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净天》,由网络作家“云和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本文逐浪网首发,热血玄幻,走过路过的朋友,不要错过哟】李灿道:“涟雪,只要你肯嫁我,我就原谅你。不仅你不会死,你这帮姐妹也能活下来。”“滚!”涟雪回复一个字。“好。”李灿点点头,回身冲一脸懵逼的祈禁道:“也就看在她如此尊敬我的份上,就饶一命吧。”骂你滚也是尊敬?还要不要点脸了?!
《净天》精彩片段
神有开天辟地之能,人有七情六欲之常。
神仙一说,自古有之,万般神通匪夷所思,千口万象。
世人愚鲁,盲从信之,焚香祈愿者众,对己身所受一切苦难皆以上天考验安慰,认定此生受苦受罪越多,来世享福越高。
如此信仰,尤受居庙堂至高的帝王所喜,但凡听说有哪个宗教表示要教化世人‘不争’,必定大力扶持,明面背地的派人鼓吹造势。这般控制民心的手腕,一脉传承于帝王术,私下称其为‘引水上天’,喻指将民心祸水,引往神佛。
历经十年大战,天徽王朝大厦倾覆,取而代之的东禹王朝,在有了前车之鉴的基础上,更是在意世人所思所想。为麻痹世间百姓,令其再兴不起异心,上至帝王宰相,下至郡府亭吏,无不肆意渲染仙人之说。一时间,王朝上下庙宇神像雨后春笋冒出,不计其数,形成了‘不闻鸡犬鸣,但听祷告语’的奇葩风气。
俗话说,情至深,则金石为开。如此超越任何前朝的用功,似乎漫天神佛,还真的被感动了。
玄辉历九年,一艘六年前奉帝命寻访仙岛的大船,在一个黑夜,悄无声息出现于飞鸟镇沿海岸边。全镇轰动,百姓拖家带口出城围观。
据目击者称,大船周身及桅帆无破损,与出发前相比,除生了些海藻外,一切都差不多,令人不禁感慨保养得体,航行六年竟还安然无恙。
犹记得当初大船出航之时,爆竹震天响,五彩旗帜在百姓敲锣打鼓声中飘荡。四百甲士以及二百童男童女立于甲板,各个神色兴奋冲岸边挥手,场景热闹非凡……
现下,大船死一般寂静,冷冷清清,在海面轻轻摇晃。百姓面面相觑,虽感怪异,却无人出声,生怕犯了神所忌讳的‘妄言’之罪。
直至郡守大人领一百骑奔至船侧,想要以蛮力撞开船舱,大船才突的有了异动。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
附近人面色惨白捂住耳朵,随即便发现眼前海面上,没来由涌出浓密白雾。
雾气来势汹汹,瞬间遮住整处海岸,即使瞪圆双目,也看不清身侧之人!
众皆哗然,长此以往积累心中的鬼神之说,差点令他们疯掉!双膝一软,不由自主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嘴也不停歇,赶紧背诵平日里以讹传讹而来的神说、佛曰。
所幸,大雾来的快,去的也快。在众人尚未从内心深处的恐惧中转过神,便又迅速四散而去,宛若从未出现过。
跪倒的百姓与郡守缓缓起身,随后不约而同张大了嘴巴。
面前海面空荡荡,大船不翼而飞,视线之内皆无踪影!
定睛再看,先前大船所在位置,则神奇的出现了三位男女!
他们白衣赤足,神色淡然,海风吹的衣衫咧咧作响,勾勒出男子线条分明的身躯,以及女子凹凸有致的身材。
世间还有如此貌美的男子?!
世间哪有如此倾城的女子?!
人们看的痴了,目光再移不开。看的时间长了,心中难免有自惭形秽的心思,又悄然低下头。也不知是谁带头喊了声‘拜见神人’!整个海岸边那些刚刚起身不久的人,就又重新跪了下去。
号称自海外蟾栖仙岛而来的三位仙人,就在玄辉历立夏之初,乘一架马车,驶入东禹王朝皇庭。
……
玄辉历十三年春,三月初六,东禹王朝国都宿星城,迎来一次开天辟地头一遭的大祭祀。
祭祀,规模再大,不外乎祭天神地祇,祭山川社稷,祭祖先,祭丰收,绝犯不上以‘开天辟地’来形容。之所以用这四字来描述,只因在此番祭祀中,一国之君颁了道前无古人的旨意。
废帝制!
立宗制!
直令天下哗然!瞠目结舌!
祭祀之后,人们尚未从震撼中恢复,蚕伏于暗处的惊天阴谋,已悄然有条不紊的展开。
三月初十,东禹王朝朝会上,一批股肱之臣冒死上谏,直言废帝制太过儿戏,牵一发而动全身,若一意孤行,势必天下大乱!历代先贤苦苦寻觅的治世之法,都将付之东流,甚至影响以后,到时君臣不分,父子纲常不存,实是无法想象!
首先出列进谏的是礼部侍郎曹行闵,他先以儒家道德伦理打头,随后辅以先帝理论,对改制进行强烈抨击,最后,此人说出一句在以往就可被当廷斩杀的话:“若真推行宗制,则陛下再不可称‘朕’,臣下也不必行三跪九叩之礼!”
年满四十岁的皇帝哈哈大笑,大力拍了下龙椅扶手,侧头看了看立于身旁左侧的白衣天师,随后笑道:“这点,三位仙家已告诉朕了。为怕众爱卿有误会,今日朕便将宗制一事,详细说道说道。”
“所谓宗制啊,并非彻底要根除旧有体制。朕只是想,既然仙岛肯派人接引你我,咱们势必不可怠慢了各位仙家。虽说朕已封三位仙人为东禹广务元阳天师,可说到底也只是个名称,并无任何实权啊。在引渡你我前往仙岛前,没有实权,肯定行事不便。”
下方众臣一听,议论纷纷。
良久,一人走出列班,跪于地上。
众臣一看,竟是门下省二品大元贺镇江。
“启禀陛下,恕臣愚钝,不知陛下希望三位天师入驻何部?”
早有定意的皇帝一挥衣袖,朗声道:“朕不会让天师入任何一部,而是要在三省之外,独设神引阁,分领六部。”
要让这些来历不明的家伙,直接参议国事!什么独设一阁,怕是要统领三省吧!贺镇江瞥了眼三个神采出众的家伙,纳头便拜:“陛下,万万不可!以宗入儒,实在格格不入,只怕遗笑天下!”
话音未落,一直冷眼旁观邪笑的内务府大臣牛凌,阴测测出声道:“贺大人,你如此否定陛下决断,是怕自己手中权利被分吧。”
“姓牛的,我贺镇江与你不同,还真不在乎有无这身官皮。倒是某些人啊,为了往上爬,又是认干爹卖女儿的,真让我等读书人难以正视!”
“你……”曾认先皇做干爹,又将女儿许给现任皇帝为妃的牛凌,宛若尾巴被踩住的猫,脸红脖子粗,就要跳脚狂骂。
深知这位既是自己义弟,又是自己岳丈的牛凌胸中没有半点墨,生怕他出言受辱,皇帝连忙阻止,缓声道:“贺爱卿不外呼因古未有之而不安,朕何尝不是内心忐忑。可老祖宗说的好,不尝试,又怎能知结果?若一昧守旧,何来今天东禹王朝建立之说?万事开头难,神引阁今后如何主事,还得大家共同商议。”
这就给定下了?!简直胡闹!
众臣呼啦超跪倒一片,万万不可声此起彼伏。
皇帝一脸尴尬,悄悄望向身侧一名白衣女子。
美若天仙,不惹半点尘埃的女子,抬起笋芽般的手指,轻轻摇了摇。
皇帝如释重负,吐出口气,由龙椅站起,转身就走。
大总管高呼一声:“退朝!”
十日后,礼部侍郎曹行闵被腰斩于市,罪名‘不敬’。与他一同被杀的,还有礼部两位司务。
一个月后,门下省二品大元贺镇江,遭属下言官弹劾,指其‘亵神’,目无天地,被革职罢免,软禁于府。软禁期间,贺府上下二十八口人暴毙身亡,死相甚惨。
三个月后,但凡在那朝会上力图阻止神引阁设立的臣吏,杀的杀,流放的流放,竟无一人幸免!
至此,神引阁横空出世,遥领三省六部,大小事宜尽皆过问,可谓权势滔天。
玄辉历二十四年,赤羽洲,枫迦城郊榭丽湖畔。
清爽的风抚着垂柳,吹动一湖水。此时正是暑去秋来,最惬意的时刻。
三三两两情侣有说有笑,漫步游玩。
在一棵足有百岁的巨大柳树下,有个浑身透着松散的男孩儿。他背倚树身,半睁双眸盯往河面,一脸似睡未睡的神情。
在其脚边,翠绿鱼竿深深没入泥土,高翘起的顶端托着鱼线,微微晃动。
男孩儿打个哈欠,举起双手伸个懒腰。抬起头,目光与穿过柳枝的阳光相触,一点也不避让,好像真的不刺眼。
此人有着令人一见难忘的剑眉星目,高挺鼻梁与薄薄嘴唇,也为其平添几分英俊。
“祈禁,你在干什么?”一名身着白衣,手持折扇的少年,气喘吁吁跑来,额上满是汗水。
“我在挑战。”对方一动不动,抬首望着上方。“钓鱼是挑战自身耐性,与阳光对视,则是挑战作为人的承受极限。”
深知此人脾性的白衣少年哦了声,漫不经心问:“结果如何?”
“耐性挑战失败,我不仅一条没钓上来,还被鱼把钓钩咬走了。”
白衣少年哈哈大笑,又问:“另一项呢?”
“我与阳光对视一刻钟,期间眨眼六次,而对方则以柳枝遮挡光线五次,双方伯仲之间,可谓不分胜负。”
“你眼睛没事吧?”白衣少年有点担心。
祈禁剑眉挑了挑,满脸尴尬。“呃……怎么说呢,现在眼前忽明忽暗,又带点血红色,已经看不见东西了。在刚刚,我隐约还闻到丝糊味,你快看看,我俩眼是不是焦了?”说着,他低下头,故意睁大眼睛。
白衣少年刷的一展折扇,轻摇几下,衣带飘飘,很有几分文人雅士的味道。刚要弯腰观瞧,谁知附近走过一对年轻情侣,其中那名高挑女性的裙角,被风吹起,露出一截雪白如嫩藕的玉腿。他眼睛都直了,目光追着小腿好半天,才连连摇头,叹道:“哎,好一双玉润柔滑的腿,只可惜我出门匆忙,没带纸笔,不然定要将它画下来!”
“画个屁,你没见她左腿内侧,有块红色胎记吗?”祈禁嗤之以鼻。
白衣少年愣愣打量他半晌,颓然叹气。“看来对太阳的挑战,你胜利了。”
祈禁莞尔,双手用力撑地,整个身体如劲弓般,刷的弹起。挑战成功的喜悦,令他精神抖擞,神采飞扬中提议道:“多多,接下来我要挑战水中憋气,你帮我计时。”
白衣少年正是枫迦城古家长子古多多,其父古林曽任赤羽洲都司,一等一的封疆大吏。原本他也算是豪门子弟,放荡不羁风光过好一段时日,直至距此千里之遥的皇城内发生惊天之事,受原行中卫烈将军聂文虎所累,赤羽王洛蒙遭软禁于宫,随同前往宿星的六位驻疆将领被诛,整个赤羽洲自六品官阶以上,一个不留,全部贬为平民,再无官帽可戴。其中也包括古家。
不过当不成豪门子弟,倒也没影响此人心性,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那些冷言冷语即使传入耳朵也不以为意。古多多生来不愿习武,却乐于冒险,尤其是陪祈禁发疯,这令他感觉生活多姿多彩。当下出口就要答应,幸好猛然间记起件大事。
“下次吧。我今天找你,是老爹的命令。”
祈禁挠挠头,满脸不解。“古叔前晚去‘云烟阁’喝花酒的事,我谁也没对说。毕竟收了他老人家二两金锭的封口费,我祈禁拿人钱办人事,绝不……”
古多多见其越说越不堪,连忙打断:“别说了,才不是那回事!老爹是让你参加‘满月宴’。”
听到满月宴三字,祈禁原本喜悦的脸,慢慢沉了下来。
“我们都知道你不愿去,因此以前老爹从不通知你。谁知这次他一反常态,对我说必须把你喊去。当然,你可以不去,大不了我回去说找不到你。”古多多全不把这事放在眼里。
祈禁沉思片刻,缓缓开口:“古叔虽常逛青楼,喜欢与歌姬把酒言欢,一副为老不尊的模样。可事实上他极有分寸,对枫迦城大小事也知之甚详,此次让我去,肯定别有深意。”
“你这样说,我都不知该反对还是赞同。”古多多很郁闷。
“哈哈!”祈禁展开右臂,大力揽住对方的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味逃避也始终不是办法,从这次开始,就要让其他家族知道,我祈禁绝非软弱可欺之人!”
阳光落在对方豪气干云的脸上,那双狭长锐利的双眸,带着强烈自信。古多多微微一笑,明白他又恢复到平常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心下为此感到高兴。
两人离开湖畔,顺林间小路,向城南方向去。
枫迦城位处赤羽偏北,依山傍水,环境雅然,是个养人的好地方。昔年雁焦大举南侵,人困马乏在此地整顿,那时正是十月秋季,层林尽染漫山红遍。雁焦征南威武将军夏怀钦文气大发游玩性起,卸甲牵马,将大军留于山涧,独自闲逛,留下诗三篇,随后命军绕路,没有破坏任何天昭浑然的奇景。
夏怀钦的诗吸引众多文人骚客,尤其春秋两季,羽扇纶巾摇头晃脑的书生比比皆是,其中甚至不乏偷偷越过边境,只为一瞧景色的雁焦人。于是,城中百姓纷纷改行,开客栈的开客栈,卖特产的卖特产,极少有人种地。
祈禁、古多多孩童心性,入了城,早将万事抛之脑后,一步三摇的逛各种摊铺,哪里人多往哪里挤,若是恰巧遇到清丽美女,更是使出蛮劲挤过去,趁机揩油几把,在对方面红耳赤中抽身便跑,乐此不疲。
直至晌午后,二人才美滋滋来到古家大院。此时,古家大门前,一众侍女在古林的三位妻妾指挥下,往来于府内外,忙着将应用之物搬上马车。什么锦罗绸缎、胭脂水粉、戒指首饰之类的,琳琅满目,大包小包塞满了两辆马车。
收拾下表情,漫步来至近前,打眼一扫,古多多皱起眉毛,满脸不悦。“又不是搬家!不过去三天而已,用得着带这么些东西?”
立于门前,正不亦乐乎指挥侍女的三位美妇人,一见到他,忙齐齐招手,嚷着:“儿啊,我的小乖乖,怎么这时候才来?快过来给妈看看!”
她们言行一致,说话间万种风情,还不忘搔首弄姿,那股浓浓的青楼范,宛若二人走错了地方。
古多多翻个白眼,脸上有点挂不住,低头就往府内去,理都不理她们,像是生怕别人知道他们认识一般。祈禁跟在后面,满脸堆笑,冲三位美妇打个招呼,故作惊呼:“是我眼花吗?!怎么觉得三位小姨姨又年轻了?”
惹得半老徐娘的三位妇人齐声娇笑。
“哎呀,祈禁,就你嘴甜!”
“勤来府中玩啊,别一个劲在外跑。”
“……”
进府后,二人顺迂回长廊向里走,待听不到外面声音,古多多脚步放慢,回头瞪着祈禁,很是不满:“你理会她们做什么?!真不知老爹哪根筋犯了错,竟把这些浓妆艳抹的女人娶来!”
“不能这么说。坊间都知道,她们年轻时,曾是艳压四方的绝色女子。再说了,”祈禁眯眼看他:“你那位在‘水合院’的相好,不也是打扮的花枝招展?”
“不一样!”古多多急的跺了跺脚,“小莺莺与小燕燕乃我平生知己,是超脱世俗之外的佳人,只不过受青楼所困,不得已才如此打扮。早晚有一天,我会解救她们的!”
祈禁心说,你这三位妈,都是你老爹解救回来的,有什么不一样?!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穿过回廊,绕过假山幽潭,与立于鱼塘边的古林打了个照面。
古林五十多岁,常年纵酒享乐,已令身材发福,活像个水桶。不过他面色保养极好,没有丝毫皱纹光滑如抹油,隐约间,还能找到点昔年风流俊逸的影子。
“贤侄来啦!咱爷俩可有段时间没见了!”
祈禁微微皱眉,显得有些诧异:“前晚不是……”
“哇哈哈哈!”古林突然纵声高笑,声音何止大了一倍。“来了就好!记得以后多来看看你叔,别跟那个没良心的小狗崽子似的,去水合院的次数,比回家的次数还多!”
我要是小狗崽子,那你是什么?古多多无语看他,没说话。
随手把手中鱼食全部丢进池塘,古林挺着大肚腩走过来。待靠近二人,他向后面的会客厅瞅了瞅,突然低头,压下声音道:“南郡楚家的人,打算与我们一起参加满月宴。他们早晨就来了,现正在里面。”
“楚家?他们不是被贬回老家种地了吗?!”古多多瞪大双眼。“老爹你跟他们这些过气的凤凰拉关系干嘛?!”
古林气的一巴掌挥过去,却因动作太慢,被对方轻松躲过了。“谁教你如此没礼貌?!真是有辱门风!再说了,楚桓这老贼耳朵灵着呢!”
你这样明目张胆说人家是老贼,就不怕被听到?面前两人都觉得有点丢人。
赤羽洲楚家并非豪门大户,楚族之所以能够发迹,跃而成为显贵,全赖楚桓一人之功。
楚桓出身草莽,早年间混迹江湖,为人仗义磊落,好打抱不平。
有一日,赤羽王洛蒙在八宝楼设宴,遍请洲内当世豪杰,酒过三巡时,突听楼下有异响,众人奇之,开窗外瞧,只见一名长发披肩的魁梧汉子,手持足有六尺长铁棍,被一群持刀衙役围攻。他边打边退,铁棍舞的水银泻地,谁也无法靠近。楼内有精通棍术的大家,看了眼对赤羽王道:‘此子不通棍法,能独战三十之众,全凭棍长。’洛蒙酒憨微醉,被引起兴趣,命人去查。经回报,魁梧汉子名唤楚桓,因结义兄弟之妻遭路道门吏欺辱自尽,便独闯路道司,手刃仇人,随后骑马逃离,半路马被射死,只好抽出街旁肉铺用作挂肉的铁棍,边打边退,现以退至城门,奈何被百人围困,只等他力尽被擒。洛蒙听后赞其义胆,当即赦免无罪,并召唤来一同饮酒。
可以说,若没有赤羽王,楚桓这辈子也做不了正二品的都统,楚家也不会鲤鱼跃龙门,成为门庭千户。因此,赤羽王遭软禁受难之后,没有世代财产支撑的楚家,也是没落最快的。
楚桓个性甚傲,轻易不低头,此番主动上门,所谓何事呢?祈禁思来想去,不明所以。
还有一点,古叔为何特意把我叫来?莫非……
他身躯一震!
古林察觉到祈禁的反应,轻轻点头:“我与他关系平淡,没有任何来往。倒是你父祈远与此人有些交情,这次当是为你而来。”
古多多满脸疑惑,不自觉望眼远处的会客厅,贼头贼脑的行为模样与老爹如出一辙:“祈禁自小生活在乡下,若非祈将军被狗皇帝所害,根本不会避难来枫迦城,这老贼是如何知道的?”
“怎么说话呢?!咋这般没大没小?!”古林狠瞪自己儿子,怒道:“你别祈禁祈禁的乱叫!说多少次了!他比你大一个月,你得叫哥!”
祈禁为之绝倒,心想你不训斥他口无遮拦,狗皇帝、老贼的随口乱叫,倒在乎这点小事了。
古林不再理会儿子,面向祈禁:“我提前告诉你,就是想让你有个准备。待会儿不管他们说什么,都先应着,等私下里我们再商量对策。”
祈禁点头:“全听古叔安排。”
会客厅内有八人,除楚桓及夫人外,还有一妙龄女子与五名侍卫。
古林带着古多多与祈禁,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楚兄,人我带来了。”
楚桓放下茶杯,与祈禁打个照面,双眸光芒一闪,轻轻点头道:“贤侄与祈将军颇为相似。”
“见过楚伯伯,小侄来迟,勿要见怪。”祈禁皮笑肉不笑。
“贤侄客气,我们来的匆忙,不知道也是正常。来,我介绍下。”楚桓一招手,身后妇人与妙龄女子走上前来。“这是我内人与女儿,今番我一家三口前来叨扰,难得古兄肯招待。”
古林连忙摆手,满身肥肉乱晃:“哪里哪里,来就是给我面子,说这话可见外了。”
几人寒暄几句,各自找位置坐下。
从进门开始,古多多的双眼就再离不开楚桓的女儿。
那是位神色恬静,淡雅清秀的女子。若单以面容而言,她与自己的知己小莺莺、小燕燕们不分上下,可其周身散发的空灵之气,却是她们拍马也赶不及。不,仅仅是将她与青楼女子相比,便是不可饶恕的亵渎!
古多多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他根本没料到,这新出现在面前的女子,竟可改变自己的世界观!要知道,他以前可是对众职业女性一视同仁的,最讨厌那些假清高,认为青楼女子低贱的人了。
见自己儿子,就那么大刺刺盯着人家女孩猛瞧,古林几乎忍不住上去赏几个巴掌。就在他犹豫是否要干咳提醒下时,坐于前方右侧的楚桓率先开口。
“贤侄,不知这几年,你的九转星象功修习如何了?”
九转星象功为祈家家传玄功,并不出名,只有与祈远相熟的几人才知道。
祈禁有点吃不准此人与已故父亲的关系,挠头道:“恐怕要让楚伯伯失望,我生性懒散,修习什么的简直无法忍受,除睡觉外,唯一能令我耐住性子的,也就是看多多画画。”
骤闻自己名字,古多多惊了下,不明所以看过去,总算没再继续盯着人家女孩。
“哎呀,贤侄太谦虚。我与祈将军聊过,你十五岁那年就已达第三转,突入火乌灭法境界,对此他可是颇感骄傲。一晃七年已过,不知现下到了哪一境界?”楚桓丝毫没有就此跳过,
他的穷追不舍,不仅令祈禁感到犯难,也令古林心中不悦。
无论祈远曾与他有何交情,都是过去的事了,与自己可没任何关系,你一再绕圈子,左右而言他,丝毫不提此行来的目的,究竟想干嘛?再说如此毫无顾忌,一再追问武学修习的事,已失了长者身份。换做外人,早就勃然大怒,质问他有何目的了。
以祈禁深谙世事的性格,当然不会冒失出言。他低下头,稍微侧脸,冲身后人做出个要哭的表情。
古林暗笑声人小鬼大,干咳道:“不知楚兄如此急切知道祈贤侄修为,是否与本次满月宴有关呢?”
楚桓虽遭罢免,官职不在,可官架子一时还未撇掉,当下黑了脸色,不耐烦道:“这个待会儿与你细谈,不过细谈前,我必须弄清楚这件事,还请不要多言。”
一个客人到自己家中,而且还出言不逊,任谁都难以平静。
唯独古林是个例外。
他脸上不仅没表情,甚至还有意无意摊了摊手,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祈禁表面大大咧咧,实际是个极有主见的人。只要是心中认定的事,无论外因有多么强大,即使豁出性命,也恕难从命。当下,面对眼前这位实力雄厚,修为高深的长辈,他脸上失去了之前谦和的笑容。“修习进展是个人隐秘,我不愿回答。就算勉强说了,真实性也值得怀疑。我个人是极不喜说谎的,相信您也不愿人以谎言骗之,为了我们都好,还请楚伯伯收回这个问题。”
这番话一出,整个会客厅先是极为安静,随后不知哪位楚家的侍卫,以鼻音重重的哼了声。
楚桓大力拍下右侧的桌子,震的茶碗跳动,一跃掉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祈禁,你太放肆!纵观整个赤羽洲,还真没人敢如此和我说话!真当自己修为有成了吗?哼,笑话!”
茶水溅了满地,碎瓷片也崩的到处都是。古多多被对方声势所惊,脸色煞白,只觉整个会客厅在突然之间空气稀薄的厉害,想大口呼吸,却感胸口气闷,那种半窒息的状态,差点令其发疯。就在他忍受不住,马上要翻白眼晕过去时,坐于大厅正中的古林,突然哈哈大笑。
笑声如一阵狂风,呼啸间吹走闷气,压抑气氛缓解许多。
“祈贤侄脾性,与昔年‘傲骨昂行’祈远如出一辙,勇气可嘉,勇气可嘉啊,哈哈……”
“没实力撑腰,徒逞口舌之快的勇气,等于没脑子!”被古林一搅合,楚桓没法再继续发火,转而讥讽:“你若真觉自己有实力令我收回这个问题,不妨出来切磋切磋!”
对于挑战,祈禁从不畏惧。
尤其是来自未知的挑战,能令其血脉沸腾,恨不得立即就见个真章。
唯独此次挑战,他提不起任何兴趣。
在座的谁都能猜出,楚桓如此爽快直接的约战,一方面是他脾性所致,另一方面,则是想藉此机会,在过招中探寻对方修为。
在官场上摸打这么多年,古林早已是老油条,心说楚桓啊楚桓,你为达目的,甚至不惜亲自出手吗?好,我就偏不叫你如愿!当下离开座位,踱步至两人中间,大有深意看祈禁一眼,提醒对方千万别盲目答应,才施施然开口:“楚兄成名几十年,与小辈动手有伤名声,赢了胜之不武,输了则名声扫地……”
“我会输?!”楚桓瞪眼。
“呃,不不不,我只是就事论事,可没预言成败。”
楚桓极为不悦,不过想想也觉对方有理,这可怎么办?事关家族兴衰,就这么放弃可不行。眼角一扫,突然瞟到俏生生立于身后的女儿,脑中灵光顿闪,暗骂自己糊涂,这不是有最佳人选吗?
“哈哈,你说的对,是我不好!”他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心中高兴,脸上也不自觉显现出来。
古林、祈禁完全懵了,怎么刚才一副动辄就要出手的人,现在还满脸堆笑?实在搞不清此人是什么路数,一时不好接话。
“雨卿,你的‘流音阙’练至第几重了?”
被唤作雨卿的女子轻轻欠身,声音温润悦耳:“卿儿比祈大哥还要懒惰,前几日才修习至‘沐熏韶华’。”
“哦,如此说已到第四重了。”楚桓大力拍下手掌,“好,就这么定!贤侄敢否与我女儿一战?赢了,我就收回刚才的问题。”
这家伙是不是在耍无赖?看出对方意图的古林与祈禁对视一眼,如此想。
“不,我认为不妥。”
嗯?
厅内众人纷纷意外,谁也没料到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人反对。
“怎么不妥了?你说说看。”若是外人,楚桓当即就要翻脸,只可惜面对此人,他是一点脾气也没有,反而和颜悦色。
楚雨卿嫣然轻笑:“祈大哥输了要回答问题,赢了仅仅是不必回答,彩头太轻,我认为对他不公平。”
“啊?”
楚桓、古林、祈禁、古多多都没料到有如此插曲,不由齐齐愣了愣。
“不如这样吧。”楚雨卿伸手由粉嫩脖颈取下一物,摊在掌中。“若祈大哥赢了,不仅不需回答,还可得到这颗‘幻梦石’,如何?”
一直不做声的妇人闻言面色微变,诧异望了望自己女儿,刚想张嘴阻止,却被丈夫打断了。
“好!不亏是我楚家子女,够大气!彩头重,切磋才能认真嘛!贤侄意下如何?”
事已至此,祈禁还能说什么,只好以苦笑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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