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张的情绪,稍微放松下来。
“好好的富商之子不当,偏来做这种生意,你还真传说中的疯子。”
他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中,眼睛发出骇人的神色:“看你装扮不像乾国人,知道得还挺多,不过这件事你竟不知道吗?”
原来,在我逃婚之后。
柳父前往芳草村讨要说法,正值芳草村瘟疫横行,整个村子无一幸免。
五天后,柳府走水,府宅和家产均被烧毁,府宅中人无人幸存。
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少爷,当初千金尽散都不在话下,如今为了生计,却干上了敛尸的生意。
两个孤苦无依的灵魂,好似在此刻得以共情。
“你哭什么?”
“因为心疼你,以后你不是一个人了。”
哄人的话,我是张口就来。
毕竟,这关系到我今晚落脚和未来一日三餐。
他打了一个冷颤:“以前,这都是我的词。大家都说我有疯魂症,你不怕我了?”
“那有何惧?”
比起饿死,其他的不重要。
靠着厚脸皮的功夫,我在柳裴年家住了下来。
这处风雨飘摇的茅草屋,给了我极大的安全感。
我们一起去敛尸,一起去山里采蘑菇。
可奇怪的是,他总是有意无意,向我透露京都的消息。
我们莫名其妙地将国事唠成家常。
晚饭时,他跟我说。
皇上病危,太子恐要继位。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手中的筷子突然拿不住了。
“这太子人品不行,这下老百姓怕是要遭殃了。”
他目光如炬:“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怕他生疑,我打马虎眼:“听说,嘿嘿,听说。”
三更时分,我一个人爬上屋顶喝酒。
看着京都的方向,心中恨意逐渐升腾。
柳裴年爬上屋顶,坐在我身旁。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