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眠周燃的其他类型小说《顶级撩惹小说》,由网络作家“葱香鸡蛋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燃一句话就把夏眠堵哑了。她捧着个椰子看了半天周燃,一点黑社会的范儿都没了。她琢磨了好一会,得说什么话能把周燃这句顶回去,心思了好一会,破局之法就只有一个——“要不我现在抠嗓子眼给你吐出来?”周燃笑了下:“我谢谢您。”他是发现了,夏眠这姑娘腼腆是腼腆,看着也乖,就是这嘴,总能时不时给你蹦出两句你想不到的话。还是那种和她外貌人设不符的话。贼反差。他掂了下手里的椰子:“走吧,社会姐。”夏眠揉了揉鼻子,心里盘算着怎么把那椰子再抢回来。收了封口费,嘴还是那么不饶人。旧楼区那一片果然和周燃说的一样,到了晚上没路灯,只有胖婶那一栋民宿楼有几扇窗户还亮着灯。周燃就停在楼下,等着夏眠进了屋再走。铁质楼梯走起路来都是“咚咚咚”的,每个脚步声周燃都能听...
《顶级撩惹小说》精彩片段
周燃一句话就把夏眠堵哑了。
她捧着个椰子看了半天周燃,一点黑社会的范儿都没了。
她琢磨了好一会,得说什么话能把周燃这句顶回去,心思了好一会,破局之法就只有一个——
“要不我现在抠嗓子眼给你吐出来?”
周燃笑了下:“我谢谢您。”
他是发现了,夏眠这姑娘腼腆是腼腆,看着也乖,就是这嘴,总能时不时给你蹦出两句你想不到的话。
还是那种和她外貌人设不符的话。
贼反差。
他掂了下手里的椰子:“走吧,社会姐。”
夏眠揉了揉鼻子,心里盘算着怎么把那椰子再抢回来。
收了封口费,嘴还是那么不饶人。
旧楼区那一片果然和周燃说的一样,到了晚上没路灯,只有胖婶那一栋民宿楼有几扇窗户还亮着灯。
周燃就停在楼下,等着夏眠进了屋再走。
铁质楼梯走起路来都是“咚咚咚”的,每个脚步声周燃都能听见。
等夏眠上了楼,周围终于静下来。
她朝下面看了一眼,黑暗中,周燃的身影还站在楼下。
他背过身点了支烟,夏眠眯起眼,只有路边有车经过时才能看清他,和手上夹着的那个小红点。
身后的门被拉开,夏眠回头看了一眼,男生一边往外走,一边把外套披在身上。
在和夏眠对视上的一瞬间,男生的脚步顿了一下。
夏眠看了他两秒,转身要往房间走。
男生突然叫住她:“你就是我妈说的那个隔壁租客吧?”
夏眠回过头看着他,认出他就是胖婶的那个儿子。
“是。”
“哦,”男生随意问了句,“哪屋啊?”
这一层楼有六七个房间。
夏眠没说话也没回应,站着也没动。
男生见她不说话,转身下楼走了。
夏眠往楼下看了眼,等男生的身影不见了,这才把钥匙拿出来往房门那边走。
进屋前,她又向下看了一眼。
周燃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应该是走了。
-
夏城虽然靠海,但气温还是高的离谱,喘口气都是灼热的,外面的蝉越叫声音越大。
客人躺在纹身床上,就那么一会功夫,身下已经沁出了一层汗来。
他前两天刚来纹了个满背,回去老婆一看,倍儿好看,非让他再来让周燃给设计个图,把她名字一块给纹上。
纹的地儿还贼有心意,纹胸口上。
纹之前,老路还贴心给他剃了个胸毛。
他抬手抹了把脑门上的汗,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热的。
“你们这店夏天了也不装个空调,”他呼出口气看着给自己纹身的周燃,“这小哥儿还一脸心如止水的,你不热吗?”
周燃手上的机器没停,正嗡嗡嗡响着,也没回话。
他工作的时候不大爱说话聊天,注意力都放在手上。
老路接了话头:“心静自然凉。”
“你们这店今天还挺安静的啊,我上回来还挺热闹的呢,一屋子的人。”
老路笑着说:“天热了屋里也不够那么多人喘气儿啊,闷都闷死了。”
风铃一晃,都没来得及响。
老路回头朝门外看了一眼,水草就站在玻璃门后面,踮着个小脚抓着门把手正准备开门。
她个子小力气小的,开门都不如屁桃儿顺畅。
老路起身去把门推开,还笑着和水草打招呼:“水草儿啊,怎么不长个儿呢。”
水草仰着头朝他笑了笑。
她一进屋,目光就在屋里四处转着。
老路知道她在找什么:“桃儿今天在家关禁闭呢,没来。”
水草回头看了看他,点了点头,眼睛又开始四处转着找。
“你庄仲哥哥今天也没来,出海了。”
老路这一句话一出来,周燃刺青的手突然停了一下。
客人回过头顺着他的话问:“那小子那么懒,这么热的天他还能出海玩去?”
老路“啊”了一声,慢腾腾往冰箱走着。
“您这话说的,还不兴人出海凉快凉快了?”
那船一开,海风吹的那才叫一个舒服呢。
客人“嘿嘿”一笑:“说的也是,赶明儿我也领我老婆出海玩去,听说现在岛上开了挺多项目呢,不少人来这旅游都上那玩去。”
老路回头看了他一眼。
“还真有人上咱这旅游的啊?”
“啊,可不是吗?听说有个网红上咱这来了,回去把咱这地儿往那个网上一发,嚯,咱这地儿也算出名了。”
老路乐了,这脑回路清奇的,还真不止夏眠一个呢。
“不过大多都是从明海那边自驾过来顺带溜达的,哪能有人真奔咱这小破城市来啊。”
周燃扎着机器的手继续操作着,心里想。
有,还真有一个。
老路开了冰箱,边开边念叨着:“草儿啊,想喝什么?路哥给你拿。”
水草小跑到老路面前,仰着头巴巴地看着他。
老路突然“哎哟”一声。
“周燃,你什么时候买的椰子啊?”
他捧着椰子就要拿出来:“水草,咱喝这个,凉快。”
周燃压着眉头,突然开口:“放那。”
老路啧了一声:“那么抠门呢,我给水草喝的。”
“水草不爱喝椰子。”
“是吗?”老路低下头看着水草,“你不爱喝吗?”
水草乖巧地点了点头。
之前庄仲带回来过几个椰子,俩小姑娘一人捧了一个坐沙发上一起喝。
水草没喝过椰子水,觉得又新鲜又贵,受不了那味儿又不好意思扔下,只能抱着小口小口喝,一边喝一边皱着脸偷偷吐舌头。
当时周燃就站门口抽烟,看着水草的小动作,当时就给逗乐了。
老路说:“水草不喝我喝,行了吧?”
“放那。”周燃头都没抬一下。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倔呢,”老路气笑了,“我回头再去给你买一个成吗?这天这么热,你这椰子都开口了,放冰箱也给你放坏了。”
“坏了你也给我放那。”
老路气的没脾气了。
“成,给你放那。”
老路顺手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冰汽水,捞过收银台上的打火机对着瓶口,“啵啵”两声全打开了。
他拿着吸管对着瓶口一插,递给水草。
“喝去吧。”
水草抱着汽水瓶对着老路点点头,“啊啊”两声,声音又小又软。
她抱着不喝,先颠颠儿的跑到周燃身边,举着汽水瓶凑到周燃面前。
“啊。”
周燃回头看了她一眼,随后停了手上的动作,摘了口罩对着吸管喝了一口。
“好喝。”
水草笑了笑,又往上举了举,示意周燃再喝一口。
周燃戴上口罩:“你喝吧。”
“啊。”
水草抱着个汽水瓶,转身又往沙发上爬,坐好了就低着头小口喝汽水。
客人看笑了,搭话问:“这是你俩谁的妹妹啊?”
“都是,”老路倚在收银台上仰头灌了口汽水,看着水草说,“这可比亲妹妹乖多了。”
周燃:……
夏眠窝在被子里,眼皮越来越沉。
不知道是不是在枕头底下闷了太久,居然还有点喘不过气,她坐起来把窗子推开大口深吸。
这一吸,差点没把自己闷过去。
不止是困,连头都沉得厉害。
夏眠坐在床上嘀咕着:“有这么困吗…”
她一头歪在阳台上,空气顺着窗子飘进,一丝丝钻进她的鼻息。
手机嗡嗡响了两声,夏眠拿起来看了一眼。
周燃:下楼。
夏眠眨巴着沉重的眼皮:我好困…
周燃:回去再睡。
周燃:量体温。
夏眠对着手机发了会呆,慢慢腾腾从床上爬了起来。
房门拉开的那一瞬间,嘈杂声清晰地传来。
那间房门敞开着,门口堆满了酒瓶,随意地倒在地上。
“他妈的我跟你说,要不是当时那一片人多,老子说什么也揍他一顿……”
夏眠路过那间屋子的时候刻意放快了脚步。
李誉抬头看了她一眼:“你去哪?”
几个人顺着他视线看过来。
“哟,这不妹妹吗?”不知谁打趣了一句,“进来喝点啊?”
浓浓的酒味袭来,夏眠皱紧了眉头,快步离开。
里面传来哄笑声:“你也不行啊李誉,人妹妹都不理你。”
“滚,喝你的。”
夏眠快步走下楼梯,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犯困,两条腿像是陷进水泥里一样,沉得要命。
她下楼太快又抬不动腿,一个踉跄差点掉下台阶。
黑暗中,有人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手臂,直接将她整个人托起来。
“跑什么?”周燃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身后有鬼追你?”
夏眠心想差不多。
“量体温。”夏眠声音闷闷的。
周燃从口袋里拿出个体温计,从盒里拔出来甩了甩。
夏眠看着他的动作:“新的啊?”
“啊,刚买的,”周燃说,“附近就有药店,再回店里拿,我怕你烧傻了。”
“烧不傻,就十分钟的路,你跑快点路上还能抽根烟呢。”
周燃抬起眼看她,把手里的温度计递给她:“还不忘耍贫嘴呢?”
夏眠接过来抬着胳膊就要往底下夹。
“没有,”她顿了顿,“烟是什么味的?”
她上次看周燃抽过,就那么夹在手上,吞云吐雾的。
“烟味。”周燃说。
…还不如不说。
夏眠夹了两下体温计,觉得有些不对劲,小声嘀咕着:“怎么感觉不到呢?”
周燃打开手机手电筒,凑近看了一眼:“大姐,你夹衣服外边了。”
“…哦。”
夏眠抬起胳膊准备重新夹,周燃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别动。”
夏眠的手就那么被他提着举在半空中,他拿着手电筒从胳肢窝照到小臂,就那么盯着看,特尴尬。
她换了短袖,也没露出胳肢窝来,但她就是有点不好意思,还红了脸。
夏眠缩了缩手:“不好吧,我觉得你癖好有点怪。”
“我觉得你脑子有点怪,”周燃毫不留情地怼着她,“过敏了,你身上全是红疹,自己感觉不到吗?”
夏眠闻言顺着他的视线去看,大片的红疹裹满了胳膊,都快看不出皮肤原本颜色了。
但她还真没感觉到。
“要吃药吗?”夏眠问。
周燃眉头紧皱:“吃什么,去医院。”
医院就在之前庄仲请客的商业街的后面,周燃拦了辆出租车,趁着空档给老路打了个电话关店。
夏眠昏昏沉沉的,等走到有光的地方周燃才看到,红疹已经上了脸。
周燃不敢让她睡觉,看她打瞌睡就对着她脸捏一把,提醒一句:“别睡。”
“我没睡,”在周燃捏第八次的时候,夏眠终于忍不住了,“你是不是捏上瘾了啊?”
夏眠也不知道周燃是以什么样的心态说出这句的,但听上去不像是挖苦,倒有点故意开玩笑逗她的意思。
她低着头,一时有些心虚。
谁能想到在外面装13能被识破呀!
“小桃她……”夏眠指了指屋子里的屁桃儿。
小姑娘这会气鼓鼓的,抱着手噘着嘴耷拉着小脑袋,又气又怕被怪罪。
“她没事,老路就是吓吓她。”
周燃朝玻璃门里扫了一眼,又看向夏眠:“她有个黑社会姐姐罩着呢,老路哪来的胆儿收拾她。”
夏眠:“……”这事过不去了是吧!
“其实我……”
玻璃门被急匆匆推开,庄仲从里面跑出来。
“夏眠夏眠,你明天有什么安排!”
夏眠要说的话被打断,两人抬头看向庄仲。
周燃没什么反应,倒是眸色闪了闪,直直地盯着庄仲。
她想了想:“想出海上岛,本来想今天下午去的。”
“出海?”庄仲有些兴奋,“出海好啊!这个季节岛上到处都是椰子,还有海上摩艇,可好玩了!”
庄仲想了想,一拍手:“哎对了,正好我爸认识个打渔队,他们都是自己开船出海的,想玩多久就玩多久,不需要等船,你要是不介意,明天早上就能出发,还能看一场海上日出呢!”
一听到“海上日出”,夏眠眼睛都亮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
说着庄仲就掏出电话来作势要打电话:“我现在就给我爸打电话让他联系船!”
周燃站在一旁,双手环抱在胸前,歪着头看着庄仲,突然有点想笑。
庄仲说的那个打渔队的船他知道,凌晨三点就出海在上面飘着,看不见日出就有鬼了。
他眼看着庄仲拿着手机,矜持酝酿了好几回,才对着夏眠羞涩开口。
“要不……咱俩加个微信?明天出海之前我联系你!”
周燃一顿,目光下意识看向夏眠。
后者痛快点头:“好呀!”
他蹙眉,看着两人在自己面前互加微信,随着一声“滴”,庄仲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后面去了。
周燃的目光暗了暗,舌尖在牙膛上抵了又抵。
他想对庄仲说要不再聊会算了,就在这等到凌晨直接把人送出海。
但碍于夏眠在这,话在嘴里滚了两圈还是咽了回去。
“好了吗?”周燃没好气地问,抬着下巴示意屋里的屁桃儿,“越狱呢。”
庄仲回头一瞅。
那祖宗正踮着脚往收银台上够,一把拉下她的小书包带子,眼瞅着就要往身上背。
庄仲一急,拉开门就要冲进去:“祖宗诶!在这等你哥回来!”
说完他又回头对夏眠晃了晃手机。
“等下再聊!”
周燃的眉头又拧深一分。
有什么好聊的。
殷勤。
从“缠”到旧楼区民宿要穿过两条街,走过一条小吃街。
那条路沿海,到了晚上依旧是车水马龙,路灯沿着海边一路亮起,两个人就并肩慢悠悠走着。
夏眠低着头看着手机,时不时敲几下屏幕。周燃回头看了一眼,明晃晃的微信界面,对面发消息的速度很快,他就扫了那么一下,就看到庄仲那哈巴狗的头像正伸个舌头问夏眠兴趣爱好。
周燃心里哼了一声。
问了有个屁用,说的就好像他有似的。
马路边的电瓶车闪着车灯窜过夏眠身边,喇叭声突然在身后响起,夏眠一惊,手机脱了手要摔在地上。
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周燃眼疾手快将人拽到了身边,他手在底下一托一握,居然就那么把夏眠的手机捞了回来。
夏眠猝不及防撞到周燃的肩膀上,从鼻梁到鼻尖,磕的她生疼。
她“嘶”一声,抬手捂着鼻子。
周燃居然有肌肉,还怪结实,撞得她鼻尖发酸。
夏眠的胳膊还被他攥着,刺青结痂的位置被他指尖紧紧按着,疼的她轻哼了声。
“手。”她说。
周燃低头看了眼,这才看到自己抓了蝴蝶的位置。
他松了手,把她手臂翻过来看了看,好在结痂的地方没破,就是犯了红。
姑娘皮肤白,红起来看着吓人。
他皱着眉头,手里攥着的手机还嗡嗡震动着,震的他心烦。
他都不用低头看就知道,又是那条伸舌头的哈巴狗。
周燃把手机还给夏眠:“要不下次出门在脖子上挂个牌儿算了。”
“嗯?”夏眠不明所以。
“就写‘我是黑社会’,这样下次路人看了就自动给你让路了。”
这句夏眠听出来了,就是挖苦。
夏眠收回对周燃的那点印象。
他不是有点人气儿,是很会气人才对。
她收了手机,嘟囔了一句,声音小的不能再小。
“就骗了一次小孩,让你讲究一辈子。”
周燃气笑了。
自己不看路还小声顶嘴。
“看路。”
夏眠揉着鼻子,默默跟在周燃身后走。
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小尾巴,不动声色地挪了挪位置,把夏眠绕进了内侧。
小吃街灯火通明,一个个摊位车拥挤在一起,到处都是吆喝声。
夏眠四处看着,鲜榨果汁摊车前摆了一排排椰子,她又想庄仲说的那句“岛上有椰子”。
不用等到上岛,这里也有。
她还没喝过新鲜的椰子呢。
夏眠说,“你等我一下。”
周燃站在原地等着,眼看着夏眠走到摊位前站了会,捧了两个椰子回来。
榨果汁的老板给她凿开了个小口,让她插了个吸管进去捧着喝。
她抱着其中一个递给周燃:“封口费。”
周燃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问:“封的哪门子的口?”
“骗小孩的事,”夏眠说,“收了封口费就不能再挖苦我了。”
周燃一听,有点想笑:“哪来的霸道大姐头?”
夏眠把椰子塞进他怀里,那沉甸甸的一个,一晃还能听见响儿。
“那你别管,”夏眠说,“反正……你就当是黑社会赏你的。”
周燃没忍住乐了:“都叫封口费了,哪还有赏的?”
夏眠一愣。
她哪有这方面的经验。
她支吾了几秒,憋出一句:“吃人嘴软,没听过吗?”
周燃看着被硬塞过来的椰子:“硬吃也算?”
“算。”
他“哦”了声,掂了掂手里的椰子。
“照你这么说,某人今晚硬吃了我那么多,嘴得软成什么样啊。”
周燃猛地咳了几下。
“什么?”
夏眠抬起头看他:“所以你摸了吗?”
周燃红着耳朵根撇过头,抬手搓了把头发。
“我就是听护士的,看你红疹消没消。”
夏眠小声哦了下。
小医院人不多,病房里没什么人,就靠着窗户角落那睡了一个,蒙着被看不清。
周燃把病床上的被子抖开:“睡吧,明天一早就能走了。”
夏眠看着他问:“那你呢?”
“我在外面等你。”
“你不回去吗?”夏眠问。
周燃抖着被子铺好:“夏城就这么大点地方,你打个针都能碰见认识我的老头儿,回头传开了背地里指不定怎么骂我呢,说我大半夜把人姑娘一个人扔医院了。”
他回头看着夏眠,眉头略微上挑。
“你哥这点脸还是要的。”
夏城夜生活不算丰富,商业街的霓虹灯早早熄了,只剩下窗外柏油马路上的幽黄路灯还亮着。
夏眠透过门上的玻璃向外看,周燃就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玩着手机,她看了有一会,见周燃接了个电话,靠着墙把手机夹在耳边。
走廊里一片寂静,周燃刻意压低了声音,夏眠偷偷拉开门缝,刚好听到他声音传来。
“……您大晚上不睡觉给我打电话就为了打听这事是吧?”
周燃的语气有些无奈。
“真不是我女朋友,您别听风就是雨的。”周燃乐了一声,“我这刚出来都没一个小时呢,您就收着风了,以前怎么不知道您信息网这么广泛呢?”
夏眠眨了下眼,大概猜出了电话那头的人就是周燃的姥姥。
“……真没谈,有了就跟您说了,”周燃揉了揉太阳穴,“行了,早点睡吧您。”
周燃挂了电话回过头,恰好和门缝里的夏眠对上眼。
夏眠一惊,把着门的手都抖了一下。
病房里还有人在睡觉,她手忙脚乱的护住门,不敢让它发出声响。
周燃看着她手忙脚乱,嘴角勾了勾。
他对着夏眠轻轻吹了声口哨。
夏眠刚扶好门,透过门缝看向周燃。
他靠在墙上侧着头,一字一停顿,对着夏眠做了个无声的口型——
“睡、觉、去。”
他表情平淡,眉宇生的低,平淡中又带了点戾气。
只是这份平淡在平日里看着都能多看出几分不耐烦,看得多了又觉得添了些戏谑。
天生长了一张臭脸。
夏眠想。
她盯着他的唇看了看,读懂了他的意思。
她又小心翼翼将那道门缝推上,轻手轻脚地爬回了床上。
她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叠,视线在天花板上乱转了一会,又看向病房门的方向。
她本来还以为,外面的那张臭脸不好相处。
可偏偏他最照顾她。
两人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早上六点了,夜里护士来了两次,夏眠睡的不太实,走在路上都打着哈欠。
路边的早餐摊已经冒起了白烟,隔着大老远就闻见了肠粉味。
周燃提了两份肠粉,回头看着夏眠递给她:“回去把早餐吃了再吃退烧药。”
她夜里又烧起来一次,脸红的厉害,这会见了风倒是退了些。
夏眠看着周燃手里的肠粉,脑子里想起昨晚半夜出门时的那群人。
“周燃,我能不能就在你店里睡一会?”
周燃提着肠粉的手顿了一下,细小的动作被夏眠捕捉。
她想了想:“算了。”
周燃收回肠粉拎在手里转身朝前走:“二楼的床单是新换的,不介意的话,床让给你。”
清晨的风顺着二楼的窗子吹进,掀起一片窗帘,太阳光透进来有些刺眼,周燃拉动半边窗帘,“哗啦”一声。
风扇的老扇叶不断旋转着。
夏眠吸了吸鼻子,脸有些发红。她走到周燃身边,撩起小外套的袖子,把手伸出来给周燃看。
“这个,我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周燃回过神来,朝着她胳膊看去。
原本已经结痂了的小蝴蝶周围红了一大片,上面还带着红色小点,看着吓人。
周燃蹙了下眉,下意识握住夏眠的手腕翻看了两下。
不止是刺青上有,往上蔓延了一大片,跟红斑一样。
“怎么回事?”
夏眠吸了吸鼻子,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从昨天起就这样了。”
“你别哭,”周燃紧锁着眉头,“你下水了?看着不像是感染。”
“没下,”夏眠说,“你说了不能下水,我洗澡都是裹着保鲜膜的。”
“洗澡可以,只要不是长时间泡在水里就没事。”
周燃摸了摸夏眠手臂附近的皮肤,确认皮下没有凸起的小点。
“有感觉吗?痒,或者疼。”
男生的指尖有一层细细的茧,有些粗粝,还带了点温热,摸着她的时候确实有种痒的感觉。
“痒。”
夏眠如实回答。
“我不敢挠,怕把结痂的地方挠破,只能抓一抓附近的地方。”
她说着,又吸了下鼻子。
吸完了又怕周燃误解,解释说道:“我没哭。”
周燃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遮阳帽下的脸红扑扑的,不像是平常的那种粉嫩,是一种类似于……潮红的感觉?
她眼尾沾了点红意,她眨巴了两下,周燃仔细看了一眼,确定她是真的没有哭后才问道。
“感冒了?”
“嗯,”夏眠拖了下尾音,“应该是出海那天被风吹的着凉了。”
周燃一顿,抓着夏眠的手没松,顺着把掌心贴了上去。
温热感传来的一瞬间,夏眠愣了一下,手都跟着不自觉颤了一下。
周燃拧着眉头,手沿着夏眠的手臂一路摸到掌心。
他贴着她的掌心,就那么几秒钟,又松开。
“你这不像是感冒,应该是发烧了。”
夏眠还没回过神呢,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周燃松手了,掌心空落落的,可触感还在。
“是吗?”夏眠问。
她感觉好像是有点,热热的。
“你自己摸不出来吗?”周燃看着她。
夏眠后知后觉,用那只被周燃无意间摸过的手贴了贴额头,声音轻得很。
“现在好像摸得出来了。”
脸上滚烫滚烫的,肯定是发烧了。
“看着应该是过敏了,”周燃问,“你在家吃了什么药。”
“喝了感冒灵,我以为是发炎了,就吃了点消炎药……”
夏眠的声音沙哑,这会听起来还带了点可怜的意味。
“昨天觉得不舒服为什么不给我发消息?”周燃看着她问。
夏眠揉了揉鼻子,抬着眼看他。
“发了,你没回。”
周燃一愣,拿出手机划出微信。
来信消息那一列满是小红点,有的是群,他懒得点开,就那么顶在上面。
还有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的闲聊胡扯,他也没回过。
划了好一会,才在下面看见夏眠弱弱发来的两条消息。
他没回复,夏眠就再没发过。
周燃顿了顿,把消息清空,顺手点了两下。
“不好意思,没看到。”
周燃起身走到收银台,从抽屉里拿出支体温计递给夏眠。
“量一下,等下带你去开点过敏药。”
夏眠接过体温计,背过身将它夹在腋下,鼻子还有些堵。
“店里来人怎么办?”
“看来是没烧傻,还知道帮别人照顾生意,”周燃乐了,“店里有人,老路还在楼上呢。”
“哦。”
夏眠走到沙发边上坐下,扯了扯帽子把脸遮住。
周燃看着她耷拉着脑袋的样子,顺手从一旁扯过个抱枕递给夏眠。
夏眠真的很安静。
她坐在那不说话,连呼吸声都很浅。
周燃在收银台翻找了一圈,他记得之前屁桃儿发烧的时候还剩了一板退烧药。
找不到了,估摸着是被老路带走了。
“缠”虽然不大,但也算五脏俱全。
周燃平时不回去,都是睡在楼上。
他一回头,刚要开口,发现夏眠歪着脑袋靠在沙发上又睡着了。
……这是什么操作?
夏眠每次来他这,但凡挨着沙发就要秒睡。
这算什么?睡神吗?
周燃嘴角勾起一抹细小弧度,倚在收银台看了夏眠好一会,这才出了门。
夏眠是被什么东西给摸醒的。
就好像是有只小手在她身上爬来爬去,软软的,不知道要做什么。
夏眠睁开眼就看见水草正跪坐在一旁沙发上,伸着小手往她胳膊上摸。
见夏眠醒了,水草眨巴了两下眼睛,转过头对着男生“啊啊”了两声。
“醒了?”
夏眠回头看去。
周燃的声音清澈,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水草指了指夏眠的手臂,随后举起双臂,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夏眠睡愣了,没明白什么意思。
周燃解释着:“她跟你要体温计。”
夏眠一怔,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夹着体温计呢,连忙从腋下把东西抽出来。
“多少度?”
夏眠看着上面的水银愣了好半天,还以为是自己睡瞎了。
“……34度。”
周燃点头:“没救了。”
夏眠有些不好意思:“我好像没夹住。”
周燃指挥着水草:“摸摸姐姐的脸,看看还热不热。”
水草听话的把手贴在夏眠的额头上。
小姑娘的手又小又软,边贴边思考着,想了想又捧着夏眠的脸摸了摸。
她回头看着周燃,眨了两下眼。
“摸不出来?”
水草点了点头。
周燃走上前,顺手摘下夏眠的帽子。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有些发汗,额头上沁了薄薄的一层,有几丝碎发贴在上面。
光一瞬间明亮,夏眠眨了下眼,没等反应过来,周燃已经弯下身子凑了过来。
两人的距离在此刻被拉近,周燃一手抓着水草的手,大手小手交叠在一起,贴在了夏眠的额头上。
男人身上的气味淡雅,随着空气一丝一丝的侵袭着夏眠的呼吸。
她屏住气,居然听到了自己喉咙吞咽口水的声音。
周燃的眼睛和她对视着,距离好像比上一次在二楼时还要近。
近到他几乎贴着她的鼻尖。
周燃的手隔着水草的小手贴在她的额头上,他的指尖带着男人特有的温度与触感,让夏眠几乎忘了要喘息。
他问水草:“记住了吗?”
夏眠眨巴着眼睛。
记住什么?
他说。
“这样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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