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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情霸总第2章

发表时间: 2022-09-06

我和沈括这 25 年的人生,没有一刻是相互缺席的,但因为 3 岁的年龄差,我又似乎一直在追着他赶。

我 3 岁的时候他 6 岁,我刚到幼儿园,他就去了小学。

我 6 岁的时候他 9 岁,我刚追着他去了小学,结果他的教室从西校区搬到了东校区。

我 10 岁的时候他 13 岁,我刚搬到了西校区 1 年,他去了初中。

等到我上了初中,他去了高中。

等到我去了高中,他上了大学。

等到我好不容易考上了他的大学,他已经出社会开始实习了。

所以怎么说了,3 岁真是一道坎儿。

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陪伴了我整个大学 4 年。

在大学,我跟他告白,他接受,我们在一起。

那时候我在学校外租了间房子,我和沈括住了进去。

那时候的沈括已经很忙了,而且租的房子离公司还很远。

可是即使如此,他依然会每天回到那个独属于我们的小家。

那时候我想,沈括真爱我!

坐在安静的包厢里,沈括拿着菜单仔细看着。

我的目光游离在一旁,不愿落在他的身上。

他问我:「想吃什么?」

我并没有想亏待自己,点了几个清淡的菜就止住了。

沈括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但是并没有多言,他又加了两样菜,接着把菜单还给服务生,示意她先出去。

随着服务生的离开,他突然起身坐到了我身旁。

猝不及防地,他抓住了我的手。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挣脱开来,可是却被沈括制止住了。

他说:「乖一点,别动。」

他的话让我的心疼了下,好像被人拿手捏了捏。

我深吸一口气,有些疲倦地说:「你别动我。」

沈括握着我的手紧了紧,半晌他说:「别动,我给你擦药。」

他的声音有些哑,让人听得心里微酸。

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管药。

「我自己来。」

说着我就要去拿他手上的药。

可是却被沈括躲开了,他说:「我来。」

「不用,我自己来。」

「温慕乔!」

沈括生气了。

我悬在半空的手顿了下,然后无力地垂下。

算了,都是坦诚相见过的关系,现在矫情个什么劲儿?

我偏开头,不想看。

没一会儿手上就传来了清凉的感觉,以及沈括指腹抚过的粗粝感。

我的心微微地抖了抖。

「温慕乔,你是真的想离婚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沈括已经坐回到了我对面。

听到他的问题我点点头,「对。」

「就因为那些照片?」

「对。」

沈括深吸了一口气,他很烦躁,他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他说:「我和她没有任何出格的行为,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你到底在介意什么?这只是最普通的上下级关系,你也工作,你不懂吗?」

真是难为沈括了,竟然能跟我把这种没营养的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沈括。」

我抬头看他,「你为什么不坐在我身边,一定要坐在我对面?」

沈括皱了皱眉,一脸疑惑,似乎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或者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考虑过。

我说:「从 3 岁到现在,22 年,我们用 1 年 300 天算,就是 6600 天,只取整数,6000 天,按一天一顿饭算,我们至少在一起吃了 6000 顿饭。这 6000 顿饭,你从来没有坐过我旁边,永远都是坐在我对面。」

「就像刚才,即使你坐到我身边给我擦了药,到最后你依然会坐到我对面。你瞧我们中间的距离,最少也有 1 米。但是你和她却能坐在一起,那时你们的距离是多少,5 厘米?或者零?」

沈括僵了下,他有些无措地站起身。

我抬手止住他,「你别过来。」

「那只是一个意外,办公室里能吃饭的只有那张桌子,那张桌子根本没有办法……」

我没有听他说完,而是直接打断了他。

「还记得大学的时候吗?那时候我们住在义诚公寓,每天早上你去上班,我总会起来给你做早餐。

「一开始我不会做,只能给你热个牛奶煮个白米粥,可是也不能天天吃这个,于是我就自己学。没有课的时候我就会在家里捣鼓各种早餐,包子、饺子、豆浆、油条、馄饨、面条,后来我甚至还在家做起了鸡蛋灌饼和煎饼果子。

「那时候你能在家吃的就只有早餐。你为了我辛苦往返,我想我一定要让你早上吃好。

「可是你早上起来是没有胃口的,我给你做的那些东西,我看得出来你吃得很难受。于是繁琐的早餐又被我简单了下来。

「你早上能完全吃完的早餐只有三明治,两块三角形的吐司,一个溏心蛋,上面撒点胡椒粉,两片午餐肉,再加一片生菜,最主要的是什么酱都不能放。

「这些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是我一顿早餐一顿早餐总结出来的。

「至于手磨咖啡,你不爱喝牛奶,会胀气。你不爱喝豆浆,受不了那个口感。但是加奶的咖啡你却喝得十分舒服。

「我不知道早上喝咖啡对胃不好吗?可是你喜欢。而且你有过一次因为早上喝咖啡而胃不舒服吗?

「沈括,你每天晚上喝的汤是什么?那是养胃的!

「你的胃是我一天一天养出来的,我养出来的胃是让你早上能喝你喜欢的咖啡,即使一两顿不吃饭也不会胃疼。而不是让你去吃野食!」

沈括的表情很不好,他的嘴张了张,最后他定定地看着我,他说:「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摇摇头,「没有以后了。沈括,你对她展露的笑容即使在我们拍婚纱照时都没有对我展露过。」

「那时候拍婚纱照,你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表情。后来我听到那些工作人员在后面议论,她们说,『这男人该不会是被逼婚的吧,你们看他,从头到尾连一个微笑都没有,好像很不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我只是紧张!」

沈括的目光里有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好像是……慌乱。

我摇摇头,怎么可能?沈括什么时候慌乱过?

我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

沈括走到我面前,他单膝跪下,握住我的手。

他认真地看着我,比向我求婚的时候还认真。

他说:「我会把习暖暖调离秘书部,以后也不会再跟她见面。也许我跟她之间的尺度我确实没有把握好,但是我向你保证,我对她只是欣赏,欣赏她生活和工作的态度,没有任何僭越。」

「你心动了。」

沈括的眉头皱了下,「我没有。」

他的语气很果决,没有一丝犹豫。

我摇摇头,「你心动了。」

沈括的表情逐渐烦躁,「这是我自己的心,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我一把抽出了自己的手。

沈括冷下脸,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沈括,我太了解你了。这么多年,在你身边打转、想往你面前凑的女人如过江之鲫,可是你连一个多余的目光都不会留给她们。

「可是这次的人不一样,她让你为她破了太多次例了。她是你 28 年人生的第 1 个,换句话说这叫什么,这叫真爱。

「我是商人,如果一笔投资眼见着就要赔得我倾家荡产,我一定会及时止损,将伤害降到最低。

「沈括,你心动了,你对别人心动了。所以,我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