滟儿在屋中静静的坐了一会,并不心急,果然过了一会儿就听得金嬷嬷在门外喊:“滟儿,你好大的面子,苏公子指名要你去作陪,快出来吧!”
“谢嬷嬷。”滟儿不卑不亢的走出来,心里暗喜,这第一步算是成了,接下来就懒她自己的造化了。
金嬷嬷笑了笑:“正好不枉费你今天打扮的这么漂亮。”
滟儿很谦虚的道:“金嬷嬷夸的话,滟儿哪有金嬷嬷说的那么好。倒是金嬷嬷的皮肤越来越好了。”
“你这张小嘴真甜!”
“嬷嬷皮肤本就很好。”好话谁都爱听。
金嬷嬷笑呵呵的领着她往前院走去,连眼角的皱纹都淡似一抹笑纹,穿过曲曲折折的几条长廊,终于来到了一座小亭前,金嬷嬷道:“你自己进去吧!”
“是。”滟儿对金嬷嬷点点头,然后不急不缓的往亭子里走去。
亭中背对着她的男子听到声音转过头来,顿觉眼前一亮,这女子身穿一件胭脂色的长裙,她的身材本就很好,被这么艳丽的颜色一衬就更显得好了,那胸部饱满的呼之欲出,她穿的其实不算暴露,胸前的抹胸外还套着一层薄薄的纱衣,让她胸部的曲线看起来若隐若现,很是诱人,令人惊喜的是,她不只身材妖娆丰满,脖子都是修长白皙的,如一片极润的白玉。她几乎是完美的,那张脸,艳丽的叫人无法忽视、忘记。
却并没有一般绝色美人的高傲和柔弱,她站在那儿一双丹凤眼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神情含春带媚,看得人心神荡漾。似乎在邀请什么,然而她只是道:“让公子久等了,奴婢正是滟儿。”
她说话时,刚巧有一阵微风拂过,吹起她的衣角在风中飘动,苏凉一时间竟有些看呆了,好半响才想起还没回话:“滟儿姑娘请坐,昨日塞在门缝里给我的纸条是姑娘所为?”
滟儿并不否认,她点点头:“是奴婢,还请公子帮奴婢隐瞒,不要告诉公主。”
“你什么要见我?”他肯点名见她,并不是因为她的恳求,而是因为她的字,那一手的好字,肯定是得到了高人指点的,她的字轻盈灵巧,像她的人一样美。
她本想说奴婢仰慕公子的才华,但想了想,跟聪明人说这种话,似乎没有什么说服力,他至今为止,应该遇到了很多仰慕他才华的女子,早已麻木,滟儿想了想,干脆冒一次险,现在的她为了自由,还怕什么危险不危险的?只要能逃脱原本的命运,她愿意付出一切:“奴婢不敢隐瞒公子,实不相瞒,奴婢是有事情相求。”
“你说。”
“奴婢想请公子跟公主说纳奴婢为妾,奴婢自知身份卑微,不敢有非分之想,如果公子愿意纳奴婢为妾,奴婢以后一定会小心伺候。”她宁愿嫁给此人做妾,也不愿意进宫顺着历史再为皇后。
苏凉没想到如此美人居然还没什么野心,但他也不敢贸然相信:“以姑娘的容貌和才学应该能找到条件更好的男人托付终身,为什么是我?”
“条件好不一定会快乐,权力大也不一定会幸福,我只想要一份平淡的幸福。不知公子可原来纳了奴婢?奴婢现在虽然是二八年华,可是我不敢等,再等几年,我容颜老去,便只能在后头的小院子里等死。公子的才学和修养都让奴婢佩服,奴婢想嫁给您。”滟儿说起话来时,带了一丝的羞涩,这才像十六岁的女孩子该有的表情,否则会吓到人的。
“你倒是坦白。”他还没见过这么坦白的女子,有趣。
“公子若是不愿意,滟儿也不勉强,滟儿既然来了,就为公子跳一支舞吧!”滟儿说完走到庭院里,既没有鼓乐相伴,那就给他跳一支孤独之舞吧!
她在站在庭院里的空地上,细腰随风摆动起来,宽袖如波浪般的甩出去,从走空中划过一道道美丽的弧线,她的舞蹈看似极静,却又是鲜活的,她背过身去一边舞着一边开始唱:“繁花错生宫墙中,朝开夕落有谁赏,不得知心……”
那舞确实极为寂寞,如同一朵极为艳丽的花朵正在无人经过的花园中孤芳自赏,自开自落,那般凄美。