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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星辰昨夜风顾砚段傲君 番外

星如雨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顾砚来到金铺门口,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红丝绒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精致的镶金手表。这块手表,是父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十年浩劫,赔上了顾家所有财产,也赔上了顾父顾母的生命。父亲弥留之际的话言犹在耳。“顾砚,爸妈没有什么能留给你的,只有这块手表还值一点钱,你拿着当作体己。爸妈对不起你,没能力给你置办彩礼,只希望傲君那孩子,以后能好好待你......”顾砚使劲憋住差点要流出的眼泪,将盒子紧紧攥在手心。爸,妈,你们不要怪儿子,儿子实在走投无路了。从今以后,儿子不会再依靠任何人,只会依靠自己。手表卖了两百块钱,顾砚终于筹到了路费。买长途火车票需要单位开的介绍信,好在前几天,宋成远说为了方便清点物品做好交接,暂时给了顾砚纺织厂的钥匙。...

主角:顾砚段傲君   更新:2024-12-25 14: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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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砚段傲君的女频言情小说《昨夜星辰昨夜风顾砚段傲君 番外》,由网络作家“星如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砚来到金铺门口,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红丝绒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精致的镶金手表。这块手表,是父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十年浩劫,赔上了顾家所有财产,也赔上了顾父顾母的生命。父亲弥留之际的话言犹在耳。“顾砚,爸妈没有什么能留给你的,只有这块手表还值一点钱,你拿着当作体己。爸妈对不起你,没能力给你置办彩礼,只希望傲君那孩子,以后能好好待你......”顾砚使劲憋住差点要流出的眼泪,将盒子紧紧攥在手心。爸,妈,你们不要怪儿子,儿子实在走投无路了。从今以后,儿子不会再依靠任何人,只会依靠自己。手表卖了两百块钱,顾砚终于筹到了路费。买长途火车票需要单位开的介绍信,好在前几天,宋成远说为了方便清点物品做好交接,暂时给了顾砚纺织厂的钥匙。...

《昨夜星辰昨夜风顾砚段傲君 番外》精彩片段




顾砚来到金铺门口,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红丝绒小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精致的镶金手表。

这块手表,是父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

十年浩劫,赔上了顾家所有财产,也赔上了顾父顾母的生命。

父亲弥留之际的话言犹在耳。

“顾砚,爸妈没有什么能留给你的,只有这块手表还值一点钱,你拿着当作体己。爸妈对不起你,没能力给你置办彩礼,只希望傲君那孩子,以后能好好待你......”

顾砚使劲憋住差点要流出的眼泪,将盒子紧紧攥在手心。

爸,妈,你们不要怪儿子,儿子实在走投无路了。

从今以后,儿子不会再依靠任何人,只会依靠自己。

手表卖了两百块钱,顾砚终于筹到了路费。

买长途火车票需要单位开的介绍信,好在前几天,宋成远说为了方便清点物品做好交接,暂时给了顾砚纺织厂的钥匙。

顾砚回到纺织厂,自己写了一份介绍信,来到财务室,在保险柜里取了公章,盖在介绍信上。

他来到火车站,花三十块买了一张去沪市的长途卧铺票。

买完车票,顾砚回到纺织厂,打算做些交接工作。

推开工厂大门,却看到工人们在空地上排成几排,耷拉着脑袋站着。段傲君正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们,一旁的高成远则是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

“这是怎么了?”顾砚有些摸不着头脑。

段傲君看到顾砚,深深皱起眉头。

“这工厂一直是你在打理,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都没有第一时间知道?”

“出什么事了?”顾砚十分诧异,自己离开不过几小时,能出什么大事?

“姐夫,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宋成远撇撇嘴,“厂子里丢钱了,两千块钱货款被人偷走了!”

“什么?”顾砚愣住了,对他们这种小型工厂来说,两千块不是个小数目,够发工人们一个月的工资。

段傲君神情严肃:“门锁没有被破坏的迹象,门卫也说没有见到过生人,所以这钱,一定是咱们厂里面的人拿走的。”

宋成远补充道:“钱是放在保险柜里面的,有财务室钥匙的,这厂子里面寥寥无几。”

他转了转眼珠,看向顾砚:“姐夫,我记得你手里就有钥匙,你今天进过财务室、打开过保险柜吗?”

顾砚心中一惊,他今天打开保险柜用了公章,但这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知道。

“我......没有。”

宋成远拉着长音“哦”了一声,转过脸去,嘴角却漏出一抹冷笑。

厂里一时鸦雀无声。

“还是没人肯承认吗?”段傲君严厉的声音传来。

随即,她长叹一口气。

“各位工人兄弟姐妹,大家在纺织厂工作了这么多年,我的本意是想给犯错的人一个机会,只要承认并且把钱还回来,我就既往不咎。”

“现在看来,他是不想要这个机会了。那我只能选择报警,在这件事查清楚之前,所有人全部停工。”

这下工人们慌了,他们的工资是计件制,停工就意味着一分钱都拿不到。

“段总,您可不能这样啊,我全家都等着我拿工资回去养活呢,停工了我们吃什么?”

“是啊,我家小娃娃才两岁多,我狠心把孩子扔下出来工作,就是为了供大的读书。没了工资我们可怎么活啊......”有多愁善感的女工已经开始抹眼泪。

在一片乱糟糟的议论中,一个尖锐的声音冒了出来。

“我知道是谁拿的钱!”




和段傲君订婚四年,顾砚尽心竭力照顾岳父岳母姨妹,还操办起纺织厂供她读大学。

终于盼到她学成归来,在家乡担任国企厂长。

她却带回了竹马宋成远,并绝口不提和他的婚约。

在纺织厂,为了救跌倒的竹马,段傲君粗暴地将顾砚推向刀刃。

“如果成远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顾砚独自去卫生所包扎好伤口。

他默默将布置好的婚房复原,登上了去往沪市的火车。

......

“郝总,我想好了,我愿意去您的公司任职。”

电话那边是郝总惊喜的声音:“太好了,顾先生,我们公司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现在国家政策放开了,等你来了沪市,我们一起做一番事业!”

入职时间定在一周以后,顾砚寒暄几句,挂断电话。

顾砚抬起头,正看见门框上贴的大红喜字,他一把揭下来,撕成两半。

这个婚,他不结了。

几小时前,段记纺织厂。

顾砚正埋头教工人操作机器,未婚妻段傲君带着竹马宋成远突然走进来。

“成远,这就是我家的纺织厂,我父母一手兴办的,有几十号工人,一个月利润上千块呢!”段傲君得意洋洋的炫耀道。

一旁的工人有些愤愤不平,他低声对顾砚说道:“段同志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谁不知道这个厂子,一直是你这个未来的女婿在打理?”

顾砚摆摆手止住工人的话,说出来又如何呢?段傲君从不把他的辛劳放在眼里。

看到顾砚,段傲君趾高气扬地指挥道:“顾砚,快带成远参观一下工厂!”

段傲君走过来,打量了一下顾砚,抓住他的胳膊,一把扯下他手上的防护手套。

“这个给成远戴,他皮肤嫩,千万不能受伤了。”

宋成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顾砚哥,让你看笑话了。傲君她总是这样,把我当个小孩子照顾。”

顾砚神情暗了暗,没有答话。

宋成远看着纺织厂,十分新奇,他向机器快步走去:“这是做什么的?我还从没见过!”

顾砚急忙喊道:“不要在工厂里乱跑,很危险——”

话音未落,就传来一声惊恐的呼叫。

宋成远没有看到地上有一块废弃布料,他脚一滑,跌坐在了地上。

顾砚忙走上前查看他的伤势。

一个身影突然闪到他面前,狠狠推了他一把:“滚开!”

顾砚被推得一个踉跄,正扑倒在旁边的轧花机上。

“顾工危险!”工人王伟惊叫出声,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顾砚。

还差一秒,顾砚就要被卷进机器。

但锋利的机器还是划伤了他的胳膊,从虎口到小臂,一道长长的伤口触目惊心。

“顾工,刚才太危险了,卷进轧花机可是要没命的!”工人王伟心有余悸地说道。

一阵刺骨的疼痛传来,顾砚咬着牙抬起头,却看到段傲君正在轻轻按摩宋成远并不红肿的脚踝。

感受到顾砚的目光,段傲君抬起头狠狠瞪他:“顾砚,你这个总工是怎么当的?连基本安全都没有保障!”

宋成远轻声叫着痛,段傲君连忙扶起他,往外冲去。

临走前,她回头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给我等着,如果成远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王伟气急:“顾工,段同志她怎么能这样?你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她怎么能把你丢下,去照顾别的男人?”

顾砚自嘲地笑了笑,段傲君心里,早就没有他这个未婚夫的位置了。

四年前段傲君离家上大学前,曾经承诺回来就和他结婚。

他掰着指头算她回来的日子,置办了喜床喜被,还在家中的桌椅板凳甚至茶缸上面,都贴满了大红喜字。

三天前她学成归来,凭着稀缺的大学生身份,被分配回家乡做昭阳集团新设成衣厂的厂长,顾砚以为自己终于熬出头了。

但段傲君却带回了另一个男人,是和她一起去上大学的竹马宋成远。

宋成远一来,便鸠占鹊巢地将顾砚赶出了卧室,处处与他作对。

而段傲君却对这些视若无睹,并且绝口不提他们曾经的婚约。

想到这四年的等待,他一直在默默劝自己忍耐。

这次,他不想再忍了。

去卫生所简单包扎伤口后,他掏出几天前跑业务收到的名片,来到邮局拨通了郝总的电话。




说话的是张叔,算是纺织厂里的老人了。

顾砚好奇地看向他,他却有些心虚地别过脸去。

段傲君快速走上前去:“你说你知道是谁?”

张叔胡乱点点头,他抿了抿嘴唇,颤巍巍地抬起手,指向了一个人。

“就是他!”

被张叔用手指着,顾砚顿觉五雷轰顶。

“张叔,你怎么能血口喷人呢?”

“你在纺织厂工作四年,我对你什么样,你心里有数。我知道你家里有孩子要照顾,从不给你排夜班,你为什么要诬陷我?”顾砚十分愤怒。

张叔不敢看顾砚的眼睛,但说出的话却坚定无比。

“顾砚,少在这里和我套近乎。我本来想给你留几分面子,但现在我不能让你这个老鼠屎,坏了我们纺织厂的前途!”

“段总,我今天看见顾砚鬼鬼祟祟地进了财务室,没过多久又出来了,还看了看四下有没有人,一看就是在做坏事!”

段傲君拧眉:“可是刚才顾砚说,他没有进过财务室。”

张叔高高昂起头,斜睨了一眼顾砚。

“当然是因为他在撒谎!我听说现在派出所有那个什么指纹技术,他有没有动过保险箱,查一下指纹就知道了!”

段傲君脸色阴沉,一步步走向顾砚。

“顾砚,你今天到底有没有去过财务室?有没有动过保险箱?”

顾砚眉头紧锁,挣扎许久,终是点了点头。

“你开保险柜做什么?”

“我......我要用公章盖一个文件......”

一直冷眼旁观的宋成远此时插话:“什么文件?据我所知,纺织厂最近半个月都没有新签过合同哦。”

顾砚哽住了,他不能说自己用公章是为了开介绍信,这样买车票的事就会直接暴露。

看着顾砚紧张的神情,段傲君眼中的愤怒慢慢变成失望。

“顾砚,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顾砚猛然抬起头:“傲君,我真的没有偷钱,你相信我!”

“我拿什么信你?你连编一个自圆其说的谎话都做不到!”

“我算是明白了,你那天向我要钱没要到,所以就打起了纺织厂的主意!”

“段傲君,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人吗?”顾砚绝望道。

“这四年纺织厂赚的钱都用来养家和给你补贴生活费,我就算过得再苦,也没有拿过厂里一针一线,我怎么会偷钱呢?”

段傲君怒喝道:“当然是因为你嫉妒成远!自从那天我给她买了自行车和新衣服,你就怀恨在心,所以偷厂里的钱,想把成远比下去!”

“顾砚,你居然是这么虚荣又恶毒的男人!”

“傲君......”

“不要再说了,快把两千块钱还回来!”段傲君粗暴打断了顾砚。

顾砚擦了擦眼泪:“傲君,我真的没有钱,不信你可以搜。”

段傲君瞪大眼睛:“这么会儿功夫,你就把钱全都败完了?不可能,你藏在哪里了,快点交出来!”

“如果交不出钱来,就以盗窃罪的名义,把你送进派出所!”




顾砚仔细地将家中所有喜字清理干净,终于长吁一口气。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小姑子段傲雪一瘸一拐地走进来。

她看了一下堂屋,狐疑地打量着顾砚:“你在搞什么名堂?喜字都去哪儿了?”

随即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讥讽地笑道:“姐姐肯定是后悔了,她一个根正苗红的美女厂长,怎么会嫁给你这种资本家的少爷?”

“哼,顾砚,你就应该和你父母一样,死在那场动荡里。”

顾砚身体抖了一下,低下头,没有反驳。

段傲雪恨他入骨,他知道。

但段傲雪确实是整个段家,他唯一对不起的人。

当年顾家还是大户人家,段家父母带着两个孩子在顾家做工。

一次意外的火灾,烧着了顾家的仓库,段父段母连忙抢救东家的财产。

年幼的段傲雪,也跌跌撞撞地帮忙打水灭火,却被突然砸下的房顾压断了右腿。

门再次开了,是段傲君搀着宋成远回来了。

段傲君看到顾砚,马上皱起眉头。

“顾砚,你这次做得太过分了,成远被你害得差点受伤!”

“我最近要照顾成远,咱俩的婚期推后吧!”

话音刚落,段傲君注意到了房间里的异样。

她打量了一圈,露出讽刺的笑容:“顾砚,你居然把婚房布置撤掉了?以为搞这种欲擒故纵的手段就能拿捏我吗?”

“你这种出身的男人,除了我还有谁会要你?也只有段家不计前嫌,大发慈悲收留你!”

说完这些,段傲君烦躁地挥挥手:“快点去做饭,不要让成远这个病号等着!”

顾砚默默举起手臂,鲜血透过纱布渗出来:“我也受伤了,没办法做饭。”

段傲君脸色稍微动了动,随即不耐烦地说道:“那就去镇上饭馆买点回来,正好我和成远也吃不惯家里的菜,寡淡得很!”

顾砚身形微颤。

段傲君这四年读书的费用,都是他一点点赚来的。

他担心段傲君在外面吃不饱穿不暖,便从牙缝里省钱,哪怕自己吃糠咽菜,也要尽量多给她汇生活费过去。

段傲君回来这几天,他每次做饭都会煮几个鸡蛋,对他来说已是分外奢侈。

没想到段傲君却早已习惯了下馆子,吃不惯家中的粗茶淡饭了。

顾砚默默去买了饭菜。

回到家中,他正要推开门,却听到了家中传来岳母吴秀兰的声音。

“傲君,你现在可是国营工厂的厂长,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没必要守着和顾砚的婚约!他一个高中毕业生,怎么配得上你?”

岳父出声附和:“说的是啊。我看成远就很好,你俩都是大学生,现在还进了同一家企业,般配得很!”

屋里传来宋成远爽朗的笑声,段傲君则保持了沉默。

恢复高考那年,顾砚也参加了考试,却无奈落榜。

他本想来年再战,段傲君却劝她安心在家照顾岳父岳母,等她学成归来便和他结婚。

这四年,顾砚对待岳父岳母尽心尽力,就算同村人对他还没结婚就住过来的行为议论纷纷,说他是上门女婿,他也从不在意。

他曾经以为,为了段傲君,这一切都值得。

顾砚推开门,屋内的欢笑声戛然而止。

小姑子翻了个白眼,小声说道:“真扫兴......”

段傲君缓缓开口:“顾砚,你坐下,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家里的纺织厂现在也初具规模了,总是像现在这样管理,太不规范了,所以我决定,将纺织厂纳入昭阳成衣厂名下。”

顾砚瞪大双眼:“傲君,你的意思是,昭阳要收购家里的纺织厂?”

段傲君皱起眉头:“顾砚,你怎么总是用这么资本家的词?别忘了你的身份,你现在是国营工厂厂长的未婚夫,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不是收购,是捐献!”

顾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声音发颤。

“傲君,这个纺织厂是在我父母产业上重建起来的,技术和工人都是他们辛苦多年的成果。我花了四年,才终于重振纺织厂,你一句话就白白送出去了?”

“纺织厂刚开起来的时候,我挨家挨户地敲门,一笔笔地要订单,怕产品不合格,我彻夜在厂里盯着......”

“够了!”段傲君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

“你还有脸说?这工厂本来就是资本家的遗毒,我现在把它收归国有,是在救它!”

“还有,你是我的未婚夫,天天在外面抛头露面像什么话?你的心思都放在工厂上面,家里的活谁干,爸妈妹妹谁来照顾?”

“就这么说定了,以后工厂的一切事情都和你无关了,你就呆在家里安心照顾家庭!”

顾砚握紧拳头,他知道段傲君向来说一不二,但这纺织厂既是父母留下的纪念,也是他四年的心血,他仍旧放心不下。

“这纺织厂虽然看起来小,但是管理起来也很费功夫,要有经验的人来当厂长才行......”

一旁的宋成远突然笑着开口:“姐夫,傲君说了,纺织厂由我来当厂长。”




顾砚在派出所的留置室里,渡过了难熬的一夜。

他没有想到,段傲君,他的未婚妻,居然真的亲手将他送进了警局。

临走前,段傲君不顾他的辩解,冷冷丢下两句话。

“顾砚,你不但偷钱,居然还敢对我撒谎,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你就呆在这里好好反思吧,什么时候把钱交上,什么时候再放你出来!”

顾砚坐在冰冷的地上,满心绝望。

段傲君可以相信任何人,却唯独不会相信他。

他的火车票就在第二天,这下看来,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了。

两千块钱如此大的数目,他一个孤儿,上哪里去凑?

就在他心乱如麻之际,一名警察突然打开房门。

“顾砚是吧?两千块有人给你交上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顾砚十分惊喜,难道是段傲君后悔了?还是偷钱的人良心发现了?

他走出警局大门,正在四下张望,寻找是谁帮了他,却猛然看到了佝偻着身子向他招手的大伯。

“大伯,你怎么来这里了?”顾砚惊呼一声,上前搀住他。

大伯憨厚地笑笑:“纺织厂一个叫王伟的工人,跑来家里告诉我你出事了。我知道,我家砚儿不会做偷钱的事情,一定是被人冤枉的,所以我就来接你了。”

顾砚一阵鼻酸:“大伯,那你哪里来的钱?”

顾大伯当年在浩劫中被打成残疾,虽比顾砚父母幸运,侥幸拣回一条命,但身体一直病歪歪的。

后来他便在乡下侍弄几亩薄田,连糊口都困难,怎么可能有积蓄呢?

大伯眼神闪躲:“砚儿,这个你别管,大伯有钱。”

“大伯,你不说我就不走了,我们把钱要回来,我继续去蹲监狱!”顾砚停下脚步,假装生气。

“砚儿......”大伯拉了拉顾砚的手,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我......把家里那两头老黄牛卖了,有一千多块钱,又找乡亲们借了一些......”他嗫嚅道。

“什么?”顾砚瞪大眼睛,几乎惊叫出声。

那两头黄牛,是大伯仅有的财产,大伯能在土里刨食,全依仗着它们。

现在牛没有了,大伯难道要凭自己干枯瘦削的肩膀犁地吗?

看着大伯沧桑的皱纹和银白的鬓角,顾砚眼圈发红。

大伯连忙安慰:“砚儿,你不要担心大伯,大伯怎么都能过下去。倒是你和傲君,得赶紧把误会解释清楚,好好过日子。”

“砚儿,咱们这样的出身,能和段家做亲家,确实是高攀了。我知道傲君这孩子脾气不好,但你跟着她,好歹有个依靠。”

“唉,大伯实在是没有能力护着你......”

“大伯,我想好了,我不会和段傲君结婚的。”顾砚擦干眼泪,眼神坚定地看向大伯。

“你放心,不靠她,我也能凭借自己的双手,让您过上好日子,您等着我。”

大伯走后,顾砚趁着白天家中无人,回去收拾了行李。

他头也不回地来到车站,登上了去往沪市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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