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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取名方天

发表时间: 2023-08-07
黑云早在黎明到来之前就悄然散去了,雨过天晴,神牧村又迎来了崭新的一天。清晨,一缕缕柔和的阳光,穿越地平线从遥远地山尖上射进了这个古老而淳朴的小山村。

\r昨夜的雨,将天空洗得非常明净。许多云絮低低地降落,把神药山的山巅笼罩了起来,似乎给它披上了几片白色的轻纱。

\r天兽山的上空一道艳丽的彩虹,趁人不留意的时候,悄悄地显现出来了,像一道五彩缤纷的拱桥,横跨在翠峰之上,一直插进那幽深的天际。从山的那边弯到了这边的山后……

\r饱含水珠的天空是透明的,七彩虹在环内天空上还映照出一道七色虹来。云气有的重了,还在下移,轻的,还在上扬。天空上山色的倒影,彩虹的反光,还在瞬息变幻不定。

\r一会儿的功夫,只见天幕的上空,又列着一行彩虹:水红、米黄、浅蓝、深赭。微青的天底衬着,像两道迷离的天桥,想是要诱来仙子飞渡?……

\r那是双虹吗?润泽多采的山野,那层痕洋溢着画意:一层峰峦:银灰;一层林木:苍郁;一层熟透了的桃子:泛着鲜亮的红艳;呵,层痕迭彩,那可是仙子的舞裙,微云般地飞掠大地?荡漾,飘拂,那可是地虹的生命在闪耀?从天空的背景上看,它离开人们是那么远,那么高。从深谷和峰林的背景上看,它距离小村子却是那么近,那么低,仿佛一伸手,就可以摸到了它。

\r“两水夹明镜,双峰飞彩虹。断涧迎风撒碎玉,雾雨当空舞彩绣。漫天流云增松翠,朝色艳阳映山红。翻卷沧海天作岸,神药山顶君为峰。千丈虹桥望入微,天光云影共画飞。”

\r美丽神奇的景象吸引了村子里老老少少惊奇和欢呼……

\r“方家喜得贵子”,这则消息像微风过岗一般大清早就传遍了整个山间小村。邻近村民乡里乡外的都一大早不约而同地来方家祝贺。“哔哔啪啪”地鞭炮声很快就打破了清晨山村的宁静。

\r在农村,逢那家生了孩子,那都是不小的喜事儿,更何况方家。虽然方家如今境况凋敝大不如从前,但是方德却是少有的高贤儒士,又是这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名医,哪家不曾受到他的救助和恩惠呢?所以,这方兴得贵子,邻人乡亲又岂能不奔相前来贺喜之理?

\r方家小院今日特别热闹。方兴被父亲方德早早地就叫了起来,请来了户下里个几个方氏兄妹媳妇过来帮忙,杀鸡宰羊、烹食造饭,以迎接前来贺喜的乡亲朋友。

\r“总不能怠慢了客人的!”对于这位饱经了风雨沧桑的老人,方德比任何人更清楚乡村的习俗和礼节。

\r不一会儿,陆陆续续赶来的客人们就挤满了这座古香古色的四合院落。鞭炮声一直响个不停,外面热热闹闹地吵嚷着。方兴站在院门乐呵呵地迎接前来贺喜的乡邻。

\r“恭喜恭喜啊!”

\r“方兄又得贵子,真是富贵满堂啊!”

\r……

\r“谢谢,谢谢!里边请,里边请!”

\r“方兄之子不同凡响啊,天显异象、双虹齐现,可都为你的这个儿子啊!哈哈……”

\r“哪里哪里?李大哥谬赞了,犬子何德何能,岂敢这般托大?不过事出凑巧而已!呵呵。李大哥里边请!”方兴不敢怠慢,一一答谢,将客人迎进院内。

\r“请,请!”

\r方德今日也异常高兴,子孙满堂当然是他们这些老人最大的心愿了。不管将来如何,“多子多孙多富贵”这句话总不会错的。他站在客厅和往来宾客一一行礼,然后坐在了正厅主位上。

\r少时,一个五六岁的少女端上茶水,给来人逐一奉上。少女名叫方敏,是方德二哥的孙女,生的落落大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黑色的葡萄,闪着聪慧的光芒;乌黑的秀发像瀑布一般披在肩上。方敏住在邻村,早上也是得父母告知,闻讯赶过来给三爷爷帮忙的。

\r村长李东汉,七爷、刘民生等老一辈都坐在正厅。看到方敏过来奉茶,不意间都流露着一丝溺爱。

\r“这丫头就是招人喜欢!长大了,越来越水灵了,该找个婆家咯!”刘民生打笑着说方敏。

\r方敏听了脸一红,低眉嗔瞪了刘民生道:“刘爷爷就会取笑人,不理您了!”

\r说着转身走到方德身边,伸手拉住方德的衣袖,娇怪着说:“三爷爷,您也不说说他们,他们就会拿孙女寻开心。”说罢急忙生气地转过身去。

\r“哈哈。”方德拉过方敏的手,朗声笑道:“敏儿长大了,学会害羞了?呵呵你刘爷爷他们也是关心你嘛,别生气了,生气了可就不好看咯!”

\r“哼!才不是呢,不理您们了!”方敏一看三爷不帮她说话,娇嗔着提着托盘就朝外跑去。

\r“哈哈…..”顿时,惹得满堂笑声。

\r七爷看着方德,笑着说道:“你们方家真不得了哦,生的娃们一个比一个厉害。昨个儿,你这个孙子出生可不得了,你瞅瞅这天上,何时有过这般景象?”

\r“呵呵,老七你就别那大哥打趣了。这天生异象,瑞气竟生,我孙子不过凑了个巧,那还真是他造的不成?”方德一脸委屈地说,可怎么也掩盖不住内心的喜悦。心里跟灌了蜜似地:若真是我孙儿有这般命运,也不枉我给他起的名字!

\r李东汉听了不乐意了,指着方德笑骂道:“你们瞧瞧,他那样,敢情还把他委屈了?我怎么越看越觉得你装得也太差了吧,这心里指不定怎么乐着呢?”

\r“哈哈……”大家都哄笑了起来。

\r“哦,对了,你给大伙儿说说,起了个啥名?唉,前提我可说了,得响亮,否则我们这些老家伙可不答应!”七爷问道。

\r“就是,就是!”众人附和着。

\r方德乐呵呵地说:“你们也知道,老哥我虽然看病可以,可起名字却不行!唉,得了,老夫也不*那闲心,名字嘛自然是他老子来取。”言罢,喝了口水,顿了顿,瞪着大眼睛看着大家,继续说道:“结果,你们猜怎么着,那小子就是个混球,懒得要命。也不想,就看着天憋了半天,蹦出一个字‘天’。这样,没办法我孙儿只能叫‘方天’了。”

\r“方天,方天……”众人都在默默念叨。

\r半晌,人们发出了叫好赞扬声:“好一个‘天’字!‘方天’,应天而生,和这天象不谋而合,够霸气、够响亮!”

\r“好啊!我说三哥,这一定是你的大作吧?也只有你能想出来这样的名字。真牛!”七爷说完还竖起了大拇指。

\r“就是,三哥,你起就起了吧,还赖人家兴儿,真不老实!”其他人也笑道。

\r“呵呵,真是他起的,你们要相信我……”

\r“信你才怪呢!”

\r“哈哈……”大厅传出阵阵的哄笑声。

\r方兴,在厅外招呼客人,听见父亲在里面说起儿子的名字,觉得有意思便竖起耳朵仔细听来。听着方德骂他说的名字,打了个趔跕,差点儿没摔倒。心里嘀咕道:“这老爷子,您想的就您想的呗,还赖我!”回头一想,转身就朝东厢房溜走,“赶紧撤,没准儿待会儿又要叫我过去解释,那可麻烦了,还得陪他演戏!”

\r苏琼此刻正在屋内给小儿子喂奶,大儿子方宇倒在床的一头甜甜地睡着。她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心里也甜滋滋的。“宇儿,昨晚上没睡好,那雷声闹得孩子哭了半夜,要不这会儿一准在外面和村里的孩子们玩呢,这么热闹的场面他最喜欢了。”

\r可一想她又痴痴地笑了,低低地自语道:“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虽然,当初嫁给方兴,她自是一百个不愿意,方兴是什么样的人,她岂能不知道?可那又能怎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作为一个姑娘家,她根本无力改变这一切。说到头来,还不是爹妈看上了人家方家的彩礼钱。

\r尽管如此,但是苏琼却是一个传统的明事理的贤淑女子。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事已至此,抱怨又有什么用呢?

\r自从生了第一个孩子方宇后,她逐渐地看开了许多。儿子已经是自己的全部了,只要有他在自己心里就特别踏实。

\r现在又添了天儿,这个名字是爹昨晚上给取的,她倒无所谓,自己的儿子无论叫什么心里都高兴。再说,叫“方天”她也喜欢。想到这里,她又痴痴地笑了。

\r房门被推开了,方兴晃浪着脑袋走了进来。

\r苏琼抬头看见是他走进来,忙问道:“你不在外面照顾客人,回房里做甚?”

\r“咳,我是进来躲躲的。爹当别人面说天儿名字是我瞎编的,我怕他故意扯我进去,害我出洋相。”他悻悻地说着,又瞄了苏琼一眼,嘿嘿地笑着说“所以,我到里屋躲躲,一会儿再出去。”

\r苏琼瞪了他一下,“就你那点儿出息,你要是矜矜业业,好好打理这个家,别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爹也不会这么整日说你。我们娘儿也能有个依靠,爹也能少*些心。”

\r“你老提那些干嘛?那不是以前了吗?现在我不正努力改进吗?”方兴努着嘴嘟囔着。

\r苏琼叹了口气,看着会中的婴儿,溺爱地说道:“希望天儿能快快长大,以后给娘争口气。”

\r“天儿还小,他能听懂什么……”方兴不屑地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