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玉萦赵玄祐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给清冷世子后,娇软婢女要翻身玉萦赵玄祐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归宴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世子。”院子里的丫鬟高声行礼。来不及让玉萦出去了!崔夷初朝宝钏使了个眼色,宝钏会意,拉着玉萦就往旁边的书房走去。刚绕过屏风,房门便被推开。“夫人。”靖远侯府世子赵玄祐姿容俊秀,凤目飞星,年纪轻轻便备受帝王信重,举手投足间不怒自威。看到崔夷初,他的眸光稍稍柔和一些。“门关着,还以为你没起。”崔夷初心怀鬼胎,垂眸轻轻扶额:“昨儿没睡好,身上乏得厉害,眼睛觉得刺眼就让丫鬟把门关了。”昨晚……赵玄祐当然也没怎么休息,见自家夫人如此娇羞,他略一抿唇在她身旁落座。玉萦站在屏风后,依照宝钏的吩咐拿着鸡毛掸子擦拭着博古架上的古董花瓶,听着外头的声音,稍稍挪动位置,从屏风的缝隙中朝外看去。赵玄祐此刻并非武将打扮,一袭鸦青色锦衫颇为修身,勾勒出颀长英...
《替嫁给清冷世子后,娇软婢女要翻身玉萦赵玄祐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世子。”院子里的丫鬟高声行礼。
来不及让玉萦出去了!
崔夷初朝宝钏使了个眼色,宝钏会意,拉着玉萦就往旁边的书房走去。
刚绕过屏风,房门便被推开。
“夫人。”
靖远侯府世子赵玄祐姿容俊秀,凤目飞星,年纪轻轻便备受帝王信重,举手投足间不怒自威。
看到崔夷初,他的眸光稍稍柔和一些。
“门关着,还以为你没起。”
崔夷初心怀鬼胎,垂眸轻轻扶额:“昨儿没睡好,身上乏得厉害,眼睛觉得刺眼就让丫鬟把门关了。”
昨晚……赵玄祐当然也没怎么休息,见自家夫人如此娇羞,他略一抿唇在她身旁落座。
玉萦站在屏风后,依照宝钏的吩咐拿着鸡毛掸子擦拭着博古架上的古董花瓶,听着外头的声音,稍稍挪动位置,从屏风的缝隙中朝外看去。
赵玄祐此刻并非武将打扮,一袭鸦青色锦衫颇为修身,勾勒出颀长英挺的身形,少了在外行军时的威仪肃冷,多了几分清隽风姿。
当然,再怎么穿着常服,他的气质比起京城养尊处优的皇亲贵胄亦是迥然不同,征战沙场多年,他的眉眼中早已凝练出了酽冷的气势,随意一瞥便能震慑宵小。
因此他一到,刚才演技精湛、口若悬河的周妈妈等人噤若寒蝉,缩头缩脑,只有崔夷初还保持着镇定。
“世子不是去拜访平王吗?怎么回得这样快?”崔夷初柔声问。
平王幼时跟着侯爷习武,一直与侯府关系亲近,昨儿赵玄祐一回京,王府便派人传话,要赵玄祐今日过去。
“走到半路上遇到王府侍卫,说太后不大舒服,王爷进宫侍疾了。”
玉萦隔着屏风看着这男人,指尖微微颤抖着。
她与赵玄祐连话都没说过一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两人却有肌肤之亲,还生下了一个儿子。
要冲出去吗?向赵玄祐说明一切,告诉他昨晚是自己陪他风流?
当然不行,玉萦苦笑。
周遭都是崔夷初的人,她指认崔夷初偷梁换柱,定会被她们反诬是自己爬床,被扣上疯癫之名乱棍打死。
更何况,就算赵玄祐信了自己是被灌药送上榻的,区区一个丫鬟,堂堂世子睡了就睡了,怎么会为了她去惩治世子夫人?
要报仇,必须步步为营,积蓄力量。
只见崔夷初巧笑倩兮,素日里对着下人们冷淡的脸上多了些柔婉:“世子早膳吃得匆忙,要让厨房重新做了送来?”
“不必。”
赵玄祐行军打仗时,在风餐露宿的时候多了,食物于他不过填饱肚子而已,并不像京城贵族那般讲究。
崔夷初一时无言,赵玄祐望见她眼圈黑青,知她昨夜也没休息好。
他尚不知伴他纵情快活的女子并非眼前之人,想到自己昨夜太过蛮狠,不禁道:“你若是累着了,再去睡一会儿。侯府里就祖母和你我,无须太过拘泥于俗礼。”
崔夷初是养在金楼玉阙里的公府嫡女,家族繁盛,人丁兴旺,与三代单传的平远侯府不一样,人多嘴杂,规矩森严。
“祖母一向宽和,我在侯府从不拘束的。”
听到她的回答,赵玄祐微微颔首,颇为赞赏地看向她。
崔夷初姿容出众,还擅长书画,才貌双全备受赞誉,十岁的时候便被选为公主伴读,出入宫廷。
到了议亲的年纪,登门提亲的人更是踏破了门槛。
赵玄祐是侯府世子,与崔夷初原是门当户对。
只不过赵玄祐自幼在军中长大,甚少留在京中,婚前与崔夷初并未见过,是侯府老太君托人牵线说媒,才促成了这一件婚事。
当初新婚的时候不算愉快,这回归家一番耳鬓厮磨后,两人的嫌隙尽消,自是令他满意。
“我既不用出门,咱们一块儿给祖母问安,陪她老人家用膳。”
“世子,”崔夷初垂眸,有些为难道,“我实在乏得慌,容色也不堪,不好叫祖母看笑话。今日……”
她眼圈黑青,一看昨夜就没睡好。
赵玄祐明白她脸皮薄,低声问:“你身上疼吗?要用药吗?”
对上赵玄祐那双泓邃的眼睛,听着他的温声问话,崔夷初莫名不舒服。
昨晚,他应该是相当满意的。
她故作娇羞地别过脸去,点了点头:“刚沐浴过,丫鬟正要帮我上药呢。”
“那你歇着,我晚点再过来。”
“多谢世子。”崔夷初莞尔,在心底松了口气。
她是京城第一美人,气质清冷,娇柔清雅,笑起来盈盈动人。
目送着赵玄祐出了院子,崔夷初的秀眉一抬,顿时变了脸:“带她出来。”
丫鬟们配合默契,宝珠关上门守在门外,宝珠则把站在屏风后假装打扫的玉萦领了出来。
“先前说的那些,可都记下了?”崔夷初端起香茶啜了一口,语气明显比之前冷了些。
玉萦躲在屏风后听清楚了两人的话,当然明白她不高兴什么。
赵玄祐问起昨夜的事,语气明显温柔了一点,自是惹得崔夷初醋性大发。
她低眉顺眼道:“奴婢记下了。”
崔夷初见她如此顺从,脸色稍微和缓了点,又道:“听宝珠说,你卖身为奴,是因为娘亲病重?”
玉萦自幼与娘亲相依为命,家里有两间房屋、半亩薄田,日子清贫却恬淡。
可惜三年前娘亲进山采药自山崖摔落,从此昏迷不醒。
卖了房、卖了田,依旧不够给娘看病,无奈之下,玉萦只能卖身为奴。
听到她提到娘亲,想到前世娘亲无人照料孤苦而亡的惨状,玉萦的恨意再度翻涌,眸光暗淡下来:“是。”
“她如今在何处?”
前世崔夷初说出此事时,玉萦只当娘亲有救了,谁知对方以此为饵,只等着她这条肥鱼上钩。
“奴婢的娘亲住在云水庵的善堂里,全靠着尼姑们喂口粥活命。”
崔夷初说得颇为体贴:“这般沉疴,想来寻常大夫无法医治。玉萦,只要你办好了这件差事,我会派人给娘请名医看诊。”
“真的?”玉萦装出一副大喜过望的模样,对着崔夷初感恩戴德,“谢世子夫人救命之恩。”
见玉萦这么容易就信了自己的话,崔夷初一边鄙夷一边得意,缓了缓,她继续道:“我一向赏罚分明的,只要你办事妥当,绝不会亏待你。”
宝珠见时机差不多了,便道:“还没听懂?如今你爬床,若是夫人抬举了,旁人只会有样学样,你先侍奉世子,只要你办事得力,夫人当然会抬举你做通房,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快谢恩吧。”
“真的?”玉萦受宠若惊地看向崔夷初。
她摇着宫扇,微微颔首。
公府家教甚严,自幼母亲便教导她如何管教仆婢。
仆婢们低贱愚笨,但又靠他们做事,因此要恩威并施,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儿。
所以这次对付玉萦,先捉奸在床以性命威胁,再许以通房和救母,根本不怕她不听话。
“夫人宽宏大量,不追究奴婢醉酒失德,还肯抬举奴婢,奴婢这辈子愿意当牛做马报答夫人。”
崔夷初正想打发玉萦下去,却见玉萦跪了下来。
“夫人,奴婢有一事相求。”
赵玄祐莫名觉得好笑,只是帮她处理个下人,便能欢喜成这样。
想到这里,赵玄祐道:“你是侯府的主子,不管是你的陪房,还是侯府旧人,不喜欢的尽管撤换,多给些遣散银子就是。”
靖远侯府是本朝开立之时封立的五侯之一,重兵在握,雄震西境,每年食邑的租税和朝廷的俸禄稳定,再加上百年来积攒的田产商铺,收益相当可观。
且侯府嫡系人丁稀少,赵玄祐吃住都在军中,老侯爷在南方养病,最大花费就是药材,叶老太君吃斋念佛,除了饮食上讲究些,衣裳首饰花费极少,剩下一个崔夷初再怎么铺张奢侈,每年公中银两盈余也有八九成。
比起京城里动辄供养几十人的公侯之家,靖远侯府着实宽裕太多,赵玄祐从未为银子犯过愁。
“那可不行。”玉萦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娇声笑道,“世子在京城,恶人当然要世子来做。”
“随你。”赵玄祐素来冷硬,只有在此刻的语气带了几分宠溺。
他抱着怀中的温香软玉,凑近了些,只觉得香风扑面而来。
“今晚好些了吗?”
赵玄祐声音压得低,贴近她的耳朵问话,自然而然带着温热的气息。
玉萦耳根子发烫,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只是那事对她而言是能免则免,还不知道陈大牛五日后能不能送来避子丸药呢。
“好些了。”玉萦倚在他肩膀上柔声回答,只是语气有些可怜。
赵玄祐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搂紧了她叹口气。
“上药了吗?”
“上过了。”
崔夷初的确给了她上等的膏药,不止如此,耳房摆的胭脂水粉都跟崔夷初是一样的。
玉萦没想亏待自己,按时给自己上药,前儿被摧残的娇花的确恢复了不少。
“那我们还像昨晚那样?”
“嗯。”
玉萦说完,轻轻闭上眼睛,感受到身旁男子的温柔,心里多了几分感慨。
前世她总是喝了崔夷初的“安神汤”才能服侍他,除了知道他有用不完的力气之外,其余一无所知。
其实他并非不加节制的人。
他身旁的女人其实是怜惜大过欲念,她不愿意,他便愿意克制自持。
锦帐春情摇曳。
待到快天明时,又是宝珠进屋低声提醒,说水备好了,请夫人去冲洗。
等到进了侧室,崔夷初已经候在那里了。
既是说了冲洗,宝珠当然做戏要做全套。
扒开玉萦的寝衣,麻利地帮她沐浴。
崔夷初瞥见玉萦肩膀和脖颈上全是嘬出的红痕,眸中尽是鄙夷。
玉萦心中觉得好笑。
无名无分的陪床丫头的确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自己从来没有主动爬床,是她崔夷初灌了药送自己去的。
她一个名门闺秀,出嫁前就失了贞洁,倒好意思来鄙夷一个被逼失身的奴婢。
玉萦很想知道,将来在赵玄祐跟前狠狠撕下她的面具时,她会是什么表情!
当然,眼下的玉萦一脸的恭顺,由着宝珠刷洗摆弄。
“自个儿穿上。”宝珠扔来一套丫鬟服饰,等着玉萦穿好,三人走出侧室,崔夷初自往里间去了,宝珠和玉萦一起走出正屋。
只是两人一走出门,便见一个长随站在门口跟婆子争执。
“快让开,我有急事要向世子通传。”
婆子道:“世子和夫人正在休息,再有事也得让人进去通传。”
玉萦抬眼看去,那长随与她对上目光,顿时认出彼此来。
“玉萦,快去禀告世子,有急事。”
宝钏认出门口的人是跟随赵玄祐的长随元青,只是她没想到,元青竟然认识玉萦。
元青是跟世子一块儿回京的,多数时候都呆在前院,怎么会认识玉萦呢?
惊愕之下,宝钏道:“别喊了,我这就进屋通传。”
只是还没转身,身后的门便打开了。
赵玄祐披了衣裳走了出来,宝钏和玉萦只能退到一旁。
“让开。”见赵玄祐走了出来,元青一把推开拦路的婆子,径直走上前来,在赵玄祐耳边说了什么。
“知道了。”
赵玄祐话音一落,崔夷初也走了出来,担忧地问:“世子,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大事,我要出门几日。”
出门?
崔夷初巴不得他出门,只是余光瞥见玉萦还站在一旁,顿时大为恼火。
好巧不巧地,赵玄祐似乎也在看玉萦。
玉萦垂眸站在宝珠身侧,头埋得极低,似乎很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
晨风吹到廊下,裙裾摇曳,赵玄祐的鼻尖隐隐袭来一阵香风。
崔夷初当机立断,高声说话:“既然有急事出门,宝珠,立即让厨房摆饭。”
“是。”宝珠立即会意,拉上玉萦便往厨房走去。
元青见状,忙道:“世子,我这就让人备马备弓。”说着跟在了玉萦身旁往外走。
看着赵玄祐目送他们三人走出流芳馆,崔夷初简直肝肠寸断。
辛苦布局了那么久,居然让赵玄祐见到了玉萦。
玉萦长得像自己,又有那么一副风流身段,他很难不留意。
待他们三人走得远了,赵玄祐才悠悠收回目光,进屋更衣去了。
大厨房里随时都有人当值的,因说赵玄祐着急出门,很快呈了简单可口的粥饭过来。
赵玄祐并不挑剔,随意用了些。
暖阁里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赵玄祐斟酌片刻,还是对崔夷初如实相告。
“也不是什么大事,平王命我出城打猎,他一时兴起,即刻就要出发,兴许三五日才回来。”
“如此,那我让人再备些干粮。”之前赵玄祐回京便去王府拜见过平王,这回又是私底下出京打猎。没想到他与平王的私交这么好……
这么说,靖远侯府是平王的人?
赵玄祐似乎看穿了崔夷初的想法,缓声道:“只是打猎而已,不涉朝政。”
这话并非托词。
他与平王幼年相识,从前平王打猎,他便随行护卫过。
但身份有别,不是叶莫琀那样称兄道弟的交情。
赵玄祐在西路边境站稳脚跟后,每次回京,平王都会邀他喝酒打猎。
对赵玄祐这样一位手握兵权的重臣,平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不想在立储之事上站队,但对方频频相邀,不能一直回绝,只能暗中周旋。
朝政之事,没必要向崔夷初说得太多,一则免得她担心,而是免得她传话回娘家,节外生枝。
他放下筷子,拿帕子擦了擦嘴。
忽而想起了什么,抬眼看向崔夷初。
“那个叫玉萦的丫鬟,倒是长得有几分像你。”
“世子。”
赵玄祐一把拉了她入怀:“站着发什么呆?”
赶着回侯府,便是为了这价值千金的春宵,他拥着她,将一身力气尽数卸下。
待玉萦回过神来,外头已经月上中天了。
帐幔遮掩的床榻上,玉萦柔若无骨,格外妩媚。
她白日里睡足了,这会儿倒是精神,攀住他的胳膊道:“今日之事,多谢世子了。”
“打发个奴婢而已,用不着谢。”赵玄祐说得轻描淡写,“往后这府里再没有人能对你指手画脚了。”
“侯府里有世子在,的确是没人敢对我指手画脚。不过……”玉萦故意拉长了声音,今晚是最后一次利用崔夷初的身份做事,可得好好把握,送她一份大礼才好。
赵玄祐搂着怀中娇软的人儿,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可有不妥?”
“周妈妈是兴国公府的老人,侍奉我娘许多年,如今知道她贪得无厌,可她在兴国公府那么多年,怕是知道不少府里的事情,我怕她会乱说。”
“嗯?”
周妈妈被赵玄祐下了狱,铁证如山,兴国公府明面上自然是不会去要人的。
再者,兴国公爵位虽高,在朝中的权势却不及手握兵权的赵玄祐,即便去要人,知府也会偏向赵玄祐。
周妈妈跟随兴国公夫人多年,数不清干了多少坏事,既然救不出来,那她对兴国公府就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崔夷初草菅人命,她的爹娘自然是更胜一筹,一定不会留下周妈妈性命。
既如此,玉萦便可大做文章。
“我担心周妈妈在牢里乱说话,影响爹娘声誉。”
“所以?”赵玄祐似乎猜到了她想说什么,语声明显淡了些。
听出他不高兴,玉萦愈发欢喜。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周妈妈闭嘴?”
玉萦撂下这句话后,赵玄祐陷入了沉默。
他在想什么呢?
想他那位出身高贵、不食人间烟火的漂亮夫人怎么会说出杀人灭口如此恶毒的话?
玉萦抿唇,神情讥讽。
跟崔夷初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比起来,灭周妈妈的口又算得了什么?
赵玄祐这就吃惊了,等到有朝一日知道自己头上顶着一片绿色的草原,又不知道作何感想呢。
当然了,玉萦并没有幸灾乐祸。
赵玄祐再怎么戴绿帽子,他也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爷,等闲定夺他人生死的权臣,轮不到她来笑话。
见赵玄祐迟迟没有说话,玉萦道:“世子觉得不妥?”
“她既是兴国公府的老人,自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夫人不必担心。”
“我这里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爹娘那边……有些时候他们的行为我不赞同,可毕竟是我的爹娘。”
“周妈妈私吞侯府银子的案子她已经画押了,官府不会再审她,无须担心。”
赵玄祐的面子果然大,周妈妈送去官府才半日,这就审出结果了。
“有世子在,我当然放心。”玉萦倚着他的胳膊躺着。
赵玄祐只是轻搂着她,比起刚上榻时的急切,明显要淡漠了一些。
玉萦不知道自己往后还能不能有机会借崔夷初的身份与他说话,到底不能把气氛弄僵了。
他这反应多少在玉萦的意料之外。
京城贵族都不拿奴婢的命当命看,尤其在崔夷初手底下,打杀都是常事。
没想到赵玄祐一个沙场征战过的将军,居然不想滥杀仆婢。
玉萦抓着他的宽大手掌,轻轻摩挲着他虎口处长年持剑结的老茧。
崔夷初摇了摇头,冷笑道:“她活得了,我小看她了。”
宝钏听得一愣,看向宝珠,见她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生气一般,忙晃了晃她的胳膊:“还没到死期,且先想想法子。”
想是要提醒崔夷初,宝钏道:“夫人如今失去了周妈妈,只剩下你我,咱们可得帮夫人出出主意。”
宝珠听到这句话,多少振作了些。
眼下她要活命,一切的依仗都在崔夷初身上,倘若她能度过难关,自己就多一分活命的机会。
“玉萦的心机的确不简单。她今晚拿着栗子糕跑到世子跟前,不可能是偶然,她早就知道栗子糕有毒,迟迟不吃,就是为了让世子看到她中毒。”
“还不是怪你!”崔夷初忽然暴怒,抬手便给了宝珠一巴掌,“倘若你早些把毒药灌进去,哪里会惹出这么多麻烦。”
这一巴掌打得极狠,宝珠的嘴角立即就开始冒血,一旁的宝钏也吓了一跳。
宝珠准备毒药的时候,崔夷初一直坐在旁边看着,还吩咐她们要做得人不知鬼不觉。
此刻出了事,倒一应怪在丫鬟身上了。
宝珠捂着脸不敢吭声。
“夫人息怒,”宝钏稳住心神,“是奴婢们蠢笨,办事不力,只是已经出了事,到底得想个应对之策啊。”
“如何应对?玉萦这贱人已经冲到世子跟前了,定然会将一切说出来。”
宝珠忍着脸颊上的剧痛道:“玉萦并不知道夫人的全盘计划,她便是说,也说不出多少来。”
“那你说怎么应对?”
失去周妈妈后,宝珠就是崔夷初身边最顶用的人,刚才打得虽狠,此刻却仰仗着宝珠出主意。
“玉萦只知道夫人让她夜里去服侍的事,便是没死,也只能跟世子说这一件事。”
“世子一定会来问我。”
宝珠道:“夫人的身子一向不大好,便说是担心服侍不周,这才有意提拔玉萦。”
“提拔她?你是说,抬她为通房?”不等宝珠回答,崔夷初自己也想明白了。
赵玄祐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玉萦抱走,显然是喜欢她的。
“玉萦所图的就是通房之位,只要给了她,应该不会生事。”
“你怎知她不会生事?”
宝珠半张脸都肿了起来,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古怪:“明儿一早,夫人便去泓晖堂看看,倘若玉萦没死,便当着她的面说要抬举她为通房,以她的心机,应该会见好就收。毕竟,一块毒栗子糕不可能动摇夫人的地位。”
“眼下只能如此了。”
宝钏听得颇不开心:“真真便宜这贱人了!”
先前还开心能看到玉萦七窍流血而死,不过一晚上的功夫,她竟然要风风光光的做通房了。
“一个通房而已,夫人要收拾也是早晚的事。”
“嗯。”
崔夷初闭了闭眼睛,深深后悔自己没有听母亲的劝告。
母亲早劝她不要在府里动手。
是她轻敌了,好在这个亏不算太大,区区通房,不足挂齿。
“眼下,夫人还得想想如何圆栗子糕的事,若是世子要仔细查证,院里好几个丫鬟都看到我端了栗子糕进玉萦的耳房。”
“院里都是咱们的人,怕什么。”崔夷初微微扶额,“你不是让人盯着玉萦吗?趁着夜深,赶紧处理了。”
一听到“处理”,宝珠和宝钏心领神会。
院里的丫鬟都是从公府带来的陪嫁,原是崔夷初喜欢的丫鬟,寻常情况下自不会轻易处理。
眼下她失去了周妈妈,更不能失去宝珠这左膀右臂,只能弃卒保车了。
“何事?”
“奴婢已有两月未曾见过娘亲,请夫人能给奴婢放一日的假,让奴婢出府探望娘亲。”玉萦料定崔夷初这会儿不会在明面上苛待自己,片刻间,已想好主意利用一番。
崔夷初自是不悦:“这月没到你休息的日子吧?坏了规矩可不成。”
玉萦道:“这月的确未到休息的日子,可前两月府里筹备老太太的寿宴,奴婢一直在花房忙碌,未曾歇过一日。”
崔夷初瞥了周妈妈一眼,周妈妈低声道:“的确如此。”
“行吧,准你出府,以尽孝心。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奴婢还有一事……”
周妈妈知道崔夷初不高兴了,立即勃然大怒,朝玉萦吼道:“别仗着夫人要你办事就得寸进尺。你不侍奉世子,多的是人乐意。我这会子去院里喊一声,不知道多少丫鬟会站出来。”
“奴婢不敢,”玉萦哀戚地看向崔夷初,带着哭腔恳求,“只是娘亲那边断药许久了,求夫人送佛送到西,给奴婢预支一下月例银子……”
玉萦哀求得恳切,心中却在冷笑,不是喜欢装好人吗?这就给你机会。
果然,崔夷初纵然不悦,朝宝珠使了个眼色,宝珠会意,从旁边妆奁里取了两吊钱交给玉萦。
“夫人菩萨心肠,这些是赏你的,月例银子照发。”
“多谢夫人救命之恩。”玉萦感激涕零地接过钱,朝崔夷初福了一福。
她刚刚流过眼泪,眼眸微红,云鬓散乱,周身上下展露着春情,既娇又怯,既灵又媚。
崔夷初饱读诗书,看着玉萦这副模样,脑中忽然浮现出一句诗来。
鬓云欲度香腮雪。
区区一个丫鬟,居然有此等姿色,有几分像她,却比她……她的眸光变得复杂。
宝珠和宝钏领着玉萦出了门,周妈妈看出崔夷初神色不虞,等到房门关上,上前低声劝道:“她就是个贱骨头,上过世子的床,没夫人被罚,还让她继续陪床,便以为得势了,敢跟夫人要这要那。夫人切莫计较,她得意不了多久。”
崔夷初眼眸微冷,眸光闪烁。
“罢了,她是个贪得无厌的更好,有求于我,才会尽心办事。既然我今儿应许了她,你们私底下也捧着她些。”
“夫人放心,奴婢明白的。”
“但愿她能尽快有孕。”
周妈妈道:“奴婢已经让厨房的人给她单做吃食,每天掺一副坐胎药,很快就会有好消息的。”
“你跟随娘亲多年,我最是放心,”想了想,崔夷初道,“叫个人跟她一起去,认清楚她娘的模样,万一以后她不听话,也好使点手段。”
这会儿屋中没有旁人,崔夷初眸中的淡漠一扫而尽,取而代之尽是狠厉。
当初自己出事,坏了身子,落下了不能生育的病根,娘亲帮她想出了借腹生子、瞒天过海的法子。
玉萦虽低贱愚蠢,眉眼却跟自己有五分相似,且她身型丰盈,是难得的极品宜男相,是替自己生育的最佳人选。
生出来的孩子就算不像世子而像玉萦,也不会让人瞧出破绽。
没想到在侯府里养了一年,不起眼的玉萦居然出落成了尤物模样:脖颈修长,锁骨秀致,身上的薄衫压根遮掩不住她的绰约体态。
她努力克制自己不要跟这贱婢比较,却忍不住想,在男人眼中,狐媚的玉萦怕是比清冷高贵的自己更加勾人。
即便没用那些香料,对着玉萦这副勾人的身子,赵玄祐怕是把持不住的。
昨夜为防出岔子,崔夷初在廊下守了大半夜,夜深人静,里头恩爱缠绵的声音刺耳得很。
玉萦那些娇滴滴的喘息,赵玄祐那些心满意足的低吼,如紧箍咒一般在崔夷初的脑海中来回,搅得天翻地覆。
崔夷初心中恼怒,挥手打翻了手边的茶杯。
“跟我来。”
出了正屋,宝珠去忙别的事,宝钏领着玉萦往后院走去。
后院挨着矮墙有一排耳房,虽然狭窄又阴暗,却是侯府大丫鬟才能分到一间。
“往后你住这儿。”宝钏推开最边上一间,往里一指。
耳房齐整干净,被褥用品一应俱全。
这一看就是早就为她备好的屋子,前世竟没有看出半分端倪,真以为是崔夷初开恩,饶了她的命还要抬举她。
“宝钏姐姐,我都不是流芳馆的丫鬟,住这里不合规矩吧?”
宝钏不耐烦道:“夫人是当家主母,她就是规矩,让你住你就住,流芳馆后院的花草就归你打理。”
崔夷初吩咐过,要把玉萦拘在后院里,不让赵玄祐见到她。
“宝钏姐姐,我几时能出府?”
“披头散发的模样往哪儿?回屋等着,周妈妈自有安排。”
“是。”
玉萦谨小慎微地垂下头,默默进屋坐在屋里发着呆,想着前世经历的事,也想着今生要走的路。
片刻后,宝钏提着食盒推门进来,“砰”地一声将食盒扔在桌上。
“夫人赏你的,趁热吃吧。”
桌上的红漆食盒足有三层,隐隐有热气和香气冒出来,令人垂涎。
玉萦道:“劳姐姐替我向夫人谢恩。”
宝钏“嗯”了一声,目光落在玉萦身上,看得直皱眉。
巴掌大的小脸,纤细的腰肢,怒耸的丰盈,简直是天生的狐狸精。
宝钏心中泛起一抹嫉妒。
倘若她能生成玉萦这副模样,夫人便不必这么麻烦布置这么多事,只消把自己抬成通房就能万事大吉了。
她一定对夫人忠心不二,又能将世子侍奉得妥帖,为他生儿育女。
宝钏强压心中的嫉妒,一言不发地往外走去。
玉萦看着宝钏的背影,眸光一动。前世压根没有留心过宝钏,倘若宝钏对赵玄祐有意思,或许能够利用一番,除掉宝钏,剪除崔夷初的羽翼。
她打开了食盒,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
第一层是一碟糕点,有绿豆糕、芸豆糕,还有玫瑰糕和栗子糕,都冒着热气。
第二层则是三碟小菜,一碟葱油鸡,一碟醋腌瓜,一碟炒山笋。
最底下一层则是熬得糯糯香香的山药鸡肉粥。
每一道都香气四溢,像是直接从崔夷初的桌子上端过来。
崔夷初时常赏赐下胭脂和吃食,承诺请名医为娘看病,玉萦只当自己遇到了好主子,对她感恩戴德,丝毫没有怀疑背后的居心。
从一开始她就走进了一个巨大的圈套。
她们好吃好喝地养着自己,只是把养得细皮嫩肉的送给赵玄祐,再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儿子继承侯府。
这一世崔夷初、宝珠、宝钏依旧对她说着同样的话,玉萦心境不同,这才看出她们每一句话都是陷阱。
清雅端贵的崔夷初眼神里有藏不住的鄙夷,老练的周妈妈随时变脸,和颜悦色的宝珠笑里藏刀,一直看她不顺眼的宝钏则是对她满怀嫉妒。
仇人环伺,只能想办法逐个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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