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笑开,“二少夫人辛苦,只是…北王府中已经十数年都没这个规矩了。”
“没…这个规矩?”林思棠唇角笑容微滞,不怎么明白什么意思。
凝香解释,“北王府人口少,以往世子爷,二公子常年在外,偶尔归家数日,王妃怎舍得他们折腾,时日久了,就干脆废了请安的规矩,以至后来世子妃进门,也再没有实兴过。”
“二少夫人自也是一样,只要偶尔来陪陪王妃就成,不用日日晨昏定省。”
“如此好事,倒是王府公贵中的头一遭。”林思棠低低呢喃。
高门大户,哪家规矩礼教不严格,尤其是在磋磨新妇上更为苛刻,而如北王府这般,实在是…闻所未闻。
不过对她而言,实乃大好事。
凝香朝屋中看了一眼,小声道,“王妃还没起呢,要不少夫人先去偏堂坐坐?”
“不用了。”不用请安,那她还不麻溜回院子待着。
“别万一吵着了母妃就不好了,如此我就先回了。”
凝香福了福身,“奴婢送少夫人。”
从安寿堂出来,林思棠小脸还有些惊疑,实在是对北王府之开明,叹为观止。
若非她是被指婚,处处受束,如此神仙日子,可是做梦都难求。
饶是如此,依旧让她一整个上午都心情颇好。
北辰砚回府时没有见着林思棠,就问一旁的阿守,“二少夫人呢?”
“奴才今日一直都跟着主子。”阿守笑嘻嘻的,意思是他怎么会知晓。
“废物。”北辰砚一路的好心情荡然无存,眉眼染上几分暴躁。
正要出门,奂月来报,“主子回来了,二少夫人被世子妃请去了梧桐苑。”
北辰砚蹙了蹙眉,“什么时辰去的?”
“有一个时辰了。”
北辰砚眸子微抬,看着奂月,奂月抿抿唇,立即道,“时辰不早了,奴婢去接少夫人回来。”
北辰砚拽了拽领扣,回身坐在了圈椅中,阿守瞧着他脸色,忍不住撇了撇嘴。
难怪马厩老王头娶个媳妇,饿的马都吱哇乱叫了,瞅瞅他主子,就知晓都干什么去了。
一个德行 !
不,许主子还不如那老王头呢,至少老王头的婆娘每日都在老王头做工的时候陪着老王头,而少夫人……
“歪着头想什么呢?”北辰砚冷不丁开口,阿守下意识答,“属下再想老王头的婆娘。”
话出口倏然顿住,阿守抬眼就触及了北辰砚怪异目光。
“属下不是那个意思。”
“老王头,是马厩那个老王头?他家婆娘…听闻是东市口杀猪的。”北辰砚语调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