子有点剑走偏锋,但是很有效,不是吗?”裴忆卿四两拨千斤地把他给顶了回去。
沈流风却依旧是气得颤抖,感觉自己的身心都受到了侮辱,浑身的毛孔都叫嚣着不甘和不服,他如何能看着这人用这么诡谲的法子给陆君年翻案?
沈流风顿时一阵脸红鼻子粗的大喊起来,“你们根本都没有找到物证!这一场审讯,处处都是陷阱,那人不过就是一时不防才落入了你精心编制的陷阱里!除非你们拿出物证来,否则我不服这个审判结果!”
“可是凶犯已经亲口认了罪画了押,这还不够?”裴忆卿再次打断他,“至于物证在哪里,审一审凶犯不就知道了?”
裴忆卿把话说完,看向一脸震惊和愤怒的李全。
李全方才脑子还有些不清醒,但是听了沈流风的话,他便回过神来,丫的他们压根就没找到证物,自己压根就被诓了!
他气愤至极,听到裴忆卿的话,他气得头顶冒烟,扯着嗓子义愤填膺地表明自己的立场,“我是不会告诉你物证在哪里的!你休想再诓我!”
裴忆卿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这脑子啊,没事就专心种地啊,杀什么人呢?
“好好好,全世界就你一个人知道物证在哪儿,我们都不知道,你最厉害,不说就不说。”
裴忆卿用一种哄小孩的语气说着这话,然后,她笑盈盈地看向沈流风,那眼神,好像在说,这下你还要任性地追问凶器在哪儿吗?
沈流风的脸色,简直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他瞪着李全,简直恨不得直接把他瞪死了了事。
李全呆愣了片刻,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方才又说了什么蠢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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