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果子小说网 > 女频言情 > 我做扒手那些年无删减全文

我做扒手那些年无删减全文

老贼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我认识他们,都是雪城金九叔的手下。男混到[叔]、[爷],女熬到[姑],在我们这行都是大辈份,不用干活,吃[上香]就够了。[上香],指的是下面小弟的孝敬。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道上当面都喊一声金九叔,背后却叫他金老九。此人名气不小,雪城七区十二县,他是道里区最大的瓢把子,也就是贼头儿!旧社会,老荣行分五个买卖:分别是[轮子钱]、[朋友钱]、[黑钱]、[白钱]和[高买]。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老一套的东西渐渐没落,已经不合时宜。于是,这五个买卖开始慢慢分化再合并,直至精简到了三种:第一种:在各种交通工具上行窃,称之为[轮活];这里的“轮”,指的是火车、汽车以及轮渡等交通工具。第二种:入室盗窃,叫[飞活];这里的“飞”,指的是飞檐走壁,据...

主角:蓝荣武爱国   更新:2024-12-12 10:54: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蓝荣武爱国的女频言情小说《我做扒手那些年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老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认识他们,都是雪城金九叔的手下。男混到[叔]、[爷],女熬到[姑],在我们这行都是大辈份,不用干活,吃[上香]就够了。[上香],指的是下面小弟的孝敬。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道上当面都喊一声金九叔,背后却叫他金老九。此人名气不小,雪城七区十二县,他是道里区最大的瓢把子,也就是贼头儿!旧社会,老荣行分五个买卖:分别是[轮子钱]、[朋友钱]、[黑钱]、[白钱]和[高买]。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老一套的东西渐渐没落,已经不合时宜。于是,这五个买卖开始慢慢分化再合并,直至精简到了三种:第一种:在各种交通工具上行窃,称之为[轮活];这里的“轮”,指的是火车、汽车以及轮渡等交通工具。第二种:入室盗窃,叫[飞活];这里的“飞”,指的是飞檐走壁,据...

《我做扒手那些年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我认识他们,都是雪城金九叔的手下。

男混到[叔]、[爷],女熬到[姑],在我们这行都是大辈份,不用干活,吃[上香]就够了。

[上香],指的是下面小弟的孝敬。

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道上当面都喊一声金九叔,背后却叫他金老九。

此人名气不小,雪城七区十二县,他是道里区最大的瓢把子,也就是贼头儿!

旧社会,老荣行分五个买卖:

分别是[轮子钱]、[朋友钱]、[黑钱]、[白钱]和[高买]。

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老一套的东西渐渐没落,已经不合时宜。

于是,这五个买卖开始慢慢分化再合并,直至精简到了三种:

第一种:在各种交通工具上行窃,称之为[轮活];

这里的“轮”,指的是火车、汽车以及轮渡等交通工具。

第二种:入室盗窃,叫[飞活];

这里的“飞”,指的是飞檐走壁,据说是为了纪念前辈燕子李三,也不知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会怎么想。

第三种:在大街上、市场及商场等地扒窃,叫[趟活];

这里的“趟”,形容人群里走一趟,好多人习惯读一声,音同“汤”,听着就像“汤活”。

以上就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荣行三个买卖,也叫三种活!

[荣门六手]:[望手]、[下手]、[换手]、[接手]、[搅手]以及[擦手],说的是一条线上每个人的分工。

而像什么[摘挂]、[挑包]、[撩行李]、[镊子把]、[小刀客]……等等,指的是扒窃手法。

这些行业术语,各地叫法并不一样,但大致意思相同。

因为经常坐火车全国各地的跑,我就是干[轮活]的,擅长手法是[摘挂],因为独来独往,[荣门六手]只有我一个人。

金老九手下,做这三种活的团伙都有,不过多数都是小毛贼,高手并不多。

我知道这些人什么意思,所以没躲。

打头这人三十多岁,戴着副金丝眼镜,小白脸文质彬彬。

他身高中等,身材偏瘦,穿了件黑色短款貂皮大衣,藏蓝色西裤裤线笔挺,棉皮鞋油光锃亮。

这副形象,任谁都会以为是个大老板!

此人绰号师爷,在金老九手下[摇扇子],更是雪城道上干[趟活]里有名的[望手]。

[摇扇子],指的是出谋划策,据说他师爷的绰号就是这么来的。

这些踩盘子的[望手],不是谁都能干的,必须从小就在街上厮混,耳清目明,对各类人群都了如指掌。

师爷名气不小,但真有谋略还是装逼,我就不清楚了。

不过,道上老油条绝对是真的,他十几岁就在雪城道上混了,就连一些反扒便衣,在他眼里都是新人。

此时他一脸的笑,嘴里呼呼冒着白气,透着热络:“小武,回来了,九叔请你喝酒!”

我往前走着,呵呵笑道:“喝顿酒而已,怎敢劳师爷大驾?”

他打了个哈哈,“走吧,天鹅饭店,酒都烫好了……”

不等我说话,他旁边那个女人上前一步,扬了扬白皙的尖下巴,脆声道:“都说你手艺不错,我怎么不知道?”

师爷脸一板,歪着头呵斥起来:“燕子,说啥呢?”

她不认识我,我却知道她。

女人年约二十七八岁,绰号金腰燕,雪城道上有名的女贼。

她干的是[趟活],擅长[隔山掏宝]。

所谓[隔山掏宝],意思是隔着柜台探囊取物,无论是名表还是黄金首饰,她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手。

话虽说的容易,但也要看周边环境,客流以及营业员状态。

不是万无一失,轻易不会出手。

她这个买卖,放在过去就叫[高买],不是一般小毛贼能比得了的!

我走到了她面前,夸张地吸了吸鼻子,“好香……”

金腰燕穿了件白色带银狐领的羊绒大衣,不知道是不是冻的,俏脸白里透红,一双杏眼还挺好看。

她恼怒地瞪着眼睛。

我叹口气说:“你是对的,哪能谁说啥都信,我就是个修表师傅……酒就算了,代我谢过九叔,告辞!”

最后这句话,是对师爷说的。

说话间,我拱了拱手,迈步就走。

金腰燕怒喝:“你给我站住!”

我呵呵一笑,也不回头。

其实就在刚才拱手间,我能把她五颗大衣扣都解开,就算冬天穿得多,只要想,胸罩我都能解下来!

还是那句话,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显出身份。

就像师爷和金老九他们,都以为我早就不再碰道上的买卖,所以对我现在的状态是摸不清,更看不透。

她金腰燕看不看得起,又能怎样?

身后响起师爷的声音:“小武,天鹅饭店818,咱们不见不散!”

奇怪,已经这么不给面子了,他怎么还如此笃定我能去?

我扬了下手,快步下了地下通道,往出站口走去。

今年五月中旬,师爷找到了我,说要找我干个活,一万块钱,摘下一个人脖子上的钥匙,复刻下来后,再将钥匙还回去。

法不轻传,技不贱卖!

这事儿疑点太多,我不置可否。

也不是小孩子,什么人会把钥匙挂在脖子上?

再说了,他们那些人什么锁打不开,还用的着钥匙?

说的越简单就越危险,不然凭什么给我一万?

还有一点很重要,雪城[摘挂]的可不止我一个,不说道上那几位赫赫有名的老贼,他金老九就是其中高手!

可他自己为什么不出手,反而拿钱找个外人?

当然了,也有一种可能,这几年他专心[练崽],身份越高,也越惜命,轻易不肯再出手。

所谓[练崽],就是把城里一些聋哑人和未成年的流浪儿豢养起来,并加以训练,唆使他们去偷东西。

金老九坐享其成。

这些小家伙即便被抓,警察也不好处理,只能放走或送去收容。

不过,没多久,他们还会跑出来重操旧业!

自己半年没回雪城了,没想到刚下车就能遇到他们,不知道是哪个环节露了行踪……

出了火车站,打了辆出租车。

十分钟后,我在市第二医院门口下了车,进了住院处又从后门出去,顺着淮河路步行往西。

二十分钟后,来到宣化街一个老旧小区。

四下观察确认没有尾巴,才进了路边一家仓买。

所谓仓买,其实就是过去的小卖部,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雪城的这些小卖部、食杂店、便利店和小型超市都改名叫了仓买。

我一直怀疑这个名字,是不是在仓库里买东西的意思,这样显得货品多?价格便宜?

“呦,是你呀!一晃半年多没看见了,嘎哈去了?”白白胖胖的老板娘十分热情。

我笑了笑,“出了个远门,大姐,能不能帮我找个纸箱……”

很快,纸箱里装满了火腿肠、午餐肉、面包、饼干、榨菜和黄桃罐头。

我来到了小区最后面一栋楼的楼头,把纸箱子放在雪地上。

蹲下掀开暖气管道的木头井盖,朝里喊:

“青青?小毅?”


转念又是一惊,如果他和师爷是好友,那得多大年纪了?

流浪了这么多年,我的疑心很重,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不想再多耽搁。

胖老头扫过那三个呲牙咧嘴的小子,呵呵一笑,“猫崽子的[飞牌刀],你小子学的还挺杂!”

他认识猫爷?!

竟然称呼猫爷为“猫崽子”,难道他的辈分更高?

不过,我深知这些人之间很少有什么情义,不会因为有什么渊源就放过我。

“放我走!”

说着话,我手上的力气加大,祥子嘴里发出了“呃呃”声。

我拖着他往后退。

才走几步,不料两条手臂莫名其妙地一麻,祥子又一次挣脱了我的控制,泥鳅一样滑到了胖老头身后。

我吃了一惊,因为自己一直在盯着这老头,根本就没见他动,是什么击中了我?

没时间多想,迈步赶快跑。

身后响起他的声音:“跑啥呀,陪我喝茶聊聊天儿!”

我一声不吭。

哪怕他说过与自己师爷是好友,可祥子毕竟叫他干爹!

另外,自己的八极拳是花钱学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虽然也叫师父,但与过去儿徒式的师门传承相距甚远。

也就是说,我与师门感情并不深厚。

这是实话。

跑出十几步,我才注意到这里的装修真是豪华,就连地面都是天然的大块理石。

左右是一扇扇的白色实木门,上面满是欧式浮雕的花卉,奢华厚重。

这时,前面一扇门开了。

六个穿着花衬衣的年轻人走了出来,手里都拿着片刀。

我停下了脚,六张扑克牌拿在了手里。

不等我有什么动作,又一扇门开了,里面出来五个大小伙子。

随后,一扇又一扇的门都打开了,越来越多的人堵在了走廊里,没人说话,一双双恶狠狠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完犊子了,跑不出去了!

转过身,就见那爷俩走了过来。

胖老头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祥子脸色可不太好看。

我笑了。

朗声道:“老爷子,我陪您喝茶聊天儿!”

两分钟后。

三个人坐在了一间古香古色的茶室里,祥子用一把通体黝黑的银壶煮着水,我给老头敬了根红梅烟。

他还真会抽烟,也没嫌弃我的烟。

我内心忐忑,但表现出来的却像做客一样,丝毫没有被人控制了的惶惶不安,这让祥子明显有些不爽。

“翔子,说说吧,我听听是怎么回事儿!”胖老头瞥了他一眼。

翔子把事情说了一遍,用的是陕西话,基本上我都能听懂,却不插言。

“小子,”老头儿看向了我,脸上笑意少了三分,“既然都是[里码人],规矩你是懂的,虽说不是当场[刨杵],却也犯了大忌,要你一只手没毛病吧?!”

我挺直了身子,正色道:“既然说到了规矩,您老是前辈,我斗胆问一句,咱们荣门自古就有“三不盗,五不取”,这规矩还用不用守?”

翔子脸上阴晴不定。

胖老头叹了口气,喃喃道:“三不盗,五不取……呵呵,来,你给我们说说!”

我朝翔子拱了拱手,“祥叔,那小辈就冒犯了!”

胖老头可以喊他翔子,我却不能。

“所谓三不盗,盗亦有道!”

“一不盗读书人,咱们虽然没多少文化,但要尊敬有文化的人。”

“二不盗妇女儿童,欺负弱小,那叫下三滥!”

“三不盗老年人,尤其是孤苦伶仃的老人。”

我看向了胖老头,没说什么,但意思很明显:你是老前辈,我说的没毛病吧?

他点了点头,意思是继续。


二是金老九这边。

半年多以前,外地一家房地产公司刚刚进入雪城,就在一块地皮上与金诚集团狭路相逢。

于是,这家公司通过人找到了金老九。

其目的,是想拿到张思洋手里的东西,据说这些东西能把王金成送进去。

至于说这家公司是怎么知道的,没人知道。

就这样,王金成雇了唐大脑袋,金老九转手把活儿给了我。

我俩又在巴黎前线碰上了,并且先后出了手。

这货把假货交上去,挨了一顿削。

而金老九把我复刻的东西交给了那家公司,一周时间,王金成被抓!

金城集团并没有树倒猴狲散,而是张思洋接了手,据说要与那家公司联手开发那块地……

他讲完了,我却沉思起来。

表面看,似乎一切都说得过去,可又处处透着诡异。

我尝试着从后往前推。

事情落下帷幕后,最得利的明显是张思洋。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她是最终获利者,整件事情的总导演会不会就是她?

如果我是她,眼瞅着自己亲手扶持起来的人要翻天,可又不好亲手拿下他,避免落个坏名声。

又或者还有其他什么顾忌,例如感情?

就在此时,外地那家公司入了局。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完全可以借刀杀人!

我让那家公司雇人偷走证据,他们就可以拿着证据去收拾王金成,条件就是事成之后,一起开发那块地!

想到这儿,我不由打了个冷颤。

如果真是这样,那天我出手下货,这个女人肯定知道!

我仿佛看到了那晚在火锅店走廊,张思洋嘴角的那抹微笑,这笑容里似乎有着一丝嘲讽。

我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唐大脑袋撇了撇嘴:“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如果是那个娘们的主意,直接把证据给那家公司不就行了?”

我缓缓摇头,“没有不透风的墙,做戏做全套,如果我是张思洋,一定等证据被取走以后,再去接触那家房地产公司……”

“更不可能了!”他喝了口酒,抹抹嘴说:“如果人家先拿到了东西,为啥还要和她合作?”

我翻了个白眼,“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

他摇了摇头。

“笨死的!如果是我,一套戏做全后,只需要将[硬砖]里那个本子换个空白的,再写上几个字……”

这货小眼睛瞪圆了,“明白了,那家公司拿到东西发现是假的,肯定联系那个骚娘们!”

“对!”我点了点头,“双方会面后,张思洋再把真的给他……”

他接着说:“这样一来,所有事情都圆了!这娘们还能把她自己洗的干干净净……”

“不对,不对呀!”他挠了挠头上的纱布,“那家公司怎么向警方解释记事本的来源呢?”

我笑了起来:“这不也是张思洋担心的问题吗?如果没有我的盗取,而是她直接拿给那家公司,早晚会传的沸沸扬扬!”

他抓起我的红梅烟,点了一根,嘟囔道:“也对,被偷走了,就和她没关系了……”

我点了点头,“那家公司能如此迅速地拿下王金成,上面肯定也有关系!至于记事本的来源,完全可以拿到台面上说,甚至说买通了金城集团内部员工什么的,这都不是什么难事!”

“这么说,王金成雇我,她应该不知道!”他说。

“当时可能不知道,过后肯定一清二楚!”

他愁眉苦脸叹了口气,“这些人都长着根弯弯肠子,干点啥绕来绕去,真他娘的费劲!咱们得离这种人远一点儿,不让被他们卖了,还帮着输钱呢!”


“嗯呐,再说话我就是你孙……”没说完,他就捂住了嘴,把最后一个“子”字憋了回去。

车停了,上来三个小子。

我一眼就认了出来,上车的这几位都是干[轮活]的[镊子把]。

按照过去的荣门五种买卖说,公共汽车上行窃同样属于[轮子钱],称之为叫[蹬小轮],也叫[踩小轮]。

这些人很容易辨认。

他们从来不拿正眼看人,更不会与谁对视。

上车后小眼神儿乱飘,落点都是乘客的包或衣兜。

他们那双手一般不会露出来,不是插兜里,就是用报纸或杂志遮挡着。

身后这孙子又张嘴了,“是金老九的人!”

我抱着肩膀看向窗外。

这个时间车上的人不算多,这三位也是不开眼,不知怎么就盯上了我。

一个瘦高个站在了我旁边,随着车摇摇晃晃,有时还故意碰我一下,想看看我的反应。

我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一把镊子悄悄伸进了我羽绒服外兜。

这个兜里有盒红梅烟,一个打火机,还有不到一百块的零钱。

我抱着肩膀的左手伸进了怀里,不等他往出抽镊子,两根手指隔着口袋就夹在了上面。

我始终还是那个姿势,闭着眼睛随车摇晃。

可那两根手指却像台钳一样,无论这家伙怎么用力往出抽,都纹丝不动。

车停了,这小子镊子也不要了,松开手拉着两个同伙就下了车,屁都没敢放一个。

气动门关上了,缓缓开动。

唐孙子在我耳边笑道:“哥你太坏了,那小子憋得像大便干燥似的……”

我叹了口气,这货不止话痨,还真埋汰!

下车后,我随手将那把镊子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这座大厦在长江路旁,大堂宽敞明亮,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这里是另一个世界。

那家公司叫磐龙建筑工程公司,在大厦9层。

大堂里人来人往,没人拦我们,大大方方走进电梯,唐大脑袋用衣袖垫着手指,按下了10层。

我不由暗暗点头,这货看着猪头猪脑,其实经验丰富,大智若愚。

我什么都没问,干[飞活]的,有他们自己的套路和手法。

10层走廊没什么人,他溜进了走廊尽头的设备间,很快扛着一架合梯出来了,脑袋上还顶了个满是白灰的破帽子。

帽子其实并不小,只是他脑袋太大,看着有些滑稽。

他做了个手势,意思让我等他。

我做了个放心的手势,他扛着合梯就进了消防通道。

闲来无事,我跑到卫生间蹲了一会儿,出来后发现他已经回来了,正靠在消防间铁门上抽烟。

我俩从消防楼梯往下走,到了二楼,他说去撒泡尿。

我明白,他这是去看卫生间窗户能不能打开,一楼和二楼的都要看,所有退路都得提前踩好点儿。

十几分钟后,我俩出了大厦。

他说这家公司规模不小,占了整整一层。

老板姓黄,办公室就在最里面,门上是球锁,如果那些文件不在[硬砖]里,这事儿几分钟就能解决。

我问他:“如果是在[硬砖]里呢?”

“那就得浪费两分钟!”

我还真有些惊讶,昨晚我和张思洋没说谎,开锁是我的短板。

在我印象中,保险柜可不是家常门锁,那玩意儿并不好开,他两分钟就能打开?

坐在一家饺子馆里,他看出了我的疑问,点了三盘酸菜猪肉的饺子后说:

“市面上常见的[硬砖]有永发、虎牌、艾谱、迪堡和金虎,其中也就迪堡难度稍大一些……”


其中有个女人,她抱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坐在过道地上哭的声嘶力竭。

她的裤子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丢了整整一万块钱,那是她卖了老家的房子,给儿子看病的钱。

女人哭诉说,因为孩子的病,已经家徒四壁,丈夫又和她离了婚。

这次她是带着儿子回娘家,想再凑一些钱,就去上海给孩子看病,没想到被偷了个干干净净!

小男孩两只小手摩挲着她的脸说:“妈,不哭,看不到不要紧,只要妈妈在我身边就好,我不怕……”

原来,这孩子是瞎子!

那一刻,我哭了。

我年纪虽小,却一直谨守荣门规矩。

那天,我决定坏坏规矩。

这些人扒窃的所有财物,都转到了一个[接手]的皮包里藏匿。

这个人就在卧铺车厢。

这趟车10点37分到西安,我提前半个小时出了手!

我拎着一个黑色的人造革包,不急不躁地穿行在卧铺过道间。

[接手]的隔壁,下铺一个小伙子头朝外在睡觉,没人注意我,于是上去就是一个嘴巴,打完就走。

我走过了[接手]铺位,身后很快传来吵闹声,好多人都开始张望。

我也转过身,佯做看热闹。

被我扇了嘴巴的小伙子,正扯着对面铺一个中年人在骂:“你个瓜怂,贼你妈,打我干啥?”

中年人老实巴交,慌忙解释。

可他说的是闽南普通话,越解释越乱,年轻人更是不依不饶。

其他铺位的人围了过去,趴在中铺上的[接手]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也忍不住好奇,脖子伸的老长。

我把手里的包放在了他身后,不慌不忙拎走了他的包。

之前我已经踩过了点儿,知道他包什么样儿,所以在其他车厢顺了个一模一样的,里面只有一些脏衣服。

我拎着包进了卫生间。

出来时,手里拎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是二十多个钱夹子,还有四万多现金。

我一分没动。

快进站了,我回到了那节车厢。

尽管开着窗,车厢里还是十分闷热,那两个乘警还在。

女人已经不再哭了,茫然地坐在座位上,眼睛肿得像桃子一样。

我站在厕所位置,距离那边很远。

过道里,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跑来跑去,我朝她招手,变戏法一样拿出根棒棒糖,小声说:

“小妹妹,你帮我把这个袋子给那两个警察叔叔,哥哥就把这个棒棒糖送给你,好不好?”

小女孩看了一眼袋子,问我:“这是撒嘛?”

我说:“是坏人的东西,你交给警察叔叔,就是做好人好事!”

“太好咧!”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拍着小手,“那额不要你的棒棒糖!”

说完,伸手接过了我手里的塑料袋儿,她拎着有些吃力。

我还是把棒棒糖塞进了她的兜里,她没发现。

这是她应得的!

我亲眼看着她把袋子给了警察,不等他们回头找我,已经转身去了另一节车厢。

车到站了,时间刚刚好!

我很开心,觉得那个小男孩的眼睛肯定能治好,以后不必再用手去摸,他一定能看到他的妈妈。

可我的妈妈在哪儿?

西安我来过两次,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刚走出出站口,就觉背后一凉……

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说:“别喊,往前走!”

识时务者为俊杰。

虽然我有功夫在身,却从不狂妄,甚至比一般成年人都要冷静。

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告诉我:要想活的久,就轻易别拿自己的命去赌!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