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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招嫌?可侯府家主独宠她小说结局

小酒三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但,她想错了吗?难道自己不禽兽吗?她一个二八少女,身子除了那两处绵软还有些肉,处处纤细伶仃得像一阵风就能吹走,而自己那晚就是按住她这副身子,发泄了整夜的兽欲。谢淮礼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尽量用轻和的语气道,“你睡正房,我去前院睡,别担心。”程娇娘没想到他竟是这个意思,自己误解他了。她有心想道歉,张了张口却还是没说出什么,又行了个礼打算离开,两个婢女在一旁却没跟着动身。她俩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有些事,程姨娘不懂,如果她们在旁不纠正的话,坏了规矩,挨罚的还是她们自己。“怎么了?”谢淮礼看见了两人的动作。这话说出来,就是驳谢淮礼的令,他平日在府中冷峻威严人人畏惧,两人都不敢说。谢淮礼对她们可没什么耐心,语气变得严厉,“有事就说。”俩人禁不住...

主角:程娇娘谢淮礼   更新:2024-12-06 10: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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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程娇娘谢淮礼的其他类型小说《傻子招嫌?可侯府家主独宠她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小酒三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但,她想错了吗?难道自己不禽兽吗?她一个二八少女,身子除了那两处绵软还有些肉,处处纤细伶仃得像一阵风就能吹走,而自己那晚就是按住她这副身子,发泄了整夜的兽欲。谢淮礼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尽量用轻和的语气道,“你睡正房,我去前院睡,别担心。”程娇娘没想到他竟是这个意思,自己误解他了。她有心想道歉,张了张口却还是没说出什么,又行了个礼打算离开,两个婢女在一旁却没跟着动身。她俩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有些事,程姨娘不懂,如果她们在旁不纠正的话,坏了规矩,挨罚的还是她们自己。“怎么了?”谢淮礼看见了两人的动作。这话说出来,就是驳谢淮礼的令,他平日在府中冷峻威严人人畏惧,两人都不敢说。谢淮礼对她们可没什么耐心,语气变得严厉,“有事就说。”俩人禁不住...

《傻子招嫌?可侯府家主独宠她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但,她想错了吗?难道自己不禽兽吗?

她一个二八少女,身子除了那两处绵软还有些肉,处处纤细伶仃得像一阵风就能吹走,而自己那晚就是按住她这副身子,发泄了整夜的兽欲。

谢淮礼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尽量用轻和的语气道,“你睡正房,我去前院睡,别担心。”

程娇娘没想到他竟是这个意思,自己误解他了。

她有心想道歉,张了张口却还是没说出什么,又行了个礼打算离开,两个婢女在一旁却没跟着动身。

她俩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

有些事,程姨娘不懂,如果她们在旁不纠正的话,坏了规矩,挨罚的还是她们自己。

“怎么了?”谢淮礼看见了两人的动作。

这话说出来,就是驳谢淮礼的令,他平日在府中冷峻威严人人畏惧,两人都不敢说。

谢淮礼对她们可没什么耐心,语气变得严厉,“有事就说。”

俩人禁不住吓,“回···回侯爷的话,按规矩,程姨娘是不能睡正房的。”

妾就是妾,妻就是妻,哪怕正妻还没来,妾室都不能去沾染她的位置。

谢淮礼还当是什么,听后不屑一顾,“我这里不讲这些,别啰嗦,扶她进去歇息。”

两个婢女不敢再违逆,扶着程娇娘往正房走。

但婢女这边的事解决了,程娇娘却又不肯进去了。

她自己是什么身份,她清楚得很。

她能站在这里,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没有这个孩子,她只怕在这院中扫地都不配,更不要说睡什么厢房正房。

她绝不敢以这孩子摆什么谱,只想老老实实地把孩子生下来,本本分分做个微贱的小妾,能保她远方的父母弟弟安稳富足,她就别无所求了。

程娇娘抬脚往厢房走去,走了两步,却突然双脚悬空,谢淮礼竟打横将她抱了起来,转头向正房去。

什么规矩,规矩都是人定的,谁能管得了他的事?

他只知道,正房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她无辜受连累怀了他的孩子,被逼得来给他做妾,别的他给不了,衣食住行却尽可以满足她。

程娇娘惊慌中下意识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谢淮礼脚步顿了一下,低头看了她一眼。

她满面通红,在他怀中羞恼挣扎着,奈何人薄力弱只像在给人蹭痒,像极了只气呼呼的小奶猫。

他不自知地嘴角挑出了一个笑容,身后两个婢女大眼瞪小眼都惊呆了,满府里都传侯爷厌恶女人,这是厌恶?!

谢淮礼抱着程娇娘进了正房,轻轻将她放在了正厅的太师椅上,这女人轻得像一片羽毛,真的有身孕了吗?

他保持着放下程娇娘的姿势,半蹲在她身前,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实在无法想象,那里竟正孕育着他谢淮礼的孩子。

他忍不住伸手,覆在了她因呼吸而起伏的肚皮上,他是习武之人,身体常年像个火炉,此刻手心的热力流向程娇娘的腹部,又通过她腹部流向全身。

这一晚上,她惊惶紧张,一直处在手脚僵硬四肢冰冷的状态,此刻莫名觉得暖洋洋地很舒服,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屋内的空气都变得静谧温柔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程娇娘身体活泛了,脑子也一下清醒了,她才发现男人的手放在她肚皮上已经很久了,双颊染上了绯红,推开了他。

“我睡厢房就好的······”程娇娘又记起了这茬。

“再啰嗦我就留下来了。”

这话一出,程娇娘嘴巴像上了封条一样,立时闭了起来,人也再不动弹了。

谢淮礼心中暗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歇息吧。”

随即起身出去了。

程娇娘皱眉,怎么他的动作好像在逗小猫一样?

但是不管了,他走了就好,自己可以安安心心睡觉了。

谢淮礼走远后,丹枝关上门便对程娇娘急道,“程姨娘,府里的规矩您可要好好学一学了,对侯爷说话可不能称【我】。”

程娇娘闻言,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怯怯问道,“那···那我怎么······”

“您可别以为大着肚子进了这院子就是夫人了,小妾说到底与我们无异,在侯爷面前还是要自称奴婢。”

丹枝说话的语气有些不服,这一晚上,她算是把程娇娘看明白了,她就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也不知什么手段爬了侯爷的床,倒要她这个侯府家生的婢女来伺候她。

青萝看程娇娘的脸色不自在,胳膊肘撞了丹枝一下,“姨娘怎会和奴婢们一样,您对侯爷称【妾身】就好。”

说罢过来扶起了程娇娘,“奴婢们伺候您洗漱吧。”

程娇娘哪还敢让谁伺候她,摇了摇头轻声道,“姐姐们都去歇息吧,我收拾收拾便睡了。”

丹枝听完福了一福就要走,青萝拉住了她,“姨娘这可折煞奴婢们了,奴婢和丹枝都是来专来伺候您的,万万受不起您如此称呼。”

她说到【伺候】时加重了语气,瞪了丹枝一眼,又接着道,“奴婢去烧水,让丹枝给您备沐桶,长途奔波,泡个热水澡人才舒爽些。”

丹枝听罢也没有再说什么,翻了个白眼便去备桶巾,青萝见状便去了厨房烧水。

程娇娘心中惴惴不安,她真的不需要谁伺候,以往在酒楼帮工都是她伺候别人的,在家里这些杂活也都是她来干。

但现在两人都忙活起来了,她也只好等着,又不敢乱走动,只在榻上转眼打量着屋内。

她见过布置最奢华的房间就是云灵镇八仙楼的天字号房,但与眼前的房间比起来,八仙楼的上房竟被衬得像她家里的茅屋一样。

她也说不出这地方好在哪里,只觉得,怕是皇帝住的寝殿也不过如此了吧。

在塌上等了一时,青萝和丹枝便前后提着热水桶走了进来,往左偏厅墙角屏风后的沐桶去。

程娇娘见状,急忙下了塌想去帮忙,青萝哭笑不得,“姨娘,丹枝说的话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您是正经主子,劳累了您奴婢们是要挨罚的。”

她这样说,程娇娘又缩手顿在了原地,丹枝看她这畏畏缩缩的样儿,越发瞧不上眼,这是哪门子的主子?

要不是娘说来这苍梧苑有接近侯爷的机会,她才不会来伺候这不知哪来的村丫头呢!


他一向自诩定力极好,怎么碰到这小丫头,几次三番像个毛头小子般,变得这样急色?

程娇娘正缠抱着谢淮礼,肚子上却突然传来不适的感觉,她迷迷糊糊地扭动了起来,想换个舒服的位置。

她折腾来折腾去,谢淮礼被唬得一动不敢动,整个人僵住了。

久违的快感一阵阵传来,眼看又要让他失去神智。

谢淮礼艰难抵抗着那让他失魂的感觉,一把按住程娇娘的胳膊,将她翻身过去,背身把她圈在了自己怀里。

被一个热乎的火炉环住,又没有了不适的戳痛感,程娇娘这下老实了,呼呼睡了过去。

她是舒服了,谢淮礼却被她折磨得满头是汗,想起她晚上见到自己时躲得五丈八尺远的老实样子,谢淮礼简直要气笑了。

人不可貌相,古人诚不欺我。

这一夜程娇娘睡了个好觉,醒来时天光已大亮,她睁眼看见头顶深青的织花锦缎床帏,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

坐起来环顾了屋内一圈,昨夜的记忆渐渐回笼,才想起来,她这是来京陵了。

记忆里最后一幕,是她泡在浴桶里无寝衣可穿,程娇娘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竟是男人的寝衣。

是他的?

程娇娘有些害怕,被他知道的话,恐怕会不高兴自己动了他的衣服,她想赶紧换掉。

下床走到了浴桶边,却不见了昨夜她换下的那身衣服。

屋内空无一人,程娇娘不敢穿着这身衣服出去,忐忑走到了门边,对着门外轻唤了一声“青萝姐姐。”

她一出声,门立时就被推开了,进来的却是一个婆子,她面容慈祥,满眼笑意,“小夫人醒了。”

小夫人?

不用谁教,程娇娘也知道她是没资格被人称作夫人的,她是谁?青萝和丹枝呢?

程娇娘满头疑问,又怕她穿着侯爷的衣服被人看见去告诉他,缩着脚趾退了两步。

婆子对她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小夫人莫怕,老奴是侯爷专叫来伺候小夫人的。”

说罢对着门外扬声道,“进来伺候小夫人盥洗。”

不一时,一个丫鬟端着铜盆走了进来,后头还跟着一个丫鬟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些瓶罐。

婆子动作轻柔地将程娇娘领到了放铜盆的木架处,丫鬟早拧好了一个热帕子,递到了她手上。

程娇娘仍是不习惯被人伺候,僵硬地将帕子按在脸上擦了擦,那帕子贴在脸上分外柔软,全不似她家中的擦布磨得脸生疼。

帕子才从脸上拿下来,便被一旁的婆子接了过去,丫鬟又拧了一个帕子给她细细擦手。

程娇娘的手是常年做粗活的,那丫鬟的手倒比她的手还细嫩些,她有些难为情,擦完了便想缩回寝衣袖中。

婆子却捉住了她的手,从托盘的瓷罐中挖了些雪白的膏脂,在她手上涂抹,随着那膏脂化开,一阵玫瑰甜香钻进了她的鼻子里。

擦完了手,丫鬟又将一个杯盏递在她手上,“小夫人请漱口。”

程娇娘喝了一口,一个痰盂立即接在了她面前,等着她吐漱口的水。

她舌头尝到这水是咸的,应当是放了盐,盐在他们乡下是顶顶金贵的东西,爹去地里做力气活时,炒菜才舍得放一点点。

她暗自可惜,但也只得吐了。

程娇娘何曾被人这样伺候过,她心中惶恐难安,对这些丫鬟们很是过意不去,加之又提心吊胆,唯恐自己哪一步出错闹了笑话。

眼看一套流程终于毕了,她正暗暗松了口气,门口却又传来了动静。

三个婢女竟合力抬进来一个大梳妆镜,才放定,后头竟又跟着四个婢女抬进来一个大柜子。

程娇娘愣住了,这院中几时来了这么多人?而且,她到现在都没看见青萝和丹枝,她们人呢?

正发愣,婆子过来将她往柜子前面领,“老奴伺候小夫人更衣吧。”

柜门一打开,里头流光溢彩的颜色恍过程娇娘的眼睛,她呼吸都滞住了。

因为要做活,不管在家中还是在酒楼,她的衣服都是耐脏的深色,而眼前这些衣裙,鹅黄柳绿妃红月白,一套比一套颜色鲜嫩,连柜格中的小衣亵裤和绣鞋,也都是鲜亮颜色。

她正看得移不开眼,婆子道,“这成衣小夫人先将就穿吧,等府里的裁缝来了,再为小夫人量身制衣。”

将就?

能有两套合身的衣服换着穿她就满足了,眼前这些更是像仙女的衣裙一样美得让她惊叹,怎么是将就?

再说她怎敢劳动这侯府的裁缝来给她专门制衣,正要说足够了,婆子上手就要过来脱她身上的寝衣,她忙摆手说要自己来。

“老奴知道小夫人能干,只是这衣裙样式繁复,小夫人怕是要看花眼,还是让老奴伺候您穿吧。”

程娇娘以前的衣服为了干活方便都是最简的样式,她确实不会穿这样层层叠叠的衣服,便不敢再推辞。

她选了一套鹅黄青绿配色的,待一身换好,婆子在旁啧啧惊叹,“小夫人肤白,这颜色衬得小夫人嫩得像能掐出水的柳芽儿,侯爷见了定然欢喜!”

侯爷欢不欢喜程娇娘不知道,她自己心中倒很是欢喜,毕竟是小姑娘家,爱美是天性。

以前她看镇上的年轻小姐们穿这些披帛半臂的鲜亮衣裙,也暗自羡慕过,有一次沈知远发现她对着酒楼里一位小姐的衣服出神,还当场对她许诺,“娇娘,待我日后飞黄腾达,也定让你穿上这样的衣服。”

程娇娘正想得出神,婆子又将她按在了梳妆镜前,开始给她梳妆。

“不怕小夫人说我卖弄,老奴我梳妆的手艺可是一绝,当年每日给我家小姐装扮,老侯爷也是爱看得紧。”

婆子伺候程娇娘这一会儿下来,已经看出了她就是个单纯的孩子心性,出身低人有些拘谨是难免的,但是性子简单纯粹,对她的脾性,便自然地跟她话起了家常。


他就说!这小丫头就是面上是个老实的,实际胆大得很!

昨夜钻进他怀里好一通折腾,现在又来了!

穿着贴身的里衣,用这副粉面含春,娇怯羞软的样子问他,问他能不能······轻一些。

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谢淮礼觉得他不能再在这房里继续待下去了,他起身,不自然地用宽松的衣袍掩住了下身的异样,疾步走到程娇娘面前,一把打横抱起她,往床边去。

程娇娘以为他这就要开始了,一面高兴自己可以这样满足他,一面又有些紧张害怕,那晚的疼痛简直让她刻骨铭心。

谢淮礼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掀开被子让她进被窝,程娇娘一钻进去,发现被子里竟然热烘烘的,好奇掀开被子一瞧,里面竟摆着一圈汤婆子,她转头惊讶地看着谢淮礼。

谢淮礼没做解释,把她拉起的被子又给她盖上,还给她团团掖了一圈,脖颈处也给她掖得密不透风。

程娇娘看着他的动作,他好像······没有要一起躺下来的意思。

程娇娘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大眼睛盯在谢淮礼身上,随着他的动作骨碌碌地转着。

谢淮礼给她安置好,伸手轻柔地抚了抚她泛着粉的小脸,温声道,“别乱想,好好休息。我走了。”

说罢起身去灭了房内各处的灯盏,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屋内静了下来,程娇娘感受着身下柔软的被褥,被褥里暖烘烘的热意,想着谢淮礼离开前温柔叮嘱她的样子,慢慢进入了梦乡。

谢淮礼出了门,对门口的陶妈妈吩咐道,“让厨房备着热水,每隔一个时辰去给她换一次汤婆子。”

陶妈妈都忍不住感叹,这些年她并未跟在小公子身边伺候,虽也知道他面冷心热,但不知道,他竟是个这样会疼人的,这程姨娘可真是有福气。

谢淮礼回了前院,让崔颢叫来了文政,又作了一番吩咐。

文政领命去后,不一时,就有一个管事带着两个小厮进了苍梧苑内院,拖走了歪在墙角的丹枝。

丹枝见有人来带她出去,怨毒的脸上终于有了些喜色,她跪了一夜又一天,又饿身上又痛,虽然脸是治不回来了,但好歹能出去吃点东西休息几日,再作打算。

她原以为小厮要带她回大夫人院里去,但是他们走的却不是回大夫人院里的路,她忍不住问道,“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我要回大夫人院里去。”

小厮闻言冷笑,“你要?你以为你是大夫人生的千金呢?还你要!”

小厮嘲讽了她一番,却还是没有说要带她去哪里,又走了一段,丹枝自己看出来了,这是去黑房的路!

她顿时大慌起来,大叫道,“我不去黑房!我不去黑房!”一边拼命挣扎着想甩开小厮往回跑。

但两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控着她,她怎么甩得开,其中一个汉子被她尖利的指甲抓了一下,恼了,一脚踢在她的膝盖窝,“老实点!”

丹枝挨了这一下,一条腿都麻了,再也没力气踢犟,软着腿被他们一路拖到了黑房。

黑房,是府里下人们的称呼,这几间房里住着府里最下等的奴才,干的都是洗夜香桶,洗茅房,洗畜生圈房这样的活计,最好的也是洗下人的衣服。

两个小厮将丹枝拖到一间房前,一脚踢开房门,将丹枝扔了进去,厌恶地最后看了她一眼,然后合上门走了。

此时夜已经深了,房里的人早已歇息,被他们这叮叮哐哐的动静吵醒,无不怒气横生,叫骂道:“吵死人了!大半夜地有病吧!”

丹枝听着这喧嚷的声音,惊诧地发现这房里居然有不少人,而且大都是些婆子妇人的声音。

丹枝从没来过黑房,她住的下人房是两个婢女一间的,她不明白这房间看着也不大,怎么能住下这么多人?

一个婆子下床点了灯,隐约看见地上有个人影,举着烛台凑近去看,火光跳动在丹枝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把婆子吓得烛台都扔了出去,“鬼呀!——”

这一声叫出来,满屋的人都吓清醒了,纷纷下床查看怎么回事,不一时,一屋人团团把丹枝围在了中间。

丹枝虽然花了脸流落到这里,但她心里到底觉得自己跟这些本来就在黑房的贱奴不一样,她爬起来打量了一圈这些牛鬼蛇神,傲慢地问道,“有没有吃的?给我拿点过来。”

她的姿态,就像小姐在吩咐丫鬟,话一出,周围的婆子妇人都捂嘴笑了起来,看她好像在看猴子。

一个胖婆子从人群中走到了丹枝面前,她面相凶狠,冷笑地看着丹枝道,“要吃的?你跪下给老娘磕个头,我赏你个屁吃。”

这话一出,满屋哄笑起来。

丹枝被她这羞辱的话气得满脸通红,“你!我告诉你,我娘是大夫人房里的管事妈妈,你敢这样对我不敬,明日我告诉了我娘,让你去吃大夫人房里的夜香桶!”

丹枝以为她这话一出,胖婆子必定要改换态度跟她赔礼道歉,却没想到——

“啪——”

胖婆子抡圆了胳膊一个响亮的耳刮子打在丹枝脸上,丹枝脸上的伤口还外翻着,被这个扎实的耳刮子扇得左脸火辣辣地生疼。

丹枝瞬间痛得眼泪都涌了出来。

胖婆子挑衅地看着丹枝,“我就扇你嘴巴子了,怎么样?你现在去告诉你娘啊!”

另一个婆子在旁边接话道,“还管事妈妈呢,你娘早就被罚去外院做粗使婆子了,你不过贱人一个,在这跟谁摆大小姐的谱呢!”

丹枝闻言大惊失色,“什么?!谁说的?!”

在这黑房中的下人,整日里干的都是恶心脏污的活计,常年累月积了满肚子的阴寒怨毒,最热衷的就是嚼舌根,尤其是谁又倒大霉犯事被罚,就是她们最津津乐道的。

丹枝的娘作为大夫人房里的管事妈妈,原先的确是府里极有脸面的仆妇,因此一被发落,立刻就在这里传遍了。

本来她们还不知道丹枝是谁,她自己先自报了家门,又做出这副狂样儿,惹得满屋的人都对她憎恶嫌厌,此刻纷纷嘲讽起来——

“听说你娘在大夫人房里偷东西呢!真是不要脸!”

“还管事妈妈呢,连我们都做不出这样下贱的事来,真不知大夫人是怎样看人的!”

“看她女儿这贱样就知道了,老的也肯定不是个好东西!”


谢淮礼听到【妾身】这个称呼,也不喜欢,总归是在强调两人身份的差距,他开口道,“这院子里就我们俩,不用管那些迂腐的规矩,你习惯怎么说就怎么说。”

程娇娘听懂了他的意思,心中有些暖,这个侯爷看着吓人,对自己还是挺宽和的。

正在这时,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陶妈妈的声音,“侯爷,前院送膳过来了。”

“进来吧。”谢淮礼应了一声。

送膳?程娇娘心中奇怪,这么晚了他还没吃饭吗?

送来的膳食摆了整整一大桌,程娇娘今天第四次在心里叹息,每次都做这么多菜,真的好浪费呀!

谢淮礼拉着她往饭桌边走,“先过来用膳。”

“妾身用过了,侯爷吃吧。”虽然谢淮礼叫她随自己的习惯称呼,但她可不敢真的这样,她的宗旨仍然是,在这府中谨小慎微做人。

谢淮礼听她坚持要称【妾身】,也没有再说什么,正要把她按在椅子上让她吃点——

“咕咕咕——”一阵肚子叫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几个人都愣住了。

程娇娘整个人瞬间羞红成了一只煮熟的虾子,是她肚子发出来的声音。

今天中午和晚上她都没怎么吃,其实也没觉得饿,而谢淮礼进门跟他待了一会儿之后,也不知是因为放松了还是什么,加上此刻饭菜热烘烘的香气传来,她一下就饿了。

谢淮礼看她脸红到了脖子根,羞的把自己整个人都蜷了起来,觉得她又好笑又可爱,强忍着压下了嘴角的笑意道,“用过了就陪我再用些宵夜吧。”

程娇娘只得老实坐下了,她自己饿还是小事,饿到肚子里的宝宝就不好了。

陶妈妈上前要给程娇娘布菜,谢淮礼接过了她手中的碟子,拣了几样他觉得味道尚可的,放在了程娇娘面前。

按规矩,程姨娘是不能这样和侯爷同桌用膳的,侯爷用膳,她该站在旁边伺候才是。

但陶妈妈明知这桌膳是专传给程姨娘吃的,她不会去给主子念叨规矩,干那扫兴的事,规矩是用来约束下人的,主子要做什么都随他们欢喜。

但她看到侯爷竟然给程娇娘拣菜,反倒来伺候她,还是十分惊讶。

程娇娘没有想那么多,她一动筷子才发现自己是真的饿了,加上饭菜美味,有些收不住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谢淮礼看她吃得这么香,心里莫名感觉十分满足,像在投喂小松鼠似的,她两腮鼓起动个不停,不一会儿就把他拣在面前的菜吃光了,他就再夹。

谢淮礼自己都意识不到,他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宠溺笑容,但是陶妈妈看见了。

这一晚上,陶妈妈算是看明白了,侯爷是真对这位姨娘上了心了,她一边替侯爷高兴,一边又替程娇娘可惜。

其实她也很喜欢程娇娘,这孩子淳朴心善,但是,再如何得宠,出身实在是太低了些,有朝一日主母进府,她这副容貌,和侯爷对她的宠爱,对她是福是祸尚不可知。

陶妈妈暗自叹了口气,先有一日福气享用一日吧。

程娇娘在乡下的时候饥一顿饱一顿,因此养成了坏习惯,只要有得吃就尽量多吃,总有种要预防下一顿吃不上了的危机感。

谢淮礼给她拣了有十来碟子,算是自己三顿饭的量了,见她还没有要停的意思,真怕她积食,便道,“差不多了,明日再吃。”

程娇娘被他提醒,难为情地放下了筷子,早上陶妈妈也是这么说,自己是不是像饿死鬼一样又丢人了?

谢淮礼叫人来收了碗碟,将程娇娘扶了起来,“去院中走动走动,消消食。”

程娇娘站起来才发现,她是真的吃撑了,原本腹部只是微微隆起,此刻明显得鼓了起来,她不得不后仰把肚子挺起来,才舒服些。

谢淮礼看她动作,将一只手扶在了她后腰,两人一起下了台阶,在院里散起了步。

程娇娘自己都没发现,她慢慢习惯起了谢淮礼对她身体的照顾,他扶着她或者牵着她,她竟然都觉得很自然。

而且,谢淮礼的手热热的,像个汤婆子一样,不论放在她身上哪里,总是有一股热力涌进她身体里,让她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很舒服。

两人才走了没几步,程娇娘突然想起了跪在墙角的丹枝,忍不住朝那边看去,果然那里有一个身影,虽然天黑看不清,但程娇娘觉得她好像正看着他们。

她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角落里丹枝确实在看着他们,眼神比白日里怨毒百倍。

她像个蛆虫一样跪在这阴暗的角落里,她却打扮得光鲜亮丽,故意勾着侯爷夜半陪她出来,站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侯爷为防着她用药,罚她在这里跪够三天,再等两天她出去,她这张脸是彻底毁了,人生也完了。

都是被这个贱女人害的。

这个贱女人害了她一辈子,还想美美在这里做侯夫人的春秋大梦,她绝不允许!

丹枝盯着程娇娘,恶狠狠地发誓,赌上她这条烂命,她也要把程娇娘拉下来踩在脚底,让她比自己今天这副蛆虫样还要更加低贱恶心!

程娇娘像是隐隐感觉到了丹枝的恶意,浑身有些发寒打颤。

“怎么了?”谢淮礼察觉了她的异样。

程娇娘没答话,谢淮礼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立即明白了。

他上前一步挡住了她的视线,又用另一只手握住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拥着她继续往前走。

“侯···侯爷······”程娇娘想给青萝和丹枝求求情,却又不敢开口。

她能感觉到谢淮礼对她的善意,但她也知道都是因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若是看他这样照顾自己就贸然提要求,他会不会觉得自己不知分寸?

有文政和陶妈妈的禀告在先,此刻谢淮礼哪还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直接问道,“你想让青萝回来?”

程娇娘见他主动问自己,十分激动急急着头,“青萝昨夜照顾得我很好,并无半点不妥。”

谢淮礼知道这点,青萝是因为擅自给丹枝送药被罚的,程娇娘性子软,并不适合用她这样自作主张的下人在身边伺候。

但谢淮礼看着程娇娘殷切望着自己的眼神,这也算是她进府头一遭敢求自己,若是驳了,她怕是再也不会跟自己提任何要求了。


“哎哟——哈呀——嘶——······”

伴随着程娇娘的惊呼和栽下去的身影,屋内各种惊吓和吸凉气的声音一并响起,一时乱作一团。

连一向庄重的老太君都扬着手直直从椅子上窜了起来,等她定睛看清楚,程娇娘被门两边眼疾手快的婢女堪堪扶住了,没有跌在地上。

有惊无险。

老太君一个大喘气,颤巍巍扶着身边的婢女不断地抚着胸口,“快!快!我的药!我的药!”

她这话一出,屋内登时又成了一团乱麻,众人急急把她往里屋扶,还有人大声招呼,“快拿老太君的药来!”

每个人都着急忙慌,再没有人理会门口的程娇娘。

程娇娘咬着唇,鼻头一酸泪水就要涌出来,她闯祸了。

来的第一天,脚还没迈进门槛,就闯了大祸。

她看着忙碌的众人,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会不会挨罚?

她吓得泪水簌簌,终于有人注意到了她,走过来道,“姨娘快别这样,老太君旧疾发作是常有的事。”

说话的是她进门时站在老太君身边的婢女,她语气温柔,丝毫没有责怪程娇娘的意思。

“今日怕是问不了安了,”她转头看了看里屋,“姨娘且先回候爷院子里去吧,等过几日老太君好了,再来拜见。”

她说罢对着门外高声道,“青萝——丹枝——”两个年岁比程娇娘大些的婢女应声走了进来。

“这两个是给您安排的贴身女使,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她们,差人来告诉我也可得。”

她亲切的态度,有条不紊的安排,让程娇娘慌乱的心渐渐镇定了下来,泪水终于止住了。

她最后感激地看了那婢女一眼,便逃离了她的肇事现场。

几个婆子在前面提灯照路,两个婢女跟在程娇娘身后,一行人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又到了一处院落。

“程姨娘安歇吧。”那几个婆子送到院门口,向她行了礼,便折返去了。

这······

然后我要往哪去呢?院门内她打眼一看好几条路,程娇娘今夜第三次呆住了。

但这真怪不得那几个婆子,候爷的院子里一向不准女人进,连她们这些婆子都算!

“怎么不进去?”

程娇娘正看着门头上的牌匾发愣,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认得这个声音!

那晚在她耳边闷哼嘶吼的,就是这个声音!

程娇娘猛地转头,果然看见了那张,在她眼前咫尺处悬停过一整晚的脸。

恐怖的记忆立即在她身体里复苏,她脸色遽变,急急向后退去。

退了两步脚向后踢到大门的石槛,腿被拦住身体却仍在后仰,眼看就要往地上倒去。

谢淮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向前,长臂一把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托住了她的后脖颈,程娇娘倒在了他怀里。

她整个身体以一个大大的弧度后仰着,脖颈处整片的雪肤暴露在谢淮礼眼前,他莫名想起那晚,她受不住的时候,也是这样弓起腰,脖子高高地昂着。

又是那股熟悉的燥热,谢淮礼突然疑心,是不是他身边还有细作在他吃食里下药,怎地最近他总是这样心猿意马?

然而下一秒他就发现,程娇娘在他怀里发抖,像个孱弱可怜的幼猫儿。

再仔细看她的脸,两只眼睛肿得跟桃儿一样,显见是哭过了,此刻里面盛满了惊恐。

“怎么了?”他紧盯着她问道。

程娇娘哪里说得出话,她抖得像筛糠一样,虽然谢淮礼托着她,她却不敢把自身的重量压在他身上,全身僵硬地顶在那里。

谢淮礼也发现了,无奈先把她扶了起来,“府里谁欺负你了?”

程娇娘咬着唇摇了摇头,垂下眼睫避开了他的视线。

见她不想说,谢淮礼也没有再问,“先进去吧。”

谢淮礼看她心神恍惚,天黑怕她再摔,伸手想去扶着,她却扭身避开了他的手,跟在了后面。

护卫崔颢还愣在原地,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侯爷刚才······冲过去抱住了那个女人?又伸手想去扶她?

这还是他那个被女人碰一下都恨不得把衣服烧了的侯爷吗?!

待他回过神跟上之后,又发现,侯爷在前头走得简直比乌龟爬还慢,这又是怎么了?

从拱门走到内院,往常他跟着侯爷不过三两步就跨到,今日竟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他家侯爷什么时候有这样好的耐性了?

走到垂花门,里头就是内院了,崔颢留在了门外,几人径直走了进去。

从知道院中要来一位姨娘后,原本在内院伺候的小厮都撤了出去,要添补的丫鬟婆子们没得谢淮礼的准令也不敢进来,此刻院中空无一人。

谢淮礼转身看了看程娇娘的脸色,还是那副惶惑惊惧的样子,与他保持着距离。

“夜深了,今日先安置歇息,明日我再安排人过来。”

程娇娘听后,学着其他下人对她行礼的样子,对谢淮礼行了个礼,转身跟着青萝和丹枝往厢房走。

她面上强装镇定,内心却在敲锣打鼓,他说安置歇息是什么意思?是让她自己睡?还是他要一起?万一又要做那个事······

随着她一步一步接近厢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求老天让她快快进去赶紧关上门。

“等等——”

程娇娘的心掉进了冰窟。

那扇门已经近在咫尺,却被他这声【等等】推去了天边。

她僵硬地转身,等着谢淮礼说后面的话。

“别睡厢房,去正房睡吧。”

程娇娘心里的弦断了。

她知道她早晚是要伺候眼前这个男人的,不,她来这里就是来伺候这个男人的,但,她不想是今夜,不想是现在。

她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激动道,“我今日不···不想······”话说一半抬眼对上谢淮礼那双眸子,瞬间胆子又吓没了。

她心虚地结尾,“因···因为······对孩子不好。”

一开始她吞吞吐吐,谢淮礼还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待听到最后,他人都惊呆了。

这个女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对一个怀着他的孩子,坐了一天一夜的马车才抵达他府中的女人,难道他就急不可耐到即刻要对她做什么?

他在她眼里就禽兽至此?

他瞬间明白了她刚才在自己怀里,那个惊恐害怕的眼神,她不是受了委屈,她是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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