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灵离开民政部门后，顿时觉得一身轻松。
感觉今天的空气都迷漫着自由的味道。
就像一个刚刚刑满释放的罪犯，对美好生活的憧憬。
自己填数字的空白支票吗？还只是在电视里见过，王灵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不过为了奶奶的医药费，还是来到银行验证一下。
“请问你办理什么业务？”
一进门，银行保安惯例问道。
王灵斜视一眼，道：“哦，我来取点钱，是支票形式的。”
保安撇了一眼，并没有在意，平静地说道：“银行卡或者身份证，在自助机上取个号......”
王灵坐在等待区，现在是上班时间，办理业务的人不是很多，很快就到了王灵。
“您好！请问您办理什么业务？”
柜台业务员甜美的声音传入耳朵，抬头看去，一张甜美清纯的瓜子脸映入眼帘，胸牌上写着李雪。
形象不错！
王灵收回目光，顺势坐下，说：“我来把这张支票兑换一下，顺便取点钱。”
说话间，王灵拿起手边的笔便在支票上写起来。
拾亿整！
这是王灵一早就想好的数字，如果这张支票是真的，如果青龙所说的也是真的，抛开以后能不能成为继承人不谈，有笔钱，足够他余生无忧。
这一切动作都看在李雪眼里，一开始并不以为然，但接过支票后。
她呆住了！
过了好几秒，见她没有回应，王灵歪着脑袋狐疑问道：“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李雪视线转移到王灵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露出鄙视与不屑的眼神，嗤笑道：“这位先生，您确定......您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王灵挤了挤，这是什么意思？
随即试探性的问道：“你觉得呢？！”
李雪冷哼一声，满脸不乐意，说道：“支票都是先填好数字，然后再生成相应的兑换密码，您这个支票不仅是刚刚填的数字，甚至连兑换密码都没有......更可笑的是，还是10亿......”
李雪豪不掩饰地捂嘴笑起来，说道：“您如果不是在跟我开玩笑的话，那就是在侮辱我的人格咯？！”
轰！
王灵如遭雷劈，懵了。
大脑一片空白。
以往见过的支票确实有兑换密码一说，自己还真没太注意这茬。
捡起支票，王灵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两只手使劲儿按在柜台上，这才稍稍稳住。
脸上青红变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雪嘲笑的声音再次传来，“大哥，您这一身不过200块的地摊货，怕也穿了三五年了吧？！
拿着一张空头支票，还自己填数字，10亿？！
呵，你怎么不直接填万亿，这样就直接秒变全国首富了！”
言辞犀利，掷地有声。
如同一把烧红的利剑，狠狠扎进王灵的心脏。
还带搅动的！
王灵只觉得心脏猛地一揪，整个身子开始颤抖。
“保安......还不把这个人给轰走？”
李雪对着窗口喊道。
随即身后传来保安急促的脚步声，踏出的每一脚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灵魂在颤抖，尊严在被践踏。
心里暗自发誓，“混蛋，果然不怀好意，劳资跟你不死不休！”
“先生，请你离开......”
耳边响起了保安浑厚的声音。
悔不当初啊，就不该相信那什么青龙的鬼话，不然，也不至于自取其辱。
保安那粗糙的大手，按在王灵肩头，仿佛如泰山压顶，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先生，请你离开......别让我动手。”
保安的声音再次响起，但王灵没有反应。
李雪眯着眼，娇嗔道：“你跟他废什么话啊？直接拖出去......”
闻言，保安另一只手抓住王灵的胳膊，用力一拽。
王灵一个踉跄，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周遭群众的议论声雪上加霜，火上浇油。
王灵感觉自己在九幽和炼狱之间来回切换。
猛地站起来，按住保安手上，冷声道：“拿开你的手，劳资自己走......”
保安嘶的倒吸一口气，脸上写满了鄙视二字，说道：“怎么？想要跟我动手？”
“我说......拿开你的手......”王灵从牙缝中一字一句地挤出来。
看着王灵坚定的眼神，保安迟疑了。
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从人群中挤出来，扫了一眼，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雪急忙走中年男子跟前，带着几分嗲气说道：“这个人拿着一张空头支票，还当着我的面填了个10亿的数字，您看......就是这张......”
说话间，李雪将手里的支票在中年男子的眼前晃了晃。
中年男子一开始并没有太在意，等李雪的手停下来的时候，他的眼睛定住了，整个人呆在原地。
“你说可笑不可笑，这年头居然还有人用这种低级的手段到银行来行骗，真是世界之大无奇......”
啪！
李雪的脑袋猛的一歪，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
回过头，便是碰上了中年男子凌厉的眼神，后者说道：“混账，还不赶快给这位先生道歉？”
道歉？！
李雪懵了，这是什么逻辑，明明找事儿的是他，凭什么要老娘道歉？
委屈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红唇颤抖，说道：“经理，您......”
“我说了，给这位先生道歉......”
中年男子的声音很大，几乎是吼出来的。
王灵也懵了！
心说，“难道......这又是什么情况？整顿风气？”
“道歉......”中年男子再次喝道。
整个营业厅，静可聆针。
李雪娇躯一颤，面红耳赤，红唇嗫喏，颤颤巍巍地说道：“对......对不起......”
声如蚊虫，却无比清晰。
中年男子连忙捡起地上的支票，赔笑道：“请问这位先生，您怎么称呼？我是这家银行的总经理，叫马彪，都怪我疏于管教，在这里我代表银行，给您赔个不是，还望先生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腰都弯过了90度，态度之恭敬，几乎卑微到了尘土里。
果然，能做到一个银行的经理，都不简单啊，王灵暗自赞赏。
王灵嘴角抽了抽，干笑道：“哈哈，没事的了......我姓王，既然你也道歉了，那就算了吧！”
说着，王灵转身准备离开。
“请等等王先生”马彪叫道。
王灵停下脚步，侧过脸，说道：“怎么......马经理还有事？”
马彪连忙跑到王灵跟前，递出支票，说道：“您的支票忘拿了！”
王灵挤了挤眉头，心里暗自骂道，这算是先礼后兵吗？
“一张空头支票而已......”说话间王灵的目光转向李雪，“你们的人说的”
马彪额头上冷汗狂冒，脸色青红变换，干笑道：“王先生您说笑了，这可是盘龙顶王家的专属支票，是我行的至尊VIP，怎么可能是假的......请问您是需要兑换吗？”
此话一出
李雪惊呆了，自己在银行工作这么些日子里，见过的支票不在少数，这种所谓的至尊级、专属支票，自己还真没有见过。
王灵也惊呆了，现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王灵淡淡地应了一声“是的”。
“您请跟我来，我亲自给您办理......”马彪做出请的手势。
王灵环视一周，所有人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既然支票不假，虽然自己对这个叫李雪的女孩儿很不爽，但自己也不想在这里被人当猴看。
应了声好，便跟着马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