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戟,斧钺钩叉。
她举手投足间尽是风雅,我成日里喊打喊杀。
其实我也不想这般。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学武这件事,实在苦的很。
我不想练武。
再说了,宋丞安早就说过,他喜欢文静娴雅的女子。
像我这样粗鲁,还怎么有机会成为他的心上人?
于是我同父亲抗议。
我说要弃武从文。
我爹气得把我打了一顿。
“咱们家从你太爷往上数三辈,那都是响当当的武将,你是我嫡亲的女儿,你不学武,你想作甚?你要上天不成?!”
“若要继承衣钵,自然有兄长他们,我一个女儿家,自是该穿着漂亮的裙裳,学女子八雅!”我很是不服气,“再说了,我就是学了武,又有什么用?还能做个将军不成?”
“哪有女子能做将军的?”
“女子怎么就不能做将军了?!”父亲义正言辞。
未曾想,一语成谶。
我竟然真的成了本朝头一个女将军。
战场上冲锋陷阵,出生入死,我屡立奇功。
只不过,这些都是往事了。
从嫁给宋丞安那一刻起,我便不再是什么女将军。
我只是个一心想要同自己少年慕艾之人,长相厮守的普通后宅妇人。
我只愿每日做着普通妇人该做的事情。
洗手作羹汤,含羞待君尝。
但如今,连这个小小的愿望,也不成了。
因为柳姝姝,她回来了。
小时候,若宋丞安有一块饴糖,他会捧给柳姝姝。
若有两块,他还是会全给柳姝姝。
三块也是。
若柳姝姝还嫌不够,他会叫我。
“苏宜,你去买来。”
我脚程快,三个巷子,我一刻钟便能往返,比成年的小厮还快。
大冷的天,饴糖捧到柳姝姝面前时,还是软乎乎冒着热气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