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莺儿柳馥妗的其他类型小说《妖妃重生,以她为贵 番外》,由网络作家“闲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代妖妃柳馥妗被绞杀了。再睁眼时,她回了柳家,一时恍惚以为自己到了地狱,不然怎么重回到她最不敢回想的少时?直到一连躺了几天后才发现。她竟重生了。顾不得惊慌害怕。她第一时间要去见母亲,结果被小丫鬟给拦住:“大姑娘,大太太病着呢,早吩咐过别叫您过去,怕您过了病气就......”柳馥妗看向说话的小丫鬟。这是她的贴身侍婢莺儿。上一世什么心事她都说给莺儿知道,却没想到莺儿竟是付姨娘的人。若没有莺儿这个‘忠心’的。她也不会落得上一世那个下场。“掌嘴。”柳馥妗冷冷道。一屋子伺候的都愣住了。莺儿一向得宠,大姑娘竟要打她?柳馥妗冰冷道:“长辈身子不康健,晚辈侍奉汤药是为孝道,你叫我避讳,陷我与不孝是何居心?!”在她眼里莺儿已经是个死人了。所有背叛、伤...
《妖妃重生,以她为贵 番外》精彩片段
一代妖妃柳馥妗被绞杀了。
再睁眼时,她回了柳家,一时恍惚以为自己到了地狱,不然怎么重回到她最不敢回想的少时?
直到一连躺了几天后才发现。
她竟重生了。
顾不得惊慌害怕。
她第一时间要去见母亲,结果被小丫鬟给拦住:“大姑娘,大太太病着呢,早吩咐过别叫您过去,怕您过了病气就......”
柳馥妗看向说话的小丫鬟。
这是她的贴身侍婢莺儿。
上一世什么心事她都说给莺儿知道,却没想到莺儿竟是付姨娘的人。
若没有莺儿这个‘忠心’的。
她也不会落得上一世那个下场。
“掌嘴。”
柳馥妗冷冷道。
一屋子伺候的都愣住了。
莺儿一向得宠,大姑娘竟要打她?
柳馥妗冰冷道:“长辈身子不康健,晚辈侍奉汤药是为孝道,你叫我避讳,陷我与不孝是何居心?!”
在她眼里莺儿已经是个死人了。
所有背叛、伤害她的人。
她都不会放过!
不过她暂时还要留着莺儿以备后用。
“大姑娘!”
莺儿尖叫一声跪下:“奴婢断不是这个意思啊,奴婢只是担忧大姑娘的身子!”
柳馥妗根本不看她,锐利眼眸一扫:“嬷嬷若不会掌嘴,我叫管家来执刑也是一样的。”
本在偷看的嬷嬷忙进来,拖住莺儿便出去了,院子里头很快便响起清脆巴掌声,间或还有莺儿的求饶声。
“萍儿。”
柳馥妗面无表情跟没听见似的。
唤了另一个丫鬟陪着自己往正院儿去了,错身而过时连个眼角都没给莺儿。
她是被万人辱骂祸国殃民的妖妃,多年深宫斗争早磨灭掉了她的人性,更遑论怜悯?
她堪堪拉回的最后一丝温情也就在母亲和外祖家这几名寥寥无几的亲人身上了。
“母亲的身体究竟如何了?”
因为时间久远,柳馥妗记不清楚这些细枝末节的事了,只能问萍儿。
萍儿忙道:“不太好,要奴婢说是劳累太过,毕竟三爷记名到大太太名下这事繁琐的很,付姨娘又病了起不来身,一应事务都压在了大太太身上。”
柳馥妗冷笑。
付姨娘不是病了起不来身。
而是故意装病,故意劳累母亲。
自打付姨娘进了柳府,这家中中馈就一向是她暗里执掌着,母亲不过占了个嫡妻的名头。
上一世母亲本就病着,亲自操办了记名的事后彻底垮了身子,缠绵病榻几年后便撒手人寰去了。
付姨娘的儿子成了名正言顺的嫡子。
正院。
春韵院儿。
柳馥妗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母亲。
上一世她被绞死的那天,正巧是母亲冥诞,她们母女俩死在了前后七年的一日。
床榻上歪着个面色蜡黄的妇人。
她面容枯槁,瘦骨嶙峋。
一举一动都喘吁吁的。
柳馥妗眼圈泛红,心里生出一股胆怯,一股心酸,更有一股难以压制的激动和委屈。
“阿娘。”
她忍不住唤出儿时的称呼。
柳大太太一楞,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娘这身子如今不好,过了病气给你就不好了。”
柳馥妗一头扑进母亲怀里。
眼泪不受控制流了出来。
她有许多话想对娘说。
上一世阿娘走后她就再没有亲人了,后来更是被送去了教坊司受万人践踏的。
哪怕后来做了皇妃,她也是宫中最卑微、最被看不上的那个,及至最后做了人人唾骂的妖妃被绞死。
“阿娘,妗儿好想您,您不要再离开我了。”
她哽咽着死死抓住母亲的衣袖。
生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傻孩子,阿娘这不是就在这儿吗,不过是病了一场,怎么舍得丢下阿娘的乖囡囡呢?”
柳大太太鼻子一酸。
她温柔的摸摸柳馥妗的头。
正要说什么,外头有丫鬟报:“三少爷来了。”
柳馥妗眼底骤然一冷。
下瞬。
门帘子被拉开,一个小小少年迈步进来。
他不过七岁左右年纪,眉目如画生的很是好看,唇角勾着一丝浅浅笑意,叫人观之可亲。
他是付姨娘的儿子,从小在母亲身边长大,对内对外都孝顺母亲如亲母。
所以母亲要把他记名到自己名下,给他嫡子的身份,也把自己娘家的一切交给他。
谁能想到。
这样小小年纪的人居然一直在演戏?
“给母亲请安,给大姐姐请安,母亲身子可好些了?儿子听说母亲今日咳嗽的又急了些,心里实在放心不下所以来看看。”
小小少年抿着嘴笑。
殷切的语气好似柳大太太的亲儿子。
“你这孩子也是,何必特地跑过来,过了病气可就不好了,快过来坐着。”
柳大太太笑着招手。
柳三少爷叫柳文勋,日常都叫他勋哥儿。
他挨着柳馥妗坐了下来。
神神秘秘递过来一个小荷包:“大姐姐,我得了个好东西特地给你留着,这里头的香料是西域来的,最能驱虫。”
柳馥妗勾唇冷笑。
上一世她可在这个小荷包上吃了大亏。
谁能想到,这荷包里藏了毒草,她带在身上是无事,可若遇到另外一味药草,那就是剧毒。
她接了小荷包一笑,意味深长道:“你有心了。”
这样的好东西,她可不能浪费了,得好好利用起来给这对母子俩一记重击。
勋哥儿一楞。
是他的错觉吗。
怎么大姐姐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不及他多想,柳馥妗便催促他赶紧回去:“母亲劳累不得,你身子也弱,过了病气就不好了,你照顾好自己就是孝顺母亲了。”
她语气淡淡的打发他出去。
懒得看他献殷勤。
勋哥儿眨巴眨巴眼睛,本想说不怕的,可对上柳馥妗那双幽深眼眸,他到嘴边儿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了。
只能起身告退出去。
柳馥妗盯着他,幽深的眸子是望不到底的黑。
这一世。
他老老实实做他的庶子去吧。
“勋哥儿是哪儿得罪了你吗?”
柳大太太咳嗽两声。
柳馥妗回过神,笑道:“没有呀,阿娘怎么这么说?”
柳大太太想了想道:“你对他态度不一样了。”
“哪有什么不一样,阿娘多想了,不过是我太想念阿娘了,一时没顾及上他。”
母亲性子良善,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恐怕会忍不住去做些什么,还是暂时瞒着她的好。
柳馥妗噘嘴拱进柳大太太怀里:“阿娘,您这样关心勋哥儿我都吃醋了,不想叫他记到您名下了。”
“可别浑说,叫人听见了不好。”
柳大太太搂住她:“你外公一辈子只我这一个女儿,我没本事给你生个兄弟,他记到我名下也算是我儿子了。叫他跟着你外公,将来接手你外公手里的权利,他就是你一辈子的靠山。”
原来一切竟是为了她?
柳馥妗心里是说不出的复杂难过。
她哽咽道:“阿娘,女儿一定会保护您的,不叫您受半点委屈和伤害!”
......
从春韵院出来。
柳馥妗把玩着腰间的勋哥儿送的荷包。
眼中是冷若寒霜的杀意。
母女二人齐齐转头,就见柳含烟一脸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她进来就直奔柳馥妗所在,不由分说地甩了她一个巴掌。
“贱人!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故意害我!”
柳馥妗一时不察,被她重重打了一巴掌,半边脸瞬间就红了。
“妗儿!”
柳大太太闪身扑过来护在女儿面前,转头对着柳含烟怒斥。
“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掌掴嫡姐!”
柳含烟被她一瞪,气势顿时矮了几分。
但一想到自己被父亲训斥,被亲弟弟埋怨,她就又气得红了眼睛。
“她故意诓害我,害得我如今被父亲责骂,我还不能打她了?”
她梗着脖子,一脸不服。
柳大太太被气得又是一阵咳嗽,苍白的脸上竟是生生被逼出三分血色。
柳馥妗连忙帮她顺背,目光一凝。
“你姐弟二人心术不正,故意害我,我没去找你们,你们反倒找上门来了。来人,把二姑娘给我捉起来,掌嘴!咳咳咳!”
话音一落,房里候着的两位婆子立马上前,就准备上前按着柳含烟。
柳含烟惊得杏眼圆睁,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你敢!你今日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定让你父亲好生罚你!”
话虽这么说,但她的脚步却是不停后退。
柳馥妗冷哼,一字一顿。
“你只管去告父亲,我倒要看看,父亲会不会偏向你!”
许是她身上的气息太冷,柳含烟竟是一时被慑住了。
看着那些嬷嬷一步步逼近,柳含烟眸子里面写满了惊恐,终是崩溃抱头大喊。
“柳馥妗!贱人!你今日若敢动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二姑娘!慎言!”
柳含烟话音未落,身后就传来一声警告。
她转头,就看到柳老太太身边的苏嬷嬷正一脸凝重地看着她,身边还跟着二老太太身边的秦嬷嬷,正一脸兴味地看着她。
柳含烟刚才被柳馥妗唬到了,此刻看到苏嬷嬷,顿时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哭哭啼啼就凑了过来。
“苏嬷嬷,您要为我做主啊,这小贱人竟然欺负我!”
“二姑娘!”
苏嬷嬷急地去堵她的嘴,对着柳馥妗说道。
“大姑娘,老太太和二老太太让奴婢等人过来请您呢。”
苏嬷嬷咬重了二老太太几个字,试图让柳含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然而柳含烟早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压根没有意识到婆子隐晦地提醒。
只以为苏嬷嬷如今也站在柳馥妗这边,顿时更委屈了。
“你竟然为了她训斥我!我要去找祖母告发你!”
婆子急了,顾不得身份,硬着头皮拦着。
“二姑娘,老太太还有正事要做,您的事,不如暂且放一放......”
可是正在气头上的柳含烟怎么可能听得进她说的话?当即推开她就率先走了。
婆子还想追,秦嬷嬷就先笑了起来。
“苏嬷嬷,老太太们还在前厅等着呢。若是耽搁下去,让她们等急了可不好。”
苏嬷嬷狠狠瞪了她一眼,却也不能说什么,转身就走,显然是去追柳含烟了。
柳大太太这会已经被气得喘不过气来了,若不是柳馥妗扶着,只怕已然要软在床上了。
反倒是秦嬷嬷,笑吟吟地走过来冲着柳大太太和柳馥妗行了一礼,一脸的心疼。
“大小姐受苦了,二老太太一定会帮您主持公道的。”
这是明晃晃的拉拢了。
柳家的这两位老太太都是活了几十年的人精,争锋相对了一辈子,如今老了也不消停。
原本有母亲在前面顶着,做得不对,两人的出气筒都是母亲。
如今,可就不一样了。
柳馥妗想着,淡淡地点头。“那就有劳秦嬷嬷帮衬了。”
柳大太太在一旁看得心惊,慌乱地捏着柳馥妗的手。“妗儿......”
柳馥妗拍拍她的手,低声安慰。“娘,别怕,不会有事的。”
说完,还把萍儿留下来陪着她。
一行人入了前厅,苏嬷嬷和柳含烟还没来。
柳馥妗刚要请安,一个长相威严的妇人就狠狠一拍椅子扶手。
“逆女!还不赶紧跪下!”
柳馥妗像是被吓到了,惶恐看着说话的人。
这人正是她的亲祖母,柳老太太。
此刻她正脸色铁青,眼神带怒地看着她。
那样子,似乎站在她面前的不是自己的亲孙女,而是她的仇人。
她话音刚落,就有婆子过来准备按着柳馥妗跪下。
只是不等她靠近,另外一个稍显年轻的老妇人就走了过来,还温柔地出手保住了柳馥妗,用手摸着她的小脸,一脸心疼。
“哎哟,这是怎么了?女子最在意容貌,怎么会伤的这般重?”
她表现得夸张,秦嬷嬷立马回答。
“是二姑娘打的,听底下的丫鬟说,是因为二姑娘抢了三少爷给大姑娘的香囊,却不想惹了祸事。二姑娘气不过,就闯进春韵院打了大姑娘,还说了好些难听的话。”
秦嬷嬷也没添油加醋,可正是因为实话实说,反倒是更加让人心寒。
柳二太太早就听到了信,面上却依旧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捂嘴看着柳老太太。
“那香囊不是勋哥儿想要陷害妗儿,如今二姑娘怎么能......而且,她到底是庶女,竟然敢掌掴嫡姐......”
话留三分,反倒更加让人遐想。
柳老太太显然也知道了前院里发生的荒唐事,此刻稍显理亏,但面上依旧不显半分尴尬。
“没用的东西,连自己的东西都护不住,被打了也是活该!”
她只字不提柳含烟僭越,只责备柳馥妗没用。
柳馥妗淡漠地垂下眼睑,内心一片薄凉。
这就是她的嫡亲祖母,这心,还真是偏得没边了。
柳馥妗没有立时回答,一副淡漠的样子让柳老太太有些不满。
“柳馥妗!祖母在同你讲话,这就是你的态度?!”
说着,柳老太太准备让人教训一下柳馥妗。
不想这时外面突然闯进来一道身影,哭哭啼啼地就朝着柳老太太扑了过去。
“祖母!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姐姐今日竟然要让人掌我的嘴,若不是苏嬷嬷来得及时,今日只怕祖母就见不到含烟了!”
柳含烟正要说话,却被她背后的嬷嬷死死拉住了。
可不能说啊!
要是付姨娘没病,怎么不帮衬着主母?
柳馥妗一挑眉毛:“快扶你家姑娘去坐着吧,吉时就要到了,要是闹出什么事,丢脸的可是勋哥儿。”
饶是柳含烟挣扎着,也还是被硬拉走了。
族亲中就有人撇嘴:“真是不懂规矩,她一个庶女也敢对妗儿大吼大叫!”
柳馥妗但笑不语。
规矩?柳家就没有规矩可言。
柳含烟如此,是柳父和柳老太太纵容的。
柳馥妗又和族亲说了几句话,转身要出去时,正对上七岁的柳文勋。
他面容还是小小少年,那双眼睛却全不似小孩儿,幽深的仿佛一口枯井,里头藏着千万个阴暗的鬼。
他死死盯着柳馥妗,看见她转身,忙换回以往的神色。
“大姐姐,听说今天的事是你安排的,大姐姐你真厉害,辛苦你为勋儿做这些事了。”
柳文勋挤出一抹腼腆的笑。
柳馥妗只觉得恶心,她上前,微微屈膝蹲下来,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用阴冷的声音道:
“一点也不辛苦,勋儿你才是最辛苦的呀,难为你厌恶我们母女却还要装作亲近我们的样子,和我们相处。”
柳文勋到底还是个七岁的孩童,生涩的他露出一抹愕然,眼神中的惊慌失措无处可藏。
这不就可爱多了嘛,装什么装。
柳馥妗满意起身,冷嗤一声,丢下柳文勋扬长而去。
她找到萍儿,询问了昨日安排的小乞丐事宜后,转身又回了前厅。
就在大家预备着祭祖时,门房飞奔来报:“裴国公来了!”
众人一惊,裴国公怎么来了?他们家跟裴国公也没有交情啊?
柳父先回过神急急道:“快请进来!”
柳馥妗松了一口气,在人群最后头坐下来,淡定的端起茶盏准备看戏。
她不会叫柳文勋记到她母亲名下的,但也不想着时候打草惊蛇。
如果付姨娘那边的人打算破罐子破摔,柳家跟着倒霉无所谓,却会牵扯到她跟母亲。
所以她只能利用别人。
“裴国公怎么来了?”
“谁知道呢,这个瘟神来了,准没好事!”
族亲们嘀嘀咕咕。
柳馥妗垂眸。
裴国公,裴璟。
祖上三代跟着太祖征战,为太祖献下汗马功劳,深受太祖宠信,一直到他仍旧不改。
可惜他家子嗣单薄,如今全家也只剩他一个,父亲死在战场后,国公爵位就叫他承袭了。
人送外号瘟神国公。
无他。
满朝堂他就没有一个说得上话的,只要被他盯上,轻则下狱,重则灭门。
世人只知他性情乖张,却没人知道他是个文武皆通的大能。
上一世若不是他,柳文勋就夺嫡成功登基了,可惜棋差一着输给了裴璟。
就在这时,一阵纷乱脚步声由远及近。
柳馥妗抬头,只见雪白门廊下走进一个身量高挑的男子。
他生的眉目如画,剑眉斜飞入鬓、狭长桃花眼如星耀眼,鼻梁高挺如刀削,浅薄嘴唇如花瓣丰润殷红,端的是丰神俊朗无人能及。
既年轻,却又有气势。
柳馥妗屏息,上一世见到裴璟是几年之后,他亲自带人来绞杀她,那时她只觉裴璟面目可憎。
是的。
柳馥妗死在裴璟手里。
可笑的是,她能利用的人居然只有他。
“这就是裴国公?他长的可真好看!”
族亲中有小姑娘娇羞道。
柳馥妗冷嘲,上一世裴璟一直孤身一身,不娶妻也没有妾室,据说他家里伺候的都是小厮。
外人都说他是断袖。
柳父抬抬手道:“国公请坐,今日家中办事,有些忙乱,怠慢之处还请担待。”
裴璟颔首。
他年纪轻轻,却走在最前头,一身气势把柳家男丁压得死死的。
大家都想恭敬点儿,可他实在年轻,对他恭敬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哪位是贵府三少爷。”
裴璟大喇喇坐下,随意往椅背上一靠。
他是随意了,却叫柳府众人如泰山压顶一般,根本猜不出裴璟来是干什么的。
一般这个裴璟出现都没好事的!不是抄家就是灭族!
柳父只能硬着头皮招招手。
柳文勋上前,做出憨态可掬的模样,拱拱手给裴璟请安:“见过裴国公。”
裴璟撑着脑袋,淡淡看向柳文勋:“长的倒是不错,叫什么名字。”
“柳文勋。”
“唔。”裴璟忽的坐直身子:“我怎么瞧着,你这么面善呢,似乎很像一个人。”
这话落地,柳文勋瞬间僵直了身子。
别说他,就是柳父整个人都不好了,一颗心在胸腔里砰砰乱跳起来。
裴璟可是见过先帝的太子的!
“想来是犬子像了下官,所以国公觉得面善。”
“是么。”
裴璟又靠回椅背:“我却觉得,这儿子生的并不像你啊。柳大人,不若叫他生母出来我瞧瞧?”
柳父和柳文勋寒毛直竖。
那怎么成?付姨娘是从来不在人前出现的。
因为她实在跟先太子生的像,难保不会被人认出来。
“这......他生母病了。”柳父屏息道。
裴璟“哦”了一声:“记名这样的大事,他的生母却病了,可见是伤心过度,舍不得这个儿子。”
柳父忙摆手:“不不不,国公误会了,是他生母身子差,他们之间母子情分并没有多深厚。”
“是么。”裴璟端茶,淡淡道:“连生母之情都可抛弃,一心只想记在嫡母名下,可见是个冷心冷肺不孝的。”
明显是针对柳文勋故意找事的,柳文勋直接被扣了个帽子。
柳父恨不得甩自己一个耳光,真是怎么说怎么错!
他只能一撩袍子跪下,拱手道:“裴国公有所不知,他生母体弱,所以他生下来多养在正房,与自己生母见的少所以感情淡些,并不是他不孝......”
裴璟打断他:“怎么不见柳夫人?”
柳父:“......病,病了。”
柳文勋:“......”
怎么这话听着这么怪怪的?
裴璟嗤的一声笑了,好整以暇道:“柳大人,看来老天爷也不赞同他记名,你觉得呢?”
陈副将说话间不停地在地上磕头。
祝老将军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向来最讨厌这种拉帮结派的行为,一直三令五申,不许底下的人阿谀奉承。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如今竟然有人在眼皮子底下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眼底怒火中烧,眼看着马上就要发怒,柳馥妗突然往前一步,脆声道。
“饶你一命倒也不是不行,只是陈副将,你应该知道,我外祖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如今你若是想要免除刑罚,那就需要将功折罪。”
陈副将看着柳馥妗,只觉得她此刻言笑晏晏的样子格外的让人心惊。
不自觉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试探。
“小小姐的意思是......”
柳馥妗缓缓勾起一抹笑,一字一句道。
“这军营里,像林峰这样的人应该不在少数。你只需要把他们的名字说出来,便可将功折过。”
陈副将蓦地瞪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
柳馥妗这哪里是让他把名单交代出来,分明就是让他得罪整个军营里的人啊!
陈副将心中挣扎不已,柳馥妗却又慢悠悠开口。
“陈副将可要想清楚了,我外祖脾气可不好,若是让他不耐烦了......”
陈副将一惊,连忙抬头去看祝老将军。
就见他的脸色越发难看了,似是下一刻就会阴出水来。
此刻,他也知道是肯定没有办法糊弄过去了,只能咬牙交代了几个名字出来。
一旁的林峰早就已经被吓傻了,这会看见陈副将闭着眼睛喊出一个名字,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完了,一切都完了。
——
祝老将军雷厉风行。
陈副将刚刚把这些人的名字说出来,他就直接让人把他们都一一带了上来,又让人打听了这些人的所作所为。
这些人原本就是纨绔子弟,在军营里没少仗势欺人。
祝老将军越是往深处查,就越是心惊。
看着底下人呈上来的厚厚一沓文书,脸都绿了。
“好,好得很呐,我倒是不知道,我这军营什么时候竟然成了老鼠窟了!”
他发了狠,让人直接肃清军营。
柳馥妗是女子,就算是祝老将军是她亲外祖,插手军营之事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去,对她终究是不利的。
是以,在祝老将军下令彻查军营的时候,她就直接带着丫鬟走了出来。
萍儿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想起刚才自家姑娘的表现,就忍不住热血沸腾。
“姑娘,您刚才真的是太厉害了,没有想到您竟然还会武功!”
她激动的身子颤抖,一张小脸也跟着微微发红。
柳馥妗看着她握紧拳头,一副崇拜的样子,只觉得有些无奈。
忽地,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转头,目光恰巧和蹑手蹑脚走过来的喜牛对了个正着。
她偏头,微微收敛了笑容。
“还有事?”
刚才祝老将军彻查军营的时候,也把喜牛赶出来了。
不仅免了他的刑罚,甚至还直接下令让人把他妹妹接到了军营里面,让军医帮她治疗。
出于感激,他一直跟着柳馥妗,这回被抓包,脸上的表情有些窘迫。
用手抓了一下头发,一张脸逐渐变得黑红。
“刚才,多谢小小姐救命之恩,俺娘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俺也不知道有什么能够回报的,只是想要跟小小姐说一声,日后若是在什么地方能够用到俺,还请小小姐直接吩咐。”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
“只要是俺能够做到的,哪怕是豁出性命,俺一定不会推辞的!”
他双手握拳,一张憨厚老实的脸上满是坚定。
柳馥妗一愣,旋即笑了起来,半真半假地说道。
“我救你不过是举手之劳,只是觉得,外公一世英名,我觉得不应该被几只老鼠破坏了。你若当真心存感激,那就好好为国效力吧,帮我好好照顾我外公。”
她眼底带着笑意,似乎只是再说一句玩笑话。
可是喜牛就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狠狠地点了点头,咬牙道。
“小小姐放心,就算是俺喜牛死了,也绝对不会让将军受伤的!”
说完,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柳馥妗狠狠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一溜烟跑了。
萍儿对他这一番举动看得目瞪口呆,等人跑远了,这才说道。
“这人还真是个傻子,小小姐刚才都说了,不过就是举手之劳,他怎么还当真了?而且,你看他这副瘦弱的样子,只怕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何能够保护得了将军?”
她原也只是感慨,却不想柳馥妗嘴角的笑意却在一瞬间变得高深莫测。
“你怎么就知道,他做不到呢?”
“什么?”
柳馥妗笑了笑,看着喜牛跑没影了,这才把目光收了回来。
“没什么,时间不早了,外祖那边应该已经收拾好了,咱们回去吧。”
萍儿总觉得刚才柳馥妗不像是什么都没说的样子,挠了挠头,乖乖跟着她离开。
等二人回到营账之后,柳馥妗就看见祝老将军正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斜倚在椅子上。
听见脚步声,他头也没抬地问道。
“妗儿,你觉得今天的事情,是偶然吗?”
柳馥妗脚步一顿,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随后走到祝老将军身边,用手轻轻地揉着他的太阳穴。
“外祖管理着这么多人,难免会有疏忽的时候,如今这些人既然已经被救出来了,那就按照章程处理就是。”
祝老将军闭着眼睛,唇边溢出一抹冷哼。
“这些人就像是老鼠一样,坏了军中风气,若是将他们一一驱逐出去,又难免会得罪他们身后的人。可若是把他们继续留在军营之中,我又心有不甘。”
他像是在跟柳馥妗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柳馥妗面上稍作踌躇,指尖的力道都小了几分,最终还是开口。
“外祖难道没有想过,要把这件事情上报给圣人,让他来做定夺吗?”
祝老将军豁然睁开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转头看着她。
柳馥妗感受到他眼睛里面的凌厉,也没有打算继续藏拙,而是一派坦然。
祝老将军打量了她半晌,最终才说道。
“因为这么一点事情就惊动圣人,怕不是太过于小题大做了些?”
柳馥妗利落摇头,并没有因为他的否认就动摇自己的想法。
“这些人背后皆有势力,他们在军营中横行霸道,欺压其他人,背后难免不会有人故意推动。若只是把他们驱逐出军队,会得罪他们不说,同样也是把他们背后的势力得罪了个彻底。”
“这些人之中难免会有人与外公政见不合,若是到时候在朝堂之上给外公您使绊子,只怕也颇为麻烦。”
祝老爷子听她分析的头头是道,眼睛里面闪过一抹奇异的色彩,只是面上却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不过是一些毛头小儿,何足为惧?我祝家军为国家立下汗马之劳,若是因为他人一两句谗言,圣人就降罪下来,那只能说明,是我做得不对。”
祝老将军虽然傲气,但是却也压低了声音。
柳馥妗只觉得心头一滞,下意识说道。“外公不可!”
“嗯?”祝老将军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有些疑惑地看了过来。
柳馥妗不自觉咽了一口唾沫,只觉到后背一阵阵发凉,心中也满是后怕。
上一世,这些人就是利用这个空当,在朝堂之上参了外祖一本。
圣人虽然相信外祖,可是却也更忌惮他手中的权力。
虽然表面上并没有责备于他,但实际上却是暗中让人分了他手中的兵权。
甚至还专门给他下了一道指令,让他无召不得调动军队。
如果不是因为这道指令,外公又如何能够被人算计?
想到这里,柳馥妗的眼眶再一次红了起来,一字一句地对着祝老将军说道。
“外公,我知道您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可是您也应该知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他们犯下的罪恶,虽然看上去不起眼,可是却也不容忽视。”
“如今您功高盖主,圣人舍不得对您有忌惮之心,若是有人借此机会给您使绊子,圣人难免会对您起疑。”
祝老将军见她如此认真,之前的那一点情绪也收了起来。
他认认真真地盯着面前的外孙女,一瞬间净感觉得她有些陌生。
好半晌,他才抬起手来,轻轻在她肩膀上拍了两下。
“好孩子,你如今当真是长大了,外祖倒是没有你考虑得周到了。”
他似有感慨,但更多的却是自豪。
柳馥妗只觉得肩头一沉,心中却松了一口气。
祝老将军并没有去探究柳馥妗究竟为什么会一夜之间变得成熟,只是吩咐人把名单递了上去。
转而对着柳馥妗则又变回了那个慈祥的小老头。
柳馥妗和柳大太太在将军府住了足足七天。
这期间,柳家一个过来询问的人都没有。
柳大太太最初还有些不放心家里,在柳馥妗的劝说之下,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这日,柳馥妗刚刚从外买了糕点回来,刚走到后院就听见后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她脚步一顿,有些疑惑地看向守在院门口的管家。
“今日发生了什么喜事,外公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管家脸上也带着笑,连忙回答。
“是裴国公来了,正在院子里面陪着老爷喝茶。老爷平日里就很是欣赏裴国公,如今二人有机会坐在一起详谈,他虽然是高兴的。”
柳馥妗有些愕然。
裴璟?他来做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柳馥妗总觉得有些不安。
上一世,她就是被裴璟下令绞死的。
虽然说她到底是做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可被绞死的那一瞬间,她心中更多的还是不甘。
重来一世,虽然她成功利用裴璟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
可是听到这个名字,心中还是觉得五味杂陈。
柳馥妗面上闪过一抹复杂,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转身离开。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柳大姑娘留步。”
她顿住脚步,转头就看见裴璟正朝她走来。
看着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她心中莫名一紧,面上却依旧是带着端庄的笑容。
“小女子见过裴国公,不知道裴国公叫住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她脸上带着少女的天真烂漫,实际上眼睛里面却带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警惕。
裴璟一眼就看穿她的伪装,却也不戳破,只是从袖子里面掏出来一个香囊递给柳馥妗。
“前段时间我去柳府的时候,在路上捡到过一只香囊,这上面绣着姑娘的小字,便猜测是姑娘的。”
“原本是想着让人直接给姑娘送过去的,只是又担心被人发现落人口舌。”
“如今在这里刚好碰上,也算是免了我一遭难题。”
裴璟面上始终带着淡淡的表情,虽然嘴上说着彬彬有礼的话,可是眼睛里面的冷然却依旧是看得人心中一惊。
柳馥妗倒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想得这么妥帖,伸手把香囊接过来,怔怔道谢。
“多谢裴国公,这香囊确实是我的。”
她拿着香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
就在她想着如何找个合适的借口赶紧离开的时候,裴璟突然开口说道。
“今日与祝老将军聊天的时候,听闻柳大小姐巾帼不让须眉,竟是帮着老将军解决了一桩心腹大患。心中颇有疑惑,不知道柳大小姐是如何得知这军中有蛀虫的?”
裴璟面上依旧是一片清冷,可是那一双幽深的眸子却射了过来。
柳馥妗冷不丁和他的目光对上,心中暗叫不好,连忙把目光移开,故作镇定。
“裴国公说笑了,我又不是那等未卜先知之人,如何能够提前得知军中的事情。一切不过只是巧合,裴国公未免太过于小心了。”
她脸上带着浅淡的笑,看似平静,实际上捏着帕子的手指已经冷汗淋漓了。
裴璟眯起眼睛,脸上写满不信。
“是吗?如此说来,柳大姑娘这是误打误撞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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